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兩女相爭,長生得利!
不周山上。
屏障撤去。
女媧猶如一塊億萬年不化的玄冰,冷冷地望著神情忐忑的十二祖巫。
李長生則像打了敗仗的將軍,站在女媧身后,低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見狀。
十二祖巫面面相覷,危機感赫然攀升。
是談崩了么?
還是說…
女媧本就是沖著滅殺他們十二祖巫來的?
所謂的擄了她徒兒,只是堵住悠悠眾口的托詞罷了?
十二祖巫越深思,越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大。
他們才降臨洪荒大陸沒多久,尚且不知李長生對女媧的重要性。
在他們的認知里,并不認為一個玄仙弟子,值得女媧大動干戈。
這般揣測著,十二祖巫交換了個眼神,紛紛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混元大羅是無敵,但他們也不是軟柿子。
女媧倘若真要清算他們,那他們即便戰(zhàn)死,也要叫女媧脫層皮!
感受到十二祖巫的戰(zhàn)意,女媧心頭冷笑。
幾只螻蟻,妄圖翻天?
看來是自己的下馬威,沒給夠啊!
念及。
女媧蛇尾猛地一震,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十二祖巫跟前,一祖巫賞了他們一拳頭。
每一拳,女媧都覆上了千分之一層的妖力。
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轟!”
“噗!”
混元大羅的拳頭,十二祖巫壓根躲不開。
瞬息間。
十二祖巫全員倒飛出數(shù)米遠,血流不止。
“你!”
后土吐出一口精血,怒罵道:
“女媧,你搞偷襲,你不講武德!”
呸。
跟你這個情敵本宮講什么武德?
女媧暗自誹謗一句,冷聲質(zhì)問道:
“你跟本宮講武德?那本宮倒要問問你們,誰給你們的膽子?膽敢算計本宮的弟子!”
“誰算計他了?”
既然決定了魚死網(wǎng)破,后土也沒了初始的客氣。
聽到女媧的質(zhì)問,她頂著圣威,張口懟道: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到你口中就成算計了?就算你是混元大羅,亦不能如此霸道,亂給人扣帽子吧?”
哦喲呵?
還敢跟本宮叫囂?
這要不趁現(xiàn)在給你打服了,以后你得了勢,還不得跟本宮爭正宮娘娘的位置?
“本宮給你們扣什么帽子了?”
女媧一邊對后土冷嘲熱諷,打著嘴炮,一邊擺弄著豐腴翹臀,拖曳著妖嬈蛇尾,游到后土身前,居高臨下,輕薄地捏起后土俏臉,緩緩地抬起另一只手,然后…
“啪!”
又給了她一巴掌!
“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怎么?想勾引我家徒兒?”
“你們不就是欺負他什么都不懂么?還結因果?你們怎么不跟本宮來結因果?當我家徒兒背后沒人了是吧?”
“浪蕩蹄子,就你這貨色,我家徒兒他能看上你?”
一聲聲毒舌辱罵,回蕩在后土耳畔。
我又挨打了?
還被羞辱了?
那些詞是什么意思?
三個疑問,將后土的腦海沖擊成一片空白。
后土呆呆地捂著右臉,不敢相信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比大夢一場更加虛幻。
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和那道醒目的巴掌印,又無一不在提醒她…那些,不是夢,都是真的!
不要說后土了。
連李長生都傻眼了。
師尊罵人可真難聽啊…
這都跟誰學的啊?
額…
好像是跟我學的…
這幾個詞好像是我?guī)У胶榛膩淼呐丁?p> 呸,跟我有啥關系?
不妥不妥,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她,這么性感的小嘴唇兒,怎么能吐出臟話呢?
“女媧,你夠了,士可殺,不可辱!”
許久之后,后土堪堪回神,卻依舊不屈不撓,一臉倔強地高昂著頭顱,桀驁不馴,道: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劃個道兒吧。”
“你要想打,我們十二祖巫奉陪,你要想幫仲父大人了斷因果,行,你拿出跟盤古精血價值對等的寶物來。”
“呈口舌之快有什么用?”
跟女媧一樣。
后土可以向任何人低頭,唯獨女媧不行!
同性相斥,兩女又互為情敵,雌性生靈天生的,排斥情敵的第六感,注定了兩女得明爭暗斗到分出勝負為止。
況且她倆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一個是大道代言人李長生選定的人道之主,一個是大道道尊欽點的地道之主。
雖然她們都還沒坐上道主之位,但潛意識里,已經(jīng)對對方生出了爭強好勝之心…
兩人之間,必須得弄清楚大小王不可!
軟硬不吃的后土,使得女媧柳眉一皺。
這娘們這么不識趣?
本宮就想立立威,你非要跟本宮抬杠?
而望著皺眉的女媧,后土卻心花怒放。
她喜歡看到女媧,當著李長生的面,束手無策!
