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紙糊的窗戶早已破爛不堪,陽光從破爛的裂縫處折射進來,可以看到屋里破爛不堪的墻壁。
盡管屋子收拾的很干凈,但破舊的家具和簡陋的屋子足以證明這戶人家的貧窮。
這間屋子里很昏暗,唯一的光源便是從窗外外照射而來的陽光。
男孩坐在帶有補丁的床單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不遠處的木門,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亮光
男孩正在等待著他的親人回來。
唯一的親人……
在男孩剛剛出生的那時候,他的父母不幸離去。
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姐姐,他們無依無靠,日子雖然苦了一些,但在男孩眼里卻依然幸福。
因為有彼此可以依靠。
砰砰砰。
木門被輕輕敲響。
男孩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不過他并未去開門。
“誰姐姐的小可愛?”
“當然是我的小雨啦!”屋外女孩的聲音響起。
暗號對上,男孩興奮的打開門。
“小雨,我回來了!”
一個莫約十一二歲的女孩站在門口,發(fā)出了細微的嘎吱響,女孩的身上布滿了深色的泥印,酒紅色的頭發(fā)上還有些許泥灰。
盡管秀麗可愛的臉蛋上也是有許多汗水和泥土混合的污漬,但面對自己的弟弟,她依舊是用自己的衣袖將臉上粗略的擦干凈,然后笑臉相迎。
“歡迎回來,姐姐!”男孩興奮的撲到了姐姐的懷中,絲毫不在意姐姐身上的泥土。
“小雨今天又長高了呀!”
“那當然,姐姐,再過幾年,我就能超過你了,到時候就換我來保護你!”男孩拍了拍自己胸脯,自豪的說道。
噗呲。
女孩聽著自己弟弟的話語,忍不住笑了一聲。
“那姐姐期待著那一天,不過在小雨還沒成長為真正的男子漢之前,姐姐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哦?!?p> …
幸福的時光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可怕的疫病在這個村莊里蔓延,它無法戰(zhàn)勝,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奪走了人們珍愛的東西。
糧食,牲口,親人……以及人性。
有人說這是他們?nèi)桥撕I?,導致了整個村莊都受到了詛咒。
一開始誰也沒有當回事,但是疫病越來越嚴重,漸漸的,人們逐漸相信這是海神所謂的“詛咒”。
只要獻出祭品,就能平息海神的怒火得到海神的寬恕。
而祭品,必須是年輕女子。
而他們所盯上的,正是那個還在因弟弟染上了疫病而心急如焚的女孩。
“那個姑娘無父無母,選她在合適不過了。”
“這種女孩這么小能干啥?倒不如她當祭品,這樣也能省下村子里的幾口糧?!?p> “唉唉,她的那一份,喂給我兒子吧,我兒子身強力壯,能干活?!?p> “……”
正在盡其所能救治弟弟的女孩并不知道村民的打算,當他們將女孩的家圍起來時,受驚的女孩不知所措,只想帶著弟弟盡快逃走。
村民們抓來女孩,逼她成為祭品,女孩拼命掙扎,卻受到了村民的責罵:
“你既然這么愛著你弟弟,難道就不能為了他而犧牲嗎?!”
女孩愣住了,這一刻,她決定成為祭品。
第二天,她隨村民們乘船出海。
她站在船邊,雙手緊握在胸口,“請照顧好小雨?!?p> 但換來的,卻是村民們冷漠的眼神。
撲通!
女孩躍入大海,緩緩沉入了那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天真善良的女孩默默許下心愿:
“神明啊,求求您,讓疫病從村子里消失吧?!?p> 少女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然而她的愿望也被一位“神明”聽見,并且回應(yīng)了她的愿望。
當少女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一處沙灘上。
而不遠處他們的村莊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處被烈火焚燒殆盡的廢墟。
無數(shù)燒焦的尸體躺在廢墟中,沒有一個活下來的人。
女孩焦急的尋找著自己的弟弟,但她找了一天又一天,她的弟弟仿佛消失了一般。
直到女孩精疲力盡,倒在了地上。
…
…
這個結(jié)果,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誰也沒想到,這一屆弟子中最強的景軒竟然會在今天這么凄慘的敗在陌原手中。
陶禹和景淵,也是同樣在關(guān)注著演武臺上動靜,不過當看到結(jié)果后,陶禹那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驚喜,而景淵則是面色陰沉到了極點,特別是當他見到景軒被陌原一掌轟的不知死活時,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暴怒,厲聲喝道:“該死的小子,今日便讓你為我兒償命!”
說完,他的身上爆發(fā)出一股驚人的氣勢,將和他纏斗已久的兩位夜雨宗長老逼退,朝陌原飛速掠去。
嘭!
