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言生很是貼心的插話:“不會騎馬,劃重點!”
見他廢話一籮筐,小襄對著欠揍的言生揮了揮拳頭,以表威脅。
“廢話真多。”跟倆事精打交道,衛(wèi)玠更加頭疼了,黑著臉準備翻身下馬,見他氣勢洶洶像是要打人,小襄將籃子挎在胳膊肘,張開手及時攔住他,語氣略有些慌張。
“你…想干嘛?”
看她迅速后退,做出一個蹩腳的防御動作,衛(wèi)玠臉一黑,冷冷道:“我想干嘛?難不成你想走去?”
心里卻在納悶,他有這么可怕?
聞言,小襄收了動作,尷尬的笑了笑,“那...那倒是沒有這個打算。”
隨后自顧自的嘀咕起來,一臉恨鐵不成鋼:“衛(wèi)老二啊衛(wèi)老二,你可是男主角啊,要時時刻刻記住與女主角以外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女生保持安全距離,不然很容易被吐槽的?!?p> 瞧她小嘴無聲叭叭,言生瞇著眼睛湊過來,一臉茫然的道:“你嘰里咕嚕的在說些什么呢!”
一抬眼就是言生這張大臉,小襄哈哈一下敷衍了過去:“沒什么!我就是...”
話還沒說完,小襄盯著言生計從心來,拍了拍言生的肩膀,咧唇一下:“我決定今天跟你混了!”
言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孔:“我?”
“嗯,怎么樣,開心吧!”
開心倒是挺開心的,小襄性格活潑開朗,話又很多,跟他能聊的來,一起的話路上也不無聊了,可是…
想到這里,他偷瞄了旁邊衛(wèi)玠的黑臉,立刻擺手婉拒:“不不不,我們家二皇子的馬術(shù)比我厲害多了,你還是跟他混吧!”
“哎哎,這個事呢他不能這么比,咱們倆的交情,還比不上這區(qū)區(qū)的馬術(shù)嗎?不管多菜,我今天,跟你混定了!”
小襄左手挽著小籃子,右手昂昂的拍了拍胸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衛(wèi)玠猛不防的拉了拉手里的腰帶,腰帶一緊,小襄又是一個趔趄,憤恨的眼神在扭頭的那一瞬間變?yōu)闊o辜。
“你確定不跟我一路?”
衛(wèi)玠淡淡說完,晃了晃手腕上系著的腰帶。
看著那礙事的腰帶,小襄也覺得難辦,摸了摸脖子上的腰帶,試探道:“要不,你把腰帶松開,交給言生攥著?”
衛(wèi)玠臉色一沉,“再說廢話的話...”
見他發(fā)怒,小襄十分自覺的出手打斷他的話,又貼心的接上:“我懂的,死相十分慘烈,廢話不多說了,言生,快,扶我上馬!”
說罷,將小籃子掛在左手手肘處,有模有樣的學著宮斗劇捏出了蘭花指,右手巴拉著馬鞍,左腳蹬上腳蹬,一副扶本宮上馬的既視感。
言生翻了一個白眼,配合的托著小襄的胳膊蓄著力,將她往馬上送,但是由于小襄太重,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
一連幾次都沒能成功,言生呼呼的喘著大氣,小襄老臉一紅,覺得有些尷尬,可她臉皮厚,很快就恢復了,偏頭就瞧見衛(wèi)玠利落上馬,隨后好整以暇盯著她們這邊的動靜,頓時咳了咳,繃著臉道:
“言生,這樣啊,我來數(shù)一二三,咱倆一起使勁,但是千萬記得小心,不要打翻我心愛的小籃子。”
吭哧吭哧的言生翻了個不太規(guī)矩的白眼,勉強點了點頭,默默攢著力氣。
“一、二、三,使勁!”
終于,小襄帶著毫發(fā)無損的小籃子騎上了馬,隨后呼出了一大口氣,眼神得意的看向衛(wèi)玠,就差做個鬼臉了。
哼,看吧,她不重,能上馬,略略略!
她順利上了馬,馬下的言生用完了勁,一臉頹然,隨后勉強打起精神,溫馨提示一句:“坐穩(wěn)了,我要上馬了!”
話音剛落,小襄立馬收回得意的小眼神,迅速捏住馬鞍,穩(wěn)定身形,相比小襄的艱辛,言生十分輕松的上了馬,拉起了韁繩,嫻熟的駕著馬走到了疾風的身邊。
“二皇子,搞定了,現(xiàn)在可以出發(fā)了!”
衛(wèi)玠掃了掃言生懷里緊緊抱著籃子喜氣洋洋的小襄,淡淡的點頭,隨后二人同時駕馬,馬兒嘶鳴一聲,朝著南邊奔去。
幽州關城墻上的某個角落,一人駐足遠眺,眉目間沾染塵世滄桑,鎧甲閃著森森冷光,依稀投射出舊日的血戮,一邊的旌旗被風吹得獵獵聲響。
看著漸漸朦朧的兩道身影,眼底涌動著詭譎的寒意。
而此刻,馬背上的小襄情況十分慘烈,由于言生馬術(shù)遠遠不如衛(wèi)玠,兩匹馬的間距不是一般的大,即使這腰帶有些長度,一路上小襄還得一直保持身子前傾才能保證不被勒死!
“咳咳咳咳,衛(wèi)老二,慢...慢點,我...快...喘不過氣了!”
