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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映月

第二卷:姣花軟玉弄眠床12

長風映月 可可以力更 2016 2021-09-30 09:00:00

  他認真是要睡了,本又困極,不消三分鐘就迷糊不清了。

  感覺里,映月還在耳朵底下廝纏,他也顧不得理會,不知什么時候離開的,屋子里靜的出奇,珍珠鳥仿佛也睡昏了,醒來時窗外已是狂風大作,拳頭大的雨點啪啪敲在玻璃上。

  屋子里很暗,他喚了幾聲月兒,聽不見應聲,玉燈兒卻聞聲上樓來,在門外輕輕回話:“少奶奶蕩街去了,”

  他立刻皺眉,這么大雨,逛什么街!一邊下床一邊扯了一顆煙,正找火的當兒,又聽見玉燈兒在門外說:“四爺,羅副官求見。”

  他找著火,點燃雪茄,下樓來。

  這時候恰電話響了,多是公務,羅副官已經去接。

  四爺向一樓的書房走去。進門先隨手在報欄抽了一份報紙,打開第一眼就看到一幅油印小照,戴著博士帽,打著齊劉海,眼目楚楚,笑靨微微,是教育消息欄里的簡短新聞,上說:本埠商界名流金雋年女公子鶴儀,游學英國倫敦、法國巴黎、日本大阪,近日得文學碩士回國。

  什么新聞,豈不是舊聞!

  打開前頁看日期,卻是上月的舊報紙,放下報紙,恰羅副官進來。

  陰雨天氣,屋子里不甚亮快,戎長風先示意羅副官把電燈扭開,然后道:“什么事!”問的是方才的電話。

  羅副官答說是廖生來電,昨天那幾個活口招了,但用處不大,他們不知道阮生的任何信息,甚至連他是男是女、是中國人外國人都不確定,更不知道其此次來上海的落腳點,更有甚者,竟說阮生抑或本身就是上海人,只是常在異國活動,上海本就有其家業(yè)也未可知。

  四爺臉色鐵青:“什么都未可知,什么都不確定!這么說,不僅昨天下午撲了個空,昨天晚上的行動也白干了?”

  羅副官無言,過數秒又道:“有一個人的招供很意外,他是目前抓獲的唯一與逆黨核心人物有過接觸的人。據他招供說,救國黨的運轉雖然也有外國商界勢力的扶持,但主要資金來源竟是阮生,揣測阮生的財力或與沙遜洋行、茂興實業(yè)相當!”

  那不用說,此人的姓氏是假的無疑,至少在在華商人里邊沒有姓阮的能與以上兩家財力相當。

  四爺沉吟一時,道:“昨天下午的目擊證人查訪的如何?”

  昨天下午57號截獲救國黨的電臺信號,破譯出該黨核心人員要在寶豐銀行附近的一座私人宅邸秘密議會,但軍警趕過去后消息忽然走水,導致行動失敗,雖然抓獲了幾個人,但重要人物一個都沒抓到,有一人被軍警從背后擊中,但相貌不及暴露,便被一伙亡命徒掩護逃走了。這個人引起57號高度懷疑,認為其身份必然特殊,否則那些逆黨怎會不惜性命對其進行掩護。

  事后戎長風下令對那條街上的住戶及路人進行嚴密盤查和調訪,試圖找到幾個目擊者,以期勾勒出那人的大致畫像。

  但是結果不盡人意,羅副官說,“雖然也有人留意到過那輛車,但只看到司機,后面所坐之人并未顯真容,因為那輛汽車有窗簾。”

  “繼續(xù)查訪。”

  “是!”

  “雖然我們此次失敗了,但對方損失也很嚴重,繼續(xù)進行非法活動已經不可能,不出意外,他們會消隱一段時間,所以從今天開始立刻封鎖車站碼頭,對所有出滬人員身份進行嚴密排查?!?p>  “是!”

  “除此之外,市面上的盤尼西林全部進行管控?!?p>  昨天下午的槍戰(zhàn)中,逆黨有多人中槍,且多數傷口都在要害部位,不出所料的話,他們從昨天下午開始就已經在進行搶救了,而要想真正脫險,必然離不開盤尼西林。

  羅副官領命要離開,忽又想到什么,說:“左金義找您,讓我通報一聲!”

  “又來!拿幾塊大洋你去,替我打發(fā)他走人!”

  左金義是他的舊交,原是在燕京大學任教,前些年南下到上海闖蕩,屬于時運不好,干一樁賠一樁,祖產給他敗了一個光,吃飯都要成問題,一月得有五六趟來他這里化緣。

  羅副官也知道左金義的景況,不過他說:“這次并非前來化緣?!?p>  戎長風抬眼看他,煙去碟子里磕了磕。

  羅副官道:“不然我就推了,這次,他是替那三圖來的。昨晚那個白臉瘦高個,化名蘇仰廬的,刑訊室審出來了,實名那貝額,乃那爺的第十子,全少爺是他。”

  戎長風頓了頓,仿佛已經想到些什么。

  果然,羅副官道:“那爺跟林先生的交情您是知道的,目下托左金義來,未嘗不是探路,要緊時候恐怕要托林先生出面,到時就不好推托了?!?p>  羅副官的意思很明白,四爺駁誰的面子也不好駁姨太太父親的面子!這件事情對于四爺來講著實為難。

  但他偏偏想錯了,四爺不僅不為難,竟仿佛得著了什么契機,說:“你安排一下,盡快見左金義?!?p>  羅副官詫異:“見他們?”

  “對,告訴他,我一小時后到霞飛路公事房。”

  羅副官覺出四爺有異,但不敢多問,領命后正要走,又想起一件事,說:“金小姐……昨天找您……”

  四爺正在琢磨什么,被這句話打斷了,重重抽了兩口煙,先是沒說話,后來道:“不是去西湖了?”

  羅副官道:“已經由杭州游湖回來,昨日找您是為著一樁小麻煩?!?p>  話到此處,忽然窗簾處有點異動,羅副官不由轉頭看過去,許是雨大窗戶沒有關嚴的緣故,導致窗簾微動,羅副官于是沒有在意,回頭繼續(xù)講了下去。原來,金鶴儀闖了禍,本是車技不熟,偏喜好駕車,練了不到一月,就初生牛犢不怕虎,盡往鬧市區(qū)開著跑,昨日一個不巧,撞了。撞了平民也小可,偏把租界巡捕房的哨所給撞了,當場就有兩名安南巡捕壓在倒塌的哨房。。

  戎長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窗簾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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