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尼爾的幫助下，我在一張紙上寫下了我的名字。冒險家協(xié)會的接待員悄悄地走到我面前。斯蒂芬離開后，大廳里一片死寂，最近的探險家們追蹤我的一舉一動，連一聲竊笑都沒有。
我可能應(yīng)該擔(dān)心這一點。如果他們想偷我的名字怎么辦？我把簽名交還給接待員時，把它縮成一團。
她看了幾遍才點頭。
“好的，你們都準(zhǔn)備好了。我們會準(zhǔn)備好你們的公會徽章，你們就可以出發(fā)了?！?p> “公會徽章？”
我歪著頭。接待員從柜臺后面拿出一些東西。
“這是我們用來確定你的等級的東西。無論你是銀、金、白金還是鉆石。精英——那些150級以上的人——使用與鉆石相同的徽章，但他們通常很有名，一開始甚至不需要冒險家徽章。”
“我是……”
我期待地看了她一眼。她指著金屬徽章邊緣的黃色條紋。
“你是一個金牌級別?！?p> “噢，只是嗎？”
我的肩膀下垂。然而，我立刻挺直了身子，想起他告訴我要舉止得體。
“嗯，我想我必須盡快達到70級。白金就是這樣，對嗎？”
接待員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嗯，是的?！?p> 我點點頭，感激地接受了徽章。我咕噥了一聲“謝謝”——再一次保持了我應(yīng)有的舉止——然后急忙轉(zhuǎn)向伊迪絲和丹尼爾。盡管斯蒂芬早就離開了，但兩人仍然心煩意亂地盯著他。
“看！”
我把我的徽章給了他們兩個。我原以為他們會嚇得后退一步。震驚的盡管我剛剛成為一名冒險家，但我還是被我的高地位嚇跑了。兩個人都沒有眨眼。
“啊，你完了?！?p> 伊迪絲評論道，她最后一次掃視了一下公會的大門；我皺著眉頭，盡管她沒有注意到。
“好吧，我們該回到我們的小客棧了。我們已經(jīng)度過了漫長的一天，在最后一次相遇之后，我想我不想在哈澤爾伯里的冒險家協(xié)會呆上幾天?；蛘邘字??！?p> 我們走出了會館，只被幾個好奇的人窺探著。我朝其中一個點了點頭，他們立刻都轉(zhuǎn)身離開了，假裝在忙著別的事情。丹尼爾說話深思熟慮。
“是啊，那家伙讓我很不舒服。你覺得他會試試嗎？”
“不是馬上?！?p> “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他有什么計劃，但不是很快。我們只能等著瞧。反正我們也無能為力?！?p> “對……”
當(dāng)我們在離冒險家協(xié)會幾條街的地方停下來時，那個人拖著腳步走了。他瞥了我一眼，搔了搔后腦勺。
“你知道，薩爾沃斯，我很驚訝你自始至終如此鎮(zhèn)定自若。”
我困惑地歪著頭。他詳細闡述了這一點。
“我還以為你會打他的球什么的。老實說，那真是太好了?！?p> 我退后一步，睜大眼睛盯著他。
“什么？不！你是認真的嗎？”
這兩個人看了我一眼，我自衛(wèi)地舉起雙手。
“他會殺了我的。我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
“啊……”
“那么你有常識，是嗎？”
他揚起眉頭說。
“這是一種生存意識。我不會和比我高一百級的惡魔作戰(zhàn)。我會死的！”
“你不是經(jīng)常和比你高等級的怪物戰(zhàn)斗嗎？”
丹尼爾疑惑地看著我。我嘲笑他，交叉雙臂。
“除非看起來我能打敗他們。如果我攻擊每一個比我強大的怪物或野生惡魔，我現(xiàn)在就死了——事實上，當(dāng)那些蜈蚣在絲綢瀑布的裂縫地牢里攻擊我們時，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
丹尼爾笑的時候只是聳聳肩。
“這是個玩笑，薩爾沃斯。別把它當(dāng)回事?！?p> “…那是怎么回事？你是說我笨到可以自殺！”
“這是有道理的。這不是全部的道理，而是夸張。笑話就是這樣起作用的?！?p> “嗯。”
