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蕭遠山未死!
最終,喬峰還依言離開,前往達摩院。
覺察到喬峰真的走了,蕭葉才轉過身,看向玄苦。
“玄苦大師可是困惑我言行矛盾,明明說是來替你療傷的,現(xiàn)在又拿你的性命來威脅喬幫主?”
玄苦一臉失望地點點頭:
“正是?!?p> 他自知命不久矣,心里又一直牽掛徒兒喬峰,想在臨終前與之見上一面。
眼下喬峰正好就在少林,臨終遺愿輕易便能達成。
不曾想,這黑衣人竟然阻止他們師徒二人見面,卻是讓他心生嘆息。
蕭葉苦笑著搖了搖頭,四下看了看,隨意找了一個蒲團坐下,解釋道:
“玄苦大師,方才喬幫主在屋外我不方便說,現(xiàn)在卻是能告訴你,我之所以阻止你們見面是有原因的?!?p> 玄苦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喬峰在這里不能說,走了就能,難道這事是關于喬峰的?
“還請施主解惑。”
“玄苦大師可知打傷你的是何人?”
蕭葉沒有直接將答案告訴玄苦,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玄苦眉頭微皺,腦中又浮現(xiàn)出當日的畫面。
半響,才吐出兩個字:
“不知?!?p> “唉,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你那好徒兒喬峰的生生父親,蕭遠山!”
當蕭遠山三個字從蕭葉口中說出的時候,玄苦驀然瞳孔巨震,氣血上涌,臉色發(fā)紅。
手中捏著念珠,也不自覺抖動起來。
見到玄苦如此模樣,蕭葉心頭一緊,急忙探手抓起玄苦一只手臂,以掌對掌,為玄苦調氣理順。
少頃,玄苦翻涌的氣血漸漸平復下來,臉色也恢復成之前慘白的模樣。
“多謝施主?!?p> 他放下手,道了一聲謝。
蕭葉長出一口氣,道:
“玄苦大師,你那徒兒喬峰與他父親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你聽到兇手是他父親尚且如此,若是方才真與喬峰相見,只怕是大羅金仙在此也無力回天了?!?p> 玄苦一聽這話,也是悵然若失。
“阿彌陀佛...施主,你是從何處得知打傷貧僧之人就是峰兒的父親,他當年不是...”
他原本想說,當年喬峰的父親已經(jīng)在雁門關亂石谷前跳崖自盡了。
可一想到這樁陳年秘事不能輕易公開,便又馬上把話收了回去。
可他卻不知道,蕭葉對這些所謂的秘辛早已經(jīng)一清二楚。
蕭葉道:
“大師可是想說,蕭遠山當年抱著妻子的尸體在雁門關前跳崖自盡了?”
玄苦大驚:
“施主,你從何得知?”
當年發(fā)生的事,除了帶頭大哥、汪劍通、他、智光和尚還有趙錢孫以外,應該沒有知曉。
即便是他,也是帶頭大哥告知的。
現(xiàn)在這人居然知曉這種事情,莫非他當年也在亂石谷前。
“敢問施主,可是當年的參與者?”
玄苦緊緊盯著蕭葉,似要看穿他面具下的真面目。
喬峰已經(jīng)離開,蕭葉也不打算隱瞞了,揭下自己的蒙面巾,輕笑著道:
“大師,你覺得以我的年紀,會是當年的參與者嗎?”
蕭葉年紀不及弱冠,怎么可能會是當年雁門關一役的親歷者。
玄苦為蕭葉的年紀愣了一下,而后更加疑惑。
既然當年發(fā)生那件事的時候蕭葉還未曾出生,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蕭葉猜到玄苦在想什么,直言道:
“大師就不用費心去想我是怎么知道這些的,我只想告訴大師你,當年蕭遠山一家被伏擊,妻子被殺,兒子閉氣假死,他自覺了無生趣,就跳崖自盡,可不想被崖間的一顆樹給救下,得以報住性命,再無自我了斷的念頭?!?p> “之后,他下定決定,要為妻子報仇,便隱姓埋名,藏身于少林寺中...”
“什么,他竟然在本寺?”
不等蕭葉說完,玄苦突然呆住了。
蕭遠山這么多年都在少林寺,居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若是他想要干點什么,那豈不是輕易就能得逞。
蕭葉瞥了他一眼,心頭暗道:
“不僅是他,就連當初告訴你們有契丹武士來偷襲少林的始作俑者慕容博也藏身在少林中?!?p> 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玄苦身受重傷,若是聽得這個消息,那還不得徹底玩完。
蕭葉只能點點頭,盡量以平靜的語氣繼續(xù)道:
“沒錯,他這些年以來一直藏身在藏經(jīng)閣中,不過大師還請放心,貴寺之中并非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p> 一聽這話,玄苦長出一口氣。
有人知道便好。
“不知施主可否告知,何人知曉?”
蕭葉搖搖頭:
“那名僧人是貴寺藏經(jīng)閣的一位掃地僧,至于法號我并不知曉?!?p> “掃地僧?”
玄苦很是疑惑。
區(qū)區(qū)一名掃地僧竟然知道包括少林方丈在內一眾僧人都不知道的事,這真的是掃地僧嗎?
還有,既然他知道這件事,為什么又不上報。
見玄苦滿臉困惑,蕭葉繼續(xù)道:
“那名僧人雖然是掃地僧,可武功卻是深不可測,想來是有把握隨時拿下蕭遠山的,這才放任他自由出入藏經(jīng)閣?!?p> “可即便如此,他也應該將此事告知方丈的啊?!?p> 玄苦依然不能理解。
但隨即,他又想到一件事。
“施主,既然打傷貧僧的是峰兒的父親,但他又為何如此呢?”
自己諄諄教導喬峰習武,怎么說也和喬峰有師徒之誼。
對方不以禮相待就算了,反過來還準備加害于他,這又是何道理。
“這個很簡單?!?p> 蕭葉緩緩開口。
“蕭遠山覺得你們害得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又來裝好人教導他的兒子,自然心生怨氣,而且大師你可知,不僅是你,就連養(yǎng)育喬幫主成人的喬三槐夫婦也盡數(shù)被他殺害。”
玄苦聞言,閉目長嘆一聲。
“阿彌陀佛...當年的事的確是我們受奸人挑撥,可蕭施主他怎么這般兇厲...唉!”
一時間,玄苦臉現(xiàn)悲色,再不說話,蕭葉也同時沉默不語,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蕭葉自覺阿朱此時應該按照劇情,喬裝成和尚前往達摩院偷取易筋經(jīng)了,便準備向玄苦告辭。
可話還沒出口,玄苦卻搶先一步說道:
“敢問施主,適才你阻止峰兒進屋,卻又讓他去達摩院是為何故,莫非蕭施主此刻就在那里?”
蕭葉遲疑一下,道:
“不是,是因為另一件事需要喬幫主出現(xiàn)在那里...”
話音未落,屋外突然傳來一道輕巧的腳步聲。
數(shù)個呼吸之后,廂房的門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