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呂蒙進(jìn)攻荊州不成反而身死,關(guān)羽守住荊州后奪下樊城此時(shí)隆中對已實(shí)現(xiàn),然漢中之戰(zhàn)。劉曹二人鏖戰(zhàn)兩年二人均傷亡慘重,如此荊州九郡又得上庸可直逼宛、許都,孫權(quán)也因奪荊州不成失去盟友,如今陷入進(jìn)退兩難之地,如今劉備只需奪下長安便可直逼洛陽
諸葛勸曰:“漢中一戰(zhàn)我等損失巨大,如若連翻進(jìn)攻恐失民心,當(dāng)安心發(fā)展,為進(jìn)攻長安作準(zhǔn)備。”,“所言及是?!?,“東吳如今背信棄義當(dāng)攻其國都,再奪天下。”,“不可,如今雖于東吳有隔閡然未到翻臉之時(shí),不久東吳自派使者前來回復(fù)同盟?!?p> 不久東吳張昭前來商討聯(lián)盟之事,劉備博然大怒曰:“東吳背信棄義,偷襲荊州若不是吾二弟及眾位將軍血戰(zhàn),怎會守住荊州,昔日吾二弟水淹七軍事爾等可直驅(qū)徐州合肥之地,卻偷襲吾我,我等不共戴天!”
張昭曰:“陛下言差矣,我等被呂蒙迷惑,今日呂蒙已死,二國再無隔閡,望陛下以大局為重。”
最終吳蜀同盟又恢復(fù)了,卻說曹操自從漢中之戰(zhàn)后便頭痛不已華歆入奏曰:“大王知有神醫(yī)華佗否?”操曰:“即江東醫(yī)周泰者乎?”
歆曰:“是也。”操曰:“雖聞其名,未知其術(shù)?!?p> 歆曰:“華佗字元化,沛國譙郡人也。其醫(yī)術(shù)之妙,世所罕有。但有患者,或用藥,或用針,或用灸,隨手而愈。若患五臟六腑之疾,藥不能效者,以‘麻沸湯’飲之,令病者如醉死,卻用尖刀割開其腹,以藥湯洗其臟腑,病人略無疼痛。洗畢,然后以藥線縫口,用藥敷之,或一月,或二十日,即平復(fù)矣。其神妙如此。一日,佗行于道上,聞一人呻吟之聲。佗曰:‘此飲食不下之病。’
問之果然。佗令取蒜齏汁三升飲之,吐蛇一條,長二三尺,飲食即下。廣陵太守陳登,心中煩懣,面赤不能飲食,求佗醫(yī)治。佗以藥飲之,吐蟲三升,皆赤頭,首尾動搖。登問其故,佗曰:‘此因多食魚腥,故有此毒。今日雖可,三年之后必將復(fù)發(fā),不可救也?!箨惖枪甓?。又有一人,眉間生一瘤,癢不可當(dāng),令佗視之。佗曰:‘內(nèi)有飛物?!?p> 人皆笑之。佗以刀割開,一黃雀飛去,病者即愈。有一人,被犬咬足指,隨長肉二塊,一痛一癢,俱不可忍。佗曰:‘痛者內(nèi)有針十個(gè),癢者內(nèi)有黑白棋子二枚?!私圆恍拧Y⒁缘陡铋_,果應(yīng)其言。此人真扁鵲、倉公之流也。見居金城,離此不遠(yuǎn)。大王何不召之?”
