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九年
赤溪省玉城
夏末近秋,酷暑已退,已經(jīng)有了幾分秋意
玉城是南方一座普通中縣,一個老城加兩三條主街道的新城就形成了整個玉城,上下約六十萬人口(男女比例109.9:100),要說有點名氣的就是白鷺峰(又名玉帶山)。
由于燕山運動,形成塊狀山體,出現(xiàn)山腰有白巖如帶的著名斷層——玉帶奇觀巖下有高峻突兀的仙人石,山巔有古樸幽雅的江南道場白鷺院。山下有泉,名鏡潭,澄澈可鑒,又名玉泉山。玉帶山風景名勝區(qū)屬季風副熱帶濕潤氣候,溫和宜人,雨量充沛,四季分明,夏季平均氣溫比山下低7℃一8℃
“唧”
一只雄鷹展翅掠過一片城墻,它掠過厚重古舊的城墻,翱翔在這座古舊的縣城邊界,邊界豎立著一座擁有悠久歷史的黑色寶塔。
這座塔是每一個玉城人的一部分,俯瞰著玉城一代又一代。
烏云自暗沉的天邊由遠而近,密布的雨點,形成雨幕,自上而下,穿空形界。遍布著遠處的山脈,田地,落在黑色城墻圍起的玉城之中。
城外
驟雨密布中夾雜著一場血色的煉獄。漸漸伴隨著雨聲漸弱,一場屬于人類的藝術(shù)落下了帷幕。
死人堆里,一具尸軀緩緩挪動,伸出一只沾滿血跡的手,姚魁用盡全力,推開倒在身上的尸體,血與水的混合體在他那滿布血跡和腦漿的臉上,順著臉部一路劃過下巴,頸部,然后滴落在旁邊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上。
那一剎那,天地間只剩下雨落和他沉重的喘息聲,滿目中盡是模糊的血色和灰曚的天際。
死尸
斷肢
到處都是散落的四肢和頭顱。
旌旗橫斷,刀劍催殘。尸體、斷肢遍布四周,尸橫遍野不外如是。視線所及之處,黑煙遍地并起,馬匹到在血泊之中。滿目盡是蒼茫血色,說一聲修羅煉獄也不為過。
姚魁山混濁的眼眸瞬間收縮,大腦一激靈,瞬間清醒少許。
一連串的記憶涌進心頭。
啊
姚魁山雙手抱頭,全身蜷縮著,好一陣才放松開來。
他原本是藍星一個五好小青年,在大城市打拼,靠打黑拳和其他兼職謀生,他依稀記著當時和對手打的正激烈,視線被眼角的血所模糊,接著被一記重拳擊中,大腦一陣眩暈,只看到飛濺在空中的血花,然后就出現(xiàn)在了這。
重度腦震蕩?幻覺?還是穿越了?
姚魁山爬起身,摸了把臉上的血水,緩緩晃動頭部,接著低頭看了看雙手,比印象中因為謀生,苦練拳擊武術(shù)而粗糙的雙手相比,小了太多,仿佛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肯定不是他的身體,伸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麻木的臉隱約出現(xiàn)了痛感,一個字那就是“疼”。
我真的穿越了嗎,姚魁山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滿臉震驚!
小說,動漫中的穿越出現(xiàn)了!
好在姚魁山自小獨立,練武搏殺吃苦慣了,膽魄比較大,此刻大腦也冷靜下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先活下來。
心神一定,接著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危險后,他咬咬牙開始翻動四周的斷肢殘軀。
可真實的戰(zhàn)場帶給人類大腦的視覺神經(jīng)沖擊哪有那般簡單。
泥濘地上散落的頭顱,還有那周身的斷肢殘軀,血肉模糊,一手抓住尸身還會發(fā)出糜爛血肉的擠壓聲。那種腥臭氣,熏的他胃液翻滾。
接連吐空后,姚魁山開始翻找尸身,尋找這還能用的武器自保和一切用的上的物品。
翻找了一遍,根據(jù)穿著,尸體大致全是士兵,一種身著黑色軍裝,少數(shù)穿著軟甲頭盔,身邊和手中還有一些零散在地類似民國時期的漢陽造步槍。
難道這是清朝末年,民國時期嗎?
民國!
