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昔人一去不復(fù)返
作者:九月愛吾
插敘
流云生在商賈之家,九歲那年,因叔父與父親之間爭奪家產(chǎn)導(dǎo)致他無家可歸,母親唯有帶著病重的父親和年幼的流云四處漂泊。
最終,父親病逝,母親為父殉情。流云無處可去,再次找到叔父理論,卻被叔父活活打死,最后還將他仍在了亂墳崗。
陸清風(fēng)下山追查魔教弟子之時,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流云,將他帶回蜀山派,并收他為座下第一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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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比白如意和陸雪海以及其他弟子都年長幾歲,平常最是懂事有分寸,可他心中被仇恨滋養(yǎng)的戾氣從未消散過。他無時無刻不急于求成,哪怕誤入歧途,也要練就一身高強(qiáng)武藝,絕不再受任何人欺凌。
流云手一掐訣,真氣由期門穴到頭頂?shù)陌讜?,源源不斷的真氣?jīng)由百會穴后游遍全身。這時,他發(fā)現(xiàn)門外有動靜,立即熄滅房間的燭火。
簡游緩步走向流云的住處,手里還拿著一個信封,見房內(nèi)一片漆黑,疑惑道:“大師哥今夜這么早就安歇了?”
一個黑衣蒙面男子藏身在角落,露出鷹一般的眼睛盯著簡游。
簡游并未發(fā)現(xiàn)蹊蹺,放輕腳步,轉(zhuǎn)身離去。
流云發(fā)現(xiàn)了前來的黑衣人,不緊不慢的燃起燭火。
流云:“現(xiàn)身吧!”
黑衣蒙面男子顯現(xiàn)真身,正是神陽宮大祭司夜長生。
夜長生話中有話:“多日不見,大師哥功力漸長?。 ?p> 流云:“大祭司深夜到訪,不只是為了夸贊流云這么簡單吧?”
夜長生拿出一本魔教的武功秘籍,上面寫著:冰鬼大法第三章。
流云暗自欣喜,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大祭司有何指示?”
夜長生用他鷹一般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流云,鏗鏘有力地說出三個字:“白如意!”
流云疑惑道:“白如意?”
夜長生:“白如意就是當(dāng)年鎮(zhèn)守寒情劍的白氏遺孤,原來竟被陸清風(fēng)這個偽君子養(yǎng)在自家門下,真是讓我好找??!”
流云更加疑惑:“大祭司到底想說什么,流云屬實不明?”
夜長生娓娓道來:“這世間唯有白氏后人才能開啟寒情劍,破除封印,令大宗主復(fù)蘇,完成我魔教一統(tǒng)天下的大業(yè),若你對我神陽宮有功,到時可以賞你個左右護(hù)法做做,也比你在陸清風(fēng)這個偽君子下面做條狗威風(fēng)?!币归L生說完,身體幻化出一陣黑煙消失在流云的房間,屋子里回蕩著夜長生留下的最后一句話:“你將白如意引下山,去謝氏。”
流云將漂浮在空氣中的武功秘籍吸入手中,自言自語道:“一統(tǒng)天下?世人都在爭奪寒情劍,而我……”看著手中的武功秘籍,露出陰冷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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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蜀山派眾弟子都在整齊練劍,以大師哥流云為首。
陸清風(fēng)走到白如意面前親自示范:“劍者,心之刃也,既可為殺,亦可為護(hù);殺與護(hù),不過一念之間;有善念,是非分明,不負(fù)俠字!”
流云一臉嫉妒地瞥了白如意一眼。
陸清風(fēng):“如意?”
白如意:“師父?”
陸清風(fēng):“你入蜀山派已有十四載,雖入門最晚,但武功劍術(shù)卻是進(jìn)步神速,已然成為新一代弟子中的翹楚,你雖為女子,的確是個武功奇才,但為師有一句相告,切勿太過冒進(jìn),并非好事啊!”
白如意:“如意明白?!?p> 陸清風(fēng):“你心里還在惦記為白家報仇一事?”
白如意沉默不語。
陸清風(fēng):“如意,你要記住入蜀山派之前為師對你說過的話,你不是為了報仇而活,為師希望你能為自己而活。”
白如意:“如意謹(jǐn)記師父的教誨!”
