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序幕（1）
蔥花的辛香混合在豬油和蛋花里，看著就很有食欲。
霍祁銘收起滿臉的詫異，用筷子把碗里的面條挑起來，吹了吹，張口吃了下去。
“怎么樣？好吃嗎？”晨曦期待地看向他。
霍祁銘咽下嘴里的面條，笑著點點頭，“好吃！”
“是吧?！背筷氐靡獾?fù)P了下頭，端著面條走到他旁邊坐下，“我親手做的，肯定好吃?！?p> 霍祁銘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急忙用筷子挑了一大簇面條送進(jìn)嘴里，夸張地咀嚼著，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有那么好笑嗎？”晨曦不滿地嘟囔了句。
霍祁銘咽下嘴里的面條，笑看著她道：“我只是覺得驚訝，沒想到你做飯這么好吃?！?p> 晨曦低頭吃面，一會兒后告訴他，“這面是晨羽然教我的。”頓了下，繼續(xù)道：“其實也不算教。確切地說，是我看著看著學(xué)會的?！?p> 突然聽到晨羽然三個字，霍祁銘先是微愣，一會兒后才反應(yīng)過來。
晨曦盯著飄在碗里的蔥花，沉吟道：“慕胤川說，晨羽然懷我的時候食量很大，不管白天吃得多飽，夜里都會喊餓。那時候，我奶奶還在，聽了這事之后就從老家趕了過來。半夜里晨羽然喊餓，奶奶就會煮一碗小蔥蛋花面給她。小時候我老生病，每次從醫(yī)院掛完鹽水回來，晨羽然就會給我煮一碗小蔥蛋花面。吃得多了，也就學(xué)會了?！?p> 霍祁銘安靜地聽她講述著這些兒時的回憶，眼里閃過不易察覺的柔光。半晌后，他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你教我，以后我做給你吃?！?p> 晨曦看向他，笑著說了聲好。
——
吃完午飯，霍祁銘在廚房刷碗。晨曦剛走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林郝宇的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
“梁茜的老公去世了?！?p> 晨曦一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凌晨。公安那邊已經(jīng)派人去醫(yī)院了，范警官的意思是，讓我周一再去趟局里?！痹捳f到這里，林郝宇突然問：“霍祁銘呢？”
晨曦脫口而出地回了句，“在洗碗?！?p> 林郝宇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那你幫我問一下，周一他有沒有時間?？梢缘脑?，讓他和我一起去趟警局?！?p> “你等等?！背筷卣f著從沙發(fā)里站起來，小跑進(jìn)了廚房，把手機貼到了霍祁銘耳邊。
“誰？”霍祁銘用唇語問。
“林郝宇找你?！?p> 晨曦把手機交給霍祁銘，轉(zhuǎn)身離開了廚房。幾分鐘后，霍祁銘拿著手機走出來。
“怎么樣？你周一有空嗎？”晨曦問。
霍祁銘把手機遞過去，告訴她“我們約了周一下午?！?p> 晨曦點點頭。
霍祁銘走過去坐下，伸手將她攬進(jìn)懷里。好一會兒后，他才開口說：“你只管照自己的計劃去做，其他的事就交給我?！?p> 晨曦窩在他懷里，輕輕地說了聲“好?！?p> ——
晨曦見到霍祁蘭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黑色的中長發(fā)，白T恤牛仔褲，簡單隨性。
聽見背后的開門聲，霍祁蘭轉(zhuǎn)過臉來。看到晨曦后，笑著沖她招了招手：“早，過來坐?！?p> 晨曦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睡意，因為剛醒，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她愣愣地走過去，在霍祁蘭身邊坐下。環(huán)視一圈，也沒看到霍祁銘。
“我讓他去買早餐了?！笨闯隽顺筷氐男乃?，霍祁蘭悠哉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單刀直入地問：“你為什么不直接買我手里的股份？以你現(xiàn)在和霍祁銘的關(guān)系，完全可以讓他說服我，把股份賣給你?！?p> 晨曦瞥見了她放在茶幾上的文件袋，心下了然。也不遮掩，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她：“以前我只想要川羽。但現(xiàn)在，我還要整個天景?！?p> 霍祁蘭端著咖啡的手明顯一滯，笑著點了下頭說：“你很直接?！?p> 晨曦拿起茶幾上的文件袋打開，抽出里面的文件看了眼，然后重新放回去，“霍祁銘說，你今天有可能會給我臉色看?！?p> 霍祁蘭點點頭，把咖啡杯放回茶幾上。隨后兩手交叉在胸前，狀似隨意地問：“沒錯，我的確有這種打算?！?p> 晨曦看向她。
霍祁蘭嘴角輕勾，問：“你現(xiàn)在一定在想，為什么我沒那么做，對嗎？”
晨曦意外地笑了笑，繼而平靜地看著她，點了下頭。
霍祁蘭笑起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比我想象地還要聰明。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啦?！?p> 晨曦聽到這里，不禁有些糊涂了。她不太明白霍祁蘭的意思，只覺得對方的笑容里似乎隱藏著什么深意。
“你知道我為什么給你看這個嗎？”霍祁蘭指了指茶幾上的文件袋。
晨曦?fù)u搖頭。
“這里面都是些關(guān)于天景的資料。我讓你看這些，是想讓你知道，無論我怎樣阻攔你，該是你的，一樣也不會跑。”霍祁蘭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但眼中卻閃耀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光芒，“既然你有這個能力，那我又何必成為你前進(jìn)路上的絆腳石呢？”
晨曦凝視著霍祁蘭，心中涌起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她感激霍祁蘭的直言不諱，也不免心生疑惑。這個和霍祁銘口中態(tài)度截然不同的霍祁蘭，自己真的可以相信嗎？
霍祁蘭似乎看出了晨曦內(nèi)心的想法，“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可信？”
晨曦也不回避，直接承認(rèn)，“有一點?！?p> “正常?！被羝钐m用右手支著腦袋，撐在沙發(fā)靠背上，側(cè)過頭來笑吟吟地看著她說：“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條件。”
“你說?！?p> “和我簽一個對賭?！?p> 晨曦聽到這里，不禁有些驚訝，“對賭協(xié)議？”
霍祁蘭點點頭，表情嚴(yán)肅，“如果你在協(xié)議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沒有完成既定目標(biāo)，就把你在川羽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我。”
晨曦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條件聽起來誘人，但其中的風(fēng)險也很大。如果輸了，她將失去在川羽的一切。
“我可以提個條件嗎？”晨曦沉吟片刻后開口。
“你說?！被羝钐m看著她，眼神堅定。
晨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畢竟，川羽是我父親創(chuàng)立的公司，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所以，如果我沒達(dá)到協(xié)議目標(biāo)，我愿意讓出名下全部的天景股份。”
霍祁蘭盯著晨曦看了好一會兒，最后笑了笑，“好，這個條件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