操即差人星夜請華佗入內(nèi),令診脈視疾。佗曰:“大王頭腦疼痛,因患風(fēng)而起。病根在腦袋中,風(fēng)涎不能出,枉服湯藥,不可治療。某有一法:先飲麻沸湯,然后用利斧砍開腦袋,取出風(fēng)涎,方可除根?!?p> 操大怒曰:“汝要?dú)⒐乱?!”將其下獄賈詡諫曰:“似此良醫(yī),世罕其匹,未可廢也?!辈龠吃唬骸按巳擞藱C(jī)害我,正與吉平無異。”急令追拷。
華佗在獄,有一獄卒姓吳,人皆稱為吳押獄。此人每日以酒食供奉華佗。佗感其恩,乃告曰:“我今將死,恨有《青囊書》未傳于世。感公厚意,無可為報(bào)。我修一書,公可遣人送與我家,取《青囊書》來贈公,以繼吾術(shù)。”
吳押獄大喜曰:“我若得此書,棄了此役,醫(yī)治天下病人,以傳先生之德?!辟⒓葱迺秴茄邯z。吳押獄直至金城,問佗之妻取了《青囊書》,回至獄中,付與華佗檢看畢,佗即將書贈與吳押獄。吳押獄持回家中藏之。旬日之后,華佗竟死于獄中。
吳押獄買棺殯殮訖。脫了差役,回家欲取《青囊書》看習(xí),只見其妻正將書在那里焚燒。吳押獄大驚,連忙搶奪,全卷已被燒毀,只剩得一兩頁。吳押獄怒罵其妻。妻曰:“縱然學(xué)得與華佗一般神妙,只落得死于牢中,要他何用!”吳押獄嗟嘆而止。因此《青囊書》不曾傳于世,所傳者止閹雞豬等小法,乃燒剩一兩頁中所載也。
卻說曹操自殺華佗之后,病勢愈重,又憂吳、蜀之事。正慮間,又聞吳蜀同盟病情更加重。操病勢轉(zhuǎn)加。忽一夜,夢三馬同槽而食。及曉,問賈詡曰:“孤向日曾夢三馬同槽,疑是馬騰父子為禍。今騰已死,昨宵復(fù)夢三馬同槽,主何吉兇?”詡曰:“祿馬,吉兆也。祿馬歸于曹,王上何必疑乎?”操因此不疑。后人有詩曰:
三馬同槽事可疑,不知已植晉根基。曹瞞空有奸雄略,豈識朝中司馬師。
是夜,操臥寢室,至三更,覺頭目昏眩,乃起,伏幾而臥。忽聞殿中聲如裂帛,操驚視之,忽見伏皇后、董貴人、二皇子,并伏完、董承等二十馀人,渾身血污,立于愁云之內(nèi),隱隱聞索命之聲。操急拔劍,望空砍去。
忽然一聲響亮,震塌殿宇西南一角。操驚倒于地,近侍救出,遷于別宮養(yǎng)病。次夜,又聞殿外男女哭聲不絕。至?xí)?,操召群臣入曰:“孤在戎馬之中三十馀年,未嘗信怪異之事。今日為何如此?”群臣奏曰:“大王當(dāng)命道士設(shè)醮修禳?!辈賴@曰:“圣人云:‘獲罪于天,無所禱也?!绿烀驯M,安可救乎?”遂不允設(shè)醮。
次日,覺氣沖上焦,目不見物,急召夏侯惇商議。惇至殿門前,忽見伏皇后、董貴人、二皇子、伏完、董承等立在陰云之中。惇大驚昏倒,左右扶出,自此得病。操召曹洪、陳群、賈詡、司馬懿等同至臥榻前,囑以后事。
曹洪等頓首曰:“大王善保玉體,不日定當(dāng)霍然?!辈僭唬骸肮驴v橫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滅,止有江東孫權(quán)、西蜀劉備未曾剿除。孤今病危,不能再與卿等相敘,特以家事相托。孤長子曹昂,劉氏所生,不幸早年歿于赤壁。
今卞氏生五子:丕、彰、植、熊、沖孤平生所愛第三子植,第五子沖,為人虛華少誠實(shí),嗜酒放縱,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無謀。四子曹熊,多病難保。五子曹沖年紀(jì)幼小恐被架空。惟長子曹丕,篤厚恭謹(jǐn),可繼我業(yè),卿等宜輔佐之?!?p> 曹洪等涕泣領(lǐng)命而出。操令近侍取平日所藏名香,分賜諸侍妾。且囑曰:“吾死之后,汝等須勤習(xí)女工,多造絲履,賣之可以得錢自給。”
又命諸妾多居于銅雀臺中,每日設(shè)祭,必令女伎奏樂上食。又遺命于彰德府講武城外,設(shè)立疑冢七十二:“勿令后人知吾葬處,恐為人所發(fā)掘故也?!?p> 囑畢,長嘆一聲,淚如雨下。須臾,氣絕而死。壽五十六歲,時(shí)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也。后人有《鄴中歌》一篇,嘆曹操云:
鄴則鄴城水漳水,定有異人從此起。雄謀韻事與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英雄未有俗胸中,出沒豈隨人眼底?功首罪魁非兩人,遺臭流芳本一身。文章有神霸有氣,豈能茍爾化為群?橫流筑臺距太行,氣與理勢相低昂。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為霸大不王?霸王降作兒女鳴,無可奈何中不平。向帳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謂無情。嗚呼!古人做事無巨細(xì),寂寞豪華皆有意。書生輕議冢中人,冢中笑爾書生氣!