這時,弟子玉楓前來報信:“師父,靈寶派和上清派來了人,正在天璇殿候著?!?p> 陸清風(fēng)問道:“玉楓,你可知來者何人?所謂何事?”
玉楓回應(yīng)道:“是一位長相清俊的少年和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子,玉楓不敢冒然打聽?!?p> 陸清風(fēng)下意識地捋著胡須:“今日就練到這里,都隨為師去大殿接待客人?!?p> 眾弟子異口同聲:“是,師父!”
流云冷不丁的看了一眼白如意,緊跟陸清風(fēng)離開,其余弟子也陸續(xù)跟隨,白如意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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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璇殿內(nèi),陸清風(fēng)上坐掌門之位,以大弟子流云為首的六位入門弟子排列在殿堂右側(cè),其余入室弟子排列在殿堂左側(cè)。
錦龍向陸清風(fēng)行禮:“靈寶派林錦龍拜見陸掌門,晚輩是替家父六十大壽壽宴前來送請柬。”
靈寶派其余二位弟子站在錦龍身后也向陸掌門行禮:“拜見陸掌門!”
流云接過錦龍手中的請柬,遞交到陸清風(fēng)手中。
言舞向陸清風(fēng)行禮:“上清派掌門之女言舞拜見陸掌門,晚輩……”瞥了一眼錦龍:“晚輩聽聞蜀山派后山的蜜桃快熟了,想請陸掌門行個方便,允我在后山摘幾個蜜桃嘗嘗鮮……”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晚輩乃不請自來……”
白如意輕聲自語:“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幽默有趣,就是少了些默契?!?p> 錦龍見狀及時替言舞解圍:“錦龍常聽家父提起,蜀山蜜桃堪比仙界蟠桃,想必言舞姑娘也常聽上清派掌門提起,早已對蜀山的蜜桃,垂涎三尺!”
言舞向錦龍作揖,輕聲道謝:“多謝錦龍哥哥出手相救!”
白如意輕聲自語:“看來兩人交情匪淺,不輸我跟雪海。”
陸清風(fēng)微笑回應(yīng):“來者是客,我蜀山派的蜜桃確實甘甜可口,待晌午過后,氣候涼爽些便可前去摘桃,二位難得來一次蜀山,不妨在我蜀山派住上一晚?”
言舞:“好?。 ?p> 錦龍:“不可!”
錦龍瞪了言舞一眼,言舞不以為然。
陸清風(fēng)笑了笑,捋著胡須吩咐道:“流云,給二位安排好住處?!?p> 流云:“是,師父?!?p> 陸清風(fēng):“如意,一會兒你陪二位去后山摘桃?!?p> 白如意:“是,師父?!?p> 陸清風(fēng)緩步走向錦龍,眼帶笑意:“錦龍少俠,令尊六十大壽之日,我蜀山派一定會準(zhǔn)時赴宴?!?p> 錦龍:“晚輩準(zhǔn)時恭候陸掌門?!?p> 說完,陸清風(fēng)與眾弟子相繼離開天璇殿。
片刻后,殿外傳來陸雪海的聲音:“七師姐?”
眾人回頭齊刷刷看向門口,只見陸雪海懷揣著幾個蜜桃,嘴里還含著一個,才剛走兩步就被自己的長衫絆倒,摔了一跤,懷里的蜜桃也掉了出去。
白如意遮住雙眼,不忍直視陸雪海摔倒的慘狀。
言舞快速伸出手接住了空中掉落的蜜桃。
流云和錦龍二人同時伸出手準(zhǔn)備接住即將倒地的陸雪海。
最終,陸雪海跌入流云懷中。
陸雪??粗髟粕敌Γ骸昂呛?,大師哥……”轉(zhuǎn)頭瞪著白如意:“七師姐,你為何不接住我?”
白如意若無其事說著:“你又沒摔到我懷里,想接也接不到??!”
陸雪海尷尬地從流云懷中起身,見言舞毫不客氣地吃著蜜桃,于是質(zhì)問她:“這位姑娘,蜜桃好吃嗎?”
言舞感嘆道:“此桃只應(yīng)蜀山有,世間難得幾回嘗!”
陸雪海毫不留情地從言舞手里搶下蜜桃,連她懷里的也全都搶了過來。
言舞生氣地看向陸雪海:“你為何搶我蜜桃?”
