第十六章 讓潑婦無路可走

　　老徐氏轉(zhuǎn)頭就跟秦月皎抱頭一起哭了起來，“月皎啊，不是娘狠心啊，是他們家要逼死我們??！偷了我們?nèi)考耶?dāng)還要我們賠錢啊，我們活不了啦！活不了啦！”

　　秦發(fā)看著也抹了抹眼睛，秦大牛也被秦發(fā)掐得眼眶紅紅的，秦月皎臉上哭唧唧，心里卻差點要給老徐氏鼓掌了。

　　娘真的太棒了！走潑婦的路，讓潑婦無路可走！

　　秦小寶嘴角抽抽，暗暗嘆了口氣，再不阻止，這戲怕是要收不了場了。他走過去扶起老徐氏說，“娘，爹，你們不用擔(dān)心，族長爺爺不會放任這樣的壞人不管的，他一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闭f到壞人的時候，眼神還往秦燕那里瞟去。

　　扶起老徐氏之后，他又去拉秦月皎起來，捧著她的小臉正想給她擦擦眼淚，卻發(fā)現(xiàn)那臉干干凈凈的，啥都沒有。秦月皎一邊干嚎，還一邊調(diào)皮地沖著他吐了吐舌頭。

　　“好了好了！”族長揮揮手，“這事我也弄明白了，只是秦發(fā)啊，你們家是個什么意思，你得說出來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啊。”

　　秦發(fā)一臉難過地說，“我們家什么都不敢要了，就這手腳不干凈的兒媳婦，也不敢要了。”

　　“你這老不死的，什么手腳不干凈，我那是拿！我為你家生兒育女的，我什么都沒得到，你們現(xiàn)在要說休了我？”秦燕有些崩潰了，她錢沒拿到，東西也沒拿到，最后為什么會落得了這樣的一個下場？

　　“秦燕！那是我爹！”秦二柱忍不住對她大吼，這就是跟了他十年的媳婦，這么惡毒的媳婦！

　　“爹？呵呵～”秦燕冷笑了一下，“他走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吧？那是不是你爹都不好說?！?p>　　“啪！”秦二柱忍不住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把她扇得歪坐在地上。

　　“燕兒，不準胡說八道！”族長的臉都黑了，打婆婆罵公公還偷盜，現(xiàn)在還胡亂編排自己婆婆。家里出個這樣的兒媳婦是不幸，但是家里出個這樣的女兒卻是教養(yǎng)問題了，教出來這樣的女兒，以后他們這一房還有誰敢嫁他們家的小子？又有誰敢娶他們家的姑娘？？

　　“你這又是在裝什么仁義？”秦燕現(xiàn)在跟個瘋狗似的，逮誰咬誰，“還叫你一聲大爺爺呢，我呸！幫些外人也不幫我，你這算是哪門子的大爺爺！？該不會你才是那個便宜爹吧？”

　　“秦燕！”秦三叔也生氣地上前就是一腳，女兒跟族長之間，他選的肯定是族長。女兒都是賠錢貨，更何況這女兒還嫁了人了，族長才是他們一家最大的依靠！

　　族長走過去，俯視著被踢倒在地上的秦燕，原本還保留的一絲心軟現(xiàn)在也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冷冷地說，“我是你大爺爺，但我更是秦氏一族的族長。你今天所做的一切，罪無可恕，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我們這一族的名聲，今天我就去請族老們把你除族?！闭f完抬腿就要走。

　　“族長爺爺！”秦月皎急忙喊了一聲，他們家的事還沒完呢，這就走了？

　　族長回頭看著那張帶著期望和依賴的臉，嘆了口氣，“你們家要是真的決定休妻，那就晚點拿休書過來給我?！?p>　　“謝謝族長爺爺?！鼻卦吗ㄕJ真地鞠了個躬，完了還揮揮手，那乖巧的小模樣，看得族長心里熨帖了不少。

　　族長走了，戲散場了，村民也接連地散了。鬧了一上午，家里地里的活兒都落下了不少，這會兒該下地的下地，該做飯的回去做飯了。

　　秦家這邊有了族長的首肯，后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哪怕秦三嬸有心想鬧，秦小寶便還是捉著她搶東西的事情不放。最后秦三嬸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還把搶過去的筆墨也都一并帶走了。

　　老徐氏還想去追，被秦小寶阻止了，“就一點筆墨而已，隨她吧，反正我也很少在家，重要的是現(xiàn)在事情都解決了?！?p>　　秦小寶的一句很少在家讓老徐氏覺得很愧疚，難得小兒子回來一趟，卻遇上了這樣的破事，而且今天的事還多虧了這個兒子。

　　老徐氏這才有時間認真打量秦小寶，外貌沒什么變化，就是不愛笑，雖然才九歲，但處事已經(jīng)很成熟了，身量也高，就是太瘦了，當(dāng)即吩咐趙氏把后院養(yǎng)的雞宰掉一只。

　　趙氏的手剛剛被秦燕咬傷了，秦大牛就去打下手幫忙殺雞，秦二柱也拿了點東西匆匆出門了，秦月皎也被秦小寶硬拉回去休息了，院子一下子又變得寬敞而冷清。

　　秦燕還依舊保持著被踢倒的姿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秦夏花也只是在不遠處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鼻赝p輕喚了一聲。

　　秦燕沒有反應(yīng)，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那樣子看得秦旺心里直發(fā)酸。他努力地扶起秦燕，但是她的身子?xùn)|倒西歪的，也找不到可以讓她靠著的東西，只好轉(zhuǎn)過頭喊秦夏花，“秦夏花，幫我搬個椅子，地上涼，我要扶娘坐起來。”

　　秦夏花聽到聲音回過神，然后輕蔑地哼了一聲，“很快她就不是咱們娘了，你還理她做什么?！闭f完就回了房間。

　　“她是咱們娘，不管怎么樣都是咱們娘！”秦旺堅定地說，聲音不大，也不知道他是說給秦夏花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因為找不到人幫忙，沒辦法他只能先放下秦燕，再去搬了個椅子來，因為人小，他拖不動秦燕，只好讓她先趴在椅子上。

　　“娘，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比酉逻@句話，秦旺就快速地跑出門。

　　雖然大家都裝作今天這事過去了，但是其實都各有各的心思。

　　秦發(fā)與老徐氏回了房間，現(xiàn)在正四處找地方藏銀子。今天這事情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教訓(xùn)，為了避免再次發(fā)生，老徐氏決定在床底挖個坑，把銀子埋起來。地契這個東西，比銀子更重要，埋地上怕化了，就用盒子裝起來，再由秦發(fā)擱到房梁上去，反正這東西少用，但是又不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