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似是故人來
《長河亂》是一個經(jīng)典洪荒權(quán)謀IP,原作浩浩蕩蕩900萬字,IP開發(fā)挖掘四面開花,又是網(wǎng)游,又是電影,又是電視劇。今天的發(fā)布會就是影視項目的啟動發(fā)布會。
文北言本來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但剛剛和墨拾的對視所帶來的沖擊卻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
他對墨拾乃至任何狐妖都沒有印象,但為什么這只狐貍能給他這么強烈的觸動呢?
他到底忘記了什么事呢?
這疑問實在是讓他按捺不住,他飛快的卸妝換衣服,然后又重新回到會場,一路小跑的沖到了《長河亂》的展位。
他動作算快,發(fā)布會才剛開始沒多久。頂流的號召力非同小可,舞臺被粉絲圍得水泄不通,文北言不得已用了暗示,才得以擠到最前面,甚至在媒體席的角落里撈到了一個座位。
前面的環(huán)節(jié)平平無奇,人們輪番上臺、講話、又下臺,直到主持人宣布主要角色的扮演者,墨拾作為大男主第一個登場,他才又感到了那種強烈的、宛如鼻子刺激到不行,噴嚏卻又打不出來的沖擊。
而墨拾似乎也留心到了他,在舞臺上和他有意無意的對視了好幾次,每次都匆忙的、欲蓋彌彰的一瞥,好像生怕被發(fā)現(xiàn)。
他一定也是有所感覺吧。
到這里,文北言幾乎已經(jīng)完全肯定:這只狐貍一定跟他大有淵源,他必須要弄清楚。
他起身離開,在快擠出人群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回頭又看了一眼舞臺。一人一狐貍的目光又像磁鐵的南北極一樣啪的吸上了,而這一次,他甚至在墨拾的眼里找到了不舍、急切甚至是焦灼。
文北言毅然轉(zhuǎn)身離開。
這太不尋常了,一定有什么不對。
走出會場,文北言定了定心,給墨玖打電話。
自從接下文北言的經(jīng)紀(jì)人工作之后,墨玖和文北言態(tài)度相處自在了許多。根據(jù)她的策劃,現(xiàn)在文北言還不宜暴露出有團隊,因此進出來往都是一個人,最多是卓斯弈的司機幫忙送一送。今天的活動,她也不在現(xiàn)場。
她笑嘻嘻的:“文老師,今天表現(xiàn)也是棒棒的,微博和抖音上熱度都已經(jīng)起來了。我們就等著您的預(yù)言成真了?!?p> 文北言卻不跟她啰嗦這個,單刀直入:“跟我說說你弟弟的情況?!?p> “墨拾?”
墨玖有些意外,但也并沒有問更多,介紹道:“他是我們雁回山墨家不世出的天才,容貌昳麗,天資卓絕,才281歲,就已經(jīng)修煉出了四條尾巴。如果不是因為雁回山靈脈被截斷,他繼續(xù)修煉下去,有可能成為三千年來雁回山墨家第一個飛升的狐仙?!?p> 既然說到尾巴,文北言就不客氣了:“你是他姐姐,又對他如此推崇,你多少歲?幾條尾巴?”
墨玖頓時氣勢都變了。
“我還小呢,我連400歲都沒有!”
文北言頓時懂了:“連400歲都沒有,自然也沒有四條尾巴了?”
普通狐妖100歲化形,之后每條尾巴至少需要100年時間修煉,因此,成就九尾最少也需要千年。這么看來,墨拾被稱為天才也并不過分了。
只是……“你們卜算過他的命格沒有?他這樣的天資,是不是哪位上古隕落的大能的轉(zhuǎn)世?”
“當(dāng)然算過,只算出他的前世也是只狐貍,而且為情死于非命。其他就沒有更多的了?!?p> 這實在是非常奇怪。
狐妖以聰明敏慧、擅長玩弄人心著稱,只有讓別人為他賣命的份兒,哪有自己為愛喪生的呢?
反正文北言兩輩子加起來快三千歲,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能算出他前世大約是什么年代么?”
“文老師您又不是不懂這個,卜算哪有如此精確的?都是些似是而非的線索預(yù)兆,然后由卜者解讀出來。他的卦象里并沒有關(guān)于年代和身份的信息?!?p> 掛掉電話,文北言遠遠的望著會場的大門。
那強烈的渴望依然拉扯著他。
不知道發(fā)布會結(jié)束沒有,墨拾還在不在那里。如果他們能見一面、聊一聊,他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只是,就算要見面,今天肯定是不行的了……
一種沒來由的失落籠罩著他,就好像去買心心念念的美食,排了一個小時的隊,最后卻被告知賣完了一樣。
這種莫名的情緒一直延續(xù)到了晚上,卓斯弈觀察了許久,終于在他坐在電視前面發(fā)呆的時候主動開口打破了僵局。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文北言自己也說不清楚。卓斯弈看他為難又茫然的樣子,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問:“我知道我可能幫不上忙,但是你就把我當(dāng)個樹洞,說說看?”
和煦的態(tài)度讓人安心,文北言居然鬼使神差的說出來了。
“我遇到了一個人?!?p> 卓斯弈心跳慢了一拍。
“很奇怪,我對他完全沒有印象,但是……但是,他讓我……”
卓斯弈:“你認識那個人嗎?”
“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一些他的事,但是沒有打過交道,也沒有說過話。”
卓斯弈沉默片刻,主動建議:“要不,想辦法認識一下他?我能幫忙嗎?”
“不用了……”
文北言在蜷縮在沙發(fā)上,眉頭微皺,眼睛看著天花板上不可知的某處。
“師兄,我懷疑,我記憶有損,而且,他前世的死,可能與我有關(guān)。”
文北言甚至去探究過那個人的前世。
卓斯弈益發(fā)覺得不簡單,他問:“你是說,你覺得,他前世為情喪生,與你有關(guān)?”略停一停,聲調(diào)微微上揚:”你不是說,沒干過強搶民女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