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jiān)宮女正在有條不紊得地準備宴會,很多人正在小聚一會兒,或引薦,或是結交一番。當然,這除了一些人,也就包括陳茍茍在一旁躲清靜。
不過,陳茍茍也不能在外頭待太久。畢竟他現在是沒有任何的修為,也算是一個普通人,那可扛不住著冬天野外的寒冷。
陳茍茍也在疑惑,為什么冬天出來打獵。幸好有白柔這個百寶書。
“冬天狩獵呢,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冬天寒冷,難免有些懈怠,畢竟至少要道金丹期才能不避寒暑?!?p> “所以陛下就決定冬天了活動活動,其實不僅是皇家狩獵,大軍也會在這個時候狩獵,也能提供些軍糧?!?p> “還有就是冬天較為空曠,獵物難以隱藏?!?p> 陳茍茍細細聽著點頭。
“再者就是敵人大多都在秋季進犯,秋季過后,很少會再次進攻,所以也不怕讓敵軍有機可乘?!卑兹峋従徴f道。
“敵軍?皇朝還有敵人嗎?仙門又是怎么回事?”陳茍茍又提出了疑惑,雪地上,干木材正燒得噼啪作響。
初曦用木棍撥弄幾下火堆,靜靜聽著。
“皇朝當然還有敵人,北邊邊戎,南邊巫族,還有一些小族都會進犯皇朝?!?p> “當然不是因為皇朝無法平定,也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他們大多貧瘠,地勢又復雜,攻下容易,治理困難。”
白柔也用木棍撥弄火堆幾下,繼續(xù)說道:“曾經有過皇朝實行過大一統(tǒng),可是卻國力日益衰弱。異族性情桀驁,武力鎮(zhèn)壓,卻適得其反,所以陛下便決定派兵駐守邊疆,還能當作訓練軍隊?!?p> “那皇帝真的是有遠見的。”陳茍茍點點頭。
白柔卻是在嘆氣:“早年的陛下倒是英明神武,只是,如今——”
白柔有些失望:“陛下壽元將近,尋求長生,已然不理國事了,很多人也就按捺不住了。”
陳茍茍倒是理解,自古以來,誰人不想長生?地位越高,權力越大,越是雄才大略,越是癡迷。
“至于十二仙門,倒是沒有怎么理會這些事情,這也是開山門,挑選些天賦高的弟子。只是里面強者如云。陛下倒是挺敬重十二仙門的。”
白柔看了一下天色,呼出了一口寒氣,雖然她已經是金丹修為,但是她自幼體弱,也是撐不了多久。
“我們回去吧,宴會怕是開始了?!?p> 白柔點點頭。
……
會場早已不是白天的模樣,天已經黑透了,四處點上篝火,營帳內傳出了歌舞聲。倒是驅趕了不少寒意。
白柔往手上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手,身上的寒意已經被驅除。
“小姐,二小姐在等您!”一個丫鬟往他們趕來,欠身道。
白柔笑了笑:“我們偷出去玩,這小妮子怕是急了。”
陳茍茍點點頭。
白家的坐席處。
白晴已經換過了一身衣裳,臉上的疲憊也一掃而空,靜靜坐著,不時吃些東西,卻不像之前那般英姿颯爽,反而更像是大家閨秀。
“姐姐你來了?”白晴看到了白柔,也對陳茍茍點頭示意。
“晴兒怎么不去四處走走,一個人在這里呢?!卑兹彷p聲道。
“還不是那群蒼蠅,一出去就圍了過來,我還不如在這里歇一會兒。倒是姐姐出去玩,不叫我?!卑浊绲恼Z氣有些不高興。
白柔笑著說道:“還不是看你累了,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還渾身是傷的,你要是省些心兒,我們倒是不那么著急了。”
白晴嘟著嘴,低著頭,卻是不說話。
陳茍茍可不會那么不知趣地插話,正在看著周圍。
白家的坐席在高臺上,最高的自然是皇帝和十二仙門的坐席,其次就是白家和高官的坐席。
高臺下還有些密密麻麻的坐席,卻是有些熱鬧。眾人圍成一個方臺,中央還有著一個木制的排行榜,上面記錄著今天的收獲,還有幾顆獸頭陳列,白晴斬獲的自然在首位。
白雪覆蓋著大地,篝火燃燒著,整個獵場一片亮堂。方臺上,歌姬樂師正在表演,高臺下的青年才俊正在觥籌交錯。
皇子和仙門的賓客也已經入席了。高臺頂部,五位皇子站成一排,肥頭大耳的大皇子站在中央,高舉酒樽。
眾人安靜下來,目光投向大皇子。
“諸位,自陛下登基以來,國運昌盛。陛下文治武功,舉世無雙。為陛下賀!”大皇子一飲而盡。
“為陛下賀!”
