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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凰途之庶難從命

306.姍姍來遲

江山凰途之庶難從命 弦月暮離 3010 2022-03-19 18:46:43

  蕭越一走,那些人只會更瘋狂。

  紀韶元隨即嚴肅道:“后方有我,你且走著,一切由我。”

  即便有那起子蠢蠢欲動的小人想趁機作亂,那也沒有太過麻煩。

  天時地利人和,還有名正言順,再怎么說,紀韶元覺得,他們只能選擇先發(fā)制人,打大家一個措手不及,至于處心積慮的,額,那還挺麻煩。

  紀韶元認真分析了局面,柳太傅與劉司空是支持紀常登的,武將方面蕭越與封奕荀致清這些人也毋庸置疑跟隨皇太子。

  紀韶元自己還有升平大長公主在,小人犯上作亂,那也得等一個適合他們發(fā)難的機會。

  蕭越眸光一閃,“我會留幾千精兵置于東宮與公主府,必要時,他們會派上用場。”

  驍騎營是荀致清主管的,封奕是負責(zé)西山大營,如此一來,二人調(diào)兵遣將則需要一些時間。

  屆時,紀韶元也做好了拖延時間、魚死網(wǎng)破的后果。

  紀韶元坦然一笑,“人生自古誰無死?京城即便兇險萬分,可論敵我力量,咱這里有你,還有我,暫時他們吃不了太子的?!?p>  其他的,紀韶元不好說,就是人馬方面,紀韶元敢保證,當年太子紀常登拉攏了溫郡王紀常亨,至于老王爺如魯王,紀韶元也能保證,有壽昌侯府幫忙,魯王府暫時不敢做什么。

  “太子近些年風(fēng)神毓秀,深得朝臣與百姓的擁護,至于那些意圖作祟的小人們,老百姓那邊他們過不了關(guān)。倒行逆施,失道者寡助。”

  蕭越面無表情,“軍中力量好歹我們可以確保為我們所用,只不過,京城的文人清流,暫時難定。”

  武將們還好說一點,文人方面反而麻煩。柳太傅貴為清流之首,剛正不阿,也不代表其他人就和他一樣清心寡欲。

  而且,紀常登跟前任用的與所體現(xiàn)出來的政策思想,部分人的利益受損,那可不是上躥下跳?

  有的人擁護,有的人要作亂。

  “險中求勝,狹路相逢勇者勝,本公主拭目以待了。”

  紀韶元真好奇那幫子大臣能鬧出什么大事呢。

  蕭越神色凝重,不贊一詞。

  ……

  果不其然,京城的快馬加鞭的宣旨欽差很快就來了,不過不是紀韶元眼熟的趙德全與他的義子德喆,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紀韶元在大堂內(nèi)見到他時,神色未變。

  來者瘦瘦小小,一雙眼睛精明有神,拂塵在手,如點播世人的觀世音菩薩,高鼻懸口,看似是彌勒佛。

  紀韶元對碧月使了眼色,碧月走上前去,笑呵呵地打招呼:“公公遠道而來,想來車馬勞頓,公主有意請公公先喝一杯熱茶,歇息歇息?!?p>  碧月的話滴水不漏,找不到漏洞,按理來說一般人也會順水推舟,可是這個宣旨公公截然不同,他不陰不陽地輕哼一聲,“陛下龍體欠安,老奴可不敢少有怠慢,有心享樂?!?p>  此話一出,大堂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凝滯了。

  紀韶元挑了挑眉,“公公,常言道,身體好,才能萬事好。父皇近日龍體抱恙,女兒心有不安,公公千里迢迢替父皇宣旨,是傳達天意的,我想著,既然公公是代表父皇來的,眼下父皇病重,女兒暫時見不到他,那么公公這里,我可要好好招待,方不辜負父皇的期待?!?p>  說到最后,咬重了字詞。

  公公只是來宣旨的又不是當大爺?shù)?,換句話說,襄黎公主好話好說,他若不識好歹,那就是不把隆泰帝放在眼里了。

  ——隆泰帝一日不走,襄黎公主永遠是大興最尊貴的主兒。

  公公的臉色霎時轉(zhuǎn)換了好幾次,但最后,他只說了一句,“一切就依照公主所言吧?!?p>  不情不愿極了,紀韶元的眼底劃過一絲幽光。

  倚羅端來了茶水公公一聞,滿臉嫌棄,“這是什么味道?堂堂大將軍府難不成還沒有新鮮的茶葉嗎?這種寒酸貨也好意思拿出來招待人嗎?”