陸雪海生氣回應(yīng):“看清楚了,這上面可寫著我的大名!”
陸雪海略施法術(shù)將自己的名字悄然刻在了蜜桃上。
言舞指了指蜜桃又指著陸雪海,氣到結(jié)巴:“你你你?”
陸雪海嘲笑著:“你你你你不服啊?”
言舞:“我不服!”
陸雪海問流云:“大師哥,我們蜀山派何時接見過這種市井無賴?想必她是不請自來吧?”
言舞氣急敗壞地指著陸雪海:“你說誰是無賴?我乃上清派掌門之女,豈容你這般胡說八道,辱我名聲?”
陸雪海:“那你可真是給上清派長臉了,豈止無賴,簡直無知,無畏,無聊!”
言舞氣到結(jié)巴:“你你你,有你這么跟姑娘家說話的嗎?”
陸雪海:“你有姑娘家的樣子嗎?你可知何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白如意和錦龍二人沉默不語,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言舞氣急敗壞:“你你你?方才你在那蜜桃上施了障眼法,我雖法術(shù)不精,輕功不好,但武功劍術(shù)登峰造極,你敢不敢與我比試一番,我一定打得你喇叭花流鼻水!”
陸雪海:“正好我的醉心劍閑得慌,我一定要在你身上刺上九九八十一個兔子洞!”
為避免事態(tài)嚴(yán)重,作為蜀山派大弟子的流云出面解圍:“言舞姑娘溫柔大方,應(yīng)該不會跟我雪海小師弟計較幾個蜜桃吧?二位乃我蜀山派的座上賓,流云安排了最好的客房,不如二位移步去看看?”
言舞平息怒氣,假意微笑回應(yīng):“那是自然,我乃上清派第一美人,自然是大方得體,正所謂好女不跟男斗,我自然是不會與他這種無理之徒計較!”
流云客氣道:“二位,請隨我來?!?p> 錦龍禮貌回應(yīng):“那就有勞了!”
陸雪海假意笑看言舞:“一路走好!”
言舞狠狠對視陸雪海:“無恥之徒!”
白如意與錦龍相互行禮告別。
天璇殿里只剩下白如意和陸雪海二人。
陸雪海遞給白如意一個蜜桃,語氣沉了下來:“七師姐,金婆婆在山下發(fā)信號了,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
白如意思前想后:“我們要找個理由,盡快下山一趟!”
陸雪海:“好!”
白如意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陸雪海也不禁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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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客房,錦龍正在優(yōu)雅地品茶,言舞在錦龍眼前晃來晃去。
言舞生氣地:“陸雪海,看我非摘禿你家蜜桃樹不可,敢從我言舞手里搶東西,也太不把我上清派第一美人放在眼里了!”
錦龍淡淡地:“號稱上清派的第一美人竟然輸給了蜀山派第一美男子!”
言舞生氣地:“錦龍哥哥,你是要上升門派矛盾嗎?我那是懶得跟他計較!”
錦龍繼續(xù)品茶,無暇理會言舞。
言舞質(zhì)問道:“什么號稱,此乃事實,難道錦龍哥哥不認(rèn)為我是上清派第一美人?”
錦龍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美不美,你心里沒數(shù)?”
言舞咬了咬嘴唇:“錦龍哥哥,你竟然嫌棄我的美貌,早知我就不陪你來蜀山了!”
錦龍?zhí)咸喜唤^:“我保證不告訴別人,是因為你在林子里迷了路,掉入了獵網(wǎng),剛好被路過此地的我,像撈一只被捕的野豬一樣,把你撈了起來,你還非要死皮賴臉跟著你的救命恩人來蜀山……”
言舞捂住錦龍的嘴:“掉入獵網(wǎng)那是意外,但這絕對不影響我是上清派第一美人?!?p> 錦龍推開言舞:“回到你的住處,取一盆清水,照一照自己。”他將言舞推到門外,關(guān)起門來,繼續(xù)悠哉品茶。
言舞在門外徘徊,自言自語:“錦龍哥哥的眼神莫不是出了問題?什么蜀山派第一美男子,我瞧著他那模樣就像個沒長熟的地瓜!陸雪海,我定讓你見識到我上清派第一美人的厲害!”聒噪了許久都未得到錦龍只言片語的回應(yīng),于是言舞便識趣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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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到來,十里桃林里沒有一朵桃花,枝頭上掛滿了累累的果實,又大又圓,看上去極其可口誘人。
陸雪海和白如意早已在桃樹下等候,流云領(lǐng)著錦龍和言舞二人到來。
陸雪海向言舞發(fā)起挑釁:“我蜀山派蜜桃可不是這么輕易入口的!”
