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祭祖
晚上豬豬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電視便關(guān)掉了。小芳從衛(wèi)生間洗浴回來了。
豬豬說：“明天下午要去郊外祭祖，你也要去?！?p> 小芳眨了眨大眼睛，撲了撲長睫毛，問：“為什么讓我去，豬豬，躺在墳?zāi)估镱^是你家的祖先，祖宗，又不是我家的祖先，祖宗，讓我去起什么作用？”
豬豬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瞪著雙眼，樣子有點兇。小芳驚慌的問：“一言不合，你還想打人嗎？”
豬豬說：“我干嗎打你？”心里想我能打得過你嗎，你會功夫，你是俠女?！靶》?，話不能像你這樣說，別忘你是我的出租女友，我有權(quán)利讓你配合。”
小芳幽幽嘆了一口氣：“好吧，去就去吧，不就是跪下磕頭，燒香，拜一拜祖宗嗎？沒什么，又不是立貞節(jié)牌坊。”
豬豬說：“不光光是這些?！毙》紗枺骸斑€有什么？不會把我當(dāng)活物祭祀吧？”豬豬說：“小芳，你不必過度緊張?！?p> 小芳說：“我怎么不緊張，萬一真的把我當(dāng)活物祭了?！?p> 豬豬說：“荒唐，荒唐，現(xiàn)在法制文明社會，那有那種野蠻兇殘的行為?！?p> 小芳說：“只要不把我當(dāng)活物祭祀，別的都好說，什么磕頭，燒香，祭拜，都不在話下?！?p> 豬豬說：“還有一條，你必須做的，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身份，就是我豬豬的未婚妻，將來的老婆，老豬家的血脈傳承人?！?p> 小芳急了，說：“別繞圈子，弄得云山霧罩的，有什么話兒就直接說出來?！?p> 豬豬雙手鼓掌說：“好，痛快。你身為豬家的女人，你到墳上，不能嘻嘻哈哈，你要哭，哭得越傷心越好，越悲哀越好。”
小芳滿臉驚訝，說：“哭，我怎么哭？我每天生活得很好，沒有一點悲傷事兒，我能哭得出來嗎？你讓我放聲大笑還差不多。”
豬豬沉下臉，說：“荒唐，簡直荒唐至極，那有在祖宗祖先墳上放聲大笑的，祖宗的在天之靈聽見了，會作何感想？”
小芳說：“作何感想？他們嫉妒了眼紅了羨慕了，我們生活像蜜甜?！?p> 豬豬說：“小芳，請你不要油腔滑調(diào)的，我說得都正經(jīng)事，莊嚴的事，不是兒女情長，更不是雞飛狗盜的事兒，請你嚴肅一點。”
小芳說：“我說的也是正經(jīng)事兒，本來我們生活在蜜缸里。你卻讓我哭，我怎么哭得出來？”
豬豬說：“在那種神圣莊嚴的場面上，你身為我的未婚妻，你得有所表示，那就是哭，盡情哭。哭得聲音越大越好，最好讓所有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小芳說：“豬豬，這難道是唱歌？還讓人人都能聽到，真搞笑，你家祭祖倒像張學(xué)友黎明開演唱會？”
豬豬說：“小芳，別的都可以商量，這個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你必須哭，毫無怨言的哭，哭出真情實感來?！?p> 小芳把頭一仰，腦后長發(fā)飄起來，飄成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如果我不哭呢？”
豬豬說：“我相信你會哭的，面對郊外一大片墳?zāi)梗莾喊察o的躺著多少死去的故人？想到今后也會躺在這兒，也會化作一片泥土，也會有人為你磕頭，燒香，祭拜，也會成為先人祖宗，也會面對一大群子孫的孝心而無動于衷，你也會悲中從來，眼淚立馬嘩嘩嘩的流了出來，你放聲痛哭，風(fēng)把你悲傷哭聲傳得很遠很遠，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著你，你哭聲感染所有的人，你哭出一個女人的善良，哭出一個女人的慈悲，哭出一個女人的胸懷，哭出一個女人情義，也哭出一個女人氣度，你的哭聲不僅感染在場每一個人，更感染了天地間萬物?！?p> 小芳說：“豬豬，我可憐又可恨的豬豬，你這樣說我還真的想哭，沖動感動的想哭，為你也為你家的祖先祖宗。”
豬豬一聽幾乎喜極而泣，雙手拍胸，大聲激動的說：“小芳，你，你太好了，太優(yōu)秀了?？磥砻髂昱D月我還要騁請你當(dāng)出租女友，你太有才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小芳，你不當(dāng)演員還真屈了才。”
小芳忽兒說：“萬一我當(dāng)不了呢？”豬豬笑道：“不可能，你這么優(yōu)秀，沒有你辦不成的事，區(qū)區(qū)一哭，何足掛齒，我不相信天，不相信地，不相信世間萬事萬物，但不能不相信你?！?p> 小芳無奈的一攤雙手，說：“到明天再看吧，反正還有十多小時，一切皆有可能發(fā)生，萬一你家人臨時有變，不去祭祖了，我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p> 豬豬一聽后面這話，臉色變得極其可怕，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你剛才說什么？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成了貓，我的祖先一下子成了耗子，你這不是存心詛咒我家祖先祖宗嗎？這話讓我爸聽見了，當(dāng)場會腦溢血，中風(fēng)，休克，昏倒在地，小芳，你好陰險惡毒，你居然能說出種話來，你良心被狗吃了，小芳?！?p> 小芬知道錯了，嚇得臉色發(fā)白，身子發(fā)抖，連連說：“豬豬，豬豬，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我只是打了個比方，錯誤的比方，你千萬別動怒了，動怒傷肝臟，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明天下午去郊外的墳上，我在祖宗的碑前深深的忓悔，然后放聲痛哭。”
豬豬看著小芳楚楚可憐的樣子，想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好吧，這次暫且饒你，有些事可以原諒但不可以遺忘，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不能不給你一次機會，小芳，你且記，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不可以污辱我的祖先祖宗，你說對不對？”
小芳說：“對，完全正確。謝謝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豬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這話為時還早，還要看你明天的表現(xiàn)?！?p> 小芳說：“什么表現(xiàn)？不就是深深的仟悔，大聲的痛哭，我相信我能做到，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水就是眼淚，我把體內(nèi)眼淚全都毫無保留的流出來，讓你家人見識一下，什么叫作淚飛頓作傾盆雨?！?p> 豬豬擊掌而嘆道：“好，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睡安穩(wěn)覺了。
小芳說：“對不起，哥，你還得睡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