考慮到這一點，我停了下來。笑話——幽默。關(guān)于人類的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曾見過我的同伴?？诵^一次；他發(fā)現(xiàn)我的行為很滑稽。當(dāng)時覺得這有失身份，但也許他不是那個意思。就像伊迪絲和丹尼爾現(xiàn)在說的話沒有惡意一樣。
“不管怎樣，我們該分手了。薩爾沃斯，今晚你還會和我在一起?！?p> “等等，為什么？”
我茫然地望著伊迪絲。她瞥了一眼丹尼爾，丹尼爾臉紅了，但兩人都沒說一句話。她嘆了口氣。
“我們不想讓你發(fā)生任何事故。你還不習(xí)慣一個人的身體，我希望你不要脫光衣服或做任何有損于自己的事，直到你學(xué)會如何作為一個人充分照顧自己?！?p> “我甚至不是人類。這只是我的凡人形態(tài)。我不是真正的凡人。我甚至不需要像你們兩個那樣吃飯或睡覺?！?p> 我快樂地投入；伊迪絲搖搖頭。
“但是你至少有一個人的特征——或者說，一對……聽著，我們最終還是要談?wù)勈虑榈?。但是私下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現(xiàn)在，你也要和我呆在一起，因為我們明天要去購物?！?p> “購物？”
“是的。你穿的這些衣服是丹尼爾的對嗎？它們對你來說還是太寬松了。我們需要買一件更適合你的?！?p> “哦，聽起來很有趣。我們開始吧！”
—
“我討厭這個?！?p> 我皺起了眉頭，因為那個人類女人——不是伊迪絲——把那件緊身的衣服裹在我身上。她把它拉了回來，這時他透過窗簾往里看。
“合適嗎？”
“哦，天哪，它很合身。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討厭它?！?p> “因為太緊了！”
我把手舉在空中。那個女人——一個裁縫和我們所在的商店的老板——猛地退了回來，沒想到會突然搬家。
“請把手放低。這里有很多鋒利的針頭，我們不想讓你一根就傷著自己，是嗎？”
“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我不情愿地雙臂交叉在胸前，低聲低語著；不僅僅是我因為惱怒而和她說了相反的話——我真的不會被這么小的針頭傷害。我的[活力]太高了。除非像丹尼爾這樣的高強度的人把它們?nèi)轿疑砩?。但即便如此，這也只是一點點痛苦，沒有別的。
“這個怎么樣？”
裁縫舉起一件褶邊的衣服，把它放在我身上。這不像丹尼爾給我的衣服有兩個部分——這可以完全覆蓋我自己。伊迪絲皺著眉頭，把手放在她的下巴上。
“看起來不錯，但……我想她不會想要的?！?p> “我覺得她穿上裙子會很完美?！?p> “不幸的是，薩爾沃斯是一個冒險家。在這一點上，他是一個[流氓]。穿這樣限制性的衣服是不方便的?！?p> “噢，拜托，我見過[流氓]穿著比這更嚴格的衣服在屋頂上奔跑?！?p> “嗯……齊射不是你典型的[流氓]，好嗎？”
他懇求地看了裁縫一眼。裁縫怒氣沖沖地轉(zhuǎn)過身來。
“好的。我們會給這位女士買一些[流氓]的衣服。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喜歡這些類型的衣服。它們看起來總是那么黑和陰郁……”
最后，裁縫帶著一件更適合我的襯衫和褲子回來了；還是很緊。我更喜歡丹尼爾的寬松衣服。但也許那是因為我習(xí)慣穿它們。不管是什么情況，我和伊迪絲一起離開了商店，肩膀耷拉著。
“啊，這太可怕了……”
“別那么沮喪，薩爾沃斯。你看起來不錯。站得高高的，驕傲的。”
“當(dāng)這些討厭的鞋子這么緊的時候，我怎么能站得高而且驕傲呢？”
我指著我腳上的棕色鞋子。我連腳趾都動不了！
“我覺得這是件好事，真的。你不再像那種……我不知道，奇怪的赤腳跑步者那樣光著腳到處跑了嗎？”
“那么這些衣服怎么樣？它們就像一根巨大的蜘蛛繩！它們把我綁住了！”
“別讓他們把你綁起來。你怎么會被一只低級的巨型蜘蛛抓?。磕闶撬_爾沃人，不是嗎？法利斯菲爾德的救世主！”
