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屠殺?!?p> “是啊,還帶著個小女娃,絲毫不影響......這也太厲害了?!?p> “應(yīng)該不比隊長差......”
......
陰影角落里,有人在竊竊私語。
如果和齊云打的這些人是平民百姓,他們不驚訝。但其實不是,這些人中有江湖武夫,有已經(jīng)投降的守夜人,還有儈子手們安插在里面的間諜。其中一個,他們確定是七品武夫,曾經(jīng)是守夜人日照城分部的一個小隊長。
但現(xiàn)在,也不過被一招秒。在他們眼里,什么都是一招。但其實不能這么說,因為那是浪子三唱的最后一刀。
齊云也是七品,但他是被血石一直溫養(yǎng)上來的七品武夫。打個比方,礦場武夫是有月薪的,他們每個月都能拿到一塊紅色腰牌。用這腰牌,他們能到礦場里的藥浴浸泡一次,以此打熬自身體魄,提升氣血之力。
但齊云因為可以吞噬吸收血石的關(guān)系,幾乎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處于這種打熬體魄和提升氣血之力的狀態(tài)下。
當(dāng)然,這其中絕大多數(shù)能量被作用于打熬體魄,少部分用于提升氣血之力。若非如此,他早就晉升四品五品了。
所以,他的七品和別人的七品很不一樣。
從巷子中間砍到巷子頭,再從巷子頭砍到巷子尾。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小女娃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場上的人都已經(jīng)倒下。
這給她造成了很大的沖擊感,因為她分明看見那些人腿一擰,腳下地板就碎成了無數(shù)塊,看著很強的感覺??杉幢闶沁@種人,都擋不住一刀。刀砍在對面那些人身上,帶著某種特有的節(jié)奏,帶給她安定感。
小女娃一開始還顧得上看,后來注意力就全在齊云身上了。
打完,收工。受過傷的左肩因為出刀,傷口再次崩出。齊云放下小女娃,看見她小裙子因為太長拖曳到地上,怕沾到血水,就在她裙擺上挽了個結(jié)。一邊結(jié),一邊不忘問道,“哥哥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p> “立雪?!?p> “姓立?有這種姓氏嗎?”
“秦.....不對,我就叫立雪,沒有姓氏?!毙∨⒄f話停頓一下,又補充道:“周立雪,周......我媽媽的姓?!?p> 齊云點頭“哦”了聲,這或許就是另一個故事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那種。
錢林過來,看到小女娃額頭上有血滴,從身上衣服撕下來一塊,想給她擦掉血跡。
因為是陌生人,小女娃本能地頭后仰。但可能因為知道眼前這個高高的,酷酷的,不怎么說話的男人是齊云同伴。加上他剛才一直在攔截,不讓那些人離開,所以又生生忍住了。
片刻后又或許是想到什么,她忽然從齊云懷里掙脫出來,和兩人保持一定距離。彎腰道:“謝謝兩位哥哥?!?p> 沒有哭,沒有鬧,也沒有求著讓人做什么。大概就家教很好,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只會是個累贅,不愿過多靠近。
齊云半蹲著身子,上前挪動一步,將她擁入懷中,“沒事,暫時你就先跟著我們吧,不會給我們添麻煩的。不過等打下來,可能會有危險,到時候立雪要乖,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等我們。這件事情快結(jié)束了,那時候就沒事了,哥哥們以后會經(jīng)常陪你玩的?!?p> “是啊?!秉S興也走過來,“你興哥也會陪你玩的。”
“謝謝哥哥?!?p> “謝謝哥哥?!?p> “謝謝叔叔?!?p> 最后一句是對黃興說的,說完她轉(zhuǎn)過身,把臉埋在齊云肩膀上。
黃興:......
似乎是太累了,小女娃趴在齊云肩膀上,沒一會就睡著了。齊云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有心想讓錢林幫忙接一會,但錢林眼神一下子就慌了,連連擺手拒絕。黃興倒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不過齊云壓根沒考慮他。
抱著小女娃,齊云向一處廢棄房子走去。還沒走到跟前,兩把刀忽然橫在身前。
齊云伸手指了指小女娃,輕聲道:“小聲點,別吵醒她?!?p> 頓了頓,又道:“帶我去見下你們頭兒?!?p> 忽然出現(xiàn)的這兩個人手上有守夜人手套摩擦過的紋路,之前打架的時候好幾次想幫忙。后來眼見齊云自己能對付,就又安心當(dāng)個圍觀群眾。期間,好幾次想不被發(fā)現(xiàn)地拉回柴勇進的尸體。
齊云猜測他們也是守夜人,不愿和戚偉光同流合污的那種。
......
太陽將落未落,道路和井口一樣黑漆漆的,讓人感覺不安。跟在那兩人身后,齊云他們來到一處隱秘的宅子。在這里,他見到了他們這隊守夜人的頭兒。意外的是,這還是個熟人。
陳信。
之前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齊云在狼虎山見到的那個守夜人小隊長。就是他后面給了齊云幾個任務(wù)。也就是因為這幾個任務(wù),齊云他們得以發(fā)現(xiàn)尸田的事。
在這里,還躺著很多人。跟陳信差不多,每個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齊云進來的時候,他們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躺在那,仿佛等死一般。
陳信看見他們,笑一下,“喲,沒想到是你們.......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幫我分擔(dān)了部分任務(wù)。否則我們沒辦法那么早回日照城,也就發(fā)現(xiàn)不了戚偉光的陰謀了。”
短短一個月,他身上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道刀疤從耳朵一直延伸到嘴角,腹部上的傷口更慘,都發(fā)膿發(fā)臭了,只用幾圈破布裹著。
樂觀的心態(tài)倒是一點都不變,在他身前用一片樹葉擺著幾只烤蚱蜢。他拿起來一只丟在半空中,然后用類似蛤蟆功的功法猛地吸到口中。
這樣看著很蠢,把很多灰塵都吸進去了。
“知道這里的大夫都躲在哪里嗎?”齊云問道。他和黃興以及錢林幾乎都快把這里翻遍了,都沒找到人。
說著,眼神示意一下。黃興和錢林會意,各自分發(fā)療傷藥。
“知道,在我這。”
出乎意料,齊云訝異一下。他本來只是來這里看能不能在這里問出什么線索,沒想到答案直接就是這個。
“為什么?”似乎看出齊云心底的疑惑,陳信自問自答道:“因為在你來之前,有人找到了我,說是到時候有人會來。他讓我?guī)兔Π岩恍┤瞬卦谶@里,還說我到時候可以跟來的人一起走?!?p> “劉建成?”
陳信點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