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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靈咒

第八十八章 詩的來歷

吞靈咒 22點的街頭 4285 2022-01-01 20:00:00

  謝小刀不想讓太多人待在自己屋子里,免得冷鹿被發(fā)現(xiàn)。

  于是好心的將這個死去的仆從抬到了外面,自己住在北廂房,靠近后廚,加上原本仆從的住處也在此處。

  不一會,好奇戰(zhàn)勝了恐懼,一群仆從圍在尸體周圍指指點點。

  打死人的是鐘爺仆從。

  謝小刀原以為這件事很快便會解決。

  但沒想到的是,這兩位仆從的主子都不是吃素的。

  大約半刻鐘不到吧。

  鐘爺和張爺就到了此處,身后各自跟著一幫仆從,緊張的對峙著。

  張爺名叫張子生,書生打扮,搖著一把折扇在一旁冷冷盯著鐘爺。

  “鐘立,我手下被你的仆從給打死了,你不想說些什么嗎?”

  鐘立的脾氣就像他的一身的橫肉,他語氣蠻橫道:“你待如何!”

  “張某的要求也不多,將兇手和夏枯果交出來,此事算了?!?p>  “哈哈哈,”鐘立直接開口大笑起來,過了會說道,“你也配。”

  張子生眼神一寒,折扇展開數(shù)道銀光飛射向鐘立。

  鐘立也早有防備,手中九環(huán)大刀一橫將銀光全部擋下,接著高高躍起,刀鋒當(dāng)頭劈下。

  兩人迅速交手十幾個回合,招招直取命門。

  這兩位實力應(yīng)當(dāng)在靈中階,鐘立是體修,張子生是靈修。只是令自己有些好奇的是——周圍的仆從似乎并沒有太過驚慌,似乎對這兩位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恰好弘業(yè)也在一旁,這家伙是谷中的廚子,是個典型的藏不住事情的性子,之前關(guān)于夏枯潭山洞的事情便是從他口中無意得知的。

  謝小刀瞅準(zhǔn)時機(jī),上前向他搭話。

  “這兩位是什么人,怎么說打就打起來了?”

  “這我也不好說?!?p>  謝小刀輕輕一笑,也不追問,等著弘業(yè)自己忍不住。

  不一會。

  弘業(yè)一臉成全自己的模樣說道:“其實也沒什么不好說的,這兩位經(jīng)常這樣,原本一年前還只是口頭上的矛盾,直到前幾個月時,鐘爺?shù)囊粋€手下忽然死在了谷外?!?p>  “死在谷外,怎么回事,莫不是這張子安做得?”

  弘業(yè)四下看了看,湊過來小聲道:“可不是嗎,聽說”

  這兩位真要論起來,算是二谷主和三谷主?!?p>  “二谷主和三谷主?”

  “對啊,這話說來就長了,要從數(shù)百年前開始說起。

  最先發(fā)現(xiàn)這夏枯潭的其實是這鐘立先祖,體修不是要打通十二道經(jīng)脈嗎,他當(dāng)時天賦不佳,經(jīng)脈遲遲未能貫通。于是他便糾結(jié)了兩位好友出去散心。

  當(dāng)時的竹籠谷還是一片荒野之地,他在誤打誤撞之下便發(fā)現(xiàn)了這竹籠谷,見此地風(fēng)景優(yōu)美便留下來住了幾日,夏枯潭的有拓寬經(jīng)脈之功效便是在他游玩之時發(fā)現(xiàn)的?!?p>  “那兩位好友想必就是顧流芳和張子安的先祖了?”

  弘業(yè)笑了笑,說道:“這不是最重要的,你就不好奇為什么谷主不是姓鐘的嗎?”

  “為什么?”謝小刀還真沒注意這個細(xì)節(jié)。

  “哼哼...”

  好吧,這家伙又開始裝起來了。

  沒有在這上面糾結(jié),看著打的兇險的鐘立和張子安,謝小刀有些疑惑道:“沒人阻止他們兩位嗎,就不怕真打出事來?”

  “誰敢啊,往常都是谷主出面,都這么一會了,谷主應(yīng)該快來了吧。”

  弘業(yè)的話頭剛落,顧流芳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謝小刀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同時心虛的看了看自己的屋子。

  顧流芳一來,張子安便立即停手,鐘立卻還是一副要拼命的模樣。

  迫于無奈,顧流芳只好用靈力震開鐘立。

  通常情況而言,體修是要強(qiáng)于靈修的,這顧流芳與鐘立都是靈中階,他卻能以靈力震開對方,看樣子他踏入靈中階的時間要比鐘立來的更久,而且多半有血蠱術(shù)的原因。

  “老二、老三,你們怎么又打起來了?!?p>  顧流芳雖是一臉苦相的勸阻,可不知為何,謝小刀總覺的他心里并不如臉上這般無奈,甚至有些開心。

  張子安則是一臉冷笑盯著顧流芳,語氣不善道:“此事是他先找的麻煩,搶了今日本屬于我的夏枯果不說,還打死了我一個仆從。你說說,這事該怎么解決。”

