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花香四溢,幽藍(lán)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緞黑的暮色纏繞月色,那透亮的光輝,宛若新嫁的媳婦般,羞答答地鉆進(jìn)了茂密的樹葉里,久久不肯出來。
遠(yuǎn)方,稠密的河水,潺潺流淌,豐盈的脈流深深滋潤著楚河彼岸如墨景致……
燭光搖曳,隨影如幻,那婀娜的美人映照明黃營帳,頓時(shí)惹得君眸撩動,溫情無限……
“菱兒,過來?!遍|房之樂的喚語總是牽動美人羞澀的粉黛。
“嗯…,衍,今夜好像十分燥熱?!弊詮难缦⑷?,周身的熱度就從未消逝,仿佛飲下烈酒般,讓夢千菱清晰的心智一直懸浮昏沉。
可是,今夜她明明并未接觸任何酒水,除去溫良果飲,幾乎與眾人食取一致,那為何身體的燥熱是如此凌亂,仿佛置身于火海般,手心香汗不止。
“許是懷孕的緣故吧?!毙奶郏p攬美人纖細(xì)的腰身,望著她嬌艷不可一世的容顏,悠然,在北冥王幽暗的眼底充溢著難言的情愫。
“衍,你希望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初為人母的幸福讓嬌傲的女尊變得如尋常女子般喜歡幻想。
坦然貽笑,楚衍探手,眷戀撫摸美人光潤的臉頰,溺道:“無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p> 攝魂的目光讓夢千菱幸福的身心不禁蕩漾,透過燭光,嬌艷的美人細(xì)細(xì)打量他那張俊朗絕倫的容顏,是如此多情。
看兩道濃密的劍眉,冷若含霜,溫若漣漪;幽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兩道皎潔的光輝猶如天上最美的星辰般,不可一世;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翹,那溫存的力度仿佛一朵盛開的蓮花在他唇邊蕩漾,如此蠱惑,不禁令人目眩神迷。
倚坐君身,萬般專注的凝視他那張如天人降臨的峻顏,怦然,一股莫名的激情兇猛地沖擊著夢千菱嬌羞的眉黛,那種被攝去心智的渴望,不禁讓美人沉淪干澀的索求。
“衍……”聲音嬌糯無度。
“嗯……”寵溺只為她流連。
“吻我……”嫵媚的神情昭顯心蒂,讓傲冷的君王仿佛得到了赦令般,心血勃然澎湃。
緩緩靠近她那張香艷欲滴的櫻唇,那么甘甜的誘惑,果真點(diǎn)燃了干柴烈火的激情……
“菱兒……”愛欲縱橫。
“衍……”嫵媚君心。
雙目閃爍,深情的對視,浮萍欲望在迎面靠近的氣息中徘徊……,那飽滿奢望的目光,處處充溢著渴求的歡悅和曖昧……
可就當(dāng)兩唇快要碰觸的剎那間,一道無聲的鮮血從夢千菱櫻紅的唇中驚魂滲出—
倏時(shí),楚衍震目,一瞬,嬌弱的美人失去心智,豎立的身姿立刻跌倒在他強(qiáng)健的臂膀之內(nèi),昏迷了過去……
“菱兒——”變故驚呼,震動天地……
風(fēng)一陣緊似一陣,雨也一陣緊似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凌空而至,奪目的閃電橫掃世間,頓時(shí)陰沉的天空,烏壓壓的黑云象一匹匹奔騰的野馬般,遮擋了日月的光輝。
不一會,傾盆大雨傾瀉直下,仿佛天河決了口一般,那厚重的雨幕傾盆直下,洶涌澎湃地降臨肅靜人間。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勃大的怒氣震驚庭院,使得煙城里最大的行醫(yī)館一片冷冽地駭然。
急迫的憂傷,沉重地排斥著莫瑩糾結(jié)頗深的眉黛,面對君眸暴躁的盛怒,她無法掩蓋事實(shí)的真相:“王上……,王后身中奇毒,腹中胎兒……已經(jīng)小產(chǎn)……”
話出,震驚天地,霎時(shí)天空中閃電狂烈,耀眼的白光驚動天地,驚得庭院內(nèi)外一片死寂的猙獰。
‘菱兒……’無盡地痛苦不斷沖擊著北冥王撕裂的心鏡,那無聲的狂怒是丹心被腐蝕的痛絕。
“毒能否解除?”聲音飽含擔(dān)憂,深深牽絆著王者的矚目。
冷靜思緒,莫瑩答道:“幸得王后及時(shí)服下了慕容山莊帶來的奇藥,否者后果不堪設(shè)想,現(xiàn)在卑職調(diào)制的百花解毒散正在全力延緩?fù)鹾篌w內(nèi)毒藥的蔓延,可若想要全盤清除,就必須知曉毒藥的藥根,否者王后她……”
“會如何?”得知癥狀,睜目揪心。
“否者……活不過今晚?!豹q豫道出真語,魂蕩,楚衍駭顏。
可就在兩人愁困之際,夜嵐健快的步履分闕重重雨幕,沖進(jìn)了陰暗的大廳。“王上,慕容山莊來訪,請您快去看看王后?!?p> 話出,北冥王健碩的身影早已奪門而出……
行醫(yī)館,東廂房,人影頻動……
屏退眾人,纖細(xì)的玉手輕取銀針,她專注的在夢千菱嫩滑的手指上扎下一針,深探,取出,只見被血液覆蓋的針尖,轉(zhuǎn)眼之間變成了紫紅色,那是毒素侵入心肺的癥狀。
“如何?”急聲詢問眉黛緊鎖的冰云,北冥王的聲音飽含期待。
憷然愁道:“情形難當(dāng),毒藥已隨血液蔓延心肺,加上小產(chǎn),王后的身體深陷虛弱,現(xiàn)在性命……危在旦夕……”
拳手緊握,君愁問道:“可有解救的方法?”
熟思,冰云認(rèn)真答道:“眼下唯有一法可行,不過……”
“不過什么?”幽黑的眼眸閃動著希望的光澤。
“不過……此法十分冒險(xiǎn),必須在王后的前心穴施下重針,逼迫心血逆流,引出毒素,才可保住性命?!鼻靶难巳梭w護(hù)心命門,一旦施針,力度若有差錯(cuò),性命瞬時(shí)泯滅。
緊然,一切決斷盡系北冥王一身……
“有幾成把握?”寒聲冷問,可王者溫怡的目光一直眷戀在臥躺床榻的睡美人身上。
“三成。”如實(shí)回稟。
“你可知道失敗的后果?”王者威嚴(yán)不容馬虎。
從容篤定,面色沈穩(wěn),冰云決然開口:“知道,慕容山莊一百八十余口性命全系我身。”
“如此,你還敢施針?”肅氣昭示心蒂。
“敢?!辟€命的話語加重了她眉黛之間的紋路。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許久,久到外面的風(fēng)雨不再搖曳……
“好—,我信你,不過—,我必須在場。”遽時(shí),定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