眾人大呼,也一同喝下了酒。
宮女為皇子們填滿了酒。
“陛下創(chuàng)下皇家狩獵,諸位相聚于此,我們一同為狩獵賀!”
大皇子再次一飲而盡。
“賀!”
大皇子再次高舉酒樽:“天下太平,英才輩出,皇朝將更加昌盛,為英才賀!”
“賀!”
“賀!”
“賀!”
……
漫山遍野傳滿了歡呼聲,異獸們紛紛龜縮不敢出沒。
說完這些,皇子們依次就坐。
一位魁梧的大漢出列,對著皇子們躬身道:“如此盛事,不能沒有些許彩頭,臣自薦為晚宴送上一場。
“好!勞煩鄭將軍了!”大皇子笑著點頭。
一群壯碩的大漢登上高臺,表演起相撲,眾人紛紛喝彩,舞女歌姬也趁此再添一份熱鬧。
……
“公子覺得怎么樣?”白柔搭話道。
“嗯,不錯?!标惼埰堻c點頭。
“哦?世兄對相撲也有了解?”白晴還沒有怎么了解過陳茍茍。
“這倒沒有?!标惼埰堃话逭浀卣f。
?????
“這些舞女歌姬不錯!”陳茍茍補充道。
“哈?”白晴一臉黑線。登徒子!看來得讓姐姐離他遠一些。
白柔看著他們兩個,偷笑了起來。
要是陳茍茍知道白晴這樣想的,自然會大喊冤枉。陳茍茍自然沒有說笑,這些舞女歌姬都是有真材實料的,舞姿精湛,聲樂優(yōu)美,陳茍茍沉醉其中。不時閉上眼睛欣賞。
白晴也不想搭理陳茍茍了,反而找初曦去。只是初曦沒怎么理會她,反而也在看著舞女歌姬,竟有些入神。
白晴卻有些像閑人了。
白柔摸了摸白晴的頭,之前沒怎么著急她的傷勢,沒怎么留意,現在感覺白晴又長了些個頭,也和她差不多了。這丫頭,也長大了。
“晴兒,你急躁了,你是修煉奇才,但也得勞逸結合,有時候風花雪月也是一種修煉?!卑兹崂砹死戆浊绲念^發(fā),有些粗糙。想來也是,白晴也沒有注意過這些。
白晴點點頭,知道白柔對她好,依偎在白柔懷里,她感覺很安全。她一直在外獵殺兇獸,妖獸,每天都精神緊繃,好久沒有那么放松過來。
“姐姐說得對?!卑浊玳]上眼睛,“不過他還是一個登徒子!”
陳茍茍的臉上一滯,微顫幾下,好吧,好吧,咱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過,陳茍茍的思緒并不在這里。他有種預感,這皇帝好像有些異常。
按說能做出此等功績的人,怎么會甘心隱藏呢?他們這種人,要不就是徹底放棄,要不就是謀劃什么陰謀。
他看著高臺上的席位,皇椅還有十二仙門。
十二仙門,太和仙門!他的眼里有些狠辣。
忽然,他感覺到脖子有些涼意,他抬頭一看,是初曦把手放在陳茍茍的脖子上。
陳茍茍疑惑地看著她。
初曦輕輕搖了搖頭。
陳茍茍楞了一小會兒,忽而笑了起來,確是發(fā)自內心。
初曦也笑了起來,笑靨如花。
對啊,自己又魔怔了。任他天翻地覆,我自隨遇而安。
亂吧,這一切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看客,什么陰謀陽謀,也不過是一臺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