但倒在地上的旌旗并不是青天白日旗,也不是其他任何一種熟悉的旌旗,而是一個黑虎樣式的猛獸圖樣。
姚魁山愣了愣心想,“算了,還是先活下去再想其他吧”。
他扒下了一個類似軍官尸體上的半身甲,跟其他相比算是完好的了,摸了摸尸身上還有一把類似現(xiàn)代化的手槍,接著拔出一把散落在地上連著刀鞘的苗刀。
這軍官應(yīng)該是還沒來得及拔出這把苗刀就被殺了。
姚魁山拇指一彈,露出一截雪銀刀身,其上輔有奇異刀紋,入目可見其鋒芒。
接著舉起刀身細細一看,此刀以黑漆皮為鞘。貌雖不利,鋒不可當。
前身依稀記得:清嘉慶的《續(xù)黔書·苗刀》,上面記載著“苗人制刀必經(jīng)數(shù)十煅,故銑銳無比,其試刀嘗于路旁,伺水牛過,一揮牛首落地,其牛尚行十許步才仆,蓋犀利之極,牛猝未覺也?!?p> 還有清代梁履繩著《苗刀歌》“刀首鏤錯裝金環(huán),生漆涂柄纏麻管,苗人愛刀不去身,腰間展躍如有神”。
合上刀鞘,拎起一把步槍,腰間塞上精巧手槍,抗上半身甲,拿起一袋銀元,就近走到一顆樹后。
幸虧原身體力不算太弱,姚魁略顯艱難的套上半身甲,可能是身形相差不多,穿上后比較適中。
一身半身甲大約十幾斤上下。接著試著單手揮舞刀身,大約五斤左右。
不要覺著五斤不算什么。
只要玩過刀的就知道,一般人用力揮刀幾十下,手腕和小臂就會酸痛,尤其是小臂部位。
前生職業(yè)是打黑拳,同時也對冷兵器比較酷愛,相較普通人還是比較精通的。
試著通過手腕,宛出幾個刀花,簡單的熟悉著刀身。
腰間那把精巧手槍,退下彈夾,里面還有4顆子彈,搗鼓了幾分鐘,就搞明白怎么開槍了。前世身為一個華夏人,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東西收拾妥當。
姚魁山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覺危險,仔細觀察地上痕跡,順著車痕,腳印一路走去。
雨還在下,一路上都是散落的尸體,一腳一個血泊淤泥。
他停頓了下來,入目雜草灌木都被踩踏折斷。
只聽見前方隱約有點聲音回響在四周。
遲疑了一下,他慢慢的走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運氣好有人問一下,運氣差只能認倒霉了。
慢慢的,悄悄的,一步步向前。
走了幾十米。
姚魁山急躲到一處樹后觀察,入目是一頭比東北虎大約兩倍大的奇異猛獸。
那是一頭似鳥非鳥,似豹非豹的異獸,其身長一丈,滿身金黃銅印,四肢修長,四爪,頭長一角,背負雙翅,一邊吃著身下的尸體,一邊發(fā)出嬰兒般的啼叫。好像是山海經(jīng)中的蠱雕。
姑且叫他蠱雕好了。
不過這只蠱雕已經(jīng)遭受了重創(chuàng),一只眼已經(jīng)瞎了,四肢少了一肢,身上滿是刀槍傷痕,腹部還插著一把軍刀。
突然它停下了近食,猛得抬頭鎖定了樹后。
姚魁山對上那只黑紅色眼眸瞬間被凍結(jié)了一般,頭下意識猛得縮進了粗壯的大樹后,一陣恐慌。
接著自己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拔出步槍,穩(wěn)住雙手,探出身子秒準蠱雕。
幾年的黑拳磨礪,讓姚魁瞬間咬緊牙關(guān),抓住時機,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怦怦怦怦…
火藥味瞬間彌漫開來,槍聲刺激著耳朵,連開了四槍。
好在僥幸命中兩槍,子彈打在他的肢體上,其中一槍打中它那滿是金黃銅印的背上,從傷口處擊中,穿透出兩處血肉,但它只是踉蹌了一下,好似沒有痛覺般加速撲來。
來不及反應(yīng),本能拔出苗刀,刀身出鞘,“鏘”的一聲。
接著姚魁山兩腳分離內(nèi)八字站開,雙手握刀,雙臂舉起,刀尖上揚。
蠱雕利爪一掃,身軀撲來,刀爪相碰,劃出一道火花其中夾雜著一怦血液,濺了一臉。
然后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失去重力不受控制的被撞飛倒地。
啊
他發(fā)出一道痛叫,只感覺胸口一陣生疼,這怪物力量太大了,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里了嗎?
只見一聲樹倒的聲響發(fā)出,原來是這怪物少了一肢剎不住撲到樹上去了。
和樹一起倒地,卡在了大樹繁雜錯亂的樹杈上,一時掙脫不了。
好機會。
心中的怒氣涌上心頭,還有那不想死的求生欲也一起涌出,姚魁山兩腳一瞪,一個翻身,雙手持刀瘋狂的沖向那個怪物。
飛身躍起
近乎野獸般的撕吼咆哮
這飛撲一刀,夾雜了突然穿越的惶恐,那煉獄般尸橫遍野的驚嚇,恐懼,求生,憤怒都由這一刀所發(fā)泄出來。
瞬間這一刀從怪物眼眸灌透了怪物的頭顱。
殺
殺
殺
一刀又一刀拔出插入,眼見銀光伴隨著黑紅色的血崩出,黑紅色的血飛濺入姚魁山的眼眸,臉頰,乃至全身,血順著鼻口滲入體內(nèi)。
砰砰,晃蕩一聲。
姚魁山和怪物都一起倒地。
只剩下那散發(fā)白銀光芒的苗刀插在怪物頭部。
姚魁山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身體忍不住般痙攣著,周身緩緩散發(fā)出血霧。血霧中額頭青筋暴起,長出一根黑色尖角。雙手怪物化,僵尸般黑色的指甲不斷蔓延而出,一寸一寸。精神腦海中全是奇怪的雜音,越來越大,反復折磨姚魁的靈魂。
“啊……………”
全身蜷縮著,撕吼著,殘暴,血紅,暴虐,沖斥著腦海和靈魂。
“我才剛剛莫名來到這個地方,我要活著,我要活下來,活下來,我不能死……”
就在各種負面情緒徹底吞噬他理智的時候,整個世界好像炸裂開來,變成了一片血與黑暗的環(huán)境。
血色黑暗蔓延,高聳著一座入了天際的黑色巨物,自尸山血海聳立,但被層層黑色粗壯枷鎖禁錮。黑色巨物胸部突然閃爍出紅色光芒,一道內(nèi)含蠱雕模樣的晶體飛快射向其中,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