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以彼之道還彼身
黑色的奔馳E300停在風(fēng)華路13號。
到莉莉家門口了。
三人相繼下了車,莉莉走到前面去打開門。
屋子里被收拾得整整齊齊,一掃之前亂糟糟的模樣。
領(lǐng)著蘇默和程芊穎走到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莉莉就去洗茶具。
一會后,莉莉就端著泡好的茶水走了過來。給蘇默和程芊穎一人倒了一杯。
蘇默很后悔沒有把滾滾帶來。
既然滾滾能看見亡靈。
那么,如果這座宅邸有什么問題的話。滾滾應(yīng)該察覺得出來。
畢竟,滾滾之前曾吹噓她曾經(jīng)有多強(qiáng)大。
雖然如今沒有當(dāng)初的實(shí)力,但宅邸里有沒有異常,對于滾滾來說,應(yīng)該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除了滾滾,程芊穎應(yīng)該也多少有些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她從小就經(jīng)??匆姾芏嘣幃惖膱鼍奥?!如果這棟房子真有亡靈或者異魔出沒。她應(yīng)該也能感知一二。
程芊穎坐在那里,慢慢地端起茶杯。
蘇默喝了一口茶后,就借故去洗手間了。
在洗手間里,洗了把臉后,蘇默對著鏡子看了自己一眼,他很滿意現(xiàn)在自己的樣子。一副大帥比的模樣。
連他自己也有些惋惜,有這副皮囊,不去做電影明星,還真是可惜了。
此時,
莉莉正和程芊穎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喝茶。
蘇默把洗手間的門打開一道縫隙,從里面可以看見莉莉房間的一角。
那個房間的門是打開著的。
里面似乎有人走動的聲音。
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房子果然有問題。
輕輕推開洗手間的門,盡量不弄出聲音,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莉莉的房間。
房間里,窗簾被緊緊地拉上了。遮擋住了外面大部分的光線。
可以說很昏暗。
蘇默站在昏暗的房間里,感受到這里的氣氛是如此冰冷。
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冰冷的墳?zāi)?。里面擺設(shè)的一切,包括床單的顏色,都是慘白的色彩。
“咯咯咯......”
蘇默聽見上牙磕下牙的聲音。
接著,
有冰冷的液體滴落在蘇默的額頭上。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是一種透明的液體。
果然,
這房間里確實(shí)有問題。
蘇默抬起頭,看向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上,那里有一片濕濕的印子。猛一看去,那上面仿佛就趴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
白色的液體,就是從那片濕濕的天花板上掉下來。
也許是房子年久失修,讓雨水給滲透進(jìn)來。
可是,
這幾天,都是晴天。根本就沒下過雨。
那片濕濕的地方,究竟是何回事?
這個時候,連蘇默都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像某個辦案的警察了。
但,他不是。
陳飛宇說過,只要他愿意,就在非正常調(diào)查小組里,成為一個見習(xí)也可以。
說白了,陳飛宇是看上了他的能力。
另一方面,陳飛宇也誤判了他的能力。
其實(shí)在地下停車場,分明就是森雅利用時停的時候,上前去狂揍那具暴走的尸體。而并不是他真有什么隔空殺人的本領(lǐng)。
但,
陳飛宇并不是個憨憨。
能在非正常調(diào)查小組任職,并成為組長,肯定有某些過人之處。
所以,唯一能判定的是,陳飛宇當(dāng)時是故意誤判他的能力。
目的,
當(dāng)然是把他拉攏在身邊,能在某些事情上幫助自己。
可是,
陳飛宇又為何這么篤定自己,就能幫上他的忙呢!
這時候,
從天花板的方向,傳來有些模糊卻非常邪惡的笑聲。
接著,
一只碩大的老鼠,探頭探腦,從天花板附近的一個空洞里,鉆了出來。
它眼睛里放著狡黠的光,趴在那里打量著下面的蘇默。
蘇默也看見了它。
就這樣,
一人,
一鼠,
四目相對。
“......”老鼠。
蘇默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剛剛額頭上那塊透明的液體,就是從頭上這只家伙的嘴里滴落下來的。
老鼠并不怕蘇默,它只是在打量觀察。
似乎,
蘇默,才是一個入侵者。
它,
才屬于這里,才是這里的主人。
蘇默拿出香煙,慢慢地放進(jìn)嘴里。
然后,
拿起打火機(jī)。
“啪!”
點(diǎn)燃香煙后,蘇默默默地抽了一口。
那只老鼠,依舊趴在那兒,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呼!”
蘇默吐了一口白色的煙霧。看向頭頂那只灰色的老鼠:
“呵!”
那只老鼠離開原來的位置,慢慢地從墻壁上爬到地上。
不知為什么,這只老鼠離自己越近,蘇默就感覺壓迫感開始強(qiáng)了起來。
期初,
這壓迫感,就像是天上的微風(fēng)。
而此刻,這壓迫感似乎正在醞釀一場風(fēng)暴。
暴風(fēng)雨,
似乎,
馬上就要來了。
蘇默輕輕地打開左手上的腕表,讓里面的鏡面彈出來,嘴角邊浮現(xiàn)一絲微笑:“呵!”
