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魂顛倒
休斯侯爵公然承認了暮雨的“真名”,也算是變相對剛才窺探李哲的事情表示道歉。
暮雨身上的兇猛氣息緩緩?fù)寺?,但是她沒有立即跟休斯侯爵緩和關(guān)系,而是轉(zhuǎn)頭對李哲道:“你要過來坐下嗎?”
“...........”
大廳內(nèi)的幾十名血族還沒有站穩(wěn),又差點集體跌倒。
現(xiàn)在的暮雨有多強?是個什么樣的身份地位。
那張桌子是隨便阿貓阿狗可以過去坐下的嗎?
他們實在難以理解,這個戴面具的機械師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夠勾引的伯爵大人如此神魂顛倒。
但是李哲卻感知到了暮雨內(nèi)心的忐忑和自責(zé)。
“不了,我還有一臺機甲沒有修完,修斯閣下想見我,現(xiàn)在也見到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p> 李哲沒有坐到暮雨身邊去,他明白暮雨是想用這種激進的方式,就伊森的冒失行為請求自己這個“父親大人”的原諒。
不過李哲沒打算為了自己的面子多惹是非,此刻正是暮雨回返暮光大陸的關(guān)鍵時刻,暮光大陸的使者不好得罪,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李哲灑脫的出了大廳,讓周圍的血族更是震驚不已。
剛才為休斯侯爵非要執(zhí)意見這個機械師,現(xiàn)在卻輕飄飄的任他離去。
而且一個機械師竟然放棄了侯爵大人、伯爵大人共進晚餐的邀請,這是多么高貴的殊榮?。?p> 伊森撇了撇嘴,李哲的臭脾氣,還有自己姐姐對他的寵愛他早就知道了。
而那個跟休斯侯爵坐在一起的年輕血族,看著李哲的背影露出了復(fù)雜的眼神。
大廳內(nèi)安靜了下來,休斯侯爵忽然說道:“所有人都出去!”
伊森看了看自己的姐姐,不明白休斯侯爵為什么讓所有人出去,但是暮雨朝他輕輕點頭,他只好帶著紅堡家族的其他人出了大廳。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休斯侯爵拿出一個一尺長的長方形盒子,推到了桌子的中央,示意暮雨把它打開。
暮雨看著盒子中央那朵金色的荊棘花,也是感到無比的驚訝。
這種金色荊棘花圖案她好像在爺爺?shù)臅坷镆娺^一次,具體的含義卻不得而知。
但是暮雨卻清晰的記得當(dāng)時爺爺看向這朵金色荊棘花時候的臉色,那是無比的虔誠和懷念。
“打開他吧!讓祖先看看你的血脈是多么的純粹!”
暮雨打開盒子,看到里面是兩柄精巧的小刀。
暗金色的刀柄,輕薄的刀刃,金色的荊棘花紋絡(luò)好似生長在刀刃之上,讓它看起來不像一把小刀,而像一朵帶刺的荊棘花。
暮雨伸手拿起了一柄小刀,感覺觸手溫潤,渾不似普通的金屬般冰冷。
她揮動小刀,刀刃輕快的劃過空氣,沒有半點聲音。
一股吸力突然從刀柄上出現(xiàn),吸取了暮雨的一絲血氣。
“嗡~”
盒子里的另一柄小刀發(fā)出了顫鳴,好似在歡喜,又好似在幽怨的詢問暮雨為什么沒有選擇自己。
休斯侯爵勃然變色,看向暮雨的眼神中充滿了各種復(fù)雜的情緒。
震驚、羨慕.........還有嫉妒。
。。。。。。。。。。。。。
李哲出了大廳,讓仆人準(zhǔn)備了一輛馬車,載著他冒雨前往紅堡家族的機甲基地,那里真的有一臺機甲等待修理。
在這個科技發(fā)達的時代,血族的莊園中還保持著駿馬、馬車、城堡這種古老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這就是普遍存在于血族統(tǒng)治階級中的矛盾現(xiàn)象。
既秉承古老的傳統(tǒng),又接受先進的科技,以遠遠低于聯(lián)邦的族人個體基數(shù),建立了星空中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李哲進了機甲機庫,馬上開始修理一臺“血槌”機甲。
當(dāng)初是他親手捅破了這具機甲的駕駛艙蓋,絞斷了惠爾夫伯爵的身體。
后來他向暮雨討要了這臺機甲,準(zhǔn)備修好之后充作自己的訓(xùn)練機甲,實現(xiàn)自己駕馭機甲的夢想。
暮雨昨天才給李哲搞來了新的駕駛艙蓋,李哲忙于碳基芯片的事情,所以這具血槌扔在這里還沒修。
但現(xiàn)在他必須要修了,雖然不明白休斯侯爵為什么要執(zhí)意見自己,但李哲本能的感到了危險。
李哲必須要為最壞的情況做準(zhǔn)備,有一具強大的血槌機甲在手的話,不管什么情況都能應(yīng)付一下。
李哲操控著機械手更換了新的透明駕駛艙蓋,然后又打開引擎的裝甲保護殼,按照自己剛剛覺醒的部分知識,調(diào)試著幾項重要的設(shè)置參數(shù)。
“里哲,你還真的在這里修機甲啊?”
伊森從外面走了進來,依然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李哲沒搭理伊森,手動啟動引擎做最后的調(diào)試,高能引擎隨著李哲的操縱爆發(fā)、急停,變幻出富有韻律的美妙聲浪。
伊森跳上修理工作臺,跟李哲蹭了半天近乎卻得不到回應(yīng),終于忍不住煩躁的說道:“我姐姐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殺了我,你現(xiàn)在也看我像看個仇人,我到底犯了什么錯?”