哼。
你牛啊,你再牛啊。
你給不了你徒弟的,還不允許我們給你徒弟了?
呸。
我告訴你,你女媧給不了的,我們十二祖巫給,你女媧拿不出的,我們十二祖巫拿!
混元大羅又如何?你有我們對仲父好嗎?我們十二祖巫能把家底掏給仲父,你行嗎?
越想越興奮之下,后土一臉小人得志,補刀道:
“娘娘,您還的起么?
“還不起就請您下山吧,不要打擾我與仲父大人…”
“甜蜜!”
甜蜜二字,后土咬的格外的重。
“你莫不是真以為本宮還不起?”
女媧咬牙切齒的反問道。
不得不承認,她破防了。
只要跟李長生沾上邊兒,總能讓她破防。
她的混元大羅道心,對李長生完全形同虛設!
只見女媧陰沉著俏臉,先從空間取出三樣先天靈寶:
“五靈珠,紅繡球,寶蓮燈,夠不夠?”
后土沒說話。
顯然,三件先天靈寶是不夠的。
“不夠是么?”
女媧也不慌。
那三樣,只是開胃小菜。
她死死盯著后土,玉手一揮,又變出一張畫卷,沒有絲毫不舍,拍在后土面前:
“先天至寶江山社稷圖,一并給你?!?p> 唰。
江山社稷圖出現(xiàn)的那一刻,十二祖巫、李長生,全都如遭雷殛般怔在當場:這件事,玩大了!
江山社稷圖可不光是一件先天至寶。
它更是一種見證。
它見證了女媧的成長。
它身上沾著女媧的運。
甚至毫不夸張的說,沒了江山社稷圖…
女媧就等于斷了左膀右臂!
連此等法寶都送了出來,十二祖巫乍然驚覺:
自己好像低估李長生在女媧心中的分量了!
還沒完。
三件先天靈寶,一件先天至寶后,女媧還未停休:
“本宮再給你一個承諾,叫妖族不與巫族為敵,還你三滴盤古精血的因果,夠么?”
“女媧,你瘋了?”
帝江終于扛不住了,滿臉震撼地問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本宮沒瘋,本宮很冷靜。”
女媧平靜的理了理秀發(fā),道:
“李長生是本宮的命,區(qū)區(qū)幾件法寶算什么?本宮命都可以丟,就是不可以沒有他!”
“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燭九陰捕捉到女媧言語中的關鍵,皺眉道:
“我們沒有要跟你搶他。”
“是呀?!?p> 帝江也連連點頭,附和道:
“仲父是我等祖巫的貴客,我們對他沒惡意的?!?p> “哼,有沒有搶他,你們家后土心里清楚。”
女媧輕哼一聲,瞥了眼后土,若有所指道:
“她暗戀我家徒兒,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后土?”
聞言,眾祖巫一怔。
他們似乎是有叫后土去撩李長生來著…
鬧了半天,女媧是為這事來的?。?p> 就為這破事,犯得著打上不周山?
帝江等祖巫不理解。
十二祖巫中,只有當事人后土,隱約明白了女媧小題大做的緣故:她是吃自己的醋了!
女人懂女人!
但懂,不代表她能咽下白挨兩耳光的恥辱。
哪個雌性生靈是大度的?
“我就是暗戀仲父啊,怎么了?有問題?”
只見后土挑釁般向李長生拋了個媚眼,幾乎將愛慕兩個字雕在了臉上,用膩死人不償命的音調(diào),開口道:
“仲父人漂亮,又是混沌魔神跟腳,還是肉身、法身雙修的絕代天驕,他如此優(yōu)秀,我傾慕有何不可?”
“祖巫也是生靈啊,我們也需要血脈傳承啊,誰能拒絕跟仲父這般完美無缺的生靈,誕下一枚子嗣呢?”
說著,后土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神色由嫵媚矯揉,轉(zhuǎn)為怪異歧視,陰陽怪氣地內(nèi)涵起女媧:
“倒是你啊女媧娘娘,你不會也暗戀仲父大人吧?哦喲喲,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師徒之情變質(zhì)了吧?
“大家快來看吶,這里有人為師不尊啦!”
唰。
結尾一句話,是壓死駱駝的稻草。
“你!”
女媧俏臉被后土氣的鐵青,其周身空間顫動不止。
后土亦直起了身,與女媧針尖對麥芒。
盤古殿外,無形的硝煙彌漫。
縱是洪荒大陸最不通人情世故的十一祖巫,都瞧出了兩女之間的氣氛不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偏偏這時,李長生很不分場合的來了句:
“額…”
“內(nèi)個…我插一嘴…漂亮不是用來形容女性的嗎?”
唰。
此言一出,他瞬間成了兩女的集火對象:
“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兩女異口同聲地喝道:
“沒看到我們在吵架嗎?”
“本來就是嘛,兇什么兇…母老虎!”
