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聽到莫愁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求證似的看向了身后,看到莫愁真的出現(xiàn)了,并非是她幻聽。
她激動壞了,想要莫愁趕緊帶她走。
莫愁能悄悄潛入進來,也一定能悄悄帶她走的。
可是——
不等她開口,莫愁將一封信放到了她手邊,先她一步開口:“蘇小姐,這是殿下給你的信,信上寫了很重要的事,我給你放手邊了,你仔細(xì)看看?!?p> “很重要的事?”蘇淺好奇秦時越跟她說的很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白皙的手伸向身旁案幾上的書信,拿到書信后,三兩下就拆開信封,從中取出了書信,認(rèn)真閱讀了起來。
莫愁見狀,頷首道:“蘇小姐,你先看著,屬下先告退了?!?p> 蘇淺聽到莫愁說話了,但是沒有聽到他具體說了什么。
她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大致掃了一遍信上的內(nèi)容,知曉了秦時越想要帶她去西山的意思,不過需要她兩日后去西市茶坊等她。
她現(xiàn)在一點自由都沒有,根本沒辦法出去,怎么去西市茶坊等他?
還是要靠莫愁了。
“莫愁,不用等兩天后了,我要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西市茶坊見秦時越。
后面的話蘇淺根本就來不及說出來,因為莫愁人早就離開了,她再說什么,都是對空氣說,都是說給她自己聽。
“什么時候走的?”
蘇淺看著剛剛莫愁站過的位置,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滿目不可置信。
無聲無息來的人是莫愁,悄無聲息走掉的也是莫愁。
他可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
想要莫愁帶自己出去怕是不可能了。
蘇淺垂頭喪氣的捏著單薄的信紙,閉眼躺在了貴妃靠上。嘟著嘴朝自己腦門吹了一口氣,心里思索在沒有任何人能幫她的情況下,她到底該怎么走出聽風(fēng)閣。
這聽風(fēng)閣里,除去林管家派遣給她的那五個人,里里外外還安排了一些其它的人看守。還都是些生面孔,蘇淺之前沒有見過。
他們都聽蘇丞相和林管家的,蘇淺想要買通他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而花雨和花謝也不在身旁,她連幫忙的人都沒有,萬事只能靠她自己。
為了出去,蘇淺將自己給偽裝打扮了一番。她刻意打扮成老頭子,老奶奶,或者是一個土土的小村姑。試圖以此形象,隨便找個理由出去。
可是聽風(fēng)閣門口守著的那些人,不管她是誰,不管要做什么,只要是從聽風(fēng)閣里面出來的人,他們都不讓出去。
如果里面需要什么東西,外面可以提供。
蘇丞相為了避免蘇淺賣弄小聰明逃出去,真的是全方位,無死角,時時刻刻在監(jiān)管著蘇淺。
…
翌日黃昏,西市茶坊。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茶坊邊上的商販賣力的吆喝著自己販賣的東西,想要快點賣完回家,幾個小兒在邊上打鬧嬉戲,相互追趕。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落到人身上馬上就會化成水。
秦時越撐著油紙傘,穿著一身深藍(lán)色窄袖金絲邊長袍出現(xiàn)在了茶坊。身邊的莫愁看下雪了,將一厚實的披風(fēng)遞到了他面前。
“殿下,下雪了,把披風(fēng)披上吧?”
秦時越收了油紙傘走進了茶坊,找了空位子坐下后,道:“……不必?!?p> 莫愁收回了披風(fēng)。
茶坊的掌柜見客人來了,提著茶壺笑吟吟的迎了上來,詢問:“請問客官一共幾位?小的給您上茶?!?p> 莫愁道:“就我們公子一位?!?p> “兩位?!鼻貢r越修正道。
莫愁身為秦時越的近身護衛(wèi)加隨侍,是沒有資格和主人同桌喝茶的。目前來看,喝茶的就秦時越一位,掌柜的只需要上秦時越一位的茶就可以。
但是秦時越卻說兩位?
掌柜的不明所以,但他沒有嘴碎的刨根問底,而是按照秦時越的要求,上了兩位的茶。
看秦時越將其中一碗冒著熱氣的茶推到了對面空蕩蕩的位置,莫愁可算是明白自家殿下為何要兩碗茶了。
除了他自己的一碗,另外一碗是留給蘇淺的。
殿下對是蘇小姐是真的上心,人都沒有來呢,就什么事都想到了她。
可是蘇小姐呢?
所謂旁觀者清。
莫愁身為旁觀者,將一切看的最為清楚。
自從蘇淺穿起了那一身紅衣,人是美艷驚人了許多,但心也涼薄了許多。他們家殿下事事都想著她,可是她卻不一定事事都會想著自家殿下。
唉——
莫愁長長嘆了一口氣。
主仆兩人從黃昏等到了日落西山,從雪花漫天飛舞到地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積雪,蘇淺也沒有過來赴約。
秦時越巴巴的看著蘇淺會出現(xiàn)在茶坊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的。漆黑的夜都要被他看出一朵花來了,可依然沒有見到他等的人。
莫愁勸說:“殿下,蘇小姐八成是不會來了,不如我們先走吧?”
秦時越喝了一口面前的茶,道:“再等等,淺淺也許是有什么事耽誤了?!?p> “蘇小姐能有什么事?”莫愁的話有點扎心,“信早就給她送去了,殿下你在這里等她的事,她也早就知道了,她要是想來的話,早就來了?!?p> 不來就是不想。
“廢話少說,再等等吧?!?p> 秦時越堅持等人,即便事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如莫愁的說法一般,蘇淺不會來的,她根本就不想來。
但是,秦時越還是想再等等。
而且,更離譜的是,在秦時越心里已經(jīng)替蘇淺想好了無數(shù)個她沒有按時赴約的理由,他執(zhí)拗的認(rèn)為蘇淺不是故意不來的。
莫愁的那些說法,他不認(rèn)同,也不肯認(rèn)同。
兩人又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天色越來越暗,也越來越冷。
好多商販都紛紛收攤回家了,西市的一整條街上,就一間茶坊還沒有收攤,而茶坊里就剩下了秦時越一位客人。
掌柜的冷的搓著手,猶豫了半晌后,打著哈哈對秦時越說:“這位公子,您等的朋友何時來?”
掌柜的話,問的雖然是秦時越等的朋友何時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