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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皇帝,必死無疑

5.暗流涌動

我,皇帝,必死無疑 紅色·傳說 2223 2021-09-28 19:19:33

  韓守濤翻閱著賬冊,忽然嘆了口氣。

  “伯侍郎,郭侍中,你們先出去吧?!?p>  伯嚭、郭開唯唯而退,室內(nèi)只余韓守濤和洪承疇二人。

  “洪愛卿,朕記得……你跟丞相和大將軍似乎都沒有什么往來?!?p>  “臣,生性愚鈍,”洪承疇斟酌著用辭,“不擅交際,錯蒙丞相和大將軍厚愛。”

  “哦,不結(jié)黨是好事,君子不黨嘛,戶部要管財政,可以說是重中之重,大將軍和丞相愿意把這個位置交給你,足見洪愛卿的君子風(fēng)范啊?!?p>  “陛下謬贊?!?p>  韓守濤試探出來了,洪承疇不是外戚、宦官兩黨的人。

  戶部掌國家錢糧,為重中之重,必然是兩黨爭奪的焦點。

  戶部沒有完全倒向哪一方,可以說是勢力平衡的結(jié)果。

  你不讓我的人上位,我不讓你的人上位,洪承疇就是雙方妥協(xié)的結(jié)果。

  韓守濤突然笑了。

  “朕是看出來了,你在寡人、丞相和大將軍三個雞蛋上跳舞,本事不小啊?!?p>  “陛下,臣……”

  洪承疇驚出一身冷汗。

  “行了行了,朕是來查賬的。”

  韓守濤拿起賬本。

  “去年,我大周田稅、丁稅、戶稅、商稅、關(guān)稅,加上各類雜稅,還有賣官的收入,共計不過四千二百六十七萬三千兩,計劃支出三千七百二十五萬一千兩?!?p>  “可實際支出四千六百七十三萬兩,超出九百多萬兩不說,一年虧空竟有四百多萬兩!就這樣還拖欠了禁軍軍餉,洪承疇,你這個戶部尚書怎么當(dāng)?shù)?!?p>  “臣有罪,臣失職!”

  洪承疇跪下連連磕頭,心中卻叫苦不已。

  “朕不是來問罪的!”

  韓守濤一聲大喝。

  “西園的修建是怎么修的?僅去年一年,耗銀六百萬兩,臥槽,你這是墻磚是金子做的,還是地磚是金子做的?”

  洪承疇急忙解釋:“陛下,工部用度便是如此,其他姑且不提,就說去年三月增加的一項,要建千間房屋,以苔覆之,引水環(huán)流,從南方引入夜舒荷,這樣的要求,怎么能不耗銀巨大?”

  “夜舒荷?”

  韓守濤愣了一下。

  “南方進(jìn)獻(xiàn)的荷花,花大如蓋,高一丈有余,荷葉夜舒晝卷,一莖有四蓮叢生,名叫夜舒荷?!?p>  “朕……未聽說過……朕應(yīng)該沒有見過這項的提議奏章!工部怎能肆意妄為!”

  “陛下慎言!”

  洪承疇驚道。

  “朕是皇帝,罵不得工部?”

  韓守濤怒了。

  “臣……臣聽說……”

  洪承疇的聲音越來越小。

  “說!朕赦你無罪!”

  “這是太后的主意……”

  韓守濤眉峰一跳,他突然察覺哪里不對。

  ……

  洛陽北方,陳橋驛。

  “我們?yōu)榇笾艹錾胨溃羝綉?zhàn)亂,陛下卻還在修西園,我們?yōu)榇笾茏龅挠炙闶裁矗俊?p>  有老兵吐了口唾沫,揮了揮手中的戰(zhàn)刀。

  “娘希匹,欠你老子半年軍餉,還要老子打匈奴,門都沒有!”

  “大將軍把點檢當(dāng)傻子,把咱們當(dāng)肉盾!”

  “韭菜也不是這么個割法!”

  “當(dāng)今主少國疑,奸臣當(dāng)?shù)?,我們就算立下曠世奇功,除了趙點檢,又有誰知道!”

