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著話,瞄向了將他一腳踹下河的蘇淺。蘇淺明知自己踹的人就是太子,但裝作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她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本小姐也想看看,究竟是誰這么膽大包天,竟然敢如此折磨堂堂昭陽公主?外加本小姐的妹妹的?”
說著話,蘇淺扭過頭看向了太子。
看到太子那張熟悉的臉,她一臉驚愕,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問:“太子?怎么會是你?”
“蘇淺,踹我的人是你?”太子同樣也很驚愕,踹他的人竟然是蘇淺?不過看蘇淺這樣子,似乎不知道踹的人就是他?
不知者不怪,太子暫且沒有怪蘇淺踹他下河的事。但他忍不住想,要是蘇淺知道被踹的人是他,會怎樣?還會想都不想,就給她未來夫君那無情的一腳嗎?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不小心踹了太子殿下,失禮失禮?!碧K淺打著哈哈跟太子賠禮之后,就開始問罪了。她看著太子,語氣生硬的問:“我當(dāng)是誰敢如此折磨堂堂公主殿下呢,沒想到竟然是太子殿下?也對,一般人不敢如此?!?p> 永徽帝向來忌諱皇子公主之間爭鋒相對,一般的吵吵鬧鬧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看看秦妤被紅楠國堂堂太子殿下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宛若一十惡不赦的囚徒,直接要給折磨廢了一樣。
渾身上下哪里還有身為公主的尊貴和嬌美?
太子被當(dāng)場撞破這種丑事,對方還不是旁人,而是他接下來想要娶回家的蘇淺。堂堂丞相之女,有丞相那一座大靠山。
輕易得罪不得?。?p> 尷尬的老臉通紅,戰(zhàn)略性的咳咳了兩聲,將身后的副將拉了出來,踹了他幾腳,道:“不過是讓你給昭陽講講道理,讓她乖乖回去和親而已。但是你看看,你這個不知輕重的家伙,你把昭陽公主折磨成什么樣子?”
這是忙著轉(zhuǎn)移責(zé)任,撇清自己??!
蘇淺冷哼了一聲。
副將似乎習(xí)慣了被太子拽出來頂罪,他很嫻熟的跪下,給太子哐哐哐磕了幾個響頭。繼而求饒道:“太子殿下饒命,小的,小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p> “回去看本太子不打斷你的狗腿?!碧映庳?zé)。
副將看了自己的狗腿一眼,繼續(xù)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啊?!?p> “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dāng)初?”
“屬下知錯了,真的知錯了?!?p> 太子和他這位副將一來一去,配合的極為默契。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太子這位副將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太子身為主子在教訓(xùn)下人呢。
蘇淺冷眼在旁邊看著,始終一句話都沒說。
等主仆兩配合著演完戲后,方才開口道:“太子殿下,昭陽公主都成這樣了,您僅僅只是責(zé)備您這位副將幾句,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太子不解,“……不然你想怎樣?”
蘇淺悠悠開口:“膽敢冒犯公主,該殺……”
蘇淺說話時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靜,那張臉,又是那么的美,美的不可方物,有點不真實,看著很無害。但,就是這張臉的主人,張口就是殺,下手如此的狠辣,干脆。
太子知道蘇淺沒再和他開玩笑,他收起了剛剛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藨B(tài),不是很理解的問蘇淺,“淺淺,非要這樣嗎?我這副將,不過是弄傷了昭陽而已,他又不是故意的?!?p> 聽聽說的這是什么話?
秦妤都傷成這樣了,秦墨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不過是弄傷了秦妤而已?難道非要弄死秦妤,他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一點慈悲之心都沒有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太子的。
蘇淺怒不可遏的看著太子,以牙還牙道:“我也不過只是讓副將拿命賠罪而已,太子你應(yīng)該不會徇私枉法,包庇自己人吧?”
就他太子有道理,會說話嗎?
蘇淺也會。
太子聽完面色如菜。
蘇淺催促,“太子殿下,是你動手呢?還是我動手?”
即便秦妤被折磨成了這副樣子,但,蘇淺還是不能名目張膽對太子做什么,讓他也吃吃苦頭。
太子畢竟是太子,是未來的君。
可她能對太子的人做些什么,來打太子的臉。
“太子殿下,說話???”蘇淺又在催了。
看蘇淺不肯罷休,太子心里即便再不情愿,再想護(hù)下他這個副將,也不得不考慮蘇淺的想法,因為他暫且不想和蘇淺產(chǎn)生正面沖突,他想得到蘇丞相的支持。
故,這件事,他必須拿出個態(tài)度來。
不顧跪在地上,磕著頭,一直苦苦哀求他放過的副將。他決絕的抽出腰間的長劍,心下一橫,一劍刺中了副將胸口。
副將被刺中后,不可思議的看著胸前的劍,像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一般,瞪圓眼睛倒在了地上。
直到咽氣,副將的眼睛都沒有閉上。
太子道:“淺淺,這下你滿意了吧?”
蘇淺深深看了太子一樣,太子這人,不僅沒擔(dān)當(dāng),還不講義氣。那好歹是自己的副將啊,他竟然一絲猶豫都沒有,說殺就殺?
她輕嘆了一口氣,扶起了秦妤,要帶秦妤回去。
秦妤腳上全是傷,還有凍瘡,走起路來十分困難。
她靠著蘇淺,隨著蘇淺的腳步,一瘸一拐的向前走著??吹某鰜硭芟胱呖禳c,想到著急,滿頭大汗,但是由不得她。她腳上的傷實在太重了,根本就走不快。
蘇淺安慰她,“沒事,我們慢慢往前走,你別著急?!?p> “蘇姐姐,我……”秦妤被如此寬容對待,感動的淚流滿面,有一大肚子感激的話想跟蘇淺說,但話到嘴邊,只說了兩個字,“謝謝?!敝x謝理解,謝謝寬容,謝謝同我站在一起。
兩人相互攙扶著向前走去,太子看了半晌,突然緩過了神來。
“淺淺,你不能帶昭陽公主走,昭陽公主必須跟我走?”
“她和親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北夏的使者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等她了?!?p> “我既然奉旨前來尋找昭陽,找到了,就勢必將她帶回去和親。”
太子說著,急急追上了蘇淺,要從蘇淺身邊搶人,不想讓蘇淺帶走秦妤。
蘇淺看到太子的咸豬手伸過來了,就立馬張開雙臂護(hù)在了秦妤的前面,護(hù)著秦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