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在落地的那一刻又被彈起,最后滑到墻角。
顧言清晰的聽到鐵制品落地的聲音,她本就疑心這個女人,她現(xiàn)在的行為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屋子的布置太簡單了,簡單到不像一個家…
她聽到夏天琦意外險的受益人是夏天時,一點(diǎn)疑惑都沒有,仿佛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顧言掏出手機(jī),在屋里來回走動,可是信號只有一格,不能向外傳遞信息。
暗室內(nèi)沒有窗戶,門一關(guān)便沒有空氣流動了,在這里的時間太久,會因空氣越來越稀薄陷入困境。
暗常理來說,就算是暗室,也是居民區(qū),搜索不到信號實(shí)屬不該,除非有什么東西隔斷信號源。
顧言坐在暗室的床上,試著給齊曼她們發(fā)消息,看著上面旋轉(zhuǎn)的白色小圈,陷入絕望。
紅色的暗光很晃眼,顧言觀察了一會,為了保證自己心理不受影響,起身將燈關(guān)閉。
暗室瞬間陷入黑暗。
…
許穆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去渝林警廳看看顧言,可溫萌萌一直在樓下看著自己。
看了一眼時間,快晚上十點(diǎn)了,不知道溫萌萌幾點(diǎn)去睡覺。
他起身,拉開自己的房門,外面的燈光瞬間滲了進(jìn)來,溫萌萌感覺到樓上有動靜,望著樓上問道:“許先生,有什么需要嗎?”
許穆閆沒有回應(yīng),啪的一聲又將門關(guān)上。
走到窗邊,樓下是一片短小灌木林,葉子已經(jīng)掉的干干凈凈,貿(mào)然跳下去不被枯枝穿心也要被萬枝刺身了。
他打開電子地圖,查看黎苑的路,開車都要近一個小時才能出黎苑…
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還是從溫萌萌下手…
樓下的溫萌萌還翹著腿吃著水果追劇,偶爾聽到樓上的動靜才會抬頭。
方才許穆閆沒有理自己,她猜測對方還會有動作,特意將電視劇的音量調(diào)小,耳朵的注意力都在樓上許穆閆的房間。
沒出三分鐘,她又聽到了樓上的開門聲,抬頭看去,許穆閆的房門大開,他走到廊上,兩手放在欄桿俯身看向自己。
精致的五官,干凈的臉龐,額前的碎發(fā)肆意散落,俯身的姿勢讓胸口出的肌膚展露,溫萌萌瞬間紅了臉,轉(zhuǎn)身不再看他:“怎么了?”
“無聊,有沒有魔方…”
看著溫萌萌的反映,許穆閆很滿意,這個時候是她心理防備最低的時候,放在暗處的手搓了搓…
溫萌萌聽言拿起許州留在桌子上的魔方,低著頭上樓。
心跳越來越快,此時的溫萌萌很想靠近許穆閆,這就是初戀的感覺嗎。
她將許州臨行前的忠告拋之腦后,毫無防備的將魔方遞給許穆閆。
許穆閆拿到魔方后直接在溫萌萌面前展示起來,手指在溫萌萌眼前不斷跳動。
溫萌萌看的有些入迷,全然沒有注意許穆閆的表情。
“好厲害啊…”
許穆閆嘴角上勾,魔方在溫萌萌眼前一晃,隨后另一只手在溫萌萌耳邊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不早了,該睡覺了…”
溫萌萌瞳孔瞬間渙散,目光呆滯,跟著許穆閆說了一句:“不早了,該睡覺了?!?p> “去我房間吧?!?p> “去你房間吧?!?p> 說完,溫萌萌不由自主的挪動腳步,走進(jìn)許穆閆的房間,到床邊后緩緩坐下,脫了鞋,整個人平躺在柔軟的床上。
床前有許穆閆特意為她準(zhǔn)備的茉莉香,見她閉眼,才放心的關(guān)上門。
有香的輔助,沒有人叫她的話,足夠她睡上三天了,以防萬一,他將房門從外鎖好,將鑰匙揣進(jìn)口袋才下樓。
穿了一件黑色棉服,剛準(zhǔn)備出門,就見桌子上的無死角監(jiān)控動了一下,他湊到監(jiān)控上方,輕聲說了一句:“臭老頭,你攔不住我的…”
說完便出了門…
監(jiān)控那頭的許州還在去省里的車上,他看著手機(jī)上的屏幕笑了笑:“這小子…”
“教授,怎么了?”
坐在許州身邊陪著他一起的是一個花甲老頭,年齡看上去比許州大上很多,看許州的眼神中卻帶著尊敬。
許州只是輕輕搖頭:“省里為什么突然提了方面的案子出來…”
還是在許穆閆已經(jīng)入了警局做顧問之后。
如果省里真的在意許穆閆的身世,在最開始就應(yīng)該拒絕讓他進(jìn)警局才對。
“誰知道省里那幾個老頑固怎么想的,不過我問了一下,省里三個月來確實(shí)出了兩個手法相近的案件,至今沒有破案,受害人的死法也與當(dāng)年的連環(huán)殺人案相似?!?p> “但是真正牽扯到你們的,是最近局里頻繁收到匿名信件。”
“匿名信件?”
老者點(diǎn)頭:“矛頭指向的,就是教授和許穆閆那個孩子?!?p> 難怪,事發(fā)這么突然。
“你們在明,敵人在暗,你有多少把握?”老者看著許州,眼中帶了幾分期待。
許州避世有四五年了,沒想到自己入土之前還能見許州查案,這讓他想起了沒退休之前和許州共事時的畫面,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許州只是輕笑一聲:“我對抓住兇手沒興趣,只要幫那臭小子擺脫嫌疑就行了…”
“你真打算這輩子就這樣了?你現(xiàn)在的年齡,娶一個小姑娘還是有可能的?!?p> 老頭一臉壞笑,想繼續(xù)調(diào)侃許州,卻被許州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
許穆閆打算步行出黎苑,這樣到柵門前也能方便些。
剛走了半小時,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道車光,許穆閆暗道不好,一定是許州派人來抓自己回去了。
他往一側(cè)靠了靠,手中握緊魔方,看著那輛車向自己駛來。
正準(zhǔn)備用對付溫萌萌的方法對付車?yán)锏娜藭r,那人拿了一件外套下車,走到許穆閆身邊將衣服幫他披好:“許先生,教授說您不能受寒,讓我開車送你去市區(qū)…”
許穆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給自己披上衣服的男子,不確定問了一句:“你確定…送我?”
“是的?!?p> 男子表現(xiàn)的十分誠懇,他害怕許穆閆不相信他,伸手做出手勢:“先生也可以自己駕駛,只要讓我跟著就好…”
臭老頭想開了?
許穆閆沒有在男子臉上看出異樣,謹(jǐn)慎的上了車,手握方向盤的那一刻仿佛還在質(zhì)疑這件事的真假…
“你叫什么,做什么的?”
男子坐的筆直,雙眼目視前方,用帶著官方的語氣回道:“保鏢,代號A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