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地方很奇怪。
這是一晚上后,隊伍中絕大多數人對那位的評價——并不局限于車輛旁,畢竟凱勒給了他“盡可能跟上”的建議,換言之他得到了“權限”,關于“適當調整”自己的站位——卻也沒多遠,他依舊待在隊伍里,也就是時不時前進幾步……亦或是“落后一點點”——他分外在意路旁的樹林,這倒是……所有人都開始“司空見慣”的了——也許“獵人”中就是有這么奇怪的家伙的吧?但他沒干擾到隊伍的行進……事實上仔細想想要他跟上要他快點復位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抗拒,簡單來說……這家伙也不算不聽話……
……因此最終也沒人再去追究他……只要做好了他自己的事兒,本來嘛雙方也不是有多么緊密的關系……也沒那個資格再往深處追究些啥——但至少“好奇”是抑制不了的,雖然嘛……也沒幾個人特別上心就是了——這時候最累的倒成了那個車夫,怎么說呢……不管那一位移動到了哪兒,車夫的注意力……都總有一部分在他身上……
“……渴了嗎?”
“啊?哦……”真的很難想象……至少談話雙方的位置稍微換一下的話……總讓人覺得更容易接受不少:“不用……對了請問你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那些‘林居者’?它們……‘發(fā)情期’的表現劇烈嗎……”
“……”這讓人怎么回答……就算是“車夫”,多少也駕駛著一輛算不上普通的車……可這問題也太粗鄙了點吧:“那……恐怕就要問特定的研究員了……說回來你應該不是‘追獵’性質的獵人吧?走這么遠的路……真的不渴嗎?”
“放心……就算我平常只獵狼,但‘狼’的體力一點兒都不差?!毖酝庵饩褪俏疫€撐得住謝謝關心:“不過你眼力不錯啊……是怎么看出我不全擅長‘追獵’的?”
“一般的‘追擊獵人’慣用的是‘弓箭’等……”車夫……倒也慢慢聊開了:“可你身上沒帶著弓箭,而且你也說過,你那只手……主要用來‘掏腰包’?!钡挂矝]錯……雖然“歧義”有點兒多就是了:“再者就是你揮劍的動作……雖然稍微僵硬了一點,但速度快力氣也很大——這不像是單純體力好的人慣用的動作,所以我猜,你恐怕很習慣跟‘狼’貼近了打……”
“也用陷阱?!鄙杂悬c兒……“不好意思”的語氣:“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它們接近我……所以說,雖然‘掏狼窩’的時候會怕大狼把小狼叼走所以沒時間設陷阱……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更愿意離他們遠點——少受傷~~”
卻……不過是“客套話”——雙方就此便停止了,沒有再深入的必要了,哪怕話題本身依舊可以深入,但語氣如何表情如何且不論……兩個人,這時候卻根本是“不想談下去”了——該駕車的認真駕車,該注意樹林的依舊注意著樹林,本來嘛……這時候,“一切如?!?,便也是最正常的了……
……若不是……他的手再一次抓上了劍柄……而且握得相當緊……
“……出什么事了嗎?”
“……希望是我多慮了……”很明顯,面對著車夫……這一位并沒有掩飾自己的緊張情緒:“記得我說過總有動物跟在我們身后吧……那些家伙,靠得似乎太近了……”
……車夫……老實說,被嚇了一大跳——但那句“希望是我多慮了”卻起到了安慰的效果,那至少說明……“現在還沒有出事”——事實上等了好一會兒,發(fā)覺了“確實沒出事”的他……才鼓起勇氣,稍微深入了一點兒問話:
“……有多近?”
“就在我們旁邊……大約兩個車身?!?p> “呼……”車夫松了口氣——這似乎不是什么大問題:“那之前呢?”
“它們一直遠遠跟在我們后面……大概半個隊伍的距離……”
這……卻不是“壓低聲音”——事實上“正常音量”也是刻意用的,為了讓其他人聽到,尤其是凱勒以及……隊伍兩側的士兵——只可惜上一次運氣好,難道這次也不會碰上差運氣?至少當一頭步行鳥猛然竄出樹叢抬腳就要踢士兵的腰……等等……
……記得這種鳥通常都用鳥喙攻擊……它腿并不太長,跑得雖快但也跳不太高……所以它會舍棄那尖嘴的“敲擊”……而是用“踢”??!
“……列陣??!”
關鍵時刻的指揮還是要靠凱勒——這卻是必須承認的,要知道“指揮”如果想做得好可一點兒不容易,當然也多虧了士兵們身上的鎧甲,就算不慎讓狼撲到了身上,一時間也不至于受傷更不會丟掉性命——如果不是兩根……“長箭”,原本就足以射穿普通盔甲的那種,再次射中了之前不幸被“林居者”偷襲得手的那兩名士兵……很好,上一次能救回來是因為箭矢細小精確度也不算特別強沒有造成無法修補的致命傷,可這下……傷勢之中反應不及那兩位根本做不出任何動作,事實上看著那被箭頭直接“打碎”的臉……已經沒救治必要了……
“……‘馴獸師’么……”隨手將一匹狼摔在地上,任由它顫抖著不住將傷口中噴出的血濺上自己的褲腿“……果然不是單純的‘好奇心’么……”他慢慢想……
“轟?。。?!”
爆炸,但光看威力其實并不大——麻煩的主要是那其中逸散出的細長“電光”!打在士兵們的鎧甲上就算有“內襯”一時間都麻痹了近十人動憚不得好歹沒有直接倒下——也是在這時,樹林中開始出現了人影,還算緊湊的配合哪怕為防被發(fā)現這些人離得實在有點兒遠,以至于打頭陣的野獸都快被殺光了都還沒從樹林里沖出來——不是“馴獸師”,這時候已經可以排除了,一頭聽話的野獸訓練不易,而且就算是普通的狼……也不至于會頂著自己手里的劍將肚皮咽喉送上……
……事實上這時候……背上的盾牌,開始發(fā)抖;手中的劍也如此,哪怕握得緊緊的手背上,鼓出了粗若蚯蚓的青筋……哪怕……只可惜他看不見,不然就算是他……恐怕都不清楚自己眼中的血絲……究竟將雙眼,“染”成了多么接近“鮮紅”的等級……
“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