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當(dāng)下,黃興便手舞足蹈地把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故事倒是跟他們剛經(jīng)歷的差不多,只是保安大隊長版本中,他在這件事情的作用中被夸大了一點點。
例如,混入香火教的主意是他想出來的,通過自殘吸引高臺上香火教眾的注意力,揮刀斬殺幾個企圖逃跑的小孩子,提醒并催促齊云使用手弩,勇敢上前,用長刀刺死木雕里的蟲子......
說到最后,生怕領(lǐng)導(dǎo)不信,他把還刺著蟲子的長刀都遞了上來。
左右不過一些無傷大雅的細(xì)節(jié),齊云也就隨著他去胡咧咧......齊云開口問道:“王大人,這蟲子,到底怎么回事?”
這蟲子看著不起眼,也沒什么威脅性??墒撬谀镜窭锏臅r候,竟然就能發(fā)射出那種能瞬間把人殺死的紅光。那個護(hù)衛(wèi),只不過踏上高臺,就被它吸成了干尸。還有那些給它燒香跪拜過的人,有淡紅色的氣體被吸走。
王龍文深深看了眼,道:“這是香火教中,一種很常見的吸收香火念力的手段?!?p> “手段?”齊云道:“我看那些給它燒香跪拜過的人,額頭上都有淡紅色的氣體被吸走。這種,是不是就是什么香火念力被吸收走了?”
王龍文微微點頭。
“這就是香火教這一修行體系的核心,以前的他們,會用武力占據(jù)河流山川,以某種特殊的手段把這些河流山川轉(zhuǎn)化為自己的地盤。
之后,他們會在自己地盤上建立各種神廟。再之后,發(fā)展信徒,讓信徒們燒香跪拜。然后再建神廟,再發(fā)展信徒。整個發(fā)展過程中,他們會適當(dāng)?shù)貙崿F(xiàn)部分信徒的愿望,好讓他們對自己更加死心塌地?!?p> 齊云恍然道:“那些放在神廟中的神像,里面就是這些蟲子一般的東西。香火教的人通過蟲子吸收香火念力,然后每隔一段時間,再從蟲子中把信徒的香火念力吸收回來?”有點像游戲機(jī),游戲幣暫時存儲著,隔一段時間來收一次。
“對!”王龍文繼續(xù)科普道:“香火教的人一般會自稱某某仙,比如你們這次遇到的蛾仙。蛾仙只有一個,可他們發(fā)展信徒,建立的神廟卻有很多個。分身乏術(shù),所以必須有東西能幫它們暫時儲存香火念力。
蟲子的作用,就是如此?!?p> 齊云恍然地點點頭,他想了想,又問道:“大人,你剛才說以前的香火教?那屬下是不是可以理解,現(xiàn)在的香火教不這樣了?”
王龍文點頭,“大致情況還是差不多,不過和現(xiàn)在有區(qū)別。以前香火教的人為了搶奪地盤,打得死去火來。
現(xiàn)在,雖然很多地方仍然有私底下?lián)尩乇P的事情發(fā)生,但這些事一般不會鬧到明面上來?!?p> “為什么?”
“因為香火教現(xiàn)在是云國的國教。在云國,所有香火仙都是需要被冊封的。例如某座山或者某條河流是這位香火仙的地盤,某某鎮(zhèn)或者某某村是那位香火仙的地盤。
冊封過后,各自的香火仙在各自的地盤上發(fā)展信徒,建立神廟,絕對不允許過界,明面上也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那些互相搶地盤,廝殺得你去我來的事情發(fā)生。
所有香火仙都必須經(jīng)過冊封。未被冊封就擅自建立神廟的,都屬于淫祀邪仙。云國上層,有一些專門的人,負(fù)責(zé)處理這些邪教邪仙。”
說到這,王龍文頓了頓,“這只是在云國的規(guī)定,出了云國,這些規(guī)定就不算數(shù)了。也就是說,無論什么香火仙,都能到云國之外的地盤上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和信徒。”
齊云道:“也就是說,這個云國的蛾仙把觸手伸到我們礦場里來了,想要在我們這里發(fā)展信徒?那條木雕里的蟲子,就是那只所謂的蛾仙,暫時寄存香火念力的載體。
至于那些被以吃喝或者給東西為名義,騙去木雕前跪拜的人,則短暫地成為了香火仙的信徒,被木雕里的蟲子吸食了香火念力。”
王龍文點頭,一臉嚴(yán)肅道:“事先,我以為只是一兩個香火教的人入侵,想搶奪血石。不料他們這么猖狂,竟然在這里傳教?”
說完,猛地一拍桌子。
齊云陷入了沉思。
黃興終于逮住了插嘴的機(jī)會,“你們說的這個蛾仙,它真的是仙嗎?”隔著十萬八千里,僅僅用一條小蟲子就能搗鼓出這么大的動靜。親身經(jīng)歷過,差點被紅光射死的保安大隊長慫了。
王龍文嗤笑一聲,“一群跳梁小丑罷了,也就只能蒙騙一些無知的奴隸?!?p> 頓了頓,眼見黃興依舊一臉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又寬慰道:“放心,香火教只是人,不是仙。他們要制作出能暫時儲存香火念力的蟲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信徒的發(fā)展,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我敢篤定整個礦場,也就這么一只。你們這次立下了大功,明天李一大人那里,我會多多幫你們美言幾句的?!?p> 說完,身形微微后仰,打了個哈欠。
“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們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處理?!贝藭r早已經(jīng)過了子時,換做平時社畜王龍文早就睡了,不然無法應(yīng)付第二天的工作。
齊云問道:“如果查出來,某些人真的只是一時迷糊,被以血石或者吃的為誘惑,拐騙過去跪拜。這種人,是不是能從輕發(fā)落?”
王龍文想了想,道:“應(yīng)該可以,不過,具體還要李一大人定奪?!?p> 說完,不耐煩地?fù)]了揮手。
黃興識趣地離開了,齊云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離開。
齊云本來想檢舉告發(fā)韓根生的,之前他盜取血石的時候,發(fā)現(xiàn)韓根生在日鬼。那之后,他還被畫卷里的女鬼吸走了部分不明氣體。
那畫面,和今天那些跪拜木雕,被吸走精氣的人差不多。所以齊云猜測,那應(yīng)該也是蛾仙之類吸收香火念力的手段。
也就是說,韓根生很有可能也是香火教的人。
齊云本來想檢舉揭發(fā)他,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第一,他沒有證據(jù),難以讓人信服。
第二,他沒有辦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韓根生日鬼的時候,是三更半夜。這個時間點,他偷偷出現(xiàn)在韓根生房間外,怎么都說不過去。他可不想內(nèi)鬼沒清除干凈,反倒把自己搭上去了。
“礦場里香火教的人,好像有什么大行動......看來我得多找點防范手段。”
這次行動,雖然看似完美,但礦場里肯定還有很多香火教的人。比如之前刺殺齊云的那個女人,韓根生和那副畫卷......他們都沒有出現(xiàn),沒有暴露。這說明香火教的行動,遠(yuǎn)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齊云和黃興走后,王龍文返回自己房間里睡覺。他躺在床上想了半天,總感覺忘了什么東西。
他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地想了一個多時辰,才終于想起來。
借給齊云的那把手弩和那面盾牌。
“算了,不急,明天再找他要吧,反正肯定是能要回來的?!蓖觚埼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