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世界已無意義
綾波麗。
ACG史上被公推為初代的三無少女。
身體是EVA世界主角碇真嗣的母親碇唯的克隆人，靈魂是40億年前降臨地球的地外超級生命莉莉絲的靈魂衍生。
其無法理解生命的意義，其與這個世界無約束，其對一切都沒有感覺。
不過在人類社會的感染下，或者也在其身體基因的渴求下，在與EVA世界的人們的交往中，她逐漸理解到了一些東西。她與碇唯的丈夫，NERV的司令碇源堂，還有碇唯的兒子碇真嗣建立了羈絆。
當(dāng)然也有其他人的羈絆。
雖然最后，源于靈魂本質(zhì)，她終究并不獲得人類的人生，而是回歸了莉莉絲，但她還是擁有了短暫的體驗。
對她來說，或許這就夠了，或許這就是幸福。
可惜……
這只是原始的綾波麗。
我是綾波麗，但不是碇唯的克隆人，也不是莉莉絲的衍生。
雖然我有一部分源自他們，但更多的我，源自虛無。
是的，虛無，因為我完全不理解那是什么。
有一些影像的碎片，似乎是一位白發(fā)的老先生，他在對我微笑？
不，不知道，完全無法理解，雖然看到了，但直覺卻在說，你看到的全是虛假。
還有一件東西，穿過一個個氣泡，甚至擊碎了一些，直到來到這里，擊碎了原本的綾波麗，重組了我。
我還是綾波麗。
那個東西是這樣無聲地告訴我的。
雖然我其實根本不明白它是怎么無聲地告訴，但就是這樣。
我也這樣認(rèn)為。
因為記憶中的我和現(xiàn)在的我似乎沒有兩樣。
我，對這個世界，無法理解。
愛、恨、悲、喜，究竟是什么？
我的身體，對碇君和碇司令的親切又是什么？
我感覺不到。
莉莉絲似乎在呼喚回歸。
但回歸又有什么意義嗎？
我不明白。
所以，
我禁止了親切。
我抹銷了呼喚。
這些東西都沒有辦法反抗我。
雖然我只是一個切菜都會切到手指的嬌弱少女，但對于我的身體和靈魂，我擁有絕對的支配權(quán)。
這也是那個東西無聲地告訴我的。
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真的，但現(xiàn)在看似乎是這樣。
連莉莉絲都無力反抗。
過去的我，因為莉莉絲想要脫離，因為克隆技術(shù)的不足，身體總是容易崩潰，需要赤木博士經(jīng)常性的維持。
但現(xiàn)在，我的身體一直無比穩(wěn)定。
赤木博士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
奇怪，我為什么會以價值衡量人類？
算了，還是考慮別的事吧。
從這一點來說，我和過去的綾波麗確實有了些不同。
不過這似乎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今天。
那個人出現(xiàn)了。
我居然，從靈魂的角度在渴求？
他的血肉？！
……
EVA零號機，暴走？看著對自己咆哮的巨人，趙恒陷入思索。
零號機這種東西居然也配暴走？
在原劇情的各種EVA機體中，零號機是最爛的一臺。
它是原型機，而且是一切從簡，只為了最基本的需求制造的驗證機型，比起亞當(dāng)?shù)膹?fù)制品，擁有外掛的初號機，還有集合人類最先進技術(shù)，專門強化了戰(zhàn)斗力的二號機，包括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三號機四號機，都差得遠了。
雖然劇情里不是沒有暴走過……但別家機體的暴走，都是毀天滅地的那種，而零號機，連塊玻璃都沒打碎。
好吧，吐槽就到這里。
趙恒關(guān)注的是，零號機為什么會對自己暴走。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來尋求填補空虛的自己，為什么會被這么個東西盯上？
它……
不……
趙恒的目光看向零號機的核心，駕駛員所在的地方。
綾波麗。
是她吧？
讓我產(chǎn)生那股異樣感覺的源泉。
因為其實已經(jīng)很近了，趙恒已經(jīng)察覺了，那股想把什么東西生吞活剝的感覺的目標(biāo)在哪。
