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周山他們推薦的咖啡廳里,梁遠看著那四個圍在柜臺的青年笑著聊天,他不由思索了起來。
在一番簡單的套話與試探之后,梁遠已經(jīng)得知周山和鐘緣槐的心思了,周山表里如一心思較為單純暫且對于許沅芷和韓若瑜沒有什么想法,大概剛剛只是純純地對于自己的伙伴被老梁給“搶”走而有些嫉妒吧。
而鐘緣槐,盡管梁遠沒能從他口中得到確切的對象,但看他時而看向韓若瑜的小心翼翼眼神,梁遠就能夠猜到這小子大概對韓若瑜抱有好感。
“嚯,挺新鮮的,我還以為他會喜歡許沅芷呢,兩個人都比較安靜愛好也都有著看書,結(jié)果沒想到是這樣的反差啊,不過好像眼鏡男配假小子是近些年的潮流,這樣也不錯?!?p> 抱著吃瓜的心態(tài),梁遠這么想到,男生這邊試探完了,那就該輪到試探女生這邊了,如果確實有搞頭的話,梁遠不介意當個狗頭軍師或者幕后推手。
“呵,動畫漫畫電視劇電影,隔著屏幕看,哪里有真人實踐來得好看好玩啊,要是在粉絲里面?zhèn)鞒鋈チ?,我說不定還能夠搞一個‘網(wǎng)絡媒婆’的稱號,咩哈哈哈哈哈……”
在心里面暗自大笑一陣,梁遠瞅準兩個男生等待飲品做好在柜臺守候的時機,展開了對另外倆女生的試探:“聊點兒喜聞樂見的東西吧,你們兩個這么漂亮,有沒有男朋友???”
聽到這個問題,韓若瑜笑嘻嘻地說:“沒有啊,梁老爺這是對我和沅芷起了心思嗎?如果你肯將妙喵放出來給我rua兩下,我可以考慮哦~”
這嬉皮笑臉的樣子怎么看怎么欠揍,讓梁遠想起了某個一頭橙發(fā)喜歡拱火的倒霉玩意兒,他擺擺手不耐煩地說:“別鬧,我直播的時候不是說過嗎,暫且沒有心思找女朋友,你倆給我透個底,有沒有男朋友?”
許沅芷開口道:“我和若瑜都沒有男朋友,但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因為我長得……額,還算比較好看吧,在大學剛開學的時候有被別人追求過,在此之前我都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一時好奇便答應了他,但是很快就分手了?!?p> “為什么呢?”梁遠一時疑惑脫口問道,隨后看到許沅芷臉上的煩郁與糾結(jié),便又開口說道,“我只是隨口問問,如果有什么不方便那便不說吧,就當是聊聊天,不必勉強自己?!?p> 許沅芷抿了抿嘴唇,露出一抹苦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分手其實是那個男生提出來的,他的說法是覺得和我相處很無聊……”
韓若瑜似乎有些理解,她湊到梁遠耳畔輕聲解釋道:“沅芷雖然看上去知書達理,其實她是個悶騷看著在那里靜靜思索著什么,但其實腦子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幻想?!?p> 韓若瑜只是靠在了梁遠的耳邊,實際上音量并沒有控制,所以許沅芷是聽得到的,只見她嬌俏的臉龐皺起朝著韓若瑜狠狠地捶了一拳:“你才悶騷呢,你全家都是悶騷!女孩子多一點幻想怎么啦?像我這樣喜歡看書的不就想法多一點嗎?你自己不來主動了解我,還嫌棄我什么都不說,知不知道女孩子太主動了會被嫌棄的??!”
