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晴。
我?guī)е祛亖淼搅税渤靠Х鹊辍?p> 這間咖啡店,便是我第一次約見韓楚橙的地方。當(dāng)然,我在這里也遇到了朱顏、許匯昌妻子呂瀟以及看上去很奇怪的意大利老板。
今天咖啡店開門格外的早,老板早已在咖啡機前站了許久。
他看到我牽著朱顏走進(jìn)來的時候,他的眼神格外詭異,嘴角有著莫名其妙的笑容。
他看我的樣子,好像在看一個和姐妹逛咖啡店的同志!
我害怕我這匪夷所思的直覺!
我為了避免老板繼續(xù)他那詭異的眼神,我緩緩地松開了朱顏的手。
我成功避免了老板的懷疑,代價是哄了朱顏半個小時。
初晨的陽光照在剛剛被灑水車灑過的街道,整個街道變得金光閃閃,光芒透過玻璃窗把整間咖啡店映照得格外溫暖。
這時配上一杯拿鐵,可以激發(fā)整天的動力。
朱顏托著下巴看著我,我很喜歡這種她的眼睛里只有我的感覺,可是我偏要故意抿了一口咖啡,躲避她的眼神。
朱顏問道:“你就是帶我過來喝咖啡的嗎?”
我點頭表示贊同。
“這家咖啡店離你家有8公里遠(yuǎn)。難道說這家店的咖啡好喝?還是說你喜歡這家的老板?看到他,你竟然把我的手都松開了!”朱顏陰陽怪氣的功底越發(fā)雄厚。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說出這次到這里的真相:“這件案子該結(jié)束了,你一會兒就會見到兇手了!”
朱顏立刻有了興趣,便追問道:“兇手是誰?”
我回答道:“你馬上就會見到了呀!”
“但是倫家現(xiàn)在就想知道嘛!”朱顏托著自己的臉頰,把臉頰推成一個粉色的小肉球,再配上自己發(fā)嗲的聲音,好像一只3個月大的倉鼠。
這誰扛得住呀!
我只能故作鎮(zhèn)定,盡可能避開直視朱顏。
我提議道:“你可以猜一猜兇手是誰?”
朱顏想了想,分析道:“既然你特意選擇了這間咖啡店,那么這個兇手很有可能在之前來過這間咖啡店,韓楚橙。”
朱顏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你就是在這家店和她見得面。還送給她一大束茉莉?!?p> 我發(fā)覺朱顏的語氣有些不對,我需要立刻阻止這種翻舊賬的情節(jié)發(fā)生。
我打斷道:“她已經(jīng)離開潭州了,并且她根本沒時間動手?!?p> 朱顏瞪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包庇她!”
我欲哭無淚:“拜托!我是偵探,我用證據(jù)以及合理推測來判案,我判案不是依仗著嫌疑人的臉蛋?!?p> “看來你還是喜歡她的臉蛋呀!記得這么久?!敝祛仧o理取鬧的能力,不是我能扛得住的。
我說道:“真正兇手是……”
卻被朱顏打斷道:“我突然想依靠自己猜出兇手了!既然不是韓楚橙,那就是許匯昌!”
“因為他之前說過在畢業(yè)之后就沒見過我爸爸,可是在日記上分明記載著他曾找過我爸爸?!?p> 看來她和朱基元終于和解了,可惜他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幕。
朱顏總是這樣,表面上嘻嘻哈哈,實際上她迫切想知道兇手是誰,昨晚我還見過她抱著朱基元的那本日記在沙發(fā)上哭了好久。
我解釋道:“沒錯,許匯昌屬實在這件事上說謊了,但是許匯昌和朱基元最大的仇恨就是顏楚楚。根據(jù)朱基元日記上的記載,許匯昌和他見面,是在顏楚楚去世之后,如果許匯昌想要動手,完全不需要等到現(xiàn)在?!?p> “又不是他!那能是誰呀?”朱顏突然靈機一動,“我知道了!就是柳生昭了!當(dāng)年馬晉國在日本有個兒子,年紀(jì)和我差不多,他的兒子一定以為是我爸爸害死了馬晉國,所以這次回來就是給馬晉國報仇的?!?p> 我解釋道:“屬實朱基元和馬晉國死因相同,這件事很值得懷疑柳生昭。但是我昨晚給慕歸煦打了電話,他告訴我,在9月6日當(dāng)天,柳生昭一直在家里折磨著無辜的被害女性,并且在9月7日凌晨,他開的車到城北去拋尸,完全沒有作案時間。”
朱顏用湯匙敲著茶杯,有氣無力地說道:“根據(jù)你的分析,當(dāng)時出現(xiàn)在我父親的葬禮上的四個陌生人便是四個嫌疑人,如果不是他們?nèi)齻€,就只剩下楊璨了。”
我反駁道:“他有點憨,完全沒有周密的計劃,不可以去犯案?!?p> “看來你最開始的分析就是錯的,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葬禮上的人,只有這四個人,這四個人都沒有犯案。”
我搖了搖頭,正式地講解道:“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葬禮上的人,不是四個,而是五個!而兇手就是第五個人?!?p> 朱顏瞪大雙眼,努力地回憶著葬禮上的經(jīng)過。
這時門口的鈴鐺被撞響,一個英俊的男人快步走進(jìn)來。
文駿。
朱顏這次恍然大悟。
沒錯,這就是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葬禮上的第五個人。
文駿徑直走到我們面前,焦急地問道:“鐘先生,你說董事長的事情有反轉(zhuǎn)是真的嘛?”
