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我就醒了,吳毅已經(jīng)起床多時了,正在練功,吳毅是武術(shù)愛好者,練的外功,據(jù)他說目前連小成都不到,不過我覺得他那秘籍就是扯淡,練至大成刀槍不入碎石斷金,鬼信。等我洗漱好他已經(jīng)收功了,我們收好東西背好包去叫兩女出門,她們也起床挺早,我們敲門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醒了,收拾好東西我們就上路了。我們悄咪咪回到停車處,發(fā)車走人,目的地是最近的風景區(qū)。
沒有走沿途不是柵欄就是樹的高速公路,我們沿著公路一路飆車,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到達了鄉(xiāng)鎮(zhèn),依舊是把車停在安全的地方,步行深入,我們要找到賓館,順帶找到超市。我們找到了超市,超市里沒幾個感染者,除了一個守在門口其他的都集中在肉類區(qū),我們解決了門口那個,我和雅熙將背包里的東西騰到吳毅和瓊崳的包里,弓著腰進去了,我對雅熙囑咐一會兒過門的時候一定要繞過警報器,我們主要裝高能量的包裝食品,往肉類區(qū)望去,柜臺上的肉只剩下點點殘渣,賣肉店員的尸體趴在柜臺上,右臂在頭頂前垂著,手上緊握著刀,破爛的白色屠夫服蓋在身上,除了右手握刀的那塊肉其他位置全都露出白骨,左眼珠子暴漏在空氣中,不再看那邊,我們裝好就弓著腰離開了。
天黑之前我們找到了賓館,但是運氣不佳,我們沒找到鑰匙,我猜測應該是店員帶在身上逃跑的時候帶走了,我們四人縮在員工值班室里將就一夜,這樣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需要兩個帳篷來應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睡了一個還算安穩(wěn)的好覺,早上起的很早,吃了一些食物,我們要上路了,路過超市的時候我們進去找了一番,只找到找到一個看起來很臟的帳篷,連睡袋都沒有,不過我還是帶上了,我們上了車,離開了豐盛鎮(zhèn)。
我把昨天的想法說出來,我們決定夜前到風景區(qū),沒有耽擱,我們各自上車,依舊是我在前面開路,他們在后面跟著。摩托車在公路上飛馳,路旁的樹木飛速后退,清風吹拂,涼意使我無比愜意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弛了一點。
砰?。∫宦曌矒袈暳钗揖o張起來,隨后傳來一陣尖銳的急剎聲,我將車停下來,打下車架。吳毅開的車撞飛了一個東西,黑色的一個東西,當時離的比較遠我沒看清具體是什么東西,我抽出砍刀小心靠近,吳毅也開門下車,手里握著那把短斧。我離得比較遠,吳毅在離那東西兩米遠的時候就沒有靠近了,我繼續(xù)往那里走去,離得近了我才看清那個黑色的東西,是一只大蟲子,很大,有半人長,黑色的是它的外殼,背對著我,只能看到它健壯的后腿和“小巧”的大腦袋,吳毅向我望來我抬頭和他對望,點了點頭。吳毅向蟲子靠近了,右手舉著短斧,左手又抽出砍刀擋在胸前,隨時準備攻擊、防守,我也緊握手中的砍刀,向著蟲子靠近。未知的事物總是令人恐懼與激動,這只蟲子從外觀上來看就極具攻擊性,更是加劇了我的恐懼心理,而實際上我白緊張了,蟲子已經(jīng)死了,我環(huán)繞著仔細觀察蟲子。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八對足,前足更像是兩把刀,很堅硬,我的砍刀砍不動,我用吳毅的短斧砍也很費力,而且沒造成明顯傷痕,只砍碎了幾塊碎片,可以當?shù)妒褂昧耍矣枚谈珡年P(guān)節(jié)處砍斷前足刀臂,但是刀臂沒柄,整個邊都是刃面,我把它們?nèi)舆M汽車后備箱里。
車頭有點問題,撞擊的時候蟲子的刀臂插穿了水箱,不過還好,插得位置比較上,將蟲子丟到路旁,我們繼續(xù)出發(fā)了。經(jīng)過這個插曲,我不由深思起來,病毒,感染者,黑色的蟲子,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曾在感染者腹腔里的黑色圓球,就是蟲子的卵。
中午,我們將車停在路邊,下車吃了點東西,坐在車里睡覺,那天吳毅輪值,那天逃亡開始了。吳毅急促的大叫吵醒了我,也吵醒了她們兩個,我握住砍刀下了車,吳毅已經(jīng)和一只蟲子對峙起來,我叮囑兩個女生不要下車,然后關(guān)上車門去幫吳毅對付蟲子。和感染者無腦撲擊不同,蟲子很聰明,很靈活,一直在躲避伺機攻擊,等我參戰(zhàn)的時候吳毅身上已經(jīng)有不少傷痕了,我參戰(zhàn)之后那只蟲子更警惕了,我們一直無法對那只蟲子造成有效傷害,我們就這樣耗了一個多小時,那只蟲子終于忍不住向我們撲來,速度極快,沒有任何先兆的向我們撲來,或者說向吳毅撲去,我們誰都沒有意料到蟲子的突然進攻,吳毅條件反射般抬起左臂抵御,右手握著的短斧向著前方砍去,但是沒來得及,蟲子的右足恰好從兩骨縫隙間刺穿吳毅的小臂,左足擋住短斧劃出幾點火星向吳毅的胸膛刺去,我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卻反應不過來,等我揮刀砍向蟲子的時候吳毅的胸膛已經(jīng)被刺穿,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砍刀砍碎了蟲子的外甲,切入了蟲子的大腦。蟲子死了,吳毅倒了,雙膝跪地向后倒去,在地上微微抽搐著,左臂插著刀足,刺入胸膛的刀足因為后仰被拔出,一股股濕潤快速溢出,傷口處不斷往外鼓泡,他望著我,左手向我伸來,鮮血接后從口腔中涌出,他開始咳嗽,但是卻咳不出聲,他的呼吸逐漸粗重,口中涌出的鮮血也鼓出一個個氣泡。那是我第一次無比清醒的近距離觀察死亡,我感覺我的心臟一陣陣緊縮,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危險如同黑夜一般,遲早會到來,恐懼比戀愛時的甜蜜更具有滲透力,將我整個人裹挾著向深處墜落,下一個,真的就是我了。雙目失神的我站了起來,向汽車走去,她們二人還坐在吳毅旁邊,正輕聲哭泣著,我將汽車里的東西搬到摩托車上,取出一把鐵鍬,躬下身背起吳毅的尸體向林間走去,我最大的愿望已然變成了死后能有人將我葬下。一米長半米寬,半米深的坑洞已是我盡可能挖的墓了,挖好那個墓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沉了,將吳毅的尸體蜷縮著放進去,埋好土,算是個墓了,也只能說:委屈你了。
因為有蟲子的存在,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連夜開車帶著她們趕到了一處山頂,那里視野相較開闊,在天色徹底黑下去之前她們拾取了一些木棍,我用耐燃的布纏在木棍上,沾上汽油點燃后插在周圍。我不知道火會燃燒多久,也不知道今晚有沒有蟲子到來,那時我最大的期望就是死在睡夢之中,起碼,不會有恐懼了吧。
偽三維
作品已經(jīng)碼到第十日了,但是為了迎合傳統(tǒng)一次更一章,想起來了就會把文發(fā)一章出來。今天連發(fā)兩章是因為上一章忘記說了,改起來太麻煩就再發(fā)一張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