似乎是打開了什么開關,許沅芷絮絮嘮嘮地和韓若瑜抱怨了好一陣兒,讓梁遠一開始在腦海里給她樹立的溫婉女神形象瞬間崩塌,但也多出了不少真實感,畢竟人就這么復雜的存在,矛盾的東西可以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
抱怨了好久,許沅芷才停止發(fā)牢騷,嘆了一口氣:“唉,就沒有幾個人能懂我,就只有在你們面前我才能輕松一點,畢竟我的心思在你們面前藏不住,而且緣槐的想法往往和我共同,我們能有很多話題可聊……”
聽到這話,梁遠一時間牙痛了起來,怎么回事?聽這話怎么感覺情況有點不大對啊?
“那么,問一下,沅芷,額……可以這么叫你吧?沅芷你對緣槐和大山是怎么看的呢?”
“大山和緣槐?唔……很好很好的朋友吧,大山從熟識以后就因為自持有著強健的體魄經(jīng)常保護我們幾個,像是哥哥一樣的存在,緣槐或許是愛好和性格與我都有些相似,便有著不少的共同話題,他也是最能理解我的人?!?p> “咕……這樣啊,那么,若瑜你呢?”
“啊?就是……好朋友啊,如果梁老爺你要問的是什么戀愛情結(jié)的話,我倒是什么都沒有哦,只不過因為我喜歡運動嘛,所以和大山更有共同語言,但是和緣槐在一起也很舒服,我的話盡管看上去是這樣的吧,可實際上我的話并不多,和緣槐那樣有些沉默的人在一起我會感覺很平靜?!?p> 聽完了眼前兩個青春靚麗的女生的自白,梁遠麻了,徹底的麻了。
情況很特殊,說離譜也離譜,說一般也一般,比他想的最差的情況還要好不少,沒有出現(xiàn)漫畫動畫里那樣的環(huán)形生物鏈,也沒有出現(xiàn)亂成麻線的人際關系,但也比你情我愿的直球情況復雜了一些。
咳咳,重新梳理一下當前四人的人際情況,周山?jīng)]有想法處于中立暫且摘出去;鐘緣槐對韓若瑜有著些許好感,至少有在意對方;許沅芷因性格愛好相同,兩人能夠互相理解對鐘緣槐有好感;韓若瑜比較復雜,某種程度上和周山類似,但她又因為態(tài)度決定事態(tài)走向所以不能忽視摘出去。
看到梁遠復雜糾結(jié)的神情,韓若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拿出手機在聊天軟件對剛加的梁遠好友發(fā)過去一句:“梁老爺,你是不是想幫沅芷撮合她和緣槐?”
梁遠側(cè)頭看了她一眼,韓若瑜只是微笑著什么都沒有說,梁遠稍顯無奈地眼皮微微耷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剛開始想要幫忙撮合,現(xiàn)在又不想摻和了?是因為從男生那邊得到了什么信息,覺得情況太復雜了嗎?”
你TM是看了劇本嗎?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遠不禁又抬頭看了她一眼,韓若瑜依然只是微笑著不語,周山和鐘緣槐端著飲料走了過來,鐘緣槐首先是笑著將她的飲料遞給她,然后再將許沅芷的飲料遞給她。
或許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韓若瑜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她微笑著道謝后接過自己的飲料然后裝模作樣地玩著手機,梁遠的聊天軟件中韓若瑜又發(fā)過來一句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緣槐吧?緣槐喜歡我,或者說對我有著好感,是不是這樣?”
艸,你到底是哪兒來的神仙?咋啥都知道了?!
不過梁遠作為資深戀愛獵手,大概也明白了韓若瑜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了,就算鐘緣槐再怎么壓抑掩蓋自己的心意,但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總會有一些細節(jié)將心情給表現(xiàn)出來,總會在一些開玩笑的虛假時候展露真心,韓若瑜應該是早就察覺到了吧。
“小看你了。”
梁遠低聲自語,謝過鐘緣槐遞過來的飲料,是之前隨便點的熱可可,輕輕喝了一口,手機又振動了起來:“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緣槐以為自己掩蓋得很好,以為我真的如表面上那么粗心大意,其實啊,人可是很復雜的呢,就如我和沅芷這般,即便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也沒有表現(xiàn)過太多真實的一面,反而是對于梁老爺你這種偶然的過客,我們反而能夠展露出真心。”
“畢竟我很快就會離開,對于你們之后算是漫長的生活,我只是一個過路人,對我說一些真話,只要我不對緣槐和大山說,你們的關系自然也不會發(fā)生變化?!?p> “那么……你會說嗎?”
