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鬼祟的身影穿梭在破敗的巷弄內(nèi),以甘草做掩護,以木門當屏障。
“在那!”
一個冷不防,拿著大斧頭的壯漢從黑衣人身后出現(xiàn),她靈敏地躲過壯漢的擒拿,全身包緊的纖瘦身形,伸手顯得格外矯捷。
“別跑!”
她不斷在巷弄內(nèi)奔跑著,后頭三四位手持斧頭的壯漢邊大聲喊邊緊追在后。
巷弄內(nèi),黑衣人來到一條死巷。
“看妳往哪跑!”
其中一名壯漢追上黑衣人,眼下退無可退。
壯漢手上的斧頭直往黑衣人身上招呼,她左閃又閃,躲過斧頭的攻擊。
就在閃躲間,黑衣人的面罩被壯漢一扯而下,露出臉來。
“原來是妳!”
黑衣人眼見被識破身分,趕緊用手遮住臉,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正當壯漢要呼喚其他人人來時,他的后腦勺被棍棒重擊,當場失去意識。
“快走!”
同伙趕來救她。
“別跑!”
其他壯漢的同伙發(fā)現(xiàn)壯漢倒地不起,又見到黑衣人和她的同伙正往前跑,他們大喊著并也追上前。
壯漢們持續(xù)緊追,來到一個轉(zhuǎn)角后,便不見黑衣人的人影。
“人呢?”
壯漢們四下環(huán)顧,又分頭在周遭尋找一陣子,但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可惡!又被他們給逃了。”
睜的怒眼,身形魁武,臉上有個疤的壯漢氣呼呼地說著。
“下次被我逮到,我一定給他們顏色瞧瞧?!?p> 這時,躲在一旁屋內(nèi)的茅草堆下的人,聽見壯漢離開的腳步聲,她才慢慢地爬出茅草堆中。
她看著手上偷來的花糕和水袋,滿意地露出微笑。
確認壯漢走后,她打著暗號,示意其他人同伴可以出來。
“荷元,妳不偷點值錢的,偷這些做什么呢?”
辛辰拉下面罩,搔著頭不解地問著荷元。
“說你傻還不信,這水可是比金子還值錢,若是賣給富貴人家,價格可翻好幾倍?!?p> 此時,浣月從屋梁一躍而下,她用力拍著辛辰的后腦勺,罵著。
“還是浣月聰明!”
荷元對浣月笑著。
“這水袋里的水足以賣個好價格,有了錢,就能買藥給米婆婆了。”
荷元高興地說著。
話才剛說完沒多久,荷元覺得一陣暈眩,頭沈甸甸的,身體有些站不穩(wěn)。
“荷元,妳沒事吧?”
幸虧浣月和辛辰即時扶住荷元,荷元才沒倒地。
“妳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浣月看著頭痛難耐的荷元,擔心地問著。
荷元此時頭痛欲裂,她只能勉強點點頭。
原來,荷元在落入幽溝后,便來到第四界——人間界,當她再次醒來時,因撞傷頭,倒在樹林里,幸虧浣月和辛辰當時為躲避追捕,躲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身負重傷的荷元,將她救起。
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的荷元,昏迷整整一年才醒來,醒來后,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事情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妳現(xiàn)在還是想不起來任何事嗎?”
浣月問著荷元。
荷元搖著頭,面色難看。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只要提到有關(guān)水的事情,我的頭就會痛的難受?!?p> 荷元臉色難看,幾乎要昏過去了。
“先別說這些了,荷元難受的很,我們先回去吧。”
辛辰毫不猶豫地抱起荷元,往河源家里走去。
浣溪看著辛辰在乎和元的模樣,她若有所思,隨后便也跟上。
彎彎拐拐,體格精實的辛辰背著纖瘦的荷元,很快地就回到一處老舊低矮的草屋。
顧不得報備,辛辰推開門,往右拐進房里,他將荷元放到床上,看著荷元難受,辛辰心急如焚。
這時,米婆婆聽見開門聲,以為荷元回來了。
“荷元怎么了啊?”
