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剪輯是一個復(fù)雜的過程,導(dǎo)演要全程參與其中,不需要的鏡頭剪掉,需要的鏡頭留下。
也有很多導(dǎo)演不參與剪輯之中,拍完片子,有專門的剪輯人員,這些人員根據(jù)電影公司指示,留下娛樂商業(yè)化的鏡頭,把導(dǎo)演天馬行空幻想的鏡頭剪掉。
還有一部分是電影公司強迫導(dǎo)演剪輯,比如《美國往事》,導(dǎo)演賽爾喬·萊昂內(nèi),剪輯出229分鐘的成片,制片方嫌棄影片太長,影院和觀眾的雙重打擊。
229分鐘,是影院播放兩部電影的時常,只播放一部,這個風(fēng)險是很大的。
還有觀眾的膀胱受不了。
畢竟三個半小時多。
制片方剪輯成139分鐘,在美國上映,反響一般,票房也一般。
此后萊昂內(nèi)再也沒有拍過電影,1989年郁郁而終,享年60歲。
一部不錯的電影,因為剪輯的問題,變成一般的電影,所發(fā)生在電影界的事,屢見不鮮。
在小型放映廳內(nèi),20分鐘放完沒有經(jīng)過剪輯的《標簽》,趙世勛三人跟著工作室人員來到辦公室。
“你們有什么要求?”
“貼標簽的人,我想做成馬賽克特效,只有黑色和白色手漏出來?!?p> 他說完這句話,金圣勛垂頭喪氣,好不容易拍攝的短片,要把他做成馬賽克人。
“還有呢?”
趙世勛繼續(xù)說道:“還有馬賽克人拿出來的金磚,我想要做成金黃閃閃的特效,最好看不清是什么?!?p> “要帶光嗎?”
當然帶光,有光就是藝術(shù)。
“代光。”
“20分鐘膠片,你要剪成多少分鐘的?”
“10分鐘左右?!?p> 工作室人員點點頭,用筆在桌子上記錄。
不一會抬起頭,報出價格:“兩個特效,還有剪輯10分鐘鏡頭,380萬韓元,簡單特效一個100萬,剪輯180萬?!?p> 趙世勛沒有想到后期制作這么費錢,這380萬也太多了,比拍攝還貴。
“能不能便宜些?”趙世勛問道。
“年輕人,才380萬韓元,要不是看你能拍點東西出來,我們這里根本不給你剪輯,最少350萬韓元,不在這做,你們就去其他公司看看?!?p> 350萬韓元,27343RMB,對于后期制作工作室,確實屬于可有可無的小活。
忠武路就一家后期剪輯工作室,不在這里做,只能去找電影公司,可是電影公司會給他剪輯嗎?
“今天能開始剪輯嗎?”
工作室人員回道:“不能,我們這里就一間放映廳,現(xiàn)在正剪輯一部長片電影?!?p> “什么時候能開始剪輯?”
“下周六你過來,現(xiàn)在給你做特效,下周給你剪輯?!?p> “好,那我下周六過來?!?p> 趙世勛剛要起身,被工作室人員叫住。
“等等…!”
工作室人員指了指膠片:“現(xiàn)在給你做特效,先付150萬韓元押金。”
可能怕他哄騙他們,趙世勛答應(yīng)下來。
交150萬押金,剪輯完成后再支付200萬尾款。
收好收據(jù),趙世勛三人出工作室。
“世勛哥,后期制作怎么這么貴?”金圣勛問他
趙世勛心想,這還算貴,后世好萊塢后期特效,很多都是幾千萬美元,換成韓元都是幾百億。
“不貴,是咱們拍攝沒用多少錢?!?p> 在忠武路溜達一會,馬上到中午飯點,三人去吃石鍋拌飯。
下午趙世勛回學(xué)校休息,金圣勛和金賢宇回家休息。
………………
回到學(xué)校,在ATM機查詢余額,4523500元。
現(xiàn)在他就剩452萬韓元,還有200萬后期剪輯沒有支付,他可支配余額只剩252萬韓元。
還好再有一個星期,《文化日報》的稿費,就可以結(jié)。
不然他心里有些慌。
………………
12月8日。
小雪。
漢城氣溫已經(jīng)零下,趙世勛頂著小雪去買《文化日報》。
報攤老板靠在電爐子旁邊,也在看《文化日報》,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這華生真可惡,要是被我抓到,非要把他的手折斷!”
