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翩翩起舞的一對璧人
傅承駿眉頭一鄒,握著語嬛的手再收緊了,正要回話,卻見語嬛眼中流過一縷狡黠,隨即說道:“除非,你也把心中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我?!?p> 眉頭頓時一展,傅承駿伸手將語嬛攬入懷中:“說吧,你這個丫頭想知道些什么?”
語嬛推開他,一臉認真地說:“你愿意說的,我都要知道!”不是想,是要,傅承駿微微一愣。如此霸道的話若是由宋語僑說出,一點也不出奇,卻沒想到,一臉柔順的語嬛也如此不可置疑,沒得商量。
此刻語嬛大眼一眨不眨地瞧著傅承駿,嘴巴微微翹起,似是一副你不答應,我便跟你沒完沒了的樣子。
傅承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頭:“好好好,以后咱們來個一千零一夜又何妨?”
語嬛這才開懷地笑了,那個凹陷的酒窩卷起一股深深的漩渦,勢要把人吸了進去,不可自拔。傅承駿今夜并沒有喝多少,卻是如此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語嬛被傅承駿這么盯著,很有點不自在,想往后退卻抵不住他手中的力道,兩人此時已經(jīng)近得似乎是在呼吸著彼此的氣息。語嬛長長的睫毛緊張地眨著,無可奈何地看著他的唇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卻在這時,有人很不合時宜地打擾了這剛剛開始的二人世界。
“二小姐,院中的伏爾加賓治已經(jīng)沒有了,請你趕快再做一些,客人都等著喝呢?!?p> 語嬛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卻招來傅承駿不滿地一瞪。她正想應聲,卻聽到傅承駿一口怒氣地道:“是誰這么無禮?”
來者吃了一驚,因為院子里非常暗,而那秋千也只有二小姐才會去玩,于是也沒看,大老遠便叫了一聲,卻不知還有別人在。此時,見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來,前面的人竟是今晚夜宴的紅人傅大少爺,頓時嚇壞了。
“怎么,剛才那么大聲,現(xiàn)在連話都不會說了?”
來者這才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是廚房的四姐,本來不想打擾的…不…不過今晚的伏爾加賓治很受歡迎,一下子就喝完了,所以想請二小姐…”
“你也知道她是二小姐,這些活讓小姐干,留你們干什么?”
傅承駿要是生起氣來,誰敢招惹,語嬛連忙打圓場:“四姐,你先下去,我等會兒過去做?!?p> 見語嬛發(fā)了話,四姐立即如釋重負,應了一聲便急忙退下。
打發(fā)了四姐,語嬛轉頭,見傅承駿儼然一副怒氣未消,她吐了吐舌頭,一臉討好道:“我從小就喜歡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久而久之,便都由我做了,何必跟些無關緊要的人生氣?你先去前廳坐坐,我一會兒就好。”
傅承駿哪里是這么好打發(fā)的人,今夜他就是想跟她在一起。語嬛坳不過他,只好讓他陪著。
兩人回到酒桌前,傅承駿主動幫語嬛拿出西瓜,正要下刀,卻被語嬛叫住。
“你這是要干嘛?”
“看不到嗎?切西瓜?。 备党序E一副不明所以然,“對了,這么細的刀,怎么切啊?!?p> 語嬛重新拿過刀,笑著說:“我在釀賓治呢,不是要切開,只要開一個小口,然后把漏斗插進去,慢慢地倒進伏爾加,等到西瓜完全吸收了,就可以將它冰鎮(zhèn)起來?!?p> 語嬛一邊說,一邊專心地倒伏爾加,若快要溢出來了,她會停下來一會兒,讓伏爾加都滲進西瓜里了,她又繼續(xù)的倒,這樣來回好幾回合,才算完成,絕對是個耐心活。
傅承駿靜心地聽著,看著。各種各樣的飲品他都喝過不少,但從來不需要知道如何制作,反正只要他一開口,肯定就有人送到他面前。
而跟語嬛在一起就不同了。蛋撻是自己烤的,糯米冰糕自己捏的,綠豆盅是自己煲的,連賓治也是自己釀的,對他來說是種很新鮮的體驗。
倒不是說期待他有什么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覺悟,只不過在他的生活中,吃飯不再是必不可少的生存需要,工作不再是盲無止境的日復一日,連每日醒來都會對今日的早點有著特別不同的期待。
做慣主角的他,偶爾像現(xiàn)在這般,為主廚拿拿漏斗,遞遞酒瓶,搬搬西瓜,好像也不錯。
“來,幫我嘗嘗?”語嬛忙完工序,遞上一杯新鮮榨出的賓治。
傅承駿接過,送進喉嚨,果然帶著濃郁的西瓜香,卻又不失酒精味道,配合得恰到好處。
美中不足的,怕是他并不是第一個品嘗這些美酒佳肴的人。原來那日清晨在山腳下撞見魏子健開車上山并不是偶然。語嬛一聲聲地喚著“子健哥”,看來交情實非一朝一日,又是怎樣的年月?lián)Q來如此互傾心事的信任?這讓傅承駿心中無名地不快。
“怎么了?不好喝嗎?還是冰的時間不夠?需不需要加點冰塊?”語嬛當然不明白傅承駿為何喝了一口竟皺起眉頭的真正原因。
傅承駿一口將剩下的半杯賓治喝完,用行動證明它的美味,才開口道:“這又不是紅酒,怎么就倒這么一點?”
