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卑劣的臉,丑惡的靈魂
“我不準備告訴他們金子的死,哪怕一直找不到,也還能留下個念想。”
這個想法有些自私,但是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了。
金子對于老人來說,意義很大,如果被男人的母親知道了金子竟然死的這么慘,還不知道會不會病的更重。
“對了,清……”警花姐姐喊了謝清然一聲,似乎想說什么,結果看見她臉上的不對勁,“清然,你怎么了?”
謝清然收斂情緒,還是一副傻的無憂無慮的小模樣,“我沒事??!”
一臉的純真茫然,無辜極了,好像真的不知道警花姐姐為什么這么問她。
“你……”
“對了,姐姐,你剛剛要和我說什么???”謝清然轉移話題。
她有些笨,轉移的很生硬,是一眼就能被看出來的那種。
但是這是謝清然的事情,警花姐姐也不好多說什么。
“我是想說,等會兒去火化,你去嗎?”
“去啊,當然去?!敝x清然彎唇笑了笑。
金子還在男人身邊,聽見謝清然的聲音,朝她看過來,咧開嘴,看起來像是在笑。
金毛犬是一種很溫暖的小生命,尤其眼前的這只,靈性十足,被人類養(yǎng)了十幾年,像是慈祥的老者。
哪怕眼睛空洞,可笑起來的樣子仍然生動好看,謝清然不由得露出和它一樣的笑。
在看著金子火化的時候,男人沒忍住,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他如今母親在身邊,有深愛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事業(yè)有成,衣食無憂。
卻沒想到,就在生活即將越來越好的時候,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家人。
當然是家人!
金子救了他母親的命,陪他度過那段黑暗無光的日子,又看著他結婚,陪他的孩子長大……
本以為還有很多日子,卻沒想到,就葬送在了這里。
男人的哭聲太過絕望,警花姐姐的眼睛有些紅。
她偏頭看向謝清然,發(fā)現(xiàn)謝清然情緒沒受到什么影響,看向一邊,似乎在發(fā)呆。
謝清然正在看金子的魂體。
它低頭蹭了蹭主人的腿,和他告別。
然后,轉過身子。
一步一步的離開了他。
這就是最后的告別了。
金子走向了謝清然。
謝清然看了它一會兒,暫時沒有讓金子回到符咒里面。
金子就站在謝清然身邊,它兩只空洞的眼眶什么都看不見,可不能妨礙它知道眼前的情況。
它的主人還在為它的離世悲傷哭泣。
離開這里后,謝清然把金子放回到了符咒里,和警花姐姐一起回去。
嚴遠仍然堅持說自己沒有殺過人,嚴家那邊也派了人過來。
如今嚴家唯一的繼承人昏迷不醒,嚴遠雖然是不受重視的私生子,也不能平白無故進了監(jiān)獄。
這對嚴家這樣的家族來說,是很大的污點。
謝清然本不想管,可能是因為金子和它主人的事情讓她想起來了過去,她一向厭惡這樣對待動物的人。
嚴遠仗著嚴家的來人,要求警局把他放走,還聲稱自己是無緣無故被冤枉的。
謝清然不想看這樣人的臉。
卑劣的臉,丑惡的靈魂。
她手指略動了動,動作很小,無人能看到。
然后,剛才還在聲稱自己是被冤枉的嚴遠突然停下了說話,只聽嚴家的律師和警察說話。
因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嚴家的律師和警官商討之后,還是決定讓嚴遠在警局等著他們從小鎮(zhèn)上找了證據(jù)回來。
畢竟嚴遠對嚴家來說并不重要,而且,他的身份一直很尷尬。
如果是被冤枉的還好,如果這是真的,嚴家平白無故把人帶走,等事情真相被查出來,嚴遠真的是兇手,那結果,對于嚴家的打擊是重大的。
嚴家不會冒這么大的險。
至于嚴遠,他的魂魄被謝清然抽出來了一部分,本人現(xiàn)在還是安靜的。
可他的魂體一直在大喊大叫,謝清然看了看那幾乎冒著黑氣的魂體,帶著刺鼻惡心的味道,她皺了皺眉,給嚴立送了過去。
“給你送份禮物,好好待他?!?p> 謝清然懶散的聲音憑空傳來,正在陪著兩個孩子玩兒的嚴立突然站了起來。
謝璟和傅遲目前也在這里,本來都各自安靜的坐著,聽到聲音之后,都站了起來。
“然然?”謝璟喊了一聲。
謝清然繼續(xù)傳話,“我有點事要忙,有事再找我。”
符咒空間里面突然多了一個魂體。
并不能說是完整的魂體,謝清然沒把他完整的魂魄弄出來,不然,外面的嚴遠就會是和嚴立一樣了。
他還在大喊大叫,突然看見面前的人,愣住了,然后,忍不住的往后退。
嚴立嘿嘿笑了兩聲,朝著上面喊,“恩人,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待他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捏著兩個拳頭。
而旁邊的兩個孩子早就已經(jīng)沖了上去。
嚴遠甚至無法出聲求饒,瞬間被打的鼻青臉腫。
謝清然注意著,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別打魂體給打散了。
不然到時候不好說。
這樣的人,下了地獄還要受罪的。
這時候把他魂體打散了,剩下的魂體到了地獄受不了刑。
那不是讓他受了大好處了嘛!
“姐姐放心,不會讓他死的?!蹦泻盒Φ暮荛_心,“我知道的,他還要下地獄的?!?p> 謝清然滿意的嗯了一聲,就隨他們去了。
等這邊打累了,已經(jīng)快到小鎮(zhèn)上了,謝清然和他們說了一聲,把嚴遠的那一半魂體又送到了小動物那邊。
小動物不懂怎么控制著不打死他,所以謝清然只好辛苦一點,稍微護住他一點,反正魂魄散不了就行。
至于疼不疼的?
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害死那么多條生命,讓他疼一會兒,已經(jīng)是極大的寬容了。
謝清然跟著三位警察一起來的,其中兩人就是她常見的那兩人。
她帶著三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房子,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女人拿著一袋水果準備走過去。
她頭發(fā)有些亂,五官蠟黃,不太能看清楚是多大年紀的人。
在她即將走過去的時候,謝清然突然開口了。
“趙琳,你還記得那兩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