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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帝對我說不

第七章 這婚還結嗎

當女帝對我說不 會飛的瓢蟲 3402 2021-09-20 10:33:41

  向府一行人,被關押在大理寺,雖說名義上是囚犯,但大理寺卿知道在事情沒蓋棺定論之前,向榮依舊是他不愿招惹的存在,更別說對方在民眾心中頗為口碑,一個招待不好就能讓自己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

  安排官員專用的牢房,仔細打掃幾遍后才將人“請”了進去,從被帶走,到現(xiàn)在,向榮一言不發(fā),不停地思索事情的走向,好的結果是向歌行被抓回來,帶到大理寺,以別的的名義入獄;不太好的是向歌行被抓,陛下親自定罪,即使這樣只要不繼續(xù)說叛國的罪名,倒也可以接受;而最壞的結果則是,皇上直接冠以叛國通敵的罪名,然后民間認之,官場默之。這是向榮最怕的一種情況,如果事情真往這方向走,自己用盡渾身解數(shù)恐怕也難以改變結果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外界情況的向榮在牢里盤膝而坐,向母識趣的沒有打擾丈夫,只是焦急的趴在柵欄上往外張望。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監(jiān)牢大門再次被打開,向母趕緊勾著頭往門口張望,一隊獄卒押著幾十人走了進來,視線昏暗,但向母還是依稀能辨認出來被押送進來的人都是誰,正三品的右副都御使常青,工部左侍郎邱德政,禮部右侍郎裴賞,還有三品以下的一些官員,全是往日里與興榮頗有交往但又不是太密切的人。

  認出這些人后,向母大驚失色,緊張的沖向榮喊道:“相公,相公,快過來,陛下又抓了一些人進來?!?p>  向榮睜開眼,皺著眉頭道:“陛下又把誰抓進來了。”

  “常青,邱德政,裴賞.......”,一連串的名字從向母嘴里說了出來。

  而向母每說一個,向榮的臉色就更加陰沉幾分,直到向母說完,向榮的臉色已經(jīng)陰郁的不成樣子。

  監(jiān)牢內,寂靜無聲,向榮緊握的雙手,指尖插到了肉里,猩紅的血液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落,深呼一口氣,壓制住心里的情緒,向榮喃喃道:“好深的城府,女帝,不愧是女帝,呵,任何事都能成為她借勢的對象。”

  向榮對女帝的這些動作極有怨念,但心里懸著的石頭卻落了地,向歌行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只不過他付出的代價太大,大到對以后的布局,會產(chǎn)生難以估量的影響。

  就是不知道,女帝是已經(jīng)看明白了某些東西,還是誤打誤撞呢?這個疑惑,在向榮心里始終揮之不去,而且,這也是一個他必須搞明白的東西。

  皇城,乾坤宮,從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女帝依舊身著嫁衣,就連妝容都沒改變,好像還在等著大婚那一刻的到來、

  銀簪猶豫了好幾次,終于鼓起勇氣,以若不可聞的聲音小心問道:“陛下,您要不要換身衣服?”

  武凌君平靜的擺擺手,示意不換。

  “那,這婚咱還結嗎?”話音未落銀簪就朝自己臉上呼了幾巴掌,心里懊悔,這問題怎么能說出來。

  武凌君放下手里的折子,淡淡的笑了笑,“結,怎么不結,我那中宮之主想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這話從武凌君嘴里說出來,好似輕描淡寫,仿佛被逃婚的不是她,剛聽到消息時暴怒的也不是她,而她只是在等向歌行到來一樣。

  “可他不是跑了嗎?難道抓回來了?”銀簪面色一喜,她是在心里希望陛下能夠大婚的。

  “一個人就不能結婚嗎?”女帝一臉淡然,似乎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些驚世駭俗。

  殿內又陷入了死一樣的靜謐,武凌君緩緩地閉上眼,幾個呼吸之后又猛然睜開,起身沉聲道:“婚禮照辦,各司按照原定計劃進行,通知太師入朝,大禮官操持事宜?!?p>  口諭說完,女帝身披嫁衣踱步離開乾坤宮,而留下的銀簪和幾個隨時候旨的小太監(jiān)全都一臉迷茫,對視之后,連忙起身去傳達女帝口諭。

  雍和五年,七月初六,午時

  上京城在一片疑云密布的詭異氣氛下開始了一場百姓眼中如此滑稽的婚典,不但民眾如此,數(shù)個平常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人,從宗正府里大步邁出,一改往日羸弱,更為奇怪的是這些老人,有的吹胡子瞪眼,有的悲愴掩面,而目的地正是皇宮。

  這些老人一路上橫沖直撞,面對守衛(wèi)的阻攔直接破口大罵,從大門一直罵到大婚主場地雍和殿。

  殿內,紅木雕琢的鳳椅立在最高處,女帝端坐其上,絲毫沒有顧忌禮法上有何不妥,更不在乎她是否能在此刻出現(xiàn)這里,只是靜靜注視著下方忙碌的人群,靜等大禮官領著自己那群臣子的到來。

  聽到喝罵聲,手掌托腮的女帝微微笑了笑,聽聲音就知道是自己那幾個平日里閉門不出,只會背后說話的叔爺,抓住了今日這個難得能讓他們出門入宮的機會。

  沖著身邊的小太監(jiān)招招手,低聲吩咐幾句后,女帝擺正身姿,頗有趣味的等著幾人入殿。

  “陛下,陛下,不可啊,您這等行事,會被天下百姓恥笑的??!”領頭的大宗正還沒踏入大殿,悲愴的聲音就開始在殿內環(huán)繞。

  一眾忙碌的太監(jiān)宮女被嚇得仿佛按下了暫停鍵,低著頭用余光看向坐在上方的女帝。

  女帝絲毫不理會大宗正,對著下方淡淡說道:“你們繼續(xù)?!?p>  “陛下,那向家輕視皇家威嚴,應當抄家滅族,這婚禮也萬萬不能再辦不下去了,您做出如此行徑之事,是在令先祖蒙羞?。 ?p>  “噢,然后呢!”女帝淡淡的看著大宗正。

  大宗正見女帝如此反應,他伏地大哭,“陛下,如此執(zhí)迷不悟,我皇家的體面,尊嚴都被您拋的一干二凈,先祖會怪罪的啊...”