“我才懶得插手呢!我TM就一個來旅游的,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吧!”
梁遠將手機關上翻面和周山他們討論下午的去處,周山說道:“凈月潭有著度假村,度假村的旅館也不是特別貴,我們先去那里幫梁老爺拾掇好住處,先在凈月潭逛一逛,最后再一起去溜一會兒冰如何?”
“聽上去不錯!”“同意!”
其余小伙伴表達了意見后,他們紛紛看向梁遠這個正主,等待著他的意見,梁遠看著剛剛睡醒從精靈球里蹦出來的妙喵將盤子里的最后一坨奶凍給吃掉,他點了點頭:“聽上去很有意思,那么我們就去吧。”
“好,那我們即刻就出發(fā)吧!”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完全沒有梁老爺子那樣的慢吞吞與講究,付完錢就帶著梁遠飛快地來到了位于凈月潭附近的度假村。
度假村給梁遠的感覺還不錯,做成了鄉(xiāng)野別墅或者說農(nóng)莊的模樣,木制的家具與散發(fā)著淡淡樹木香氣的房間提高了梁遠不少好感,在詳細詢問了價錢也不是特別貴后,梁遠便爽快地付了錢將書包一甩就跟著周山他們前往凈月潭了。
凈月潭為免費開放,在進入景區(qū)后,梁遠將其他兩只精靈也放了出來,蛇紋熊依然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這讓梁遠十分疑惑,精靈圖鑒上也沒有寫蛇紋熊有冬眠期啊,這是咋回事呢?
不過既然出來了,梁遠也就懶得再把蛇紋熊收回去了,抱著軟趴趴一團的蛇紋熊,妙喵漂浮在半空,雪童子蹦跳著跟著前行,一行人開始環(huán)游凈月潭。
冬季的凈月潭看上去和圖片百科上的完全不同,環(huán)湖的樹木已經(jīng)不復蒼翠火紅金黃的葉片在一陣寒風吹過后從樹枝上掉落,帶著溫暖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穿過照拂在眾人身上,走在林間的小道上,一片片落葉飄下,妙喵像是回憶起了龍城寨溝時的經(jīng)歷,用念力將這些樹葉卷起,雪童子在一旁配合地使用冰之吐息把這些樹葉給吹飛至半空中,看著它們緩緩從空中飄落。
片片的落葉滑落,讓端著相機拍照的周山眼睛一亮,快門的響聲不絕于耳,許沅芷和韓若瑜的眼睛放光,鐘緣槐這個文藝青年也是露出了感懷的神情。
停留在原地一會兒,他們繼續(xù)向前走去,更加深入凈月潭的森林后,外圍的火紅金黃消失不見,轉(zhuǎn)而變成了一片片的霜花,梁遠忽然想起了那句名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p> 梁遠感慨地說了句:“當真如梨花開啊?!?p> 地面上的雪也越發(fā)深厚,眾人踏著高過雪面許多的木枕,一步步地沿著凈月潭深入景區(qū),走了一段路程,他們來到了木棧道前。
聽周山說,木棧道在夏天亦或者是不那么冷的春秋時會有不少人來這里運動,木棧道的周圍盡是樹木,每立方厘米空氣含負氧離子高達2000-3000個,遠遠高于市區(qū)空氣質(zhì)量,經(jīng)常來跑一跑對身體很有好處。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隆冬時節(jié),樹木失去了翠綠枝椏上滿是霜花,風聲過耳,一團雪就從天而降落在了妙喵的腦袋上,將妙喵戴著的博識眼鏡給打掉,惹得它發(fā)出一陣陣的抱怨叫聲,讓兩位女生忍不住將它抱在了懷里狠狠地撫摸,被折騰了好一番才從他們的懷抱里輕飄飄、暈乎乎地飛出來,落到梁遠的羽絨服帽子里喘息。
