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記得我嗎?”吳方怒問。今日要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將他們的真面目揭露出來。
任博文暗吸了口氣,掃向眼神四處飄移的王淑蘭,越看心里越火。外頭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會找人來通知他一聲。
要不是父親要他出來看看,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只是要她去做讓任紫靈回來的事情,竟然會變成太醫(yī)過來,這下子父親裝病的事全露了餡,要利用這一點威脅任紫靈,已經(jīng)是不可能。
“當(dāng)然記得,你不是去南方了?!彼?。吳方在任家這么多年,要假裝不認識,那就代表心里有鬼。
更何況,吳方此刻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代表著他下的命令失敗了。
他有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交由吳方下去辦的。
吳方一點也不意外任博文會這么說,他老奸巨猾,比王淑蘭聰明多了。
“我的妻兒在哪里?”他直接問,不想再跟他們周旋下去,任博文可不是王淑蘭,時間拖越久,對他越不利。
任博文故作不知,“不是都跟著你去南方了?怎么?出了什么事?需要幫忙嗎?”話說同時,手悄悄地移到背后,揮了揮手。
后方的奴仆看到了,知道意思,悄悄地離開去搬救兵。
凌小蝶注意到任博文的小動作,不著痕跡地以手肘撞了柳娘一下。
柳娘小臉偏移,以眼神跟王妃說,她知道了。
凌小蝶目光再次轉(zhuǎn)向任博文,看他還要演戲到什么時候?
吳方只覺得惡心,這張偽善的嘴臉,讓他傻傻的跟著他二十幾年,結(jié)果到頭來,安養(yǎng)老年沒分,卻把妻兒都賠進去,。
“大人不是說會護送我妻兒跟我會合,怎么我等來的是一群殺手?”要不是有人救了他,他現(xiàn)在是死在荒郊野外,沒人知道。
吳方的話一出,眾人全部炸了鍋,嚷嚷了起來。
”這是滅口嗎?”
“這不是知法犯法?”
任博文見情形不對,連忙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進來說吧?!?p> 吳方嗤之以鼻,“你以為我會上當(dāng)?進去了還有命出來嗎?”
任博文瞇了瞇眼,敢情吳文仗著有百姓在這里,當(dāng)他的靠山,就真認為他不敢對他怎么樣,就在思索要不要以強硬的手段,底下的人又有人開口了。
“剛剛不是說偷了珠寶被趕出去?”
“怎么夫妻講的話都兜不攏?”
“那就是有鬼了?!?p> 任博文見再這么下去,事情恐怕會鬧大,得盡快解決。
“看來你我認知有問題,我們就好好說吧?!毕劝矒釁欠?,拐進府再說。
“你真當(dāng)我傻子?再說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大家面前說的?”吳方反問。任博文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是啊?!庇腥烁胶?。
“有什么事,當(dāng)場說清楚講明白,不就好了?!?p> 任博文知道吳文現(xiàn)在是仗著百姓當(dāng)靠山,故意嘆了口氣,“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有虧待過你嗎?”
吳文嗤之以鼻,“那我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什么要抓我妻兒?”他都要去南方,不會再回來,為什么還要這樣對他?這些年來,他刀里來劍里去,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真的沒有。”任博文反駁。
吳方也不想再跟他說廢話,“交出來我妻兒,不然,我就讓你們?yōu)槲移迌号阍??!?p> 任博文臉色倏地一變,“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威脅官員?”
吳方壓根就不怕他的恐嚇,“要我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出足以讓你們株連九族的罪嗎?”
任博文眸光閃過一抹陰狠,“荒謬,還不把他抓起來?!?p> 眾人見任家仆人走過來,嚷嚷了起來。
“所以這是有了,要殺人滅口了?”
“一定是的,如果沒有,怎么不敢去大理寺?!?p> “慢著,保護證人?!绷栊〉雎?。
金虎率了幾個護衛(wèi),立即擋在吳方面前,阻止任家仆人抓人。
任博文臉色更沉了,“當(dāng)眾威脅官員,要反了嗎?”
凌小蝶走到任博文面前,“父親,我只想知道,吳方說的是真的?我娘的死,真的是母親做的?”
任博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算是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他軟下語氣,“靈兒,妳現(xiàn)在的身分是秦王妃,怎么可以聞雞起舞,人家說什么妳就信什么?他這是在挑撥我們父女間的感情?!?p> 凌小蝶在心中冷笑,他們之間還有所謂的父女之情嗎?有仇倒是真的。
吳方哈哈大笑,“要不是皇上賜了這樁婚事,你還會留王妃一命,讓她嫁進秦王府?”
明知道這是事實,凌小蝶還是為了原主姊姊感到不平。
她握緊雙拳,克制著胸中想扎人的沖動,故作可憐地問,“父親,我不想跟你計較什么,我只想知道,他說有證據(jù),這事是真是假?”。慕容修曾經(jīng)交代過她,在外人遇到任家,一定要采柔弱姿態(tài)。
任博文微愕。這個丫頭上回可不是這樣,像是巴不得殺了他們似的,看來王淑蘭說得沒錯,這個丫頭就是來索任家人的命。
心中不滿歸不滿,憤怒歸憤怒,也要擺出一個慈祥的好父親,“別聽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先跟我進去看看老太爺?!?p> 這個丫頭對他有恨,能夠讓她稍收刺猬,也就只有父親了。
只是父親那邊怎么還沒有動作?這個丫頭現(xiàn)在有人當(dāng)靠山,不好應(yīng)付了。
柳娘在任博文靠向王妃前,上前一步,擋在王妃面前,“大人,既然老太爺沒事,那王妃也該回府,至于是非公斷,小樹子,護吳公子去大理寺,事關(guān)王妃娘家的聲譽,千萬別讓人有機會潑臟水?!?p> “不行?!比尾┪淖柚埂?p> 翠玉往前一站,“你要做什么?”
柳娘繃著臉,“不得無禮,大人可是王妃的父親。”
翠玉不滿,“可是……”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怎么會有事情?妳這樣子對大人不敬?!绷锴屏舜溆褚谎?。
翠玉知道意思,“任大人,失禮了?!?p> 任博文看得出來他們現(xiàn)在是在做戲,但又不能斥責(zé),那顯得他太小家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