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玄后面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午后,才渾渾噩噩的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太懶惰太能睡了,主要是他那會把花草折騰死了之后,回到房間里一直忐忑難安。
后面挖空心思的琢磨著,又把原主的醫(yī)治術用上了,等忙乎到天快亮了,才把一院子的花草重新救活了過來。
所以第二日,當葉凌起床后特意跑到院子里看望了那些花草后,便更確定了,自己昨夜里那是產(chǎn)生幻覺了~
“哪位?”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無止休的響著,顧清玄被干擾的沒了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下床去開門。
“師尊!”門一拉開,顧清玄就看到杜月牙神情焦灼的站在門口,清秀可人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
“發(fā)生什么事了?”顧清玄蹙眉看著姑娘,滿臉都是迷茫。
杜月牙哽咽著說:“師尊,葉凌他,他好像出事了!在偏室里吐了好多血,您快去看看吧!”
顧清玄:“這……”他蹙眉猶豫了一瞬,沒有耽擱,回房間拿了件外袍穿上,很快就隨著杜月牙去了偏室。
偏室里,葉凌此時正蜷縮在床榻上,渾身不停的哆嗦著。
他臉色煞白,薄唇緊抿,額頭也因為不堪忍受痛苦,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尤其是他床邊的地面上,那一片血紅,看著著實刺眼的緊。
于是顧清玄站在床邊震驚了片刻,忙走過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探了探他的脈搏。然后他好像突然診斷出了什么。
因為這些天里,他的魂魄已經(jīng)與原主的軀殼基本相融了。所以他現(xiàn)在也算是無師自通,對于一些與醫(yī)治術相關的東西,有了一定的了解。
而就葉凌眼下的情況來看,他這八成是,中毒了。
于是顧清玄皺了皺眉,扭頭問杜月牙:“他今日起床后都做了什么?有沒有去過什么地方?碰過什么東西?”
杜月牙被他突然發(fā)問,愣了一下,才支支吾吾著回道:“小,小師弟他今日一直都在偏室里呢,除了練功打坐,沒做什么別的?!?p> 這話說完,她略微凝神想了想又補充道:“哦,弟子早間過來給小師弟送吃食的時候,好像有見他在院子里……觀賞花草?”
“觀賞花草?”顧清玄聽得一頭霧水,想了想又問:“那他只是觀賞嘛?有沒有伸手去觸碰?”
“這……”杜月牙仔細著回憶了一下后,點了點頭:“有的?!?p> 顧清玄的心里不由的涼了一截,不安地心道:“不會吧……難道這小子突然中毒,和那些花草有關?”
“可不是嘛。”這時,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小主您剛才來時,應該有看到那些死在花草下的蟲蟻了吧?”
顧清玄:“……”
他被系統(tǒng)說的嘴角一抽,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系統(tǒng)又道:“所以小主別忘了哦,小說里可是說過,原主的治療術既可以救死扶傷,也可以讓別人遭殃。一旦操作不當,后果將難以想象!”
“而且他本尊經(jīng)常服用一些有毒的湯藥配合修煉功法,所以他的醫(yī)治術法一旦使用不當,便有致毒的危險,所以……”
“所以我雖救活了那些花草,卻讓它們?nèi)旧狭藙《?,而葉凌不小心觸碰了它們,就悲催的中毒了?”顧清玄問。
系統(tǒng):“不錯,正確理解?!?p> 顧清玄:“……”
意識到自己好像把小男主給坑了,他覺得自己的洗白之路又變得道阻且長了~
系統(tǒng)跟著便隱了。
顧清玄還沉浸在自責中,便聽杜月牙突然哽咽著問:“師尊,葉凌他這是怎么了?他不會有事吧?”
顧清玄回過神來,忙沖她平靜道:“沒事,只是中毒了而已,你先去我房間拿一些解毒的銀針過來!”
“哦?!倍旁卵缆犝f葉凌還有救,登時眼淚一收,忙應了一聲就往房門走去。
然而這時,床上躺著的葉凌突然難受的翻了個身子,跟著臉轉(zhuǎn)向床外,嘴里忽的吐出一大口血來。
顧清玄:“……”
正斜坐在少年床邊,他看著對方那一大口血一點不剩的全噴在了自己胸口,登時臉就綠了。
看到這一幕的杜月牙:“……”
她直接愣在了原地,頓了一下忙裝著什么都沒看到,小跑著離開了。
約摸一刻鐘后。
當姑娘把解毒的銀針拿了過來,就看到顧清玄被噴上血漬的外袍,已經(jīng)丟在了地上。
而他本人正穿著一身純白里衣,坐在葉凌背后,用內(nèi)力為其逼毒。
杜月牙:“……”
她再一次被自己看到的畫面震驚了,默不吭聲的走到床邊,將一盒銀針輕放在床邊的木桌上,跟著就撿起地上的衣服,一步三回頭的又出了房間。
只是,杜月牙姑娘剛出了房間不久,立馬就后悔了。
“杜師妹?”
這時,不遠處的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杜月牙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朝著對方看去:“額,段師兄?”
“杜師妹,你在師尊的院落里做什么?師尊他人呢?”段竹玉身著凌霄宗淡藍色校服,長身玉立,邊問邊朝著她走來。
眼眸瞥見他手里正拿著顧清玄的衣袍,忙又詫異的問道:“這是?”
“這……沒什么。”杜月牙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懷里的衣袍上,忙慌亂的將其藏到了自己背后。很是擔心他看出了什么,便會去干擾顧清玄給葉凌逼毒療傷。
可她總歸還是沒躲得過段竹玉的眼疾手快,對方唇角微勾,身形靈巧一閃便到了她背后,輕輕松松就搶走了她手里的衣袍。
杜月牙頓時就急了:“哎呀段師兄,你還我!”
段竹玉卻根本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奪過外袍仔細一瞧,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那白袍上的一片赤紅!
“這是?!”段竹玉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杜月牙意識到事情瞞不過去,只得急忙解釋道:“哎呀段師兄你別著急,師尊他人沒事,現(xiàn)在只是……”
“他人在哪?!”不料段竹玉沒等她話說完,就激動的抓緊手里的衣袍,質(zhì)問道。
杜月牙只得繼續(xù)解釋:“都說了師尊沒事,他現(xiàn)在正忙著呢,你問了也沒用。哎~”
話未說完,段竹玉已經(jīng)丟下她,直直的朝著偏室走去。
至于顧清玄居住的院落主室,他剛才已經(jīng)拜訪過了,里面沒人應聲,也沒有一絲動靜,所以他現(xiàn)在很肯定,人一定是在別處。
“段師兄!”杜月牙一見這人急匆匆的朝著偏室走去,立馬跟在后面追了過去。
而段竹玉手里拿著顧清玄的外袍,很快就來到了偏室門口。
只是當他正要邁步往里進時,里面忽的傳來一名年輕男子的低語聲。
段竹玉:“……”
雖然那人只是聲若蚊蠅的喊了一聲“師尊...”,卻聽得他眉心一蹙,登時就愣在了房門口。
一葉蘭州
顧清玄:感謝各位小可愛贈送的紅豆哦~(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