沿著曲徑通幽的木棧道,踩在木棧道的木枕上他們一路走去,時而穿梭于林間,時而橫跨于水面之上,看著冰面凍結(jié)的凈月潭,梁遠好奇地蹲下身子去按了按,湖面的冰層并不是很厚,用力去按就有了碎裂的感覺,雪童子和妙喵踩上去倒是承受得住。
只是在雪童子好動亂蹦的時候,冰面忽然發(fā)出咔嚓的響聲,嚇得雪童子趕緊跑回到梁遠身邊,生怕自己掉進湖水里。
“哈哈哈哈哈——”
梁遠發(fā)出一陣大笑,在雪童子的腦袋上輕輕彈了一下,臉上是帶著一些調(diào)侃的壞笑。
快門聲響起,這場景被記錄在了周山的相機里。
眾人順著被冰雪覆蓋的公路與臺階爬上不是很高的觀潭山,站在觀潭山山頂,他們站在山頂凈月塔樓下的平臺邊,倚靠著欄桿,他們向下觀望而去。
眼光所及之處一片銀裝素裹,好一片纖塵不染、晶瑩如玉的純白世界,天邊的暖陽灑下光輝,將這一片世界給染上一抹金黃,環(huán)顧遼遠的凈月潭公園,梁遠的心底一片寧靜。
忽而耳邊傳來了渾厚有力的撞鐘聲,那是毗鄰塔樓的太平鐘樓中有人在推動撞木,古鐘原本是用來報時的工具,但在一代代的演化下,已經(jīng)成為了現(xiàn)代人的許愿之物。
眾人來到太平鐘樓旁,鐘樓外的幾棵古松粗壯挺拔枝葉茂盛,樹枝上掛有只有皮球大小的燈籠,微風徐徐吹來,火紅的燈籠隨著枝葉左右搖擺,像燃燒跳動的火焰,像舞動的緋紅精靈,那么令人陶醉,讓人目不暇接。
一塊石碑立于鐘樓階梯左側(cè),上面刻有娟秀的碑文介紹了鐘樓的建造年代、作用等。不長的隊伍很快就輪到了他們,梁遠讓他們先,自己則排在最后,他端詳著眼前的古鐘,綠如翡翠,形如鈴鐺,古鐘高大約兩米左右,下口直徑有一米半左右。
周山他們已經(jīng)撞鐘完畢,梁遠走上臺階,踏上鋪在鐘下防止滑倒的毛毯,梁遠雙手搭在撞木上用力推撞,一邊撞鐘,一邊許愿。
“當、當、當——”
那雄壯有力的鐘聲跨越了長遠的距離,響徹在凈月潭上空,似是在祝愿著人們好夢成真。
撞鐘祈福完畢,眾人站在纜車站臺前,梁遠站在最后逗弄著懷里恢復了些許精神的蛇紋熊,突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竟是韓若瑜,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身邊。
韓若瑜一臉帶笑,輕聲說道:“梁老爺……不對,梁遠同學,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一個很重要的忙?!?p> “可以啊,只要不是什么突破底線、超出能力范圍的事,我都可以接受?!?p> “嘿嘿,我想讓你幫的忙是……”韓若瑜臉上的笑變得真誠,她貼附在梁遠的耳邊,將自己的請求說出,梁遠聽完了她的請求,一臉不情愿。
“不行?!?p> PS:下周五上架,數(shù)據(jù)有點拉胯,詳細安排會在周五的上架感言中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