莫名其妙挨了頓罵,李長生一臉忿忿,小聲嘀咕道:
“兩個女人一臺戲,哼,就會欺負我!”
而回應他的,是兩道十分有默契的冰冷眼神。
“我閉嘴,我閉嘴,你們繼續(xù)。”
李長生慫了。
爭風吃醋的女人,不能惹!
“呸,渣男!”
兩女又同時罵了一句。
緊接著。
女媧怒道:
“你干嘛學本宮說話?本宮訓徒弟關你什么事?”
后土不甘示弱,回懟道:
“明明是你學我好嗎?長生那么可愛,你憑什么訓他?他是男人誒,男人在外面不要面子的嗎?”
女媧(不屑):“本宮堂堂混元大羅,需要學你這個小小的大羅金仙說話?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后土(跟著不屑):“嘁,混元大羅了不得???你那么兇,你徒弟能喜歡你?不能學我溫柔似水?”
女媧:狐貍精,不要臉!
后土:變態(tài),為師不尊!
…
兩人從白天,吵到了晚上。
又從晚上,吵到了后半夜。
李長生和其余十一祖巫都合力把先天葫蘆藤種好了禁制,順帶還施了肥,澆了水,女媧和后土的架還沒吵完。
清晨。
“你們能不能別吵了啊?”
被兩人的罵街聲折磨了一天一夜的李長生,終是忍無可忍,強行介入了兩人的“戰(zhàn)場”,將兩人分割開來,嚷嚷道:
“都是自己人,吵什么?”
唰。
興許是早吵累了,在等李長生的臺階,少年剛一插足,女媧和后土頓時就住口了。
不周山,清靜了。
十一祖巫走出盤古殿,靜靜地看著三人。
雨過天晴。
春風,暖了幾分。
冬雪,薄了幾寸。
凝視著橫在中間的少年,兩女忽然一笑。
“嘻…哈哈…咯咯咯?!?p> 笑聲漸遠,如鈴,似琴,蕩漾在不周山脈。
冰天雪地中,百花盛開,百鳥爭鳴。
這一霎。
兩女心中的芥蒂、隔閡,化為烏有。
“本宮吵架是為了誰???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女媧伸手揪住李長生的耳朵,笑罵道:
“本宮還不是為了讓你以后不被他們欺負???”
“喂,你把話說清楚??!”
吵了那么久,后土跟女媧的關系拉近了不少。
說話時也不再那么拘謹,嗔道:
“誰欺負他了?我們寵他還來不及呢。”
“哼,希望吧?!?p> 女媧嬌哼一聲,面色冷峻,宛如一位母親,把自己含辛茹苦養(yǎng)育了多年的愛子,交托給另一位女子般,嚴肅地宣言道:
“我警告你,后土,他是我女媧含在舌尖怕化了的糖,捧在手心怕摔著的寶,你們十二祖巫要是敢對他不好,你們看本宮敢不敢滅了你們!”
她不是閑的沒事,不顧身份,找后土吵架的。
她是在向十二祖巫闡明自己的態(tài)度:
李長生不是孤家寡人,她背后有自己這個做師尊的撐腰,你們十二祖巫不能委屈了他,要好好待他!
“哎呀,知道了啦?!?p> “還有,本宮是大姐,你是小的!”
“這個嘛…誰先給他誕下血脈,誰就是大姐!”
“滾,你跟他都不是好東西!”
“哈哈哈,長生,姐姐帶你種葫蘆去咯~”
后土牽著李長生跑向遠方。
女媧笑吟吟的望著兩人的背影,并沒有追上去。
她想,她大概知道,很多年前,李長生說的那個家字,是什么意思了!
闔家幸福,平平安安,其樂融融,吵也好,鬧也好,都不會影響彼此的感情…
這,便是家!
…
【長生歷1000年1月5日?!?p> 【紅云死了?!?p> 【沒死在鯤鵬手上,鴻蒙紫氣給了師尊。】
【亂了,全亂了,洪荒的因果線全都脫離了原本的運行軌跡,師尊現(xiàn)在還要把鴻蒙紫氣送給東皇?!?p> 【這叫怎么回事?】
【難道東皇這一世要成圣了?】
【妖族雙圣,那巫妖之戰(zhàn)還怎么打?】
【屠巫劍還煉不煉了?人族還殺不殺了?】
【該死的,若妖族、巫族和人族不開戰(zhàn),十二祖巫怎么死?共工怎么撞不周山?后土怎么建輪回?】
【若沒有輪回地道,伏羲怎么投胎人族立人王?三皇五帝不出,人族秩序不建,師尊怎么立人道?】
【不對,不該,不能如此,我不能再讓事態(tài)這樣發(fā)展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根本推演不到未來?!?p> 【我得做些什么?!?p> 【巫妖人三族必須開戰(zhàn),否則很多事發(fā)展不下去。】
【嗯,對,東皇太一不能成圣!】
【如此的話…我只能,借刀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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