  這副口氣,仿佛紀韶元與蕭越待客不周,他受了極大的委屈。

  妙錦看在眼里,悄悄地撇了撇嘴,哪里來的小公公?如此不懂得何為規(guī)矩,對公主忒放肆了。

  紀韶元不悲不怒,輕笑道:“公公有所不知,這茶葉乃是元風(fēng)先生所贈的珍貴雪峰茶,傳聞中儲藏得越久,其味越甘冽醇厚,公公可是第一個品嘗此茶的人,以后都未必有機會再喝到了?!?p>  淡淡的語氣,卻蘊藏著一絲嘲諷。

  小驚大怪,雪峰茶也看不出來,在那里耀武揚威的,實屬貽笑大方。

  公公沒想到這一次居然丟了這么大的丑,不禁黑臉道:“多謝公主提醒,老奴會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完?!?p>  一飲而盡,紀韶元與倚羅紛紛露出了笑容。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宣大將軍蕭越與襄黎公主即刻回京,不得有誤?!?p>  公公宣讀完畢,將明黃圣旨一收,接著道:“請公主與駙馬迅速回京,陛下可想念著兩位呢。”

  紀韶元接過圣旨,完成謝禮。

  “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了,來人,帶公公下去歇息?!?p>  紀韶元隨即下令,務(wù)必請宣旨公公好好休息。

  公公不置一詞,趾高氣昂地隨著大將軍府的仆人下去了。

  等他一走,侯管家當即道:“來者不善,他不是陛下派來的公公,有人想對大將軍與公主不利,公主,你們別去京城?!?p>  如果真的是宣旨公公,再怎么說,隆泰帝也會派個眼熟的人來鯉城,而非一個陌生又有刺的小太監(jiān)。

  紀韶元長嘆一聲,“非去不可了。我不去,那就是藐視天子,到時候,我與蕭越死無葬身之地?!?p>  京城里一直不缺對蕭越虎視眈眈的小人們,他們往日沒機會動手,眼下可是大好時機。

  侯管家一聽,急了,“心懷不軌的邀請,公主若去了,兇多吉少?!?p>  即便不會對紀韶元做什么,可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蕭越反而不以為然,“老侯,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這……”侯管家這下子是不明白了。

  “侯管家,此事你得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蕭越認真解釋,“我們不去,他們要發(fā)難,多的是借口,到時候,我與元兒便是砧板上的肉,不可反抗。可是,若我們?nèi)チ司┏?,雖說驚險萬分,但禍兮福之所發(fā),努力一把去爭取,這也有幾分生機啊?!?p>  置之死地而后生,反正他們已經(jīng)準備動手了,他們還不如轉(zhuǎn)被動為主動,他還不信,不能有幾率獲得成功。

  侯管家聽完后,驚異之余,不禁對紀韶元與蕭越肅然起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奴才佩服之至。”

  侯管家一生閱人無數(shù),蕭越不是他服侍的第一任主人,可卻是最讓他心悅誠服的主人。

  蕭越的智慧是常人難以比擬的,同時他兼具著海一般的胸襟,人中龍鳳,不外乎如此。

  紀韶元對侯管家的星星眼哭笑不得,此事也不是什么大難題,他們要去,那必然做了萬足準備。

  當然,對手棘手還是可以確定的。

  “那個公公,就拜托管家多多慰問他了,本公主貴人事多,沒時間陪公公,倒是老侯,你有時間,也有這個能耐啊?!?p>  紀韶元眨了眨眼。

  對一個心口不一的蝦兵蟹將,拷問對方也問不出所以然來,紀韶元就懶得與對方玩猜猜猜游戲了。

  近些年朝堂變化巨大,她也需提著十二分的精神去理一理其中的人事關(guān)系。

  侯管家頓時精神抖擻,“請公主放心,有我在,跑得了和尚,他跑不了廟的?!?p>  “哈哈哈哈……”

  紀韶元被侯管家的義氣逗樂了,不得不說,侯管家就是大將軍府的活寶,一個開心果。

  平常府中有誰搞背后賭錢的,直接沒收,慣愛愛嘮嘮叨叨,手中的活干個不停,一身粗布麻衣,市井氣十足,愛喝酒與配花生米,不愛去風(fēng)月場所,唯獨愛留在大將軍府的小屋里吃吃喝喝。侯管家不缺錢,但他很勤儉節(jié)約,甚至到了摳門的地步,一年到頭就四套衣服,鞋子也是兩雙,夠用就行。

  家中也無至親好友,屬實是獨來獨往的特殊人了。

  侯管家也是很頑劣的,比如說,他曾經(jīng)和人打賭,到底啥時候大將軍府會添新丁,不過六年過去了,大將軍府仍舊是二口之家。

  面對這個問題,蕭越還差點被侯管家懷疑是否不舉了,然后偷偷找了盧百川去詢問那相關(guān)的藥,精心煎煮,預(yù)備留給蕭越去喝。

  然后……沒有然后了,蕭越得知此事后,侯管家直接被罰了半年的月銀,差點沒叫愛財如命的侯管家急得到處嚷嚷是大將軍他那方面不行,他憂心主子的后代,這才為主子求來了這帖藥。

  得虧侯管家到底知道蕭越的名譽何其重要,只能乖乖認罰了,一段時間侯管家?guī)缀跏谴诡^喪氣,喝酒也不快樂了。

  紀韶元開了玩笑,“要是老侯你可以盯死那個公公,那么我送你十壇桃花釀,你看如何?”

  “桃花釀?”侯管家的眼睛霎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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