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政聿深吸一口氣,忍著心中的澀意,一路跟在她身后,只見他去了二進(jìn)院夏孝儒長子、次子院子。
逗留些許后,去了三進(jìn)院的兩個閨房院子,最后停留在四進(jìn)院,自己買下宅子后,看過各院的布局。
四進(jìn)院就數(shù)這個小院最明亮,梧桐樹下,院中布局舒適又溫馨。
里面還有許多夏夏曾用過的物什,那時候自己時常去他愛去的西華門,每回看見自己十分熱情,總忽悠自己買他物件。
其實自己第一回確實沒有認(rèn)出他是女扮男裝,回府后拿著他忽悠中買下的小瓷器,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什么騙子。
待空閑下來時自己拿著瓷器再去時,仔細(xì)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他女扮男裝,若說沒有喉結(jié)是年紀(jì)小,為何面無點須,光滑干凈,耳有小洞?
自己拿這瓷器質(zhì)問他時,說者說者,不自覺的在他忽悠下不僅沒退,反而再買下一件。
之后對他很好奇,時不時去瞧瞧他還在不在,再到后來得閑了不自覺的去找他。
明知他是女子,但他不知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再想象她女裝時這般鮮活模樣,不自覺被她吸引。
只有在溫馨又無憂無慮的環(huán)境下才能長出那樣的性格吧。
司馬政聿回過神,只見院中提著紅色燈籠的夏末在梧桐樹下放下了燈,圍著梧桐樹走了幾步開始向下刨洞,不一會兒一個四方的黑木匣子,看了看隨后再次埋下。
到了此時、能有什么不確定的,夏末就是夏孝如的三女兒,本已該死在刑場的三小姐夏夏。
司馬政聿退了出去,走到一進(jìn)院等候,果然沒多久夏末提著燈籠來了,走進(jìn)來看,神情與此前無二,唯一不同就是眼角未紅。
“這宅子可行?”司馬政聿淺笑看著夏末。
“很好。”夏末笑了笑。
司馬政聿目光閃動,“你若破了太傅案,這宅子我便賞賜給你了。”
夏末猛然抬頭,他帶自己來此處的目的不是試探自己,而是收買自己,告誡自己忠心替他辦事好處并不小。
夏末淺笑,“我是王爺隨侍,能替王爺辦事是我的福氣,不敢奢求太多?!?p> “行了,既然喜歡,待過些日子,此案查好了,房契便送給你。”這宅子本來就是自己買下保管的,既然主人回來了,自然是要送回去。
夏末隨譽王出了聿園,司馬政聿帶著他百里巷附近吃食,天色暗下,燕郡城華燈初上。
看著各巷中的熱鬧景象,仿佛有種回到了一年前的感覺。
吃食過后,司馬政聿帶著夏末從百里巷一路轉(zhuǎn)悠回到朱雀大街,沿途也景越是靠近朱雀大街也越來越繁華。
二人回到譽王府時已是亥時左右,夏末如常,服侍譽王洗漱過后自己收拾清楚便在耳房睡下。
或許是因為今日得知夏府基本沒動,再次游歷后多了份安心,夏末難得一夜無夢。
再次醒來夏末看了看時辰,已過三更,連忙起榻收拾,推開門房,譽王早已收拾妥帖站在院中看著天空半輪彎月。
“王爺?!?p> 聽到輕喚,司馬政聿回頭朝夏末笑了笑,“快洗漱清楚,替我束發(fā)上朝?!?p> 夏末連忙去打水洗漱,然后替譽王束發(fā),出門,王府車夫已經(jīng)門口等好。
二人上了譽王府馬車,朝皇宮東華門而去,夏末依舊側(cè)殿等候。
唯一不同的是,殿中其他隨侍這次看夏末的目光有害怕也有羨慕。
入京才多久,從鄉(xiāng)野草芥到譽王欽點的貼身隨侍,再到如今名動燕郡官至一品侍衛(wèi)是他們羨慕不來的。
前后時間加起來,這人入京不過短短十幾日,尚不足二十天。
一品侍衛(wèi),以后若無大錯,表現(xiàn)好一躍成朝堂官員也無可能,就如譽王前侍衛(wèi)唐安,如今更是都察院下屬部門六扇門的一把手,四品官員,不知道羨煞多少燕郡人。
雖是羨慕但得知他靠開棺驗尸出名,雖是佩服但同時也畏懼。
畢竟像他這種敢開棺接觸腐敗尸首的人,咱們燕郡沒幾個這樣的狠人。
這兩日,燕郡談?wù)摰谋闶瞧痨`人傳出來的他驗尸過程,連死尸都不怕的人,幾人敢處之,不過燕郡怕是沒幾個人敢嫁給他了。
年紀(jì)輕輕,尚未娶妻便這般不懼生死,與尸首打交道,晦氣的很,沒幾個人敢嫁給他。
也虧的譽王是龍生蛟龍,不懼怕那些,這么硬的命格,幾人敢用。
夏末不理會他們,自然也懶得搭理他們會怎么想自己。
早朝結(jié)束,譽王接夏末出殿回府,如戰(zhàn)場般,夏末踹著幾塊皇宮里的點心,絲毫不避諱。
司馬政聿也不責(zé)備,皇宮算是自己的家,說起來也算自己家?guī)Щ貋?,帶出來的也有小部分投喂了自己?p> 此時,彼處。
公孫賀下朝剛到府門口,看著府旁轉(zhuǎn)角處的馬車,公孫賀眼皮跳了跳。
趕忙進(jìn)府換下常服,還來不及跟夫人解釋便立即出府去。
公孫賀趕著馬車從相府逗留馬車旁駛過,原本逗留的馬車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注意,隨后而去。
公孫賀坐在玲瓏閣中,看著眼前的婦人,“微臣見過鄭貴妃。”
鄭貴妃掀開紫色斗篷露出面目,“公孫丞相,別來無恙?!?p> 只見鄭貴妃著了一身深藍(lán)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腰系白色織錦腰帶,外套紫黑色通體大袍。
今日的鄭貴妃,褪去了繁華的奢靡,將烏黑的秀發(fā)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yōu)雅不少。
沒有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氣場,今日臉上薄施粉黛,如意髻上斜簪旁點綴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xì)細(xì)的銀絲串珠流蘇。
公孫賀目光犀利,“這個時候你怎么出宮了?”
鄭貴妃見他無半分喜悅,略有失望,“這幾日伊諾太傅的事鬧的有些大,我總得來瞧瞧才放心。”
公孫賀皺眉,“這事我自然會處理,燕王這差時叮囑他好生辦,若出了披露別說做皇帝,當(dāng)時別與趙王無虞?!?p> 鄭貴妃面色難看,“趙王是我親兒,向來成王敗寇,你也不必揶揄我?!?
七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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