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這里,我是神
S0001系統(tǒng)空間。
挽云兮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空間里的不速之客,皺起了眉。
從身形上看是一個成年男子,雖然身著這個時代的衣物,但卻是一頭短發(fā)。
他的臉被一團灰蒙蒙的霧擋住看不清長相。
挽云兮手提一把冰藍色的利劍,緩緩的走向那個男人,劍劃過堅硬的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挽云兮:“隨意來到他人的系統(tǒng)空間可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p> 男人輕笑,伸出手憑空取出一把漆黑的大刀,表面還“滋滋”帶著電流。
挽云兮眉頭輕佻,看來劇情早就被更改過了,上一次的劇情里自己可沒聽說過哪個大能用這種黑色的大刀。
他的聲音倒是干凈不含雜質(zhì)讓人一聽就心生好感,就是所作所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恭候多時了。”
就此場景也無需多言,挽云兮提劍就往他的致命處襲去。
她渾身生起冰霧,氣溫驟降,剛剛還彌漫在房間里的灰霧像是遇見了天敵,觸碰到寒冰的一瞬間就煙消云散。
寒冰爬上四周的墻壁,將兩人封鎖在狹窄的空間里。
“小丫頭對自己很有信心嘛。”他聲音含著笑意,還伸手碰了碰墻壁上的寒冰尖刺。
挽云兮聞言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她饒有興趣的放下手中的劍,抬起了另一只空空如也的手。
“雖然不知道你哪里來的信心認為你是我的前輩,但你連擁有超越系統(tǒng)權(quán)限的任務(wù)者有什么能力都不知道,想必是個早就被淘汰的失敗者罷了?!?p> 她將手緩緩的拽緊,墻壁上對著男人的尖刺紛紛脫落,隨著她的動作瞬間扎向了男人的所在地。
她微抬起下巴,睥睨的看著被尖刺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的男人,伸出腳將他踩在腳底。
“在這個空間里,我就是神。”
“失敗的螻蟻就應(yīng)該待在地上趴著,別妄想掙扎?!?p> 她狠狠的捻了男人幾下,像是在踐踏什么臭蟲似的,越來越多的尖刺貫穿男人的身體,他越是掙扎傷口越是多,血液濺射得到處都是。
挽云兮舉起手中劍向他的頭顱扎去。
男人的身體開始漸漸霧化成煙,就快要消失。
她勾起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看著依舊被一團霧氣遮住臉的男人,緩緩開口:“我們來比比看在這個你主場的世界里,贏得是我,還是你?!?p> “快逃跑吧,別被我那么快抓到了?!?p> “保持安靜,逃亡開始?!?p> “這是我們的秘密?!?p> 挽云兮看著男人消散的軀體,在空蕩蕩的系統(tǒng)空間待了一會,收回了滿屋的冰刺,然后將被封鎖的S0001放了出來。
【S0001:謝謝宿主?!?p> 【挽云兮:恩?!?p> 【挽云兮:他在這里留下的能量波動可以在小世界里鎖定是誰嗎?】
【S0001:回宿主,由于入侵者使用的是成年狀態(tài),需要等劇情發(fā)展到那個時候才能鎖定。】
【S0001:但根據(jù)數(shù)據(jù)顯示,目前最有可能的目標分別為:殷昇,亦知栢,顧時玉,葉望洲,亦臨川五人?!?p> 【挽云兮:所以我還是要按照劇情發(fā)展,等到他們向我報復(fù)的時候是嗎?】
【S0001:是的?!?p> 處理完系統(tǒng)空間的一切后,挽云兮就返身回到花園里。
她將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感受到了久違的,讓人激動的跳動。踏腳踩在破碎的花瓣上,發(fā)出“咔擦咔擦”的聲音。
她伸出纖纖玉指放在自己的紅唇上,喃喃自語:“一定要活到實力巔峰的時候啊,不然就不有趣了?!?p> 云望峰的幾位弟子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自己師尊的態(tài)度突然沒有那么冷淡了。
雖然教導(dǎo)時依舊是那樣的嚴厲,但生活上卻比之前要好過許多。
在這幾個月里,變化最大的是小師妹林玲。
兄長喪命后本來還有一絲活潑的小姑娘,則越來越向惜字如金的方向靠齊了。
她后背一柄劍,劍柄上是請挽云兮幫忙雕刻的自家哥哥的名字。
林玲仰著臉,態(tài)度恭敬,看著一臉冰霜的師尊,絕望的詢問:“師尊,弟子殺了自己的兄長是嗎?”
