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標準
長刀貫穿心臟，李鋒卻沒有感受到痛苦的感覺。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視線瞬間變得嗎模糊起來，也黑暗了下去。
李鋒手背上的赤金印記忽然閃爍了一下，隨后也熄滅下去。
噗！
無頭騎士收回長刀，抓住李鋒的脖子然后直接將他甩飛出去。
就在識界即將完全崩潰之時，一股力量介入其中完全穩(wěn)定了整個結(jié)界。
“嗯？”無頭騎士頭頂?shù)墓砘饠€動了一下，下一刻玄音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地面之上，托住了即將墜落地面的李鋒。
“有些沒想到啊?！毙魧⒗钿h放到地上，喃喃自語般說道，“看來我的準備還是有些不足了?！?p> “……使徒玄音?！惫砘鸷鋈蝗紵馗用土移饋恚B帶著長刀上的火焰也爆發(fā)開來，“需要擊殺的對象。”
“這點我倒是不否認。”玄音將頭抬向天空，攤開了左手。隨后銀綠二色在他的掌心匯聚，逐漸形成一把太刀。
“我當然也想殺了你。先知的眷屬，死亡騎士?！?p> ……
廣闊無盡的混沌之中，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兩個身影，一黑一白存在于這混沌之中。
他們面面相對，似乎是在和對方角力。
就在這時，黑色的身影開口。
“現(xiàn)在，是我占據(jù)了優(yōu)勢?！?p> 白色身影沉默了一會兒，也開口道：“非要，重新經(jīng)歷一遍這樣的事……”
“不然呢？”黑色的身影打斷了對方的話，“有些事物在任何意義上都不值得拯救，比如……生命?！?p> 說罷，黑色身影消失在混沌之中，只剩下白色的身影留在原地輕嘆一聲，便再沒有了其他話語。
……
等李鋒再一次獲得意識的時候他察覺到自己在以一個無法想象的速度跌落著。
想要睜開眼睛卻根本睜不開，如同被徹底封鎖了一樣。四肢的活動也是如此，李鋒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自由落體下去。
就在李鋒懷疑自己已經(jīng)徹底掉進地獄的時候，墜落瞬間停止。
咚！李鋒的身體劇烈震動了一下，撞在一片實物之上。身體也恢復了行動力。
睜開眼睛后，李鋒站了起來。但很快他就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在李鋒視線的遠方，一輪黑日就出現(xiàn)在那里。我好像……見過這個！
四下看去，只有微弱的像是螢火蟲一般的細碎光點散落在大地之上。憑借著這些光點，李鋒才得以在這無邊黑暗之中緩緩前進。
這到底是……
“這些光點，是還沒有徹底消散的時間節(jié)點?！币粋€聲音自黑暗中傳來。聲音之中沒有任何情緒，只有漠然。
李鋒瞬間警惕起來，因為他發(fā)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而他并不知道這個地方，所以這個聲音大概率是敵人。
但聲音之中包含的內(nèi)容讓李鋒升起一絲疑惑。時間節(jié)點不過是一個事件，是抽象的東西，怎么會是這些實體光點？
“我知道你的內(nèi)心有疑惑。繼續(xù)朝著這個方向前進，你就會知道一切?！?p>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李鋒將信將疑問道。
“你沒有選擇。既然你出現(xiàn)在這里是必然，那你必然也會繼續(xù)往前走?！?p> “……”沉默了一會兒，李鋒決定繼續(xù)向前。
“當心你的腳下。”
聲音讓李鋒的全身都停滯了一下。這黑暗中還有其他危險？
“沒有危險，只是你可能會踩到一些尸體。”
“什么尸體？”
“一切即使是時間被徹底毀滅也會存在很長一段時間的尸體。比如十二使徒，比如四賢者，比如……時光?！?p> 李鋒的眸子猛地一縮。
……他不會是在開玩笑吧？肯定是在開玩笑。玄音可是真正還活著的。還有這四賢者自己從前也沒怎么聽說過。
但李鋒明白，能夠知道這些信息對方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既然他們都死了，你為什么還要藏在暗處？”
“我并沒有藏在暗處。因為所有的一切都被我埋葬在這里了?！?p> “所有的一切？”
“過去，現(xiàn)在，未來……”說到這里，聲音的主人意外地輕嘆了一聲，“時空，法則，因果，存在，虛無，概念……所以你能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埋葬在這里。等這些僅存的時間節(jié)點消散，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唯獨，永恒?！?p> 這……
如果是平常，李鋒不一定會理會對方這樣滿是中二的發(fā)言。但此刻他竟然隱隱覺得……這說的一切似乎是真的？
這頓時讓李鋒的后背有些發(fā)涼?，F(xiàn)在他想進一步知道答案，只能繼續(xù)朝前走，去到黑日存在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鋒終于來到黑日的面前。
啪！
一陣響聲，黑日散發(fā)出的微光多了幾分。李鋒的周圍也變亮了一些。
一個身著黑衣的身影隱約在黑暗中閃爍。
“歿世所消耗的就是時間節(jié)點的力量，等到這些僅存的時間節(jié)點被消耗完，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黑影朝著李鋒緩緩走去，來到他的面前。
李鋒也徹底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果然……
即使是第二次了，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面容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李鋒的心里還是說不出的別扭。
“……我已經(jīng)到了這里，答案呢？”
“這就是答案。”黑衣李鋒說道，“時間節(jié)點并不存在，但我可以讓他們成為具象化的光點被歿世所吞噬?！?p>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且這里的一起難道不是幻境嗎？”
“幻境？”黑衣李鋒的目光落在李鋒身上，“這不是幻境，這是未來。我所創(chuàng)造的未來?！?p> “未來？難道你……”李鋒的神情變了。
“嗯，我摧毀了一切。等到這些舊日的殘余徹底消散，我會重新構(gòu)建新的一切。沒有神明，沒有時劫者，沒有修正者。只需要由我掌控一切，就不會產(chǎn)生時間的差錯。”
“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毀滅一切？”李鋒問道。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焙谝吕钿h冷聲道，“既然無可救藥，為什么不毀滅重啟？”
“可，你毀滅掉了時間，那那些生命不就都……”
“當然，都需要滅亡。”
“為什么？你不應該把所有的生命都滅絕掉?！崩钿h的聲音有些激動，“就算有邪惡的存在，那那些善良的至少有活著的權(quán)利啊。”
“我問你，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絕對的正義？”黑衣李鋒反問道。
“……沒有?！?p> “既然如此，那邪惡就是絕對的。以邪惡作為標桿的一切，就要完全毀滅。本質(zhì)是邪惡為標準的世界，卻要以正義為標準就永遠都會有雙重的標準?！焙谝吕钿h抬起手，“我要做的，就是創(chuàng)造一個有著絕對正義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內(nèi)，永遠只有一個標準，所有區(qū)別去絕對正義標準的都是邪惡，都是要被瞬間鏟除掉的存在。我要讓光明之下，不再有影子的存在。”
“你在開什么玩笑？你定義不出絕對正義的?！?p> “這個反而是最為簡單的?！焙谝吕钿h忽然指向了李鋒，“到時候，我，也就是你。我們……”
“就是絕對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