  印堂發(fā)黑的趙匡胤身著金漆鐵甲,頭戴加裝了頓項的兜鏊,雖然看上去很像是非洲友人,但他卻有著地道河北人的長相——扁平圓臉,細(xì)長眼,厚眼皮,低直鼻——他也確實是個河北人。

  他站在高處,俯瞰騷動的軍營。

  “大哥,”趙光義在他的背后,“軍心已動,下決心吧?!?p>  “還不到時候?!?p>  “司馬太傅病重,不足為懼,給我一輛驢車,一把斧子,一個晚上我就能掌控世家部曲!”

  “不,”趙匡胤拒絕了他,“我是說,勢還造得不夠?!?p>  他轉(zhuǎn)身離去:“軍心已亂,士皆要餉,國庫空虛,梁冀不會自掏腰包?!?p>  “大哥代士卒上疏要餉,梁冀必然拒絕,”趙光義明白了,“這樣一來,嘩變就更合理了。”

  ……

  “敢在我面前談廢立天子,”男人活動了手腕,聳著鷂鷹似的雙肩,眼里放著豺狼般的兇光,“許子遠(yuǎn),你好大膽!”

  “干大事而惜身,難道大將軍只會飲酒,好色,賭博不成?”

  洛陽游俠的老大哥,紈绔子弟的著名代表,許攸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大將軍何必瞞我,太后可是喜歡楚王喜歡得緊吶!當(dāng)初若不是先帝遺詔,楚王早就是皇帝了!”

  “這次請王莽出山,恐怕也是想借士人之名打壓陛下,到時候王莽一提議廢帝,您又有什么功勞呢?”

  “您是太后扶持的人,朝廷早就對您和丞相封無可封了!而楚王必然有自己的班底,一朝天子一朝臣吶。”

  梁冀臉色陰沉。

  “將軍何不先下手為強(qiáng),除掉趙高,廢掉天子,迎立楚王,如此可保五世富貴!”

  “說得好聽!趙高也有太后的支持,我名不正言不順!”

  許攸聞言一笑。

  “謀逆之名,何其易耳?!?p>  ……

  華麗的馬車停在相府外,趙高滿意地看著。

  “你們可要好生看護(hù),這是給呂奉先將軍的美人,出了事你們可擔(dān)待不起!”

  有隨從尖聲尖氣地叫。

  “你們二人,此次找的人不錯,”趙高說,身邊的兩個義子連連賠笑,“這次想領(lǐng)個什么差事?”

  “只愿隨侍干爹左右?!?p>  黃皓巴結(jié)道。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岑昏拍胸脯。

  趙高笑了,笑聲像母雞打鳴。

  “我這把年紀(jì),哪用你們服侍?進(jìn)宮服侍皇上吧,拿出你們吃喝玩樂找美人的功底來?!?p>  他突然靠近二人。

  “多讓皇上干點荒唐事,這是太后的意思?!?p>  ……

  洛陽,白馬寺。

  群鳥在暮鼓中回巢,巨大的佛像慈眉善目,審視眼前的婦人。

  武姜雙手合十,一片誠心。

  “我佛保佑,段兒平安,大業(yè)有成……”

  ……

  黃昏的夕陽中,有戎裝美人持弓躍馬,赫然一道美景。

  “阿姊,”美人高呼,“我打到一只獐子!”

  清麗的佳人掩嘴一笑,倩影搖曳:“沖兒英武,看得阿姊都想嫁了呢!”

  “阿姊壞心腸!”

  遠(yuǎn)處的范疆、張達(dá)看著,咽了口唾沫。

  ……

  “對不住了,師父。”

  女孩放下手中的弧尺和毛筆,她走向外樓,俯瞰著曾經(jīng)千官肅穆,萬國來朝的紫微城,還有洛陽一百零九坊以及繁華無限的三個官市。

  欽天監(jiān)是整個洛陽的制高點,師父以前就很喜歡這里,不是因為這里距星辰最近,而是因為這里可以看見整個洛陽的晨鐘暮鼓、眾生百態(tài)和飛鳥還巢。

  而她喜歡這里,是因為這里有師父,有整個洛陽最美的晨曦和黃昏。

  “最后的計算已經(jīng)完成……這是我為大周做的最后一件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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