我朝那個女人瞥了一眼，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嘿！你也有這個頭銜。我告訴過你，我沒有接受?！?p> “是的，是的。我仍然為我沒有得到驅(qū)逐艦之死的頭銜而生氣。嚴格地說，是我殺死了驅(qū)逐艦盧塞納?！?p> “但是我制定了計劃?！?p> “你的計劃只是想把他拴在脖子上，沒有什么實質(zhì)內(nèi)容?！?p> “它對這個大惡魔起了作用?！?p> “正如你所說，這是6級。與68級幾乎不一樣?！?p> “嗯，嗯……它起作用了，不是嗎？”
“的確如此?！?p> 伊迪絲帶我沿街走進一家餐館，她笑了。我們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坐下，她為自己點了些食物，我用評判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在等待食物到來的時候，我終于決定打聽一下自己的想法。
“丹尼爾在哪里？我一整天都沒見到他。”
“他正忙于出售我們從西爾弗格羅夫得到的戰(zhàn)利品。還記得市政府什么時候讓我們從那堆物品中挑選出來的嗎？我們不能使用我們挑選出來的所有物品，但我們肯定可以賣掉它們?！?p> 在我們從盧塞納手中拯救了這座城市之后，他們舉辦了一場盛宴——我之所以沒有參加，是因為我對它感到厭惡……也是因為我正在進化——來慶祝。他們給了我們很多獎勵，但老實說，這對我毫無用處。我唯一想要的是盧塞納偷回來的我的火焰矛，但它在我們殺死他后不久就消失了，因為它因過度使用而耗盡了法力。
我還是有點難過。
一位人類婦女拿著一些食物回來，把食物放在桌上。我把離我最近的人推到伊迪絲身邊；她看著我微笑著做這件事。
“你真的討厭食物，是嗎？”
“太奇怪了。你怎么處理它？”
“我們吃它是為了能量。它幫助我們生存?！?p> “這毫無意義?！?p> 伊迪絲聳聳肩，靠在椅子上咬了一口肉。
“你是個惡魔，不像我們這樣凡人。所以你不知道。但至少試試吧。它很好吃?！?p> 我猶豫了一下，盯著她正在吃的牛排；我慢慢地伸出手，抓起叉子，迅速地把一塊叉子放進嘴里。我立刻做了個鬼臉，吐了出來。
“真惡心！”
他站了起來。
“齊射！不要那樣做！”
“但這太惡心了！”
“你——”
那個女人把自己割斷，坐了下來。當(dāng)她面對我時，她的目光變得柔和了，這次說話慢了些。
“你不能因為覺得惡心就把東西吐出來?！?p> “為什么不呢？”
我歪著頭。她猶豫了一下，咬了一會兒下唇，然后繼續(xù)說。
“因為……人們會認為你很惡心。你不想那樣，對吧？對你來說就像食物一樣。”
當(dāng)她向我解釋邏輯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點頭；它讓其他人瞧不起你——這似乎無關(guān)緊要，但如果我想假裝自己是人類的話，它的確如此。伊迪絲解釋完之后，她很快補充道，我不應(yīng)該在男人面前脫衣服。
然后她很快換了話題。
“不過，薩爾沃斯，我認為你必須學(xué)會假裝吃東西。對于一個人，或者任何物種來說，不管是精靈、獨眼巨人、矮人，甚至是科博爾德人，不吃東西都是不正常的。嗯，有傳言說在更高的層次上你可以放棄食物。而且很棒[法師]你可以學(xué)習(xí)不用吃肉就能養(yǎng)活自己的咒語。但你仍然只有40級。“
“我現(xiàn)在只有40級?！?p> 我糾正了她。她不屑地揮了揮手。
“這不會改變你達到40級的事實，如果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們會認為你不吃東西很奇怪。”
我考慮了一會兒。
“等等，我為什么會在其他人身邊——”
“嘿?！?p> 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當(dāng)兩個人走近我們的桌子時，伊迪絲和我抬起頭來。第一個——說話的那個——微笑著伸出一只手。
“女士們介意我們加入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