言舞不屑一顧:“愿聞其詳!”
陸雪海:“贏了我的醉心劍,便可摘桃!”
言舞:“早就想跟你這個沒長熟的地瓜打一架了!”
陸雪海:“打就打,輸了可不要掉金豆子!”
話音剛落,二人就開始交手。言舞手中的寶劍只是普通兵刃,自然不是法器醉心劍的對手。白如意和流云根本不擔(dān)心陸雪海會輸,二人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
錦龍見言舞不敵陸雪海,有些擔(dān)憂!突然,醉心劍法力盡失,言舞占了上風(fēng)。言舞的劍刺向陸雪海時,千鈞一發(fā)之際,白如意趕來救場。雖無法器,但白如意武功高強(qiáng),對付一個武力值低的言舞還是綽綽有余。只見白如意反奪言舞手中寶劍,千鈞一發(fā)之際,言舞又被錦龍救下。白如意和錦龍開始切磋武藝,陸雪海和言舞反倒站在一旁看起熱鬧。
流云心里憋著壞:“倘若讓靈寶派掌門之子死在白如意手里,想必師父一定會很欣慰!”
一旁看熱鬧的流云用冰鬼大法推波助瀾暗算錦龍!錦龍在打斗之時突感一股邪力將他往后拉扯,害他掉入懸崖,千鈞一發(fā)之際,白如意飛身拉住錦龍,兩人一同從懸崖峭壁飛上地面。
錦龍向白如意行大禮:“多謝白姑娘出手相救!”
白如意微笑回應(yīng):“我可不能讓你在蜀山派出事,不然師父一定饒不了我!”
陸雪海和言舞趕來,緊張地看著二人。
陸雪海關(guān)心到:“七師姐,你有沒有受傷?”
白如意搖搖頭,流云大失所望。
言舞關(guān)心到:“錦龍哥哥,你受傷了!”
錦龍的手上有鮮血滲出。
錦龍:“無礙,擦傷而已?!?p> 言舞用她粉嫩的花瓣唇輕輕吹著錦龍的傷口,錦龍下意識推開她,尷尬地看了看白如意和陸雪海。
言舞不管不顧,拉著錦龍的手:“錦龍哥哥,別動!”
錦龍再次推開言舞。
盡管白如意和陸雪海尷尬地望著二人,言舞也不以為然,一本正經(jīng)瞪了回去。
言舞:“看什么看?沒見過美人???”
白如意看向陸雪海:“摘桃!”
陸雪海微笑回應(yīng):“摘桃!”
白如意與陸雪海一同飛向桃樹,錦龍獨自飛上桃樹,三人居高臨下看向不會輕功的言舞。
言舞一臉嫉妒地望著三人:“會飛了不起啊!行,你們摘桃,我在下面接著還不行嗎!”
白如意、陸雪海,錦龍三人將摘好的蜜桃扔給言舞。言舞最大的本領(lǐng)就是手快,每一個蜜桃她都能精準(zhǔn)無誤的接住。
流云暗算錦龍一事未得逞,于是憤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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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流云若有所思行走,簡游突然從身后叫住他。
簡游:“大師哥?”
流云回神:“簡游師弟,何事?”
簡游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說:“前日我下山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大師哥的表親,他說讓我把這封信交給大師哥?!?p> 流云疑惑:“我并無表親?!?p> 簡游不解:“那人說是大師哥的遠(yuǎn)方表親,我本來要帶他來見大師哥的,可他卻說大師哥看了信之后自然會去找他。”
流云疑惑地接過信件問道:“那人什么模樣?”