老鼠跳到地上,轉(zhuǎn)眼幻化成一道黑影。
接著,
這道黑影慢慢變成人的形狀,
黑色的影子慢慢聚攏,變成實(shí)體。
蘇默再看過去,只見自己的對面站著一個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就是剛才那只老鼠。
蘇默冷笑道:“鼠輩而已?!?p> 黑衣人也笑了,他露出嘴里尖利的牙齒。
那些牙齒白森森的,上面還粘著一些液體。
老鼠變成的黑衣人,慢慢向前走了幾步:“你就是個普通人而已,為何如此膽大,對吾的事情,卻要查得如此仔細(xì)?!?p> 蘇默又猛烈地抽了口煙。
他漸漸明白了。
莉莉的一家,都被這只老鼠給精神污染了。
所以,這只老鼠,在這里呆的時間,也應(yīng)該很長了吧。
蘇默伸出一只手:“你先不要說話,讓我猜猜,你在這里生活有多久了?”
黑衣人饒有興致地看著蘇默:“你猜猜,猜對了讓你死個痛快。”
“我猜,那個叫毛秋萍的女人,當(dāng)時也是被你影響了吧!可能,在莉莉剛剛出世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
“是的。你雖然很聰明,但還不夠聰明。毛秋萍和田中全之所以沒能及時救人,完全是被我影響了。就連莉莉,也是受我的影響,感覺到家里出事了,才從學(xué)校跑回來的?!?p> “你這樣做,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當(dāng)然是影響他們。我不是異魔,可以奪舍別人的身體。我只是一個妖而已。對于一個妖而言,能夠用自己的精神力,影響住在這里的人,看著他們逐漸陷入癲狂,也不失為一種樂趣?!?p> 蘇默點(diǎn)點(diǎn)頭。
這樣的話,田中全夜晚用鞭子抽毛秋萍的事情,也很好介紹了。
說白了,全都是這只老鼠干的好事。
“鼠輩,終究是鼠輩。”
黑衣人臉上露出獰笑:“你,也不過是一個自大狂而已?!?p> “是么?”
這時候,聽見屋子里有說話聲的莉莉和程芊穎跑了進(jìn)來。
莉莉一看見自己的房間里,站著一個黑衣人,立即就傻眼了。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喝道:“你誰啊?”
蘇默笑笑:“他就是那天引你去地窖的那只老鼠啊!”
“老鼠?”莉莉沒明白過來。
黑衣人臉上露出邪惡的笑意:“是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圈套。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全家陷入癲狂。這樣子,我會覺得比較有樂趣?!?p> 過了一會,莉莉想明白過來了:“你真是那一只老鼠?”
黑衣人臉上露出猙獰的微笑:“吾已經(jīng)活了一百多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妖?!?p> 蘇默繼續(xù)吸著香煙:“是妖,都該死?!?p> “可惜,你殺不了我?!?p> “那也未必?!?p> 程芊穎指著黑衣人后面身后的黑影,那確實(shí)是一只碩大老鼠的樣子:“他真是老鼠變的,你看他身后,有老鼠影子?!?p> 蘇默轉(zhuǎn)身看向兩個女孩:“你們先出去,等我處理了這只老鼠,你們再進(jìn)來。”
兩個女孩看了一眼蘇默,又看向面目猙獰的黑衣人,擔(dān)心蘇默打不過。
蘇默搖搖頭:“相信我,你們在這里,只會影響我?!?p> 程芊穎拉著莉莉的手,很快離開了房間。
蘇默把香煙抽完,狠狠地踩在地上。又走過去,把門給關(guān)上。
“你,真不怕死么?”黑衣人問。
“我,確實(shí)怕死。但我不會死?!碧K默回答。
“死到臨頭,還這么猖狂。在我妖生中,還從未遇見如你這般猖狂之人。”
“你,今天,總算遇見了。”
“你想替這戶人家出口惡氣,想逞英雄么?可惜啊!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能敵得過一只妖么?”
“妖么?不過是宵小之輩而已?!?p> “猖狂。”
黑衣人猛然地?fù)淞诉^來,手里的利爪變成尖刀,飛快地刺向蘇默的喉嚨。
蘇默瞟了一眼左手上的腕表,暴喝一聲:“還不出來么?”
“來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驟然在房間里響起,黑衣人的身形突然一滯,停留在原來的地方。他手上的尖刀,離蘇默的喉嚨,只有最后一厘米。
如果這一厘米下去,就是刺穿喉嚨。
蘇默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這樣,死相也太難看了點(diǎn)!
森雅穿一件白色的短裙,腳套一雙粉色的舞鞋。她慢慢地走到蘇默的面前:“除了其他人,你是可以動的?!?p> 蘇默試著動了一下,還真能動。
于是,
趕緊離開滯留在空氣中的尖刀。而是轉(zhuǎn)身來到黑衣人的身后。
又看向森雅:“外面那兩個女孩兒,她們會知道么?”
