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政聿搖頭,神色真切,“逸哥哥如今是監(jiān)國太子,多少人盯著你,尋著你犯錯,你是以后的皇帝,我是臣?!?p> “逸哥哥能力非凡,能替慶國做點事也不枉費我們的出身?!?p> 司馬逸嘆氣,淺笑,“旁人皆是羨慕你我出身,多少人知道,這身份上套著多少層的枷鎖?!?p> “父皇依舊如此?”
司馬逸輕點頭,“還是這般,父皇的身子骨看起來確實硬朗不少,氣色也紅潤,前幾日趙院首尋到我,說父皇身子似乎有問題?!?p> “我如今監(jiān)國,又無法同父皇意見向悖,我作日試探一二,父親便是不悅,我哪里還敢多問。”
司馬逸頓了頓,道:“母妃今日提醒父皇差太醫(yī)查驗一下身子,母妃被父皇嫌棄,二人再惹爭吵,鄭貴妃在一旁攪和,二人關系近來越發(fā)緊張?!?p> 司馬政聿顎首,“你如今是太子,宮中之事我也無法幫你,你且多加小心?!?p> “前些日子,我的人查到鄭貴妃多次出宮與公孫丞相相見,若是這二人聯(lián)手,不知背后圖謀何事,待我再查探清楚再報給你?!?p> 司馬逸點頭,“也就我們兄弟二人還可信任,燕王前日御花園同我發(fā)生爭吵,言語間我們兄弟二人奪走了他的一切。”
“近來他同鄭貴妃走的近,二人相處宛若親女子,如今風向不太對,你在宮外也多加小心?!?p> 司馬逸又想起一事,看向司馬政聿身后的夏末,“近來宮外的言論傳入了宮中。”
“你們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馬政聿看向夏末,沉思片刻,拉過夏末跪下。
司馬逸愣了愣,連忙差自己貼身內(nèi)官,遣散殿外太監(jiān),守在門口。
“你這是何意?”
夏末雖不知譽王想做什么,但她信任他。
司馬政聿跪下恭敬一禮,“逸哥哥,我有一事相瞞,請?zhí)迂熈P?!?p> 說完,司馬政聿拔下夏末的發(fā)簪,解開夏末的發(fā)帶,頓時夏末黑發(fā)如瀑布落下。
夏末放下頭發(fā),女子的嬌弱模樣盡顯,夏末雖震驚,但毅然跪著不動。
太子司馬逸面色震撼,“這、這……”
“是,你沒有看錯?!彼抉R政聿眼神堅定。
隨即司馬政聿讓夏末跪坐在地上,司馬政聿小心攏起夏末絲滑的長發(fā),重新捆綁好,儼然干凈精致的小公子躍然于前。
太子司馬逸從震驚中醒來,“她一直女扮男裝?”
司馬政聿點頭,“夏離之死或與公孫丞相有關,不久前,我查到司馬丞相府中一謀士死去,且查出那謀士死法與夏離先生如初一轍?!?p> 司馬政聿繼續(xù)道:“去年凜冬,夏府謀逆案的認罪書也非夏學士所書,乃他人刻意模仿,仔細對照字跡能看出差別?!?p> “當初接觸這案子的無非我、大理寺周寺卿,以及當夜圣旨提夏府眾人離開的公孫丞相?!?p> 司馬逸十分震撼,這般牽扯,背后是否是有人下了一盤大棋,別人在暗,而我們皆在明處。
再聯(lián)想到所有事皆與公孫丞相有關,聯(lián)想父皇的反常,入宮的道人,細思極恐。
“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司馬政聿搖頭,“這些也只是我著暗羽查了半年的結果,從我當初前往登州找夏離先生時便發(fā)現(xiàn)京中似乎有股不為人知的勢力?!?p> “暗羽查了半年這才發(fā)現(xiàn)與公孫丞相似乎有些關系,但目前證據(jù)不明,只是猜測?!?p> 司馬逸看向夏末,“平身吧。”
夏末默默跪下一禮,隨后起身,司馬逸看向夏末,“那夏末是怎么回事?”
司馬政聿也不隱瞞,“她是夏府僥幸活下來的人,字跡一事更是她發(fā)現(xiàn)?!?p> 司馬逸疑惑,“既是夏府活下的人,夏學士字跡,非常人所見,你又如何認識?!?p> 夏末靜了一瞬,“我原來是三小姐的貼身丫鬟,大人常教三小姐書寫,我過目不忘,這才認識?!?p> 司馬逸點頭,這樣確實說的通,當初滅門時,確實聽聞不見了一個丫鬟,那這夏末定是那丫鬟。
夏離與夏孝儒有至交關系,也是后來才得知,二人又不常見,故而也沒人放在心上。
“你要就知曉她的女兒身?”司馬逸淺笑看向夏末,問司馬政聿。
司馬政聿點頭,“知曉,我心悅于她,待夏府查明,我想三書六禮十里紅妝娶她為妻,屆時還望哥哥相助?!?p> 夏末震驚的看向司馬政聿,心中撼動。
司馬逸不曾想,還能再見司馬政聿這般真誠求娶,“為兄自當盡力,我還以為你非那人不娶,那死去的夏家三小姐,我雖未見過,能惹你那般傾心也定有過人之處。”
“她雖是那人的丫鬟,你們二人地位懸殊,娶為妻室怕也非易事?!?p> 司馬政聿正色道:“我要娶她為妻,而非妾室,此生唯她一人足矣?!?p> 司馬逸嘆氣,“屆時我再替你想法子,免得你喜歡一人,不若我,婚姻之事皆須看父皇權衡。”
司馬政聿見該說的已說,“你在宮中多加小心,時辰不早了,我須得出宮?!?p> 司馬逸皺眉,“既已是這個時辰,何不用餐后再出宮?!?p> “不了,年關將近,事也多,就不多逗留,今日之事,還望兄長莫對他人提及,一則暫時未查清,避免打草驚蛇;二則,夏末身份特殊,多一人知曉她便多一份危險?!?p> “好,我明白,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多挽留?!彼抉R逸點頭。
隨后二人拜別便出了宮,司馬政聿看向夏末,淺笑,“你可是不放心太子?”
夏末淺笑,“此事重大,我也不知?!?p> 司馬政聿牽起身側夏末的手,“有我在,你且放心?!?p> 夏末點了點頭,想起今日所聞,看向司馬政聿,“元洵今日所說的‘暗羽‘是什么?”
司馬政聿笑了笑,也不隱瞞,“自建國起,歷代守護朝廷以及百姓的一支暗衛(wèi),歷代皆是交到從小培養(yǎng)的皇子、王爺手中。”
“守衛(wèi)朝廷與百姓的稱暗羽,也曾皇之鳳羽;守護皇權以及帝王的一支稱暗龍,早年便在太子手中?!?p> 夏末點了點頭,自己這也是頭回聽說,“此事應是重大機密吧?你如何敢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