簡游回憶著:“中年模樣,很是普通,有些駝背?!?p> 流云若有所思:“駝背中年表親,莫非是他……”
簡游:“大師哥,那我先下去了?!闭f完便離去。
流云打開信件一臉驚恐,見四下無人,他急忙將信藏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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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白如意和陸雪海二人一路護(hù)送錦龍和言舞來到后院客房,錦龍突然在門前駐足,言舞提著一筐蜜桃跟在錦龍身后,差點兒撞到他身上。
錦龍:“在下冒昧問一句,白姑娘修的可是蜀山派的功法劍術(shù)?”
陸雪海搶著回應(yīng):“我七師姐乃蜀山劍派第十八代掌門人座下第七正式入門弟子,修煉的自然是我蜀山派的功法劍術(shù)!”
言舞擠到錦龍和陸雪海二人中間:“今日摘桃,甚是疲乏,各回各處,慢走不送?!?p> 陸雪海懶得搭理言舞,身體退讓到白如意身旁。
白如意一臉好奇:“錦龍少俠,何出此言?”
錦龍:“今日得白姑娘出手相救,才知蜀山派的武功乃上乘武功絕學(xué),錦龍也算長了見識?!?p> 白如意:“靈寶派的輕功也是出神入化?!?p> 錦龍:“我欠白姑娘一命,若他日白姑娘有用得到錦龍的地方,大可去靈寶派知會一聲,錦龍一定以命相助!”
白如意:“錦龍少俠言重了,二位不妨多住幾日,也好跟我們一起切磋武藝,飲酒作詩。”
言舞打斷二人:“我們還要趕往謝氏參加習(xí)劍書院的招募選拔,沒時間久留?!?p> 錦龍糾正言舞的措辭:“是我,不是我們,習(xí)劍書院不收女子?!?p> 言舞撒嬌:“錦龍哥哥,我也想去?!?p> 白如意和陸雪海一臉好奇。
白如意:“習(xí)劍書院?”
錦龍娓娓道來:“習(xí)劍書院是謝氏家族開設(shè)的男子學(xué)堂,每隔四年會招募一次習(xí)劍學(xué)員。謝氏獨門快劍,威震四海,學(xué)員一旦通過選拔,就能學(xué)此劍術(shù)。我此次下山,除了送請柬之外,就是要去謝氏?!?p> 言舞:“想必明日一定會有很多名門正派的弟子前去報名?!?p> 陸雪海:“謝氏的劍術(shù)有我蜀山派的劍術(shù)厲害嗎?”
言舞:“天色已晚,早些安歇,養(yǎng)足精神,明日備戰(zhàn)?!彼妻\龍進(jìn)入客房,關(guān)起房門。
白如意靈機(jī)一動,挑著眉毛問陸雪海:“雪海,想不想下山?”
陸雪海:“好久都沒下山行俠仗義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小美人被惡霸欺凌,想想都睡不香?!?p> 白如意:“英雄救美的機(jī)會來了!”
陸雪海這才反應(yīng)過來:“習(xí)劍書院!”
白如意一臉疑問:“雪海,為何你對英雄救美之事如此執(zhí)著,莫不是對哪家女子動了情?”
陸雪海一臉嚴(yán)肅:“我怎么會對別的女子動情,我只想跟七師姐詩酒趁年華,仗劍走天涯!”
月光之下,白如意和陸雪海會心一笑。
流云藏身在不遠(yuǎn)處注視著這一切:“白如意,看來無須我親自動手,你這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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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舞放下一筐蜜桃,身體癱倒在床上。
錦龍回想起傍晚跟白如意過招的場景,內(nèi)心不由得泛起漣漪:“明明背后一陣涼氣吸入,冷痛無力,這絕非蜀山派功法,像是一種陰毒的邪術(shù)!奇怪,到底是何人暗算我?為何暗算我?看來蜀山派真的如爹所說,深藏著世人不知的秘密!”
言舞已熟睡,她的齁聲成功引起了錦龍的注意。
錦龍順手將被子蓋在言舞的臉上:“上清派第一美人睡相如此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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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錦龍和言舞二人來到天璇殿向陸清風(fēng)辭行。
錦龍向陸清風(fēng)行禮:“晚輩今日便要下山,特來跟陸掌門辭行,多謝陸掌門慷慨賜桃,錦龍與言舞在此謝過!”
靈寶派其余兩位弟子提著一筐蜜桃站在錦龍身后向陸清風(fēng)行禮:“多謝陸掌門慷慨賜桃!”