  顧流芳轉(zhuǎn)頭,臉帶質(zhì)問的看著鐘立。

  鐘立倒是很痛快,直言道:“大哥,這姓張的就不配拿夏枯果?!?p>  事情至此,已經(jīng)很清晰了。

  顧流芳咳了咳說道:“鐘立,此事是你不對在先,搶了子安的夏枯果不說,還打死子安一個仆從,換做是誰都不會樂意。

  你現(xiàn)在向子安道個歉?!?p>  鐘立還想爭辯,被顧流芳一個瞪眼給呵退了。

  他只的不情不愿對著張子安拱手道:“我不該搶你的夏枯果。”

  張子安呵呵了兩聲,正欲開口。

  顧流芳搶先出聲,“子安啊,事確是三弟做得不對,不過我們兩個都是做大哥的,沒必要糾結(jié)著不放。

  這樣吧,將原本給我的那份夏枯果給你,此事就算了了。”

  “谷主都這么說了,子安還能怎么辦呢?!痹捔T,張子安一甩袖子離開了。

  這顧流芳看著是在調(diào)和,實則極其偏袒于鐘立。而那張子安對顧流芳的語氣也并不友善,看樣子這竹籠谷中,顧流芳跟鐘立是一頭的,張子安是一頭的。

  事情擺平,鐘立趕忙上前討好道:“大哥不是我多嘴,要不是你在場,今日我非要這姓張的好看不可?!?p>  顧流芳眼神一蹬,“你別再給我找事就不錯了,現(xiàn)在夏枯果也沒了,今日你便同我一塊去夏枯潭修煉?!?p>  “就知道大哥不會虧待我?!辩娏㈡移ばδ樀恼f道。

  顧流芳還想說點什么,見附近圍著的一圈仆從、谷中護(hù)衛(wèi)有閉起了嘴。

  下一刻便用和善的目光掃過周圍。

  見他笑瞇瞇的模樣,不知為何,謝小刀又想到昨晚夏枯潭那恐怖的畫面。不禁有些頭皮發(fā)麻,幸好這顧流芳只是掃了一眼便離開了。

  謝小刀來到弘業(yè)面前,等著他給自己解釋緣由。

  弘業(yè)也沒有辜負(fù)自己對他的期望,立馬得意道:“你知道為什么,三谷主鐘立跟谷主關(guān)系這么好嗎?”

  “這還需要請教下,弘業(yè)大哥?!?p>  弘業(yè)年過三十,謝小刀稱他大哥倒是合情合理的一記馬屁。

  弘業(yè)顯然很受用,尤其是謝小刀還有個修煉者的身份。

  他故意賣弄的停頓了一會,想要吊吊自己胃口,不多時便憋不住自己開口說道:“記得剛剛我同你說的,發(fā)現(xiàn)竹籠谷的是鐘立先祖,為什么谷主卻不是姓鐘嗎?”

  謝小刀連忙做出一臉夸張的好奇。

  弘業(yè)很滿意,所以這次回答的很痛快,“聽說鐘家那位先祖,便是被張子安的先祖所害,而后顧家先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便搶先下手將張家先祖害死。當(dāng)時鐘、張兩家的媳婦都有了身孕,顧家先祖看在兄弟情義的份上便收養(yǎng)了兩家的遺腹子?!?p>  “所以最后的谷主姓顧?”謝小刀嘲弄道。

  這個故事多多少少有些拙劣。

  “你還別不信,這東西不是誰說的,而是從張家先祖的手記上發(fā)現(xiàn)的,據(jù)說上面就記錄了張家先祖預(yù)謀加害鐘家先祖和顧家先祖的計劃。

  原本此事一直無人所知,可就在一年前,三谷主鐘立當(dāng)時去二谷主張子安那喝酒,無意中翻到的這本手記。

  就在那之后,這兩位的關(guān)系就迅速惡化,一開始還只是謾罵,后面就演變成互不理睬,一直到現(xiàn)在剛剛的那樣?!?p>  “那手記既然記下了這么關(guān)鍵的事情,為何張子安卻會讓鐘立翻看,這不合情理?!?p>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谷主的酒量差,在谷中是出了名的。所以你明白了,不是二谷主不阻止,而是當(dāng)時他們喝了酒,二谷主估計已經(jīng)醉倒了,阻止不了?!?p>  聽弘業(yè)這么一說,似乎整件事都很合理,但謝小刀總感覺有些不對。

  不再糾結(jié)于此事,謝小刀回了自己的屋內(nèi)。

  冷鹿一個翻身跳了下來,剛站穩(wěn)便打了個飽嗝,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小嘴。

  為了避免再次陷入沉默的尷尬,謝小刀主動挑起了話頭,“冷姑娘,之前在下告訴云小姐,山居秋暝那首詩的時候,你似乎就認(rèn)定了這首詩,是你家中那位前輩所作,當(dāng)然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你為何如此篤定?!?p>  冷鹿聽完,解釋道:“因為這首詩一千年前便已經(jīng)記錄在那位前輩的手記中了。”

  “你的意思是,這首詩一千年前便已經(jīng)有了?”