一開始她秉持與衛(wèi)玠的交際越少越好的原則默默忍了,就是吃饅頭的時候有點噎,不過她還能接受,可現(xiàn)在饅頭干吃太單調(diào),她準備就著烤雞一起吃,那才叫有滋有味,所以不得不開口服軟。
前面的衛(wèi)玠雖然沒有回應,速度卻是放慢了下來,小襄如釋重負,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得救了,得救了!”
言生睨她一眼,“剛剛讓你跟著二皇子混不樂意,現(xiàn)在后悔了吧?我們二皇子多好啊,英俊帥氣,不知多少女子做夢都想和他共乘一騎,你倒好,上趕著不樂意,是不是你們那什么東瀛的女子都像你這么缺腦子??!”
“你懂什么,我這叫避嫌!”小襄一口饅頭一口烤雞,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避什么嫌?我家二皇子無家室無紅顏,一向潔身自好,不用避嫌!”
小襄一臉諱莫如深:“現(xiàn)在是沒有,保不準很快就有了!”
此刻言生下意識的就想摸鼻子,可他騰不出手,努了努鼻子道:“誰啊,我怎么不知道?”
小襄瞇著眼賊兮兮的道:“:你沒覺得昨晚的沈未若沈?qū)④姾湍慵叶首雍苡蟹蚱尴鄦???p> 言生歪頭想了想,搖了搖頭:“哪里有?沒覺得??!”
見他小腦瓜子還不開竅,小襄耐著性子提點起來:“笨,你看啊,這沈未若什么身份,南朝蕭王殿下長女,身份顯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才女,披上戎裝跨上駿馬,心懷家國,關鍵長得美身材好,一襲紅衣那是酷炫霸氣,驚呆眾人。
再說你家二皇子,衛(wèi)國二皇子,身份顯赫,琴棋書劍樣樣精通,是個才子,少年將軍征戰(zhàn)沙場,胸有大志,關鍵長得帥身材好,身穿黑甲那是冷峻無雙,震懾四方,就你說,這倆人是不是般配!”
聽完,言生沉吟片刻點頭表示贊同:“有道理?。 ?p> 見他終于想明白了,小襄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口燒雞遞到嘴邊,還沒等她咬上,突然,衛(wèi)玠扯了扯手里的腰帶,小襄及時抱住了言生的手,才穩(wěn)住身形沒掉下馬背,可憐那燒雞以這種形式香消玉殞。
小襄一臉痛惜,還念念不舍的撥開言生的胳肢窩回頭看,只見那還未完全啃完的燒雞在荒草泥土中咕嚕滾了幾圈,便沒了身影!
浪費啊!
隨后下意識就想問候問候罪魁禍首,但是一抬頭看到衛(wèi)玠的那張若無其事的冷漠側(cè)臉時,頓時就蔫了。
不知何時,衛(wèi)玠的疾風與他們的馬并駕齊驅(qū)。
他肯定是故意的,還裝作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啊啊,可恨吶!
饒是心中如此想,面上小襄也得和顏悅色的陪著笑臉,誰讓她倒霉,什么破事都被她碰上了。
階下之囚,可不得任由衛(wèi)玠搓圓揉扁?
“嘿嘿,二皇子,有何指教?。俊?p> 衛(wèi)玠偏頭看她,似笑非笑道:“不是說是從海外來的,路上還被人販子拐走了?怎么對我和沈?qū)④娙绱肆私猓俊?p> 額……
小襄抱著籃子,有些不知所措,還沒等她想好措辭,身后的言生再次插話:“就是,我早就懷疑你了!”
好想打人。
算了,仁慈一點。
小襄心虛的笑了笑:“主要是有名,你不知道,那群人販子把我抓走之后,每天就在小黑屋門前嗑瓜子,嗑瓜子就嗑瓜子,還非得聊起四國內(nèi)有名的八卦,其中就包括你和沈?qū)④姷模沂窍氩挥涀《茧y!”
言生“哦”了一聲,很容易就被糊弄了過去,“原來是這樣,這群人販子夠時髦的!”
說到這里,小襄覺得作為智商倒數(shù)第二的她很有必要給智商倒數(shù)第一的言生普及一下如何能夠長生不老,以保持她常居倒數(shù)第二的地位,老神在在的道:
“是啊,通常反派都是死于話多,話癆短命,言生,你須得時刻銘記!”
說完似乎意識到什么不妥,疑惑道:“哎,你怎么知道時髦這個詞的?”
被她一問,倒是把言生問住了,他一愣,道:“我也不知道,就這么吐出來了!”
小襄不甚在意,這是她構(gòu)筑的世界,有些新潮的詞混進來也是情有可原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的囑咐道:“平時腦子記得省著用!”
畢竟她可是把言生所有的智商都安排到了撮合小若若和衛(wèi)老二這件事情上,像那些勾心斗角的雞毛蒜皮和沖鋒陷陣的刀山火海都是安排給了暗衛(wèi)御。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時間,遠處的楓林山脈漸漸出現(xiàn)在眼前,遍地的楓樹和花期正盛的竹霓花使得正在啃饅頭的小襄驚訝的叫出了聲,拿著饅頭的手抽空指著喊道:“看,好多楓樹,好多竹霓花!真美!”
言生不以為然:“至于這么一驚一乍嗎?竹霓花倒罷了,楓林山脈特有品種,可楓樹到處都是,莫非你們那個東瀛沒有楓樹?”
“當然有,不過沒有這么大一片樹林,而且我很喜歡楓樹,非常至于這么一驚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