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戲已落幕
周圍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在意一個粗狂的男人走進(jìn)陰暗地小巷。
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人群中的程七七,已然成了一個沒有危害性的十五六歲姑娘模樣。
程七七就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一樣,拎著漂亮的花燈,在街上買著一些新奇玩意,與看起來很好吃的吃食。
不諳世事地少女眼中滿是對周圍新新事物的好奇打量,沒人會知道她在暗中尋找著什么。
這時,程七七看見遠(yuǎn)處幾個孩子圍在一個小販的周圍,那小販?zhǔn)种斜е恼且淮蟠呛J。
挑了挑眉,程七七滿意地走了過去。
一個拿到了糖葫蘆的小男孩,正等著同伴無聊地繞在周圍轉(zhuǎn)圈圈時,卻不小心撞到了程七七。
手中的糖葫蘆剛好粘到了程七七的衣裙上,淡黃色的衣裙瞬時一片粘膩。
小男孩呆呆地看著空無一物地手掌,又抬頭看向了程七七粘著糖葫蘆的衣裙,眼中頓時涌上了水霧。
隨著糖葫蘆的掉落,小男孩眼中的淚珠也應(yīng)聲而落,為了他還未舔一口就不能吃了的糖葫蘆,也為了陌生姐姐被他弄臟的衣裙……
周圍的幾個孩子也都呆呆愣愣地看著程七七,其中一個小女孩見小男孩哭了,便立即走了過來站到了小男孩的身前。
小女孩將自己手中的糖葫蘆放到了小男孩的手中,又抬起頭對程七七甜甜地道:“姐姐對不起,我弟弟不是有心弄臟你衣裙的,我的爹爹娘親就在里面的酒樓中,姐姐你別生氣,我讓娘親陪給你一條衣裙好不好?!?p>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與在她身后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怯怯地看著她的小男孩,許一只心中軟的一塌糊涂。
她突然想她家的小十六了,也想她家的小景鑠了……話說小十六多久沒哭來著?
她想她該回家了!
程七七蹲下身子將手中的花燈與買來的吃食一同放在了地上,溫柔地看著兩個小家伙,“姐姐沒有生氣,是姐姐不好突然出現(xiàn),害的你弟弟手中糖葫蘆掉在地上,讓姐姐將糖葫蘆賠給你們好不好?!?p> 說罷就拿出了幾個銅板遞給了攤主,拿下了兩串糖葫蘆,又蹲下身子將一串遞給小女孩,一串自己拿著,“你把你糖葫蘆給了弟弟,所以,我就賠給你好啦?!?p> 小女孩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蘆有看了看程七七,“姐姐,是我們該道歉的,你不用賠的?!?p> 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fā),她發(fā)現(xiàn)她真的好喜歡揉小孩子的頭發(fā)。
“那就算我們都有錯好啦,誰也不用賠償誰,這串糖葫蘆你拿著,因?yàn)槟阌泻煤帽Wo(hù)弟弟,當(dāng)作姐姐給你的獎勵好?!?p> 見小女孩還是有些猶豫的樣子,程七七繼續(xù)道:“姐姐也有一個弟弟呢,見到你們相處這么好,姐姐也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呢,這串糖葫蘆你就當(dāng)替姐姐弟弟吃的好不好。”
小女孩聽此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
揮別了兩個小家伙,程七七走進(jìn)了一家成衣店,在里面買了一套新衣服換上,又借用了妝臺,將自己畫成了今早出門的模樣。
整理好一切的程七七,拎著她買的一堆吃食和新鮮玩意回到了客棧。
一見到她回來,店老板和店小二就立即地打了招呼,程七七笑著一一回應(yīng)后便回到了房間。
將懷中那種粗狂男人的面具燒毀后,程七七拎著買來的幾盒吃食下了樓。
臨川城的花燈節(jié)很熱鬧,大部分的人都在街上,所以在客棧大廳內(nèi)用飯的人并不多,程七七點(diǎn)了幾樣菜后,將幾盒吃食分別送給了店老板與店小二。
店老板拿著程七七送的吃食有些不好意思,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有客人給他送東西。
“這怎么好意思,姑娘還是拿回去吧?!钡昀习咫y得靦腆。
“您就拿著吧,我這一次專程來臨川城看花燈節(jié),在這里也多虧了老板您和小二哥的照拂,今兒聽您和小二哥的向西去,果然好的吃食玩意多不說,價格還不貴,這可都要謝謝您和小二哥呢!”
店小二聽了卻是得意一笑,“那是,這城里哪的東西又好又便宜問我準(zhǔn)沒錯!”
店老板敲了店小二一下,卻也沒在推辭,“那行,那就謝謝姑娘了。”
“謝什么,倒是我要好好謝謝您和小二哥,本還怕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被人騙了呢,還好遇到的是老板和小二哥!”
程七七一副打心底里感激的樣子,惹得店老板和店小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shí)臨近花燈節(jié)的這幾天,他們店的價格漲了不少呢。
“哪里的話,姑娘盡管在這里住著,有什么問題吩咐一下就行?!钡昀习宓脑捳嬲\了許多。
“是啊姑娘,在臨川城的這段時間有什么盡管問?!钡晷《矡嵝牡卣f到。
店老板看著乖乖巧巧的程七七,頓了頓道:“瞧著姑娘年歲也和我女兒差不多,若姑娘不嫌棄的話,留在臨川城的這些天就喚我聲趙叔吧,有什么就和趙叔說。”
程七七聞言笑了笑,“那就勞煩趙叔了。”
吃飽喝足洗漱好的程七七,躺在床上仔細(xì)地回想著今天的一切。
“只只,你怎么不早點(diǎn)休息,是還有什么沒做的嘛?”棒棒在識海里問到。
「沒了,只是,今晚或許還有一場戲,我還睡不著?!乖S一只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好似說出的話與她毫無干系。
想了想,棒棒不解地問道:“戲?我們不是已經(jīng)都演完了嘛?”
「是啊,演完了,我們的戲已經(jīng)落幕了,就看他們怎么接了,睡吧……」
許一只說罷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夜至四更,丑時過半。
緊閉的客棧大門被人敲得乒乓作響。
店老板披了件衣服出來后,便見店小二隔著門對外面道:“房間已經(jīng)滿了,沒地方住了,客官還是換家店落腳吧!”
“把門打開,官府辦案!”門外的聲音充滿不耐。
聽了這句,店老板本欲離開的腳立即收回,忙地轉(zhuǎn)身讓店小二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