李哲默不作聲的做完最后的引擎調(diào)試,關(guān)閉裝甲保護殼,跳下了工作臺。
伊森在后面惱羞成怒道:“喂!注意你的態(tài)度!注意你的身份,我現(xiàn)在警告你!我姐姐即將進入血色議會拿回我父親的榮耀,你這種狂傲的嘴臉會給她招來禍患的!”
李哲收拾好工具,冷冷的反問道:“你姐姐嫌棄我狂傲的嘴臉了嗎?”
“............”
“我姐姐容忍你,但是我不........”
“這個家是你姐姐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進入血色議會的是你姐姐還是你?”
“你以為你比我更高貴?比你姐姐更聰明?”
李哲看著伊森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算、老、幾?”
伊森的眸子變紅了,鼻孔變大喘著粗氣,就連手指甲都伸長了幾分。
這是血族發(fā)怒沸血的前兆。
李哲沒等伊森進入沸血狀態(tài),抬手一拳就封在了他的左眼眼眶上。
伊森一個倒栽蔥跌倒在地,然后敏捷的爬起來,一聲不吭的沖著李哲撲了過來。
不得不說伊森的戰(zhàn)力一直在進步,此刻的他比幾天前更強了幾分,但是也讓李哲心里的憤怒小火苗更旺盛了。
“你爹給你治好了身體,竟然跟我甩臉子,該打!”
機甲庫房內(nèi)人影翻飛,李哲和伊森頃刻間不知過了多少招,“嘭嘭嘭”的拳拳到肉聲不絕于耳,伊森徹底成了李哲的人肉靶子。
李哲這次在力量上一點都沒留手,最多只是不用陰狠的殺傷技能,不擊打伊森的要害部位。
但就是這樣,李哲也把伊森給壓制的死死的。
不過伊森已經(jīng)進入了沸血狀態(tài),被激化的血族身體非??棺幔l(fā)瘋的少年好似忘記了疼痛,拼著命的跟李哲搏殺,甚至連獠牙都伸出來了。
李哲連續(xù)把伊森技術(shù)性擊倒,結(jié)果這孩子都頑強的撲過來再戰(zhàn),終于把李哲給惹煩了。
他抓住伊森掃過來的大腿,借力把他甩起來掄過頭頂,就跟掄大錘一樣狠狠的摔在地面上,都能聽到隱隱的骨裂聲。
李哲屈膝抵住伊森的腹部,把他的腸子直接頂?shù)椒紊希瑔问洲糇∷逆i骨,就像暮雨當(dāng)初鎖定他時候一樣。
“你要干什么?”
狠厲的伊森忽然恐懼起來,兩手揮舞著撕扯李哲,想要擺脫這種尷尬的姿勢。
李哲一拳打在他的心臟上,頓時讓少年失去了反抗之力。
“我要干什么?今天就讓你明白明白老祖宗的教誨!”
李哲陰沉著臉道:“聽,外面的雨聲嘩啦啦的多么歡快.......”
“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李哲本想扇伊森兩個耳光解解恨,但是突然發(fā)現(xiàn)少年竟然流淚了。
“..........”
“我還沒打你呢!你哭什么?”李哲心里更氣了,慫包兒子真是討厭。
伊森咬著牙哭泣道:“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你這個姿勢有什么含義?”
“...........”
李哲愣了,他還真不知道。
第一次暮雨鎖住他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血脈連系,所以感知不到暮雨當(dāng)時的情緒波動。
第二次格斗訓(xùn)練的時候,李哲又關(guān)閉了兩人之間的血脈聯(lián)系,所以也沒體會到暮雨的情緒,所以他真不知道什么含義。
“一個哭泣的男人,沒資格成為強者。”
里哲冷冷的說完,放開伊森轉(zhuǎn)身往機甲庫房外面走去。
等李哲離開了機甲庫房,伊森才坐了起來。
沸血過后的深深疲憊讓他感到無力,少年呆呆的看著機庫的地面出神。
地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影子,伊森抬頭一看,是自己的姐姐。
暮雨有些心疼的把伊森拉起來,仔細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勢,然后才松了口氣。
“姐姐,你不能再放縱那個里哲了,他剛才竟然對我使用了愛之枷鎖,一個人類怎么會使用愛之枷鎖.......”
伊森一五一十的把剛才的事情復(fù)述給暮雨聽,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李哲有問題,讓自己的姐姐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他。
但是暮雨的臉色卻變了,一陣紅一陣白的非常難看。
“而且今天里哲的表現(xiàn)非常差勁,休斯侯爵代表月堡向你提出聯(lián)姻的意圖,里哲要是個男人的話,就應(yīng)該勇敢的站出來保護你,而不是像個膽小鬼一樣躲在外面.......”
暮雨忽然伸腿直踹,筆直的大長腿閃電般蹬在了伊森的胸口。
“轟~”
伊森的身體飛了起來,一直飛出十幾米遠撞在了堅實的墻上。
“咳~咳”
伊森吐出了兩口鮮血,驚駭?shù)目粗约旱慕憬恪?p> “看來剛才,李哲打的你還不夠狠!”
暮雨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伊森身前,一拳勾到了他的肚子上。
“姐~我錯啦!”
“嘭!”
“錯在哪兒了?”
“我......認可李哲......是你的伴侶還不行嗎?”
“嘭嘭嘭!”
機甲庫房內(nèi)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半小時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