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她
天色忽然變陰,起了一陣妖風(fēng)。
“為何不連著皇上一塊……”
“因為……還有一些東西,需要他去印證?!?p> 沒有斬草除根,除去禍端,埋下隱患,這人心里打起了鼓。
“他再怎么說都是皇帝……”
這個人抬頭看向天空,烏云密布,陰沉沉地透不過一點陽光。
兩個人站在門外,輕聲交談。
“皇上馬上就能夠看到他的愚蠢會造就什么樣的結(jié)果,記得要讓皇上親眼所見,不然,怎么讓皇上為自己的愚蠢開始懺悔呢?”
這個人,話里有幾分嘲弄的意思。
“皇上怎么能跟“神”作比較呢?”
兩人相視一笑,聲音傳了很遠(yuǎn)。
許諾還在下山得路上,他看著許茹寒,又看著許夫人,自嘲的說道:“別人說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好惹,越是看著純真良善的人,越是心狠毒辣,果真是有幾分道理的?!?p> “皇上自己釀成的酒,怎么因為臣這點佐料而感到辛辣呢?”
許夫人跟著說道。
許諾看著許夫人,眉頭緊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天空的陰沉沉更加映襯著樹林陰森森,馬車滾過的地方拖著長長的兩排車印,積壓的樹葉也在沙沙作響,一群人就沒有交流的走著。
可能是耐著煩,許茹寒朝許諾走了過來,臉上居然破天荒的洋溢著笑容。
這個丫頭不知道該說些啥,就傻傻的看著許諾。
許諾看著許茹寒,一下子也樂了起來。
“咋啦?妹妹這是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喜歡上我了嘛?”
許諾打趣地對許茹寒說道。
“才沒有呢,只是啊!我覺得你有點傻傻的?!?p> 她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著許諾。
她就像個小孩一樣,被保護(hù)的很好,很多規(guī)矩都擋不住她的心直口快,許諾倒是沒有計較太多,但許夫人不會。
雖然她知道別人設(shè)計許諾,回去有更大地麻煩要解決,但是手下這個瘋孩子對皇帝沒有一點禮儀,忍不住說道:“茹寒!”
只是兩個字,便讓許茹寒一下子閉上了嘴巴,臉上地開心也不復(fù)存在。
“好好跟皇上說話。”
許諾打量著許夫人,只是一笑。
“無妨!你無須在意!”
許諾靠上了許茹寒,慢慢說道。
然后轉(zhuǎn)向許夫人。
“希望你給我祈禱著,讓那個想當(dāng)皇帝的人最好計劃落空,否則,你會知道你將會有怎樣的結(jié)果?!?p> 把皇帝支出皇宮,而且是在這樣的表彰大會后直接動手,這樣的謀朝篡位之舉,一定有著很強(qiáng)的能力。
“臣一定祈禱著,皇上大勝而歸。”
許夫人別有深意地看著許諾,十分有力的說著。
“那你呢?”
許諾看向許茹寒,抱著期待地等著她回答,但她捂著嘴,不敢吭聲。
“沒有茹寒妹妹的祈禱,我會傷心的哦!”
許諾又看向許茹寒,慢慢地跟她說著:“沒事啦,許夫人不會計較你說啥的啦!”
“希望皇上能夠平平安安!”
聽著許茹寒的祝福,許諾心中的負(fù)擔(dān)一下子減輕了許多,于是他轉(zhuǎn)身看向許茹寒,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開心,好像那些壞消息被他屏蔽了一般。
“上天給了我第二次機(jī)會,我就不能輸下去?!?p> 許諾現(xiàn)在想的不僅僅是當(dāng)前,也沒有忘記以后,那場滅國之戰(zhàn),簡直是他一生的灰暗,這次能夠從頭再來,那就代表著:“這些問題,都不值一提?!?p> 馬車已經(jīng)下了山,護(hù)衛(wèi)趕緊驅(qū)車往天牢里送,許夫人雙手做恭,朝許諾這邊敬禮。
“皇上那么就此別過吧!”
“皇上再見啦!”
母女二人向許諾告別。
“她恨我,但她所學(xué)的一切都是為了恭維我?!?p> 許諾若有所思的看著許諾,許夫人想過報復(fù)許諾,但是她所學(xué)會的一切,都是為了恭維,所以她的女兒才那么活潑吧!
在許諾又回到這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好像被放大了一般,不是冷血無情的帝王,也不是那個渾渾噩噩的青年,而是經(jīng)歷過失敗,體驗過另一個世界生活,殺掉“自己”從頭再來的人。
“無論現(xiàn)在丟給我什么樣的爛攤子,我都要給他接下。”
許諾心里想著,看著陳舊的宮門,慢慢往里走了進(jìn)去。
許諾走的方向是朝著楊雨成寢宮的方向。
“從前沒有保護(hù)好的人,現(xiàn)在也不能失去?!?p> 或許就是因為這些愧疚,才會在另一個自己身上展現(xiàn)出來,那一份愛。
沿著宮墻,一步一步乘著清風(fēng),許諾來到了楊雨成寢宮。
“皇上萬歲!”
許諾擺了擺手。
“砰!”
一聲異響打破了原來的平靜,許諾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一樣,便沖進(jìn)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周圍的下人驚恐的眼神。
楊雨成帶有紅潤的臉,頃刻間變得蒼白,她呆呆的看著許諾,嘴角滿是鮮血,滿是星辰的眼睛也不免生出一些青紅的血絲,她本能的害怕起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許諾沖了上去,把楊雨成抱在懷里,楊雨成抬頭看著許諾,身體不斷顫抖著,但還是緊緊抓住了許諾的手。
“皇上,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臣妾好想你?。〉俏液孟駩凵狭肆硪粋€皇上,所以皇上不必傷心,過去已然過去,臣妾只不過是去那去過的地方!”
許諾看著楊雨成,她害怕的抱緊了皇上。
“我還是更喜歡那個普普通通的皇上,更喜歡皇上的那個時代,那個和平的時代。”
她說話沒有因為身體的顫抖而變得言語不清,而是更加明白清楚跟許諾敘述著。
“雨成,我最終還是沒有辦法照顧好你!”
“不要愧疚,皇上……”
她的眼神逐漸暗淡了下來,但許諾好像看到她的靈魂一般,輕輕的跟皇上說道:“哪個皇上我都喜歡,但是,我可不會喜歡窩囊廢!”
她留下微笑,便消失在了許諾面前,許諾手里抱著的楊雨成,也慢慢失去了溫度。
“你一定是不想讓我傷心,才這么說的吧?”
可能楊雨成只是想讓許諾少一些負(fù)擔(dān),才會跟許諾這么說,她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皇上跟許諾的差別。
但她到底愛誰,卻永遠(yuǎn)沒有了答案。
許諾心如絞痛,胸腔里擠不出來一絲呼吸,他站起身來,開始質(zhì)問起周圍的人。
“沒有人給她試毒嘛?這其中有毒都沒有人能夠查……覺……到?”
許諾揪著兩名宮女,眼睛里橫七豎八的血絲像是能漫出眼球一般,質(zhì)問著所有人為什么。
他看著摔落在地上的被子,打濕了地面,杯蓋上冒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心就像被揪著一般,眼前烏黑一片,腳底發(fā)軟,頓時癱軟在地。
她上一次是為了自己而死,這一次是因為許諾而死,許諾癱軟在地,他第二次看著她死在眼前,卻又無能為力。
他無奈的笑了笑,但對于他的“驚喜”,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