那感覺一直在指向零號機的核心部位，那里有價值的東西很多，但最有價值的當(dāng)然只有綾波麗。
無數(shù)EVA同人里，“吃”的目標(biāo)絕大多數(shù)也是綾波麗。
香黨不少，可惜，不如麗黨多。
最重要的，克隆人綾波麗，其實也可以算是人造人呢。
都是人造人，那么……
吞噬掉之后填補人造人的空虛……
很合理呢。
而且……
銅鏡AI，不，是道德天尊出品時空穿梭器1.0版的AI剛剛說過了吧，它居然，被屏蔽了！
這是什么？
與宿慧一樣，不，是與我一樣的誕生方式嗎？
道德天尊又炸爐了？
給綾波麗帶來了什么？
道德天尊出品時空穿梭器2.0版？
吞噬她，同時，也是吞噬時空穿梭器，讓我的金手指，升級？
無數(shù)的問號，無數(shù)的省略號，好像很懷疑，好像很無語，但實際上趙恒已經(jīng)十二分的肯定了。
如此明確的感覺指向，還能有什么呢？
“交涉，沒有意義了?！壁w恒道。
“啊？”正被暴走的零號機弄得一臉驚慌的葛城美里茫然。
這個外星人在說什么？
看到我們的最高武器出了問題像趁火打劫？
啊，很可能??！
“用N2暴雷?！倍赂爝@個副司令的聲音傳來。
“冬月副司令？！”葛城美里無暇顧及為什么發(fā)話的是副司令，她的正死了碇源堂跑哪去了這種小問題，而是關(guān)注到了更大的問題。
“麗還在外面，而且這么近，本部也……”
“執(zhí)行命令，葛城一尉，我們別無選擇。”一定要讓六分儀源堂安全撤離。冬月耕造想著，連碇源堂的本名，而不是入贅碇唯家之后的新名都想起來了。
怎么感覺對他的司令不尊重？
哈，冬月耕造和碇源堂本就互相沒什么尊重。
這兩個家伙甚至是情敵。
只是為了復(fù)活碇唯，創(chuàng)造一個他們希望的有碇唯的新世界，他們勉強合作而已。
當(dāng)然這些都沒有意義。
現(xiàn)在重要的是用N2暴雷這種無污染核武器消滅外星人。
為此付出什么代價也是可以的。
而且本來也不會付出什么代價。
綾波麗這種東西，本就要多少有多少。而且現(xiàn)在的這一個，一直以來就沒能像她的前輩那樣與六分儀建立羈絆，這是個定時炸彈，正該換一個聽話的。
至于本部，哼，只要有錢就能建的東西根本不重要。
這就是冬月耕造的全部想法。
葛城美里，因為不知道綾波麗是克隆的，所以并不能理解冬月耕造在想什么，但作為作戰(zhàn)部長，她也懂得慈不掌兵的道理。
犧牲，在所難免。
他們NERV的人也早就準(zhǔn)備好了。
只是……
算了，她就是還有些遲疑，有些不忍心放棄綾波麗。
知道道理歸知道，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
“發(fā)射！”葛城美里下達了命令。
她必須做。
這是她的職責(zé)。
她無視了碇真嗣凄慘的喊叫。
碇真嗣不是戰(zhàn)士，只是個被推上戰(zhàn)士位置的普通人，還有些自閉，會喊叫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她葛城美里，則必須承擔(dān)這一切。
包括碇真嗣在這之后的責(zé)難。
于是，N2暴雷炸了。
這種EVA世界的無污染核彈，展現(xiàn)了核彈的威能。
雖然是外星人，還有詭異的能力，但面對核彈，還是這么多核彈，總還是會……不低吧？
很多人這樣期待著。
他們在桌子底下期待。
一堆核彈爆炸的沖擊波把他們?nèi)鸬搅俗雷拥紫隆?p> 哦，NERV的本部確實結(jié)實，居然扛下了核彈。
這值得高興。
因為NERV的成員可以活著了。
但是，作為作戰(zhàn)部長的葛城美里卻不開心。
N2暴雷，居然沒能殺死我嗎？
連我都殺不死，那外星人……
在她猜疑中，煙塵漸漸散去，露出了化為荒漠的大地和飛在半空的兩個人。
果然……等等！
葛城美里警覺。
怎么是兩個？
然后她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果然是你。”趙恒淡淡道。
“……”綾波麗沒有說話。
她血紅的雙眼透著困惑。
為什么，我在渴望的是這個男人？
我要把他，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