語嬛哪里想到他會有這么一說?活像小孩子要不到糖似的,想了想,有點調皮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勞煩傅大少再做一次搬運工了。”
傅承駿按照指示,在桌底的冰柜里捧出半個西瓜。語嬛遞上一個勺子:“我在榨汁的時候偷偷留了半個西瓜,想試試如果就這樣吃西瓜會怎樣,不過我之前沒有這樣吃過,好不好吃我可不敢擔保?!?p> 傅承駿并沒有放下西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語嬛見狀也沒想太多,瓦了一勺送進他口中。傅承駿把西瓜含在口里,并沒有對立即做出評價,而是先問了一句:“我是不是第一個嘗試你這種做法的人?”
“是啊,剛才不是說了嗎?怎么樣?”語嬛有點奇怪傅承駿怎么會有這樣一問,然后也不肯說話,只顧含著一大口西瓜在那里傻笑。她只好自己也試一口:“是不是酒放多了?好像有點苦?!?p> 傅承駿這時連忙搖頭:“不是啊,我覺得好甜?!?p> 語嬛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笑的。他今夜真的很不一樣,除卻身上這套正式的西裝,他的臉上少了一慣的冷肅,不怒而威的表情換上了瀟灑的笑容,慣于下達命令的他今夜更多了一些連哄帶騙。
“干嘛這樣看著我?想我了?”
被傅承駿這么一說,語嬛才驚覺自己原來已經(jīng)盯著他好一會兒了,很不自然地拿起下一個西瓜,企圖掩飾窘相,卻被傅承駿一把拉?。骸斑€要做?”
“是啊,舞會才剛開始,會不夠的?!?p> 只見傅承駿轉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四姐:“告訴客人,今晚供應到此為止,讓他們看著點喝。”說完便拉著語嬛走向大屋。
語嬛暗暗偷笑,哪有這樣跟客人說話的。
走進大廳,傅承駿吩咐:“快去把手洗一下,陪我跳支舞?!?p> 語嬛一聽連忙搖頭:“我不要跳,還是坐在一旁等你吧?!?p> “是不會跳嗎?那可得快點學了?!备党序E似乎話中有話。
語嬛一連不解:“為什么?”
“因為啊,以后你要經(jīng)常陪我出席宴會!”傅承駿臉上露出狡猾。
“可是,不是一直都是阮琳陪你的嗎?”語嬛感覺有絲不妙。
“這個嘛,”傅承駿故意頓了頓:“看來以后不能用她了?!?p> “你說什么?”語嬛怪叫,一臉不依:“你把她怎樣了?不是跟你說了,打聽你的事與她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罰便罰我!”
傅承駿一開始時還一本正經(jīng),見語嬛如此緊張,忍不住從喉嚨嗆出一聲笑:“怎么?人家現(xiàn)在要結婚了,不方便總是陪著老板加班了,我難道還能不讓不成?”
語嬛這才知道被戲弄了,作勢要不理傅承駿,轉身就走。傅承駿又哪里肯放,倆人便這么拉拉扯扯,有笑有鬧地走進大廳。完全不知這打情罵俏的一幕早已在大廳引起軒然大波。
傅承駿是商界后起之秀,但出道以來,作風嚴謹,平時不茍言笑,大家何曾見過如此的他?于是紛紛猜測他身邊那位女伴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魅力。結果打聽半天,卻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人正是傅承駿過門已三年的妻子,宋二小姐,頓時之前對二人貌合神離的謠言不攻自破。
在場嘉賓忍不住好奇,對那宋小姐多望幾眼。此時佳人正溫順地依偎著丈夫,合著音樂,翩翩起舞。黑暗中看不得仔細,卻已足夠讓男士們眼前一亮,女士又羨又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