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腹黑首輔養(yǎng)成(15)
良久,祁筠庭才悶聲問道,“公主,你不問我皇上叫我去說了什么嗎?”
終于忍不住了啊,哎,真是個孩子。
沈今朝知道,皇帝只叫祁筠庭一個人去,那一定是說了什么不能讓別人聽到的事情。她或許可以聽,但是最好不聽。
她搖了搖頭,“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圓圓有句話說的沒錯,你不是我的仆人,你是我的伴讀,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有自己的秘密,是我不能干涉的?!?p> 一陣風(fēng)吹來,沈今朝抱著胳膊起身回寢殿,邊走邊嘟囔了一句,“今年的秋天,晚上要比往年的涼呢……”
又回頭道,“啊庭,你也早點休息。明早別忘了來晨跑?!?p> “好?!逼铙尥バχc頭,也沒有戳穿沈今朝現(xiàn)在還沒入秋的事情。
祁筠庭又看了一眼天空中掛著的玄月,想起了皇帝同他說的話。
“朝朝因為朕同謹(jǐn)夫人的關(guān)系,自小就惹了徐妃的眼。朕護(hù)著她成長至今,但也是給她拉著徐妃的仇恨至今。有朝一日,徐妃不僅會對謹(jǐn)夫人動手,也會對朝朝動手?!被实勰且凰查g十分滄桑,“待朕同謹(jǐn)夫人西去之后,又有誰能來護(hù)著朝朝?只有你,祁筠庭?!?p> “你只有站在高處,才能護(hù)住朝朝,不會再次發(fā)生在乎之人生生死在你面前的悲劇?!?p> 祁筠庭的生母,就是死在他的面前的。
皇帝同他說了很多話,說徐妃一人牽扯出的許多利益關(guān)系,說朝朝,說他們的以后。
可是祁筠庭記住的,只有那句話——你只有站在高處,才能護(hù)住朝朝。
半個月后,薛成明一案也落了幕。
薛成明早年做的所有惡事都被收集了證據(jù),上呈大理寺,最后又交到了皇帝的手中。薛成明被判罪入獄,擇日問斬,偌大的薛家就這樣散了。
消息昭告天下,初云宮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陶圓直接拍掌大笑,“活該!報應(yīng)到了,跑也跑不掉。被薛家欺負(fù)過的人一定都很開心,大伯也如愿以償了?!?p> 祁筠庭嘆了口氣,“是啊,大伯大娘心愿了了,想來也是很高興的??上覀儾荒艹鰧m去找他們慶祝一番,禁足令還沒解除呢。”
沈今朝夏乏,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沒有說什么。
這兩個孩子高興的太早了,雖然薛家倒了,但是薛和依舊好好的跟在沈行戎身邊。沈行戎畢竟是皇子,有一爭儲君之位的資格。
薛和未必就不能靠著沈行戎飛黃騰達(dá),再扶起薛家。
就只希望,薛和和他的父親薛成明不一樣吧。
而且,說來沈行戎也十六歲了,按理說封王也好,總歸不會住在宮里了。
正如沈今朝所想的這樣,幾天之后,沈行戎的十七歲生辰宴,皇帝就將他封作了恭王,賜了一塊兒封地。
但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皇帝讓沈行戎在一年之內(nèi)就前往封地。
意思也是很明顯了,沈行戎不在皇帝所考慮的儲君人選之內(nèi),他被out出局了。
徐妃當(dāng)然不愿意,連著鬧了很多天,意思大概就是她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不想母子分離千萬里,希望皇上不要讓沈行戎去封地,至少不要這么快。
皇帝更是爽快,直接說,好啊,既然不想母子分離,那你就和你的兒子一起去唄。
這當(dāng)然就更不行了,徐妃最后沒轍了,也不鬧了。
雖然初云宮還在禁足期間,但是顯然力度松了不少,只要不出門,想干什么都行,所以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整個后宮都傳遍了。
“沒想到啊……”沈今朝嘆了一聲。
“啊?”祁筠庭懵了一下,隨后道,“公主怎么了?”
沒想到她的便宜老爹還挺會內(nèi)涵的。恭王恭王,恭,多么有內(nèi)涵啊,很適合沈行戎。
沈今朝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一年之內(nèi)呢,變化多得很,沈行戎能不能去成,還是個疑問。”
鎮(zhèn)南侯要是真想扶自己外孫登基做皇帝,肯定想辦法。后宮的不行,朝堂上的肯定也會跟著有動作了。
但是這些,和眼下的他們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陶圓剛踏進(jìn)來,就聽見沈今朝說,“今天開始,暫時就不跑步扎馬步了?!?p> 陶圓大喜,直接撲過去抱住沈今朝一頓亂晃,“啊,公主,你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太好了,我太感動了。”
祁筠庭道:“圓圓,你再晃,公主就要被你晃暈了。”
陶圓趕緊收手,又歡天喜地的轉(zhuǎn)了個圈。
阿彌陀佛,終于脫離苦海了!
“傻子……”祁筠庭忍不住喃喃吐槽了一句,公主說的是暫時,又不是以后都不跑了。
算了,短暫的快樂也是快樂。
“公主?!毙≠F子捧著一個盒子進(jìn)來,恭敬的放在桌上,“您找德公公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了?!?p> 沈今朝點了點頭,想了想又給了小貴子幾個小金豆。
小貴子就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這是什么東西?。俊碧請A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發(fā)現(xiàn)是德公公雕刻用的工具,頓時失望,“啊,還以為是什么好吃的或者好玩的呢。”
祁筠庭問道:“公主要學(xué)雕刻?”
沈今朝眨了眨眼睛,把盒子抱在懷里,“秘密。我有事情,你們自己玩?!?p> 說完就溜了。
陶嬤嬤剛好皺著眉頭走進(jìn)來,“前殿的那一張紫檀木桌子怎么不見了?”
陶圓道,“好像是公主讓小貴子給搬走了?!?p> 陶嬤嬤一頭霧水,“搬桌子干什么,真的是,那張桌子可不便宜啊,紫檀木的呢?!?p> 祁筠庭沒吭聲,他覺得那張紫檀木桌子八成是讓沈今朝拿去練手了。
“庫房里還有一張梨花木的,和那些紫檀木的凳子也不搭啊,多難看……”陶嬤嬤又轉(zhuǎn)身出去了。
一連很多天,沈今朝都待在她的房間里,除了吃飯都沒有出來過。
祁筠庭也整天待在書閣里,只顧著看書。
無聊的就只有陶圓了,陶圓郁悶的望著天,怪不得她說怎么公主好像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一樣,原來最后只有她是沒事做的孤家寡人一個。
正想著呢,沈今朝就走過來了。
陶圓眼睛一亮。
就聽到沈今朝說,“圓圓,你去找一點顏料和布料給我?!?p> 這么多天沒理她,第一句話就是讓她去跑腿!也不關(guān)心她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陶圓用眼神控訴了好一會兒,才應(yīng)聲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