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茅屋內(nèi)還在滴著雨,干草鋪成的地面已經(jīng)濕漉漉了。一處,正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熬著東西。應(yīng)該是一個小孩子,只是臉上黑漆漆的,也分不清男女。說是熬,也確實是在熬。
干的木材樹枝有些被浸濕,火有一搭沒一搭地?zé)?,小手不聽投些干樹葉,防止火熄滅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一塊大石頭上不斷傳來了咳嗽聲,小孩兒皺皺眉頭,摸了一下外面滿是黃銹,坑坑洼洼,里面卻擦得發(fā)亮的鐵鍋,快了。
小心翼翼地把水倒在一個缺了炳的瓢上面,又小心翼翼地抬著它來到大石頭處。
大石頭上躺著一個滿身傷痕的人,身上的血跡很明顯被人清理掉了。這里屋頂?shù)拿┎輿]有漏,所以這里幾乎是干燥的。
那人渾身抖動著應(yīng)該是發(fā)冷,身上只蓋著一件滿是補丁的乞丐裝。
啪嗒,啪嗒……
瓢里的水慢慢滴落在那人干癟的嘴唇上面,不自覺地吧嗒嘴,干燥的嘴唇有些濕潤。
小短腿飛快地跑回鍋邊,火熄滅了,有些無奈,顧不上那么多,又取了一瓢水喂下。然后就掏出鍋里的野菜吃了起來。這就是小不點兒的食物。
石頭上的人的臉色有些紅潤,并不是說那野菜湯能夠治療,而是他的自愈能力。
只不過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些特殊情況,他的靈魂受了創(chuàng)傷,所以他這幾天都在渾渾噩噩。
嗯?我這是被救了嗎?
那個人逐漸意識清醒。但是他沒有起來的欲望,又閉上了眼睛。
他有些累,也有些害怕,他聯(lián)系不上系統(tǒng)了。
這個人就是陳茍茍。要不是神魂創(chuàng)傷,他幾天前就能活蹦亂跳了。但是他現(xiàn)在卻要一點點修復(fù),幸虧他的靈魂也是能自愈的。
“系統(tǒng),你在嗎?系統(tǒng)!”
沒有應(yīng)答。
陳茍茍想查看一下背包,卻什么也沒有,就好像這些日子都是在做夢。
陳茍茍有些接受不了,他想逃避。
很久,很久,太陽快落山了,那道身影躡手躡腳地回來了。警惕地靠近陳茍茍,瞧了一眼,呼,沒有醒。
這就是很矛盾的,明明希望對方醒,卻又害怕對方醒了,不過也只是安慰自己,要是對方是壞人,也能跪下來求饒命吧,畢竟自己都做過好多次這樣的事情了。
又開始了生火的時間,鋪砌一些干草,掏出了打火石,這打火石也快光滑了。
點燃木材,該煮藥了。那道身影坐在一旁,盯著鍋里的火,有些愣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救他,只是看他這樣有些不忍。
碰了碰額頭,嘶,擦傷了,今天有些危險。
陳茍茍并沒有和個小個子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干脆假裝還在昏迷。
小個子沒有懷疑,還是像往常那樣喂著陳茍茍。只是,陳茍茍有些驚奇,他的神魂恢復(fù)竟然加快了幾分,而且仿佛與之前有些不同,仿佛就是精煉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清早,小個子又不見了。陳茍茍爬了起來。
陳茍茍的身體其實已經(jīng)痊愈了,他現(xiàn)在的筑根基就是這樣的霸道。所以,他想到離開了。
很顯然自己成了別人的拖油瓶,看樣子也知道那個小個子并不是什么富裕之家,就連吃的問題都沒有解決吧。
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救助自己,還是離開吧,別成為累贅。雖然說現(xiàn)在的他身體恢復(fù),但是實際上神魂的嚴(yán)重受損,他感受到了那神魂撕裂的疼痛,什么事情也干不了。陳茍茍也是有些卑微的驕傲的。
他一瘸一拐地往外面挪著,小個子的臉上黑漆漆的,雖然說分不清男女和樣貌,但是輪廓年齡啥的都記得很清楚。小屁孩,謝了。
陳茍茍并沒有矯情,說走就走。
……
嗯?這是哪里?