我淡定自若地喝了口咖啡,不慌不忙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件事是我騙了你。柳生昭將面臨著三項質(zhì)控,差不多下周就可以開庭了,造成這樣惡劣的影響,估計他會在監(jiān)獄里度過他的余生?!?p> 文駿表現(xiàn)得有些生氣,他用手指著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我示意文駿坐下。
我繼續(xù)說道:“殺死朱基元的兇手就是你吧!”
文駿先是一愣,隨后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這種話可不能亂講啊,鐘先生。”
隨后,我便說出了我的推理。
“其實我早就開始懷疑你了,我的委托人擔(dān)心殺死自己的兇手會對自己的家人不利,所以找到我去處理這件事。我原本以為兇手會在我委托人死后一段時間才對他的家人動手,只是我沒想到兇手動手會這么快?!?p> “9月9日當(dāng)晚,朱顏差點被大廈掉下來的花盆砸傷,那個花盆根據(jù)傾斜情況,分明就是有人抱起花盆瞄準(zhǔn)著朱顏然后松手的,兇手雖然沒有被發(fā)現(xiàn),但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他本身對花粉過敏,花盆里的花讓他的手臂起了疹子。”
“我在9月13日,見到你的時候,你的手臂上就有明顯的疹子?!?p> “當(dāng)然光憑借這件事完全不足以說明你就是襲擊朱顏的人?!?p> “直到你在9月17日來看望我的時候,你稱贊朱顏無論穿OL裝,還是穿休閑裝都很得體?!?p> “朱顏在最近只穿一次職業(yè)裝,就是他被襲擊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她穿過什么樣的衣服?”
“我原本以為出現(xiàn)在葬禮的四個人便是最重要的嫌疑人,可是我卻忽略你就站在柳生昭的身邊,你作為柳生昭的貼身秘書,你完全可以煽動柳生昭參加這場葬禮,你可以跟隨著一起參加,并且外人根本不會懷疑你,你這如意算盤打得是真的好呀!”
“昨天我在朱基元的日記里發(fā)現(xiàn),他在25年前被牽扯到一件案子里,那個案子里有兩個死者,一個叫楊永業(yè),而另一個叫馬晉國?!?p> “馬晉國當(dāng)時在日本留學(xué)和一個日本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就是你吧!文駿,或者我可以叫你馬文駿。”
文駿聽到我的推理,臉色不變,淡定自若,可當(dāng)我提到了馬晉國,突然神情有了變化。
再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也很難抵抗自己的心魔。
我繼續(xù)說道:“馬晉國當(dāng)年是因為心肌梗塞而死,這就是他們?nèi)搜芯康男滤幍母弊饔茫阌X得是朱基元殺了你父親,當(dāng)你得到這種藥的制作方法后,你便謀劃著殺掉朱基元,用同樣的方法!”
文駿低垂著頭,默默地說道:“只有三個人知道這種藥,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他不是兇手又能是什么?”
我說道:“當(dāng)年你的父親就是自殺,朱基元不但沒有害他,還幫他洗脫殺死楊永業(yè)的嫌疑,當(dāng)年罪魁禍?zhǔn)拙褪邱R晉國!他為了賺到你和你母親的贍養(yǎng)費,執(zhí)意要讓這款新藥上市,而楊永業(yè)堅決不同意,于是他便失手將楊永業(yè)從研究所的大樓上推了下去。而馬晉國和朱基元喝酒時,為了證明這款新藥沒問題,便以身試險,結(jié)果便一命嗚呼?!?p> 文駿怒吼道:“不可能!”
這一聲喊叫,把咖啡店里的人都嚇得一愣,周圍人目光全都投向這里,卻沒有人敢說什么。
文駿猛地站起身,拽住朱顏的左手腕,用手臂摟住朱顏的身子,把口袋里取出的匕首橫在朱顏的脖子上。
周圍的人看到有人掏出了刀子,便亂作一團,桌椅杯子打翻一地,眾人四散奔逃。
陽光照在咖啡店里,依然讓人覺得溫暖。
文駿拿著匕首指向我,對我大喊道:“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朱基元!我和我母親吃的苦,你們是不會懂的!”
我默默站起了身,看著文駿。
“我以為我說完這些會讓你清醒一些,沒想到這讓你更加的癲狂。你知道做這種事,逃出去的概率有多少嗎?幾乎是0,你也不是亡命徒,你完全沒有挾持人質(zhì)的經(jīng)驗,在挾持人質(zhì)之前一定要確保人質(zhì)沒有反擊的能力。”
文駿不懂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只看見朱顏用自己的高跟鞋狠狠踩住文駿的腳趾,這種級別的疼痛讓文駿松開了手,朱顏趁著這個機會雙手掰開文駿的手指,匕首瞬間落地。朱顏拉著他的手臂,一記優(yōu)雅的過肩摔,把文駿重重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隨后用膝蓋死死地壓住了文駿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一只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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