當其喝聲落下時,只見得一道金色氣柱猛的從景淵手中沖天而起,接著呼嘯而下,磅礴無比的力量轟擊在演武臺周圍的藍色屏障上。
屏障泛起了層層漣漪,景淵想要再度出手,卻被之前和他糾纏的兩位長老攔住。
他只不過是重鑄境九星,而兩位長老是重鑄境七星,一對一的情況下,景淵自然能打敗對方任何一人,但兩位長老不會給他這種機會。
這讓景淵無比憋屈,他看了一眼廣場上,現(xiàn)在被侵蝕的人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的差不多了,就連景家的死士也在不斷消耗。
本想著讓夜雨宗外腐域里的污穢進來給予夜雨宗沉重一擊,但景軒如今被陌原打的不知死活,籌備多年的計劃,現(xiàn)在徹底的失敗了。
“黎袂?。?!”
景淵忍不住暴怒出聲,他后悔??!后悔當初為什么要聽信那個異人的話語。
同樣,汪震洪內(nèi)心的悔意也不比景淵少,對黎袂討好之意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恨意。
和景淵的暴怒相比,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心中雖恨,但那異人真的只是為了捉弄他們一下嗎?
遠處的樹林中,名為黎袂的黑袍人借助著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看見了景軒的敗局,遺憾了一秒鐘。
“看他的天賦,本以為是個可塑之才,結(jié)果到最后卻要依然無法和心魔融合,若是他能徹底接納心魔,與之融為一體,戰(zhàn)勝那個小鬼,在簡單不過了。”
很快,他便將心中這點遺憾拋之腦后。
“你們真以為我籌備多年的計劃就這么簡單么?接下來,才是這場好戲的關(guān)鍵時刻!”
黎袂大笑起來,嘴角處露出了一絲瘋狂。
他緩緩對著云靈塔彎下腰,一只手掌貼胸,做出了一個十分紳士的動作。
“有請這場好戲的女主角登場!”
語罷,云靈塔中,一位睡美人緩緩睜開雙眼,她站起身,毫發(fā)無損走出了困住自己的結(jié)界,她的步態(tài)輕盈,向著聚靈陣的方向走去。
伴隨著大陣的徹底啟動,分散在天地中的水元氣逐漸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藍色水幕,將整個夜雨宗籠罩起來,水幕上星光點點,它們聚集在一起,流淌在夜雨宗內(nèi),宛如星河。
許多被污穢所侵蝕的弟子長老們在接觸到這星光時,紛紛停下的手中的動作,倒在了地上,陷入沉睡。
“這樣一來,終于結(jié)束了?!痹S揚看著宋家姐弟倒在地上,松了一口氣。
夜雨宗以修煉水元氣為主,水能凈化萬物,對于這些被侵蝕的人自然有著克制的作用,大陣啟動,整個夜雨宗精純的水元氣就會轉(zhuǎn)化成實質(zhì)性的力量。
所有人都不禁歡呼了起來,只有景淵和汪震洪那一伙的人面色鐵青。
轟隆?。?p> 還未來得及慶祝,天地間突然一陣劇烈的響聲,水幕上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星河停止流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怎么回事?”
“發(fā)生什么了,難道夜雨宗的護宗大陣壞了?”
“……”
外來者議論紛紛,剛剛緩和下來的人群再度陷入了恐慌之中。
“有人,有人在破壞聚靈陣核心!”陶禹的臉色有些難看又難以置信。
聚靈陣那里有夜雨宗的精銳弟子和長老看守,再加上結(jié)界只有宗主的實力才能破開。
難道是那異人?
陶禹下意識的看向遠處的樹林中,在哪里,黑袍人依舊在觀看著這場好戲,仿佛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
既然他沒去云靈塔,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云靈塔也出了和景軒汪震洪一樣的叛徒?
陶禹還未來得及思考,落葉山脈處,一股龐大的惡念氣息撲面而來,讓陶禹的情緒一陣錯亂。
急忙穩(wěn)定心神,在夜雨宗的山下,一大片黑色朝夜雨宗迅速蔓延,仿佛能吞噬所有顏色。
“污、污穢!是污穢!污穢來了!”
有人尖叫道。
“所有人,一同抵御防止腐域擴散到夜雨宗!”陶禹大聲喊道。
不少人想要逃離此地,也有不少人選擇了留下了共同抵御,畢竟一旦夜雨宗淪陷了,那么腐域遲早要擴散到自己家。
演武臺上藍色屏障消失,這對景淵是個大好機會,他飛快的朝陌原襲來,夜雨宗會不會受到重創(chuàng)不再重要,現(xiàn)在的他,只想手刃了殺子仇人。
“哈哈!臭小子,死吧!”
景淵粗糙的手,帶著強大的勁氣,朝陌原的脖子處刁鉆狠毒的抓來。
重鑄境九星,即使陌原動用了兩儀陣,也無法戰(zhàn)勝,這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
兩位夜雨宗長老的境界比景淵低了許多,速度上自然是不及。
面對景淵,陌原絲毫不慌,但在景淵的眼里,以為陌原已經(jīng)被嚇傻了,于是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該死的小子,我今天定要將你身上的骨頭一根根的捏碎!”
陌原只是笑笑不說話,從空間戒中掏出了一個玉瓶。
玉瓶中,一朵精致無比的水蓮,即將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