言舞也向陸清風(fēng)行禮:“言舞多有叨擾,在此給陸掌門賠禮!”
陸清風(fēng)微笑著回應(yīng)二人:“名門正派皆為一家,幾個蜜桃,不過爾爾,二位無需再說客套話。二位回去之后代我蜀山派問候二位掌門,江湖之大,日后我蜀山派還要仰望同門相助,匡扶正義,斬妖除魔!”
錦龍:“一定!陸掌門,就此別過!”
陸清風(fēng)捋著胡須,目送錦龍和言舞二人離開。
白如意和陸雪海二人正在心里盤算著什么?
流云不懷好意地看向白如意。
簡游和子鳶等一眾弟子向錦龍和言舞二人行禮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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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派后山有一條隱蔽的通往下山的小路,陸雪海再熟悉不過了,十四年間,他帶著白如意沒少偷偷下山惹事生非。
白如意女扮男裝,英姿颯爽,二人躡手躡腳,不時回頭張望。
陸雪海輕聲細(xì)語:“七師姐,你這女扮男裝的模樣未免也太俊俏了?!?p> 白如意輕聲回應(yīng):“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p> 陸雪海忍不住摸著白如意的下巴調(diào)侃道:“請問公子是否乃蜀山派第一美男子也?”
白如意配合著:“非也,蜀山派第一美男子乃陸雪海也?!?p> 陸雪海和白如意二人不禁捂著嘴開懷大笑起來。
山路崎嶇,白如意和陸雪海二人正在費力前行。
陸雪海邊走邊問:“七師姐,為何不御劍?”
白如意:“我怕你的醉心劍又鬧脾氣,萬一承受不住我們二人的重量,從天上掉下來,再摔個缺胳膊少腿的,還如何去得了習(xí)劍書院?”
陸雪海:“言舞那次只是個意外,再說醉心劍鬧脾氣一個月就一次,畢竟它是被我強(qiáng)迫得來的,可以理解它的心情?!?p> 白如意:“山路崎嶇,當(dāng)心腳下,崴腳了我可不背你。”
陸雪海:“你不背我誰背我,誰讓你是師姐呢!”
白如意繼續(xù)前行,突然聽到陸雪海的一聲慘叫!
白如意一臉吃驚!只見陸雪海被一個不大不小的絆腳石絆倒,無奈之下,白如意只能背著陸雪海繼續(xù)前行,生怕走慢一步就會被同門師哥捉回去。
陸雪海趴在白如意背上故意撒嬌質(zhì)問:“七師姐,你是不是特別想背我,所以給我下了聽話咒,故意讓我崴腳?”
白如意吃力地背著剛才還意氣風(fēng)發(fā),此刻如槁木死灰的陸雪海:“我的聽話咒師傳于你,有沒有下咒,你心里沒數(shù)?你莫不是上輩子埋我的那個人?”
陸雪海:“何意?”
白如意:“上輩子你埋了我,這輩子我來報恩!”
陸雪海:“報恩?明明就是報復(fù),總拿你那張開了光的嘴詛咒我!”
白如意:“我那叫善意提點,以后要是沒有七師姐在你身邊,指不定你還要受多少傷呢!”
陸雪海暗自歡喜:“七師姐,這次若找到殺害你全家的兇手,你打算如何?
白如意:我定將他挫骨揚灰!”
陸雪海:“報完仇之后呢?”
白如意:“未曾想過?!?p> 陸雪海:“七師姐,等找到殺害你全家的仇人報了仇,我們就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隱居,安然平靜的度過一生,可好?”
白如意笑了笑:“甚好!”
陸雪海不停聒噪:“可我舍不得爹,還有大師哥、二師哥和三師哥那個憨憨。”
白如意:“子鳶師哥可不憨,那叫人間清醒?!?p> 陸雪海:“那大師哥呢?”
白如意并未作出任何回應(yīng)。
陸雪海追問:“七師姐,大師哥好不好?”
白如意:“對你好便好!”
陸雪海:“大師哥對你不好?”
白如意轉(zhuǎn)移話語:“你太沉了,不如我們御劍吧!”
陸雪海:“此刻我不想御劍,就想讓七師姐背我?!?p> 白如意:“我現(xiàn)在越發(fā)肯定你就是上輩子埋我的人?!?p> 陸雪海:“那你就用一輩子來報恩吧!”