米婆婆一進房,見荷元躺在床上,趕緊上前查看。
“這??”
辛辰和浣月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實話。
“看你們的表情,定是又去富貴人家偷水了。”
米婆婆難掩氣氛地說著。
“米婆婆,您別生氣,荷元也是為了想買好一點的藥材給您治病,才會出此下策?!?p> 浣月解釋著。
“我這老毛病了,有什么藥能治的!”
多年來,米婆婆飽受肺病之苦,久咳不愈,她不奢望能治愈。
“米婆婆,妳明明知道荷元孝順,只要有機會,再怎么樣都會想盡辦法給您治病?!?p> 辛辰一臉擔心地看著荷元。
天色漸漸暗下,一輪明月升起,夜空布滿星辰。
夢境里,荷元倒在一個黑洞之中,她緩緩張開眼,四周一片漆黑。
黑洞又黑又深,荷元抬起頭幾乎看不見洞口。
荷元坐起身來,因為黑暗,荷元下意識的將身體蜷縮在一塊。
忽然一道微光緩緩升起,如同流螢來回穿梭在荷元身旁。
這道光如同荷元的救命繩,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捧著那道微光。
從那道光里頭,荷元看見一名男子的身影,模糊間,荷元隱約看見男子的面貌。
男子的儀態(tài)仍是英氣非凡,仙靈神氣十足,那憂郁的眼眸,顯得格外神秘。
荷元看著光里頭的男子,霎時間,她著迷于他。
黑洞里,唯一的微光讓荷元感到安心,她不再感到害怕,而是依偎著那一道光,沉沉睡去。
刺眼的陽光窗外照進房內(nèi),鳥鳴啾啾,喚醒了荷元。
荷元緩緩睜開眼,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家了。
“荷元,妳醒了?”
辛辰見荷元轉(zhuǎn)著眼,他喚著荷元。
“我是怎么了?”
頭仍是沈甸甸的,荷元用手摸著自己的頭。
“妳昨日暈倒了,我把妳背回來,妳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辛辰從桌上端起一碗藥,遞到荷元面前。
“這是什么?”
“米婆婆知道妳犯水,替妳煎藥?!?p> “這意思是米婆婆知道我去盜水?”
荷元慌張地問著辛辰,辛辰點點頭。
原本不頭疼的荷元,頓時覺得頭暈。
這時,米婆婆從廚房走進房間內(nèi),荷元趕緊起身,想要跟米婆婆解釋。
“別說了,妳以后不準再去盜水了!”
米婆婆嚴厲地說。
“可是,我想替妳買藥治病,我??”
荷元話還沒說完,米婆婆便說,
“我早就是一個死人了,我只是看妳可憐,收留妳,妳可別以為妳能取代米月?!?p> “米婆婆,這話說的太過分了!”
站在一旁的辛辰,趕緊替荷元說話。
“然道我說錯了嗎?”
米婆婆含著淚繼續(xù)說,
“我女兒米月早就死了,除了米月,其他人我不覺得重要,所以妳別再白費心力了?!?p> “我知道米婆婆對我好,有恩于我,我只是希望妳能健健康康?!?p> 聽見米婆婆的狠話,荷元內(nèi)心覺得受傷。
“總之,現(xiàn)在妳的傷已經(jīng)痊愈,妳該走了,別死賴在這!”
米婆婆為了不讓荷元為了她而挺而走險,她只好把荷元趕走。
“既然米婆婆這樣說,那我就離開??”
荷元擦著淚,忍著傷心對米婆婆拜別,
“很感謝這些日子您的照顧,您一定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p> 米婆婆不敢直視荷元,她怕自己堅持不住。
“快走吧!”
荷元向米婆婆行了離別禮,便走出門。
看著荷元離去的背影,米婆婆再也忍不住哭出聲。
“你趕緊追上,別讓荷元受傷了。”
米婆婆哽咽著,辛辰明白米婆婆是不想拖累荷元,才趕走她。
“我這就去追,米婆婆放心?!?p> 說完,辛辰便出門追尋荷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