趙世勛微微一顫,華生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筆名,《醉畫仙》連載肯定不能用真名,他就給自己起一個華生的筆名。
華生,華國生。
“老板,為何發(fā)這么大火?”
報攤老板大罵,吐沫差點濺到趙世勛臉上。
“大韓民國這么偉大的國家,這個華生居然說咱們古代王室,獻媚韃子,就韃子這么可惡的民族,活該八國聯(lián)軍欺負?。?!”
“別生氣,老板,給我來一份《文化日報》?!?p> 叫不醒裝睡的人,他們已經(jīng)中毒太深,就算把史料拿出來,他們也不愿意相信。
就像民國時期抹黑朱熹一樣。
就算拿出各種證據(jù),證明朱熹與嚴蕊沒關(guān)系,兒媳婦肚子也沒懷孕,岳霖沒有做過浙東提刑。
各種證據(jù)拿出來,人們也要相信潑在朱熹身上的污水。
這就是人性。
改不掉的。
看了一遍《文化日報》,回到宿舍給文時元打去電話。
聽到他那頭很吵,趙世勛先問:“文哥,銷量怎么樣?”
“你小子,捅大婁子了,這幫民間在野史學(xué)家,都快把報社的電話打炸了,要抵制《文化日報》,說什么給歷史抹黑?!?p> 聽到文時元調(diào)侃的聲音,趙世勛就知道事情不大,這幫在野史學(xué)家戰(zhàn)斗力弱雞,沒有資本和媒體撐腰,斗不過《文化日報》。
“銷量怎么樣?有沒有下降?”
“明天加印5萬份。”
聽到文時元的話,他心里的石頭落地。
黑粉也是粉,娛樂時代誠不欺我。
想要黑,就要看。
想要看,報紙銷量就會上漲。
沒準黑著黑著,就黑出感情。
要是正規(guī)史學(xué)家再下場,那么報紙的銷量,肯定蹭蹭往上漲。
黑粉和紅粉互掐,報紙銷量才能滾滾而來。
只要《文化日報》不把《醉畫仙》替換掉,他就有穩(wěn)定的收入。
這個星期交稿,就完成10萬字。
再寫10萬字。
趙世勛明年的學(xué)費,生活費就有著落。
他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能夠溫飽,平平淡淡活到死亡。
俗人沒有遠大的理想。
繼續(xù)寫《醉畫仙》。
張承業(yè)回到漢陽,他用賣畫的錢,給歌姬買了一個新衣櫥。
然而……
還沒等進門。
他就聽到屋內(nèi)有男人的聲音,張承業(yè)的內(nèi)心悲憤,感嘆命運多舛,妓女梅香離開他,李府小姐英年早逝,同居的歌姬也與其他男人廝混在一起。
慘,怎可一字說清。
歌姬向張承業(yè)要一幅畫,她知道他會給她畫。
在眾人嘲笑中,張承業(yè)當著眾人的面,給歌姬畫了一副梅花圖。
歌姬轉(zhuǎn)手賣給漢陽李姓畫商。
某日,李姓畫商與友人飲酒,把張承業(yè)畫給歌姬的畫拿出來,畫商感嘆道:“給一個妓女畫了這么美的畫,可惜可惜……”
人們嘖嘖稱奇,說張承業(yè)抓住古代畫的靈魂和本質(zhì),完全掌握了郭熙的樹,黃公望的山石和林良的花鳥。
張承業(yè)聽到后,并沒有感到高興,他一直生活在別人的影子里。
畫的再好,也是別人的畫,他還沒有畫出屬于自己的畫。
…………
翌日。
趙世勛剛剛從教室出來,就碰到幾個男人,從穿著上判斷,他們不是大學(xué)生。
他警惕起來,慢慢向他們走過去。
要是被發(fā)現(xiàn)《醉畫仙》是他寫的,這幫人很可能是強烈愛國分子,聽不得一點實話。
趙世勛已經(jīng)做好動手的準備。
“是,趙世勛吧?”
不是叫他筆名,而是叫他真名,肯定與《醉畫仙》無關(guān)。
“你們是?”趙世勛打量著幾人,保持著警惕。
“趙文成是你父親吧?羅美娟是你母親吧?”
“對,你們是?”
領(lǐng)頭中年男人說:“那就對了,跟我們走,找你有事?!?p> 到底是什么事?
趙世勛不得而知,肯定是和原主父母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