森雅搖搖頭:“這里是我的領(lǐng)域。在我領(lǐng)域之內(nèi),所有物體,都被時停了。你是個另外。”
蘇默才放心下來,他可不想讓程芊穎和莉莉知道,自己身邊有森雅這樣一個女孩的存在。
森雅這才慢慢走到黑衣男子面前,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牙齒。
黑衣人的嘴巴是張開的,要查看他的牙齒比較簡單。
“活了一百多年的老鼠,還真是少見。怪不得會成為妖?!?p> “這一家人,都被這只妖,用精神力給污染了?!?p> “好吧!你想怎么玩兒?”
“我想讓這只老鼠,在死之前,受盡折磨?!?p> “還真是個狠心的人吶!”
是??!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狠心了。
不過,這是一只老鼠而已。
對于一只讓全家人陷入癲狂的老鼠,當(dāng)然要好好折磨一番。就這樣讓它死去,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有時候,人不能太善良。
必要時,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森雅走過去拉住蘇默的手:“那,我就讓你玩得開心一點(diǎn)?!?p> “啪!”
響指在空氣中響起。
就像是子彈破空的聲音。
黑衣人凝滯的身影向前沖了過去,他手中的尖刀刺了個空。
他臉上開始有了慌亂,難道他判斷錯了,這個看上去是個普通的人的男子,實(shí)際上是在隱藏自己的實(shí)力。
這時候,蘇默的聲音在黑衣人身后響起:“你就這點(diǎn)能耐么?”
黑衣人飛快轉(zhuǎn)過身,看見蘇默淡然地站在那里。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明明自己的動作那么快?
他是怎么做到的?
黑衣人臉上滿上驚愕,
但,
下一秒,
他又撲了上去。
手中的尖刀劃破空氣,似乎空氣都要爆裂了。
蘇默的身體,被森雅拉著。借助墻壁,在空中一個翻躍。落到黑衣人身后,道:
“這就是,貓,與老鼠之間的游戲。”
黑衣人的后背都濕透了。這個年輕人的身法,實(shí)在是太詭異了。
就在黑衣人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再次撲向蘇默時。蘇默的手里,突然出現(xiàn)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呲!”
匕首刺入黑衣人的身體,但并未傷及要害。
接著,
“呲!”
依舊沒傷及要害。
然后,
蘇默用力一腳,叫黑衣人踢到墻角。
這完全是靠森雅施展的能力,但憑他,怎么也做不到一腳將對方踢飛的。
黑衣人踉踉蹌蹌?wù)酒鹕?,一手捂住不斷往外冒血的傷口:“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死?!?p> “呵!”
黑衣人努力地站直身體,連嘴角邊也滲出了鮮血:“沒想到,你藏得這么深!”
蘇默冷漠地道:“還有你沒想到的呢!”
蘇默的身體,突然詭異地上前。手上的匕首,飛快地在對方身上穿刺。就像拉針引線,仿佛一個雕刻家,正在完成自己的一幅杰作。
等他停下,黑衣人身上全都是傷口。
卻,
依舊刀刀避開要害。
黑衣人咬牙站了起來:“你究竟想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不想讓你這么容易死掉而已。你死了,就不好玩了?!?p> 黑衣人往后退去,臉上滿上恐懼:“你,是異魔?!?p> “呵!”
蘇默將手中的匕首扔到黑衣人面前:“自己了結(jié),以免臟了我的手?!?p> 黑衣人顫抖地?fù)炱鹭笆祝缓?,?zhǔn)備最后瘋狂一撲。
可惜,他剛撲過來,蘇默在森雅的幫助下,順手奪過匕首,反刺進(jìn)他的心臟。
黑衣人瞪大眼睛,
身體,
慢慢滑落地上。
蘇默甩了甩手:“終究,還是臟了我的手?!?p> 黑衣人的身體不再動彈,幾分鐘后,地上的尸體開始悄然變化。
最后,
地上躺著一直碩大的老鼠,
可惜,
已經(jīng)死了。
蘇默走到旁邊的床頭柜旁,從紙巾盒里拿出紙巾,擦干凈匕首上的血跡。
這把匕首,還是陳飛宇送給他防身用的。
然后,
蘇默才慢慢走過去,打開門喊道:“已經(jīng)結(jié)束,可以進(jìn)來了?!?p> 莉莉和程芊穎跑了進(jìn)來,看見地上那只老鼠。
這只老鼠的尸體,也不能隨便處理掉。
蘇默打電話給陳飛宇,不多時,陳飛宇就和博士趕來了。
博士對這只老鼠很感興趣。
等博士他們帶走老鼠的尸體,蘇默和程芊穎又繼續(xù)坐了一會,安慰一番莉莉才離去。
精神污染清除,
以后,莉莉,應(yīng)該能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