白如意:“那可不行!”
陸雪海:“不愿意???”
白如意:“一輩子那么短怎么夠……”
陸雪海趴在白如意背上開心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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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游著急忙慌來到天璇殿:“師父,不好了!”拿給陸清風(fēng)一張字條。
陸清風(fēng)嚴(yán)肅地看著字條上的留言:爹,我與七師姐去趟謝氏。
簡游緊張地問道:“師父,要不要把他們追回來?”
陸清風(fēng)意味深長地捋著胡子:“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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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城的街道上,一個長相兇狠的惡霸正在追趕一個美人,只見那美人被惡霸的幾個手下堵住了四處的去路。
惡霸逼近小美人對她動手動腳:“小美人,乖乖跟小爺回家,別怕,小爺我是個溫柔的人,會好好疼你的?!?p> 美人從發(fā)髻上取下銀釵刺向自己威脅道:“我死都不會跟你走!”
惡霸惡狠狠恐嚇美人:“那你就給小爺我死痛快點兒,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小爺我都不會放過你!”
美人狠狠刺向自己,千鈞一發(fā)之際,陸雪海及時奪下了美人手中的銀釵。在陸雪海的幫助下,美人成功逃脫。
白如意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惡霸的兩個手下打倒在地。
惡霸狠狠看向白如意和陸雪海:“哪冒出來的兩條不怕死的奶狗子,敢在小爺面前英雄救美,活膩了,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陸雪海指著路上一條野狗說到:“那不就是你爹!”
野狗識趣地走到惡霸面前搖尾乞憐。
白如意看了看野狗,火上澆油:“父子倆長得還挺像!”
惡霸欲將那野狗踢飛,被陸雪海一招斷腿。
惡霸疼痛大叫之后,命令手下:“給我打死他們!”
半盞茶功夫,白如意和陸雪海就將惡霸等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流云混在人群中注視著這一切:“他們怎么也下山了?不管了,先辦正事!”悄然從人群中離去。
陸雪海盯著惡霸鼻青臉腫的臉:“不要欺負(fù)小美人,不然我就打斷你另外一條腿!”
惡霸跪地求饒:“小爺明白?!?p> 陸雪海:“什么?”
惡霸急忙改口:“小的明白,小的以后絕對不欺負(fù)小美人了?!?p> 陸雪海:“小丑人也不能欺負(fù)?!?p> 惡霸:“絕對不欺負(fù),誰也不欺負(fù),只要是喘氣兒的我都不欺負(fù),我也不敢?。 ?p> 陸雪海:“滾!”
惡霸等人連滾帶爬逃走。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陸續(xù)散去。
街道不遠(yuǎn)處,一個老太婆腳上綁著鈴鐺,走起路來叮玲玲作響。
白如意望著老太婆熟悉的背影說到:“金婆婆?”
陸雪海來到白如意身邊:“我也聽到了金婆婆的鈴鐺聲?!?p> 白如意和陸雪海二人朝鈴鐺聲的方向追了去。
白如意和陸雪海隨鈴鐺聲找到一個偏僻無人的小道里,只見金婆婆的腳露了出來,腳上的鈴鐺甚是顯眼。再往里看,金婆婆躺在地上,胸口正在流血。
白如意急忙上前按住金婆婆流血的傷口呼叫:“金婆婆?”
陸雪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誰會對一個老人下手?”
白如意:“金婆婆,你怎么樣?”
金婆婆氣若游絲:“魔……”
白如意驚訝道:“魔教?”
金婆婆最終沒能說出殺害他的兇手,還是咽了氣。
白如意傷心難過,憤憤不平:“又是魔教!”
這時,陸雪海從金婆婆懷里掏出一個泥人,上面沾染了血跡,他驚訝地說著:“七師姐,你看這個泥人……”
白如意死死盯著泥人,這和她當(dāng)年送給陸雪海的那個泥人一模一樣,她咬牙切齒發(fā)誓:“魔教,我跟你不共戴天!”
金婆婆死不瞑目,白如意用手合上金婆婆的眼睛。
陸雪海一臉擔(dān)憂注視著白如意,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白如意能不能承受?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白如意眼神透著殺氣:“金婆婆,如意一定會為讓魔教為你陪葬!”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