卻說曹操身亡,文武百官盡皆舉哀;一面遣人赴世子曹丕、鄢陵侯曹彰、臨淄侯曹植、蕭懷侯曹熊處報(bào)喪。
眾官用金棺銀槨,將操入殮,星夜舉靈櫬赴鄴郡來。曹丕聞知父喪,放聲痛哭。率大小官員出城十里,伏道迎櫬入城,停于偏殿。官僚掛孝,聚哭于殿上。
忽一人挺身而出曰:“請世子息哀,且議大事?!北娨曋?,乃中庶子司馬孚也。孚曰:“魏王既薨,天下震動,當(dāng)早立嗣王,以安眾心,何但哭泣耶?”
群臣曰:“世子宜嗣位,但未得天子詔命,豈可造次而行?”兵部尚書陳矯曰:“王薨于外,愛子私立,彼此生變,則社稷危矣?!彼彀蝿Ω钕屡坌?,厲聲曰:“即今日便請世子嗣位。眾官有異議者,以此袍為例!”百官悚懼。忽報(bào)華歆自許昌飛馬而至,眾皆大驚。須臾,華歆入,眾問其來意。
歆曰:“今魏王薨逝,天下震動,何不早請世子嗣位?”眾官曰:“正因不及候詔命,方議欲以王后卞氏慈旨立世子為王?!膘г唬骸拔嵋延跐h帝處索得詔命在此?!北娊咱x躍稱賀。歆于懷中取出詔命開讀。原來華歆諂事魏,故草此詔,威逼獻(xiàn)帝降之。帝只得聽從,故下詔即封曹丕為魏王、丞相、冀州牧。丕即日登位,受大小官僚拜舞起居。
正宴會慶賀間,忽報(bào)鄢陵侯曹彰,自長安領(lǐng)十萬大軍來到。丕大驚,遂問群臣曰:“黃須小弟,平日性剛,深通武藝。今提兵遠(yuǎn)來,必與孤爭王位也。如之奈何?”忽階下一人應(yīng)聲出曰:“臣請往見鄢陵侯,以片言折之?!北娊栽唬骸胺谴蠓蚰芙獯说溡病!?p> 卻說曹丕聞曹彰提兵而來,驚問眾官,一人挺身而出,愿往折服之。眾視其人,乃諫議大夫賈逵也。曹丕大喜,即命賈逵前往。逵領(lǐng)命出城,迎見曹彰。彰問曰:“先王璽綬安在?”逵正色而言曰:“家有長子,國有儲君。先王璽綬,非君侯之所以問也。”彰默然無語,乃與賈逵同入城。至宮門前,逵問曰:“君侯此來,欲奔喪耶?欲爭位耶?”彰曰:“吾來奔喪,別無異心?!卞釉唬骸凹葻o異心,何故帶兵入城?”彰即時(shí)叱退左右將士,只身入內(nèi),拜見曹丕。兄弟二人,相抱大哭。曹彰將本部軍馬,盡交與曹丕。丕令彰回鄢陵自守,彰拜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