  “對啊?!?p>  “你如此篤定,是不是因為那位前輩被關(guān)押在冷家?”謝小刀想了想又好奇道,“還有,你那句‘這首詩一千年前便已經(jīng)記錄在那位前輩的手記中’,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位前輩已經(jīng)活了一千多年了?”

  不用冷鹿回答,從她震驚的神色中,謝小刀便能知曉自己猜中了。

  謝小刀雖然好奇那位前輩的壽命,但也沒做過多糾結(jié),繼續(xù)問道:“他是巫族之人?”

  “不...”冷鹿差點脫口而出,接著捂嘴說道,“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p>  謝小刀沒有理會冷鹿的抗議,而是繼續(xù)分析道:“他不是巫族之人嗎?那此前你為何又會懷疑,我那朋友,也就是作出這首詩的——是一個巫族呢?”

  冷鹿現(xiàn)在學(xué)聰明了,捂著嘴什么都不說,順手還將黑盾擋在面前。

  “冷姑娘,你若是不愿意說,那我現(xiàn)在便去喊人說你藏在這?!?p>  這威脅對冷鹿似乎并沒太大作用,她依然堅定的將黑盾豎在面前,也不知道她是不怕死,還是過于相信自己的人品。

  見威脅沒用,謝小刀又轉(zhuǎn)換了語氣,自怨自艾的說道:“唉,身負(fù)這巫族圣咒,想必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這輩子只恨沒能替老父盡盡孝心?!?p>  冷鹿面前的黑盾歪了歪。

  謝小刀當(dāng)做沒看見,口水抹在臉上,帶著哭腔繼續(xù)編道:“我爹娘是老來得子,娘在我剛出生時便難產(chǎn)而死,爹如今已有七十高齡,想來也是沒多久好活了,卻還要在死前承受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之痛?!?p>  話罷謝小刀雙手掩面蹲了下來。

  黑盾后的冷鹿迅速偏過腦袋看了自己一眼。

  自己的路子選的很對,冷鹿是那種心地善良的姑娘。

  她將黑盾收回,向謝小刀走來,有些猶豫道:“你別這么想,也許你體內(nèi)的那個并不是什么圣咒,只是一般的咒術(shù)呢。”

  謝小刀充耳不聞,繼續(xù)哭。

  冷鹿左右徘徊了一會,才下定決心般的說道:“就算我想讓你去見那位前輩也沒用,看守她的是我二爺,他是圣階高手,肯定不會讓你去見她的?!?p>  好吧,謝小刀感覺自己的口水白費了。

  起身,活動了下蹲久后有些酸痛的雙腳。

  準(zhǔn)備上床躺著睡覺。

  冷鹿此刻就算是再蠢,也看出來了,謝小刀這是在博取自己的同情,一時間怒從心頭起,召出黑盾向謝小刀扇去。

  謝小刀躺在屋外的地板上,明月高懸在半空,一朵黑云正緩慢的遮在了上面。

  不知為什么,在月亮完全隱沒的那一刻,謝小刀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預(yù)感讓謝小刀沒有返回屋內(nèi),而是朝著夏枯潭走去。

  正打算再次藏進(jìn)了那片樹林中前往夏枯潭,在外圍的走道上一個人正疾步走出。

  準(zhǔn)確的說是一個不可能出現(xiàn)在此地的人走了出來。

  二谷主張子安,他怎么會在此地。

  謝小刀留意道他的鞋上似乎濕透了,每走一步便留下一個水漬腳印。

  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等他離開后,謝小刀順著小樹林再次來到了夏枯潭邊上。

  潭水中央,鐘立正盤坐在潭水中的石墩上修煉。

  顧流芳并不在外面,多半便是在那個山洞中了。

  待了半個時辰左右,并未發(fā)生什么事情,謝小刀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次日。

  謝小刀被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給吵醒了。

  屋外的天色剛剛亮起,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是做飯的時候吧,這群仆從在忙什么呢?

  從長凳上起身,謝小刀滿懷惡意的將正輕聲打鼾的冷鹿也拍醒了。

  她立即在床上坐起身。

  一臉懵的盯著自己。

  “外面出事了,你先藏到梁上去,我出去看看情況?!?p>  謝小刀本來只是一句戲言糊弄冷鹿,相處了兩日,對于冷鹿,謝小刀的評價是長得可愛,性子憨直,讓人不由的就想逗逗她。

  做戲做全套,為了避免再跟昨晚一樣挨一盾拍。

  謝小刀沖出門外,隨手拉住一個正在跑動的仆從,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慌亂。”

  謝小刀計劃,這仆從應(yīng)該抱怨自己的事情太繁瑣了,然后自己稍微寬慰下,在立即回屋里說沒什么事,接著睡個回籠覺,簡直完美。

  “谷主死了?!?p>  “哦,谷主死了,那沒事...”

  謝小刀生生卡住了正要往回奔的雙腿,疑惑道:“你剛剛說什么?”

  “谷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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