挽云兮其實是很詫異的,自己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會這么大膽的獨自來找自己。
按理說她應(yīng)該對自己的感情是害怕又厭惡才對。
【S0001:因為他們?nèi)齻€在林玲眼中還沒有宿主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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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001:根據(jù)數(shù)據(jù)顯示,林玲對他們?nèi)擞胁煌潭鹊膮拹?。?p> 林玲見師尊久久不回復(fù)自己,她失落的垂下頭。
也是自己殺死了她教導(dǎo)已久的徒弟,自己虐殺同門,師尊她不喜自己也是常態(tài)。
挽云兮回過神見到的就是林玲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不過六七歲的孩子卻早早的學(xué)會看人眼色。
“你覺得呢?”
正當(dāng)林玲快要等到心如死灰的時候,她聽見自己師尊的聲音,一如往常,不悲不喜,聽不出喜愛,也沒有厭惡。
她跪在師尊的面前,以額頭點地,聲音悲嗆,里面是對自己的懊惱:“弟子殺了自己兄長?!?p> 挽云兮點點頭,伸手放在她的頭上,指尖冰涼的寒意卻讓林玲有一股踏實的感覺,她緩緩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那就背負著滿身的罪惡感活下去吧?!?p> “你要時時刻刻記著,你活得越久說明你的贖罪期就越長。”
“為師要你每日每夜受到良心的鞭笞的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林斌原諒你。”
林玲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狠狠的給師尊磕了一個頭:“弟子知道了,謝謝師尊。”
她如獲至寶的抱著雕刻著自己兄長名字的劍,取名為“負荊”寓意為:負荊請罪,隨時提醒自己的罪惡,不容忘記。
在一個角落里,一雙眼睛看著發(fā)生的一切,他嫉妒的瞪著林玲的手中劍。
為什么給她,給亦知栢,就連顧時玉都有師尊給予的東西。
為什么要給他們,他們根本不配得到師尊的東西,他們都是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挽云兮交代了一會就讓林玲會自己的院落。
她盤腿坐在藤浦上,手持一杯香茗,似在觀賞凜冬松柏的挺拔之姿,而后她吹散寥寥青煙,青煙徐徐與漫山蒼白融為一體。
“出來吧?!?p> 在房檐的轉(zhuǎn)角外,身穿黑金色袍子的殷昇從陰影處慢慢走出。
他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沉默走到挽云兮的身邊,不做聲。
挽云兮卻不在意,她伸手將殷昇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挽云兮眺望遠處的冰峰,示意殷昇不要開口說話,像是怕他驚擾了安靜的凜冬,她好像在看冰峰,又好似什么也都沒有放進眼里。
她輕輕嘆息一般的開口,聲音里帶著剝離感情的漠然:“萬物生生,不過早就命中注定?!?p>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乃至花落荼蘼,都是早已安排?!?p> “你說這人世間有什么,是由自我的意識繁衍出來的呢?”
她突然輕笑一下,落在殷昇的眼中他卻覺得她已經(jīng)絕望到死寂的深淵。
他看著近在眼前的師尊,又覺得她好像要遠去,似乎從來沒有來到過人世間。
她如同那高高掛在浩瀚夜空的皎月,不近人情冷漠而孤傲;又如同云望峰終年難化的積雪,任世間滄海桑田永不融化寒雪。
她應(yīng)該是漠不關(guān)心世俗,也從不惹塵埃。
可為什么她卻總是一副歷經(jīng)千帆無處歸去的孤寂。
殷昇想伸手抹平她的眉間思緒,可話已到嘴邊,不愿咽下去。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落在鴉雀無聲的院里,隨著皚皚峰雪不問歸去。
“我對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