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圣·薩爾城西城門門口,穿戴一新的阿列克謝正一臉期待地等候著安潔的到來。
等待中,瞄見城門口的守衛(wèi),阿列克謝又不禁想起了昨天傍晚的怪事……
“潛入喂馬計劃”被那兩位奇怪的小男孩破壞,自己也被行會的看守抓了個正著。
原以為自己會像以前被抓一樣挨上一頓鞭子,然后再扣上一筆錢,可結(jié)果卻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不僅什么也沒發(fā)生,而且那些看守還異常和氣。臨別之際,他們還熱情得像妓院里的老鴇一樣讓自己隨時來玩兒!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那兩位奇怪的男孩?
細想一下,他倆不僅衣著光鮮,而且還帶著2匹威風的大狼狗,不僅和會長的愛馬很親近,而且還能大搖大擺地走出倉庫,難道他倆是會長?
呵呵…怎么可能?
那他倆到底是誰呢?
難道…他倆是會長的兒子?
對,一定是這樣!
“喂!”一只手突然搭在阿列克謝的肩頭,“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阿里克謝回過神來,沖來人笑了笑,“你來了,安潔!”
“你剛才想什么呢?”安潔小小抱怨道,“喊了你那么多聲,你都一直不理我?”
“沒想什么,就是發(fā)了會兒呆!呵呵……”
“不說算了!”安潔撇了撇嘴,“你怎么還穿著工裝???”
“這不是昨天那一套,是全新的?!卑⒘锌酥x連忙解釋道,“我原來的衣服都不怎么樣,換來換去還是工裝看起來最順眼。”
“算了!”安潔嫌棄地看了眼阿列克謝,“我們先走吧!去晚了,可就趕不上布道了。”
“好!”阿列克謝點了點頭,“那邊有去教堂的馬車,我們坐馬車過去?!?p> 說完,兩人交了錢上了馬車。等馬車上的空位坐滿,車主揮了揮馬鞭,馬車就向著位于城北的圣·薩爾大教堂慢慢駛?cè)ァ?p> 這輛馬車很簡陋,嚴格來說就是一輛普通的貨車。精明的車主在貨車車廂里放置了幾塊供人乘坐的木板,就正式開始營業(yè)。
馬車雖然簡陋,但票價卻不算便宜,每人2枚銅幣,幾乎就是一頓飯錢。再加上車主“不留空座”的經(jīng)營理念,只這一趟他就能凈賺5枚大銅幣。
車主是一位啰嗦的中年人,口音和阿列克謝有些相像,所以和阿列克謝很談得來。
“年輕人,看你的穿著是‘米勒-米奈馬車行會’的工人吧?”車主問道。
“是!”
“那你每月的工錢一定很高吧?”
“呵呵…還好!”
“我就知道!”車主略顯激動,“看‘米勒-米奈牌廂型馬車’如今在圣·薩爾城有多火,我就猜到了!”
“呃——很火嗎?”
“當然了!”車主瞥了眼阿列克謝,“現(xiàn)在,圣·薩爾城的貴族要是沒有1架米勒-米奈牌廂型馬車,都不好意思出門!”
“有這么嚴重?”
“我這么跟你說吧!”車主略顯激動地說道,“‘米勒-米奈牌廂型馬車’在你們行會那兒的售價是100枚金幣。如果你能搞到1架,轉(zhuǎn)手就能以110枚金幣甚至是120枚金幣的價格賣出?!?p> “這些貴族都瘋了嗎?”一位老年乘客突然插話,“花那么多錢就為了買1架馬車?”
“你懂個屁!”車主罵了一句,“現(xiàn)在到處都在傳‘米勒-米奈牌廂型馬車只配貴族擁有’,這車本身就是榮譽的象征。再加上獨特的乘坐體驗,這車絕對值這些錢!”
“說得好像你坐過一樣?”老年乘客不服氣的反駁道。
“我還真坐過!”車主神氣地說道,“我有一個親戚是給貴族駕車的,那天他趁著那位貴族午睡,偷偷把車駕了出來,讓我過了把癮。”
“感覺怎么樣?”車上的乘客都來了興趣。
“一點兒也不顛簸!”
“還有呢?”
“呃——好看!”
“還有呢?”
“呃——”
“你到底坐過沒有?”
“呵呵…我只是在駕駛位坐過。”
“切——”
大約1小時后,阿列克謝和安潔兩人乘坐的馬車終于來到了圣·薩爾大教堂。
看見教堂前停放著的30多輛“米勒-米奈牌廂型馬車”,剛下車的阿列克謝不由得感慨道:“原來,我們行會制造的馬車真這么火?。俊?p> “當然了!”安潔笑著說道,“你是不知道,博比叔…書記官每天都在為了該如何應付那些貴族的糾纏而頭大嘞!”
“那剛才在馬車上,大家談論這些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工人守則》第一條你忘了?”安潔反問道,“米奈會長最討厭泄密的人!”
“哦!”阿列克謝點了點頭,“還好,我剛才什么也沒說!”
“要不是我拉著,你怕是什么都說了吧?”
“嘿嘿…我們快進去吧,布道要開始了?!?p> 說著,還沒等安潔反應過來,阿列克謝就拉著她走進了圣·薩爾大教堂。
……
布道,簡單來說就是由圣教會的教士主持,給底下的信徒講故事。
主持平時一般由輔祭擔任,只有一些特殊日子才會由主教親自擔任。
至于講的故事,自然也不是普通故事,而是《十圣》上所記載的故事。
《十圣》是圣教會最重要的典籍,由上部《八圣》和下部《雙圣》組成?!栋耸ァ分饕涊d了圣·福爾曼大帝和7位伙伴的奮斗史,《雙圣》主要記載了圣女和初代教皇的奮斗史。
為了宣傳的需要,《十圣》中記載的故事大多做了夸張?zhí)幚?。例如,圣·福爾曼大帝是“邁雅”的私生子,他的坐騎是“邁雅”的腿毛所化,他的寶劍是“邁雅”的鼻毛所化等等……
當然,布道也不是單純的“脫口秀”,通常會有唱詩班在旁輔助。每當講到故事的高潮時,一旁的唱詩班就會即興來上一段,即能烘托氣氛,又能增加故事的趣味性。
就像現(xiàn)在,當講臺上的薩米輔祭講到圣·薩爾騎士把長劍插入虎獸人薩滿的心臟時,一旁的唱詩班立即來了一段又晦澀又綿長的《不朽的史詩》,差點兒就把看臺下的阿列克謝成功催眠了。
“我們?nèi)曰谙浒??”安潔突然說道。
“完了么?”阿列克謝頓時清醒過來,“好!”
說著,兩人手拉著手來到懺悔箱前。
在向圣女像短暫禱告后,阿列克謝向懺悔箱里投入了2枚大銅幣。
轉(zhuǎn)頭看著安潔,安潔正在向懺悔箱里投入贖罪金,而她投入的卻是2枚銀幣!
阿列克謝心中一沉,一股莫名的情緒突然涌上心頭,這股莫名的情緒甚至比上次面對《自由民證明》的困境時還要洶涌得多!
“你怎么了?”安潔問道。
“沒…沒怎么!”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你決定吧!”
“那走吧!”安潔笑了笑,“我剛好想到了一個好地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