  “叔祖,當初我上位之時,您就說女子稱帝,祖上蒙羞,我必遭天譴,這都好幾年過去了,我還好好地,況且大澤還是原來的那個大澤,似乎您說的沒應驗啊!”

  大宗正起身,指著武凌君,不再裝作一副一切為了你好的樣子,寒聲道:“你這是大逆不道,違背祖訓,大澤遲早會毀在你手里的,死后也會被萬夫所指,唾棄萬年。”

  武凌君此刻覺得特別無趣,輕聲開口,“來人,將大宗正等人送回宗正府,責令護衛(wèi),朕的叔父年邁老矣,小心看護,無事不得讓其外出,避免感染風寒?!?p>  雖是看護,但都聽得出來,女帝這是將大宗正給變相的軟禁。

  “你,你...”,大宗正氣的發(fā)抖,身后跟隨他來的那些人見狀頓時嚇得不敢再出聲。

  “下去吧?!迸蹞]揮手,兩個侍衛(wèi)半架半攙扶的將大宗正帶了出去。

  未時,數(shù)十朝廷官員三三兩兩的聚集在門口宛如即將上朝會的場景,最前方太傅兼吏部尚書邱成杰站在原地閉目養(yǎng)神,烈陽當空,身穿厚重朝服的他卻滴汗不生,可見養(yǎng)氣功夫之深厚。

  “太傅,太師來了。”一個官員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邱成杰睜開眼,扭過頭,只見闊別朝廷數(shù)年的太師李衍圣健步而來,絲毫不像他請辭時說的那樣病入膏肓。

  幾十官員面面相覷,以余光注視極個別人的反應,不知道該不該迎上去。

  邱成杰爽朗一笑,大步向著太師走去,打趣道:“太師,你這病看來是好了,什么時候回來繼續(xù)復職啊?!?p>  李衍圣畢竟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臉上眼角松弛,瞇著的眼,像是無時無刻不在露出笑容,“我這身子骨自己知道,享福還行,想替陛下操勞,是有心無力嘍,以后還是要靠成杰你?。 ?p>  邱成杰笑了笑,過去邊扶李太師邊說道:“太師別拿我開玩笑了,朝廷少了我可以,少了您這個擎天巨石,那才是天大的損失呢?!?p>  李太師拍了拍邱成杰的胳膊,對各個官員的問候笑著回應,感慨道:“多了好多生面孔啊,不錯,都是些棟梁之才。”

  仿佛就是在等李太師到來,一直緊閉的宮門直到此時才被緩緩打開,一襲紅杉的大太監(jiān)洪公公在門口唱到,“請諸公入雍和宮,等待陛下大婚典禮開始?!?p>  低語聲不斷的群臣紛紛保持安靜,太師與太傅并肩而行,身后的朝臣跟著兩人緩緩入了宮門。

  雍和殿,早已入宮的大禮官守在女帝一旁,面色如常,但心里卻猶如五海翻騰,自從得知陛下要繼續(xù)舉辦婚典,他時刻感覺自己處在萬丈懸崖之上,稍有不慎就會跌個粉身碎骨。

  雖然他名義上也是個三品大員,但和別的部門比起來實在是人言輕微,想規(guī)勸一下女帝又不敢,只能硬著頭皮往上頂,萬幸,一番緊急想出來的流程向女帝敘述之后,得到了認可,要不然他早就把懷里的請辭拿出來了。

  “陛下,您這婚典要何時開始?”大禮官再一次忐忑的問了一遍。

  女帝顰眉,敲了敲手指道:“等著?!?p>  “可,參見婚禮的大臣都來了?”大禮官眼尖,隔著老遠就瞅見群臣朝著這邊而來。

  “那就讓他們一起等?!?p>  大禮官回到原位,擦了擦頭上的虛汗。

  片刻后,太師率先進殿,跪下高呼:“老臣祝陛下永結同歡之好?!?p>  這一舉動,打了身后群臣一個措手不及,而且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太師竟讓敢直接喊出來這件事,明顯是在打陛下的臉啊。

  而端坐上方的女帝卻很自然的笑了笑,溫聲道:“太師請起,朕有好些日子沒見你了,要不是這次大婚,太師準備躲到什么時候?”

  女帝此話一出,許多大臣都變現(xiàn)的有些錯愕,而太傅邱成杰卻是和剛入殿是一樣,臉上古井無波。

  李太師被扶起,臉上笑的滿是褶子,歡喜的回應“;”老臣身體實在是不行嘍,但陛下大婚,我是怎么也要來一趟的,不然,即使是再活個十年也會心有遺憾的。“

  女帝笑了笑,“太師與諸位愛卿都坐下吧,等一等,看看我那帝夫還愿不愿意回來?!?p>  群臣各懷心思的坐到大殿兩旁已經(jīng)布置好的座位上,相互之間也不敢交頭接耳,對于陛下說的那句帝夫愿不愿意回來是各有各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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