陳茍茍有些迷惑,這里是一片森林,陳茍茍在一直轉(zhuǎn)。
感覺有些不一樣,身為煉氣士,陳茍茍對靈氣有很大的敏感,總覺得這里的靈氣與之前的有些不同。
咕,咕。餓了。
陳茍茍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有吃東西了,背包里面很多好吃的,陳茍茍卻什么也吃不了。
早知道就弄個空間戒指啥的,系統(tǒng)也忒不靠譜了吧。
嗯,來個說干就干的打獵吧。
說實話,以前陳茍茍還真沒有怎么遇到過妖獸。畢竟怕死,哦不,愛惜小動物的陳茍茍可是嗅到妖獸的味道就逃啊。
只是,陳茍茍并沒有學(xué)過打獵啊,怎么弄,在線等。
嗯?陳茍茍忽然有些不對勁,怎么回事?就好像有人在指引自己。
忽然陳茍茍撒腿就跑,不對勁。
一處山谷。
一個小不點兒正在躡手躡腳地靠近一株草,這棵草并沒有什么奇異之處,但是小不點卻很是謹(jǐn)慎,不時還四處張望。
哈,終于到手了,小不點兒大喜,手往前一伸。
咻!
糟糕,它不是被引開了嗎?小不點兒感覺渾身麻痹,想咬舌頭來提神,但是使不上勁,好霸道的毒!小不點兒昏倒在地。
一個墨綠的蛇頭從陰暗處探了出去。正在爬向小不點兒。
“看來今晚可以吃蛇羹了?!?p> 嗖!
蛇形妖獸驚得立了起來。
陳茍茍嘴角叼著草,從樹枝上跳了下來。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不點兒,害,還是來晚了。
陳茍茍正想掄起胳膊。嗯,突然想到了什么。咻!空氣中的水蒸氣變成了冰晶,刺向蛇形妖獸。
它沒有反應(yīng)過來,順著被刺的方向倒在了草地上,瞬間化為了冰雕。
陳茍茍看了看自己的手,這就是煉氣士嗎?本來想著筑基境界的妖獸,一拳打爆的話,太血腥了,沒想到卻成了冰雕,應(yīng)該,還能吃吧。
他看向了躺著地上的小不點兒。難搞了,蛇毒怎么破?
陳茍茍把小不點扶起來。小不點兒現(xiàn)在正眉頭緊皺,發(fā)著冷汗,嘴唇發(fā)紫。
陳茍茍?zhí)讲檫^,小不點兒就是一個沒有修煉的人。
他看向小不點的手,那是一排牙印。
“系統(tǒng),我該怎么辦。”沒有回答,陳茍茍愣了愣,才想起系統(tǒng)出了問題。
就這樣干吧。
陳茍茍對著牙印就是一吸,呸……連續(xù)了好幾次,小不點兒好像好了些。嗯?有問題,陳茍茍發(fā)現(xiàn)蛇毒好像入侵了自己的身體,但是瞬間又消失不見了。
難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強悍到這個地步了嗎?
蛇毒已經(jīng)吸出來了,但是小不點兒還是沒有好轉(zhuǎn)過來。這是?
陳茍茍好似下定什么決心似的,空氣中的水蒸氣再次被壓縮,壓成了一根細(xì)小的冰針。
他拿著冰針的手有些顫抖,閉上眼睛,刺向自己的左手食指。陳茍茍最怕打針了。他擠出了一滴血,滴入了小不點的口中,卻發(fā)現(xiàn)是煮沸的油濺進(jìn)了水。他連忙控制著傷口,傷口完好如初。
現(xiàn)在的陳茍茍有些緊張,該不會是救人卻害人了,關(guān)鍵還是救命恩人。
忽然,陳茍茍的頭撕裂般疼痛。這是牽動了神魂上的傷?陳茍茍意識到了什么,嗅了嗅,看向那株看似平平無奇的草。嗯,是治療神魂的?
陳茍茍撲過去,一把扯下來,一股腦往嘴里塞了進(jìn)去,昏倒在地。
一旁的小不點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陳茍茍沒有昏迷的話,一定會一眼就看得出,那是什么。那不是和老子服用九轉(zhuǎn)筑基丹時候的樣子嗎?當(dāng)然不是因為陳茍茍的血液太厲害了,也不是因為那是他的一滴精血。而且,小不點兒的情況又有些不同,很明顯小不點兒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