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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贅婿,被女帝偷聽心聲!

第四十四章:人間事如天落雪(四千五百字中章,求推薦票!)

    “哎呦,快來讓娘好好看看?!敝焖B忙走過去,雙手握住葉究的手,拉到了她坐的那條竹椅上。

  葉究本欲起身,卻被朱霜一把按死,葉正天很識趣的親自給朱霜搬來一把椅子,自己則像個小嘍啰一樣站在一邊,笑呵呵的聽著娘倆兒的嘮叨。

  眼中時不時劃過一抹柔和笑意。

  葉音吩咐下人端來茶水,親手給在場幾人倒了一杯。

  朱霜雙手揉搓葉究臉頰,唉聲嘆氣道:“幾天不見,咱兒子都瘦了?!?p>  “都怪葉正天這個挨千刀的,要不是他,你能受這樣的苦嗎?”

  葉正天嘆了口氣,葉究沒回來的時候罵我,葉究回來了還罵我,那他不是白回來了嗎?

  葉音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陪笑的父親,眼中自然而然露出些笑意。

  朱霜拉著葉究的手,臉上終于多了些笑意,可陰霾始終未被掃凈。

  她不斷說著心里的委屈,但同時還不忘背刺葉正天幾下,卻沒有之前飛劍般凌厲,葉正天也只是哈哈一笑,時不時的會應(yīng)付上一句:“夫人罵的好啊?!?p>  這時朱霜又會很有默契的說上一句:“你就剩這點出息了?!?p>  “唉,娘真以為見不到你了,這兩天可給我擔(dān)心壞了?!?p>  “心想著萬一你要是沒了,你弟弟再出了什么事兒,我的天可就要塌了呀?!?p>  葉究安慰道:“娘,你得往好處想,你這樣天天唉聲嘆氣,讓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心里不好受啊?!?p>  朱霜揪住葉究耳朵,厲聲道:“知道還不回來看看我,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p>  “娘,你這就冤枉孩兒了?!比~究掙脫朱霜,讓耳朵幸免于難,滿臉委屈道。

  “我這兩天都在欽天監(jiān)那邊按時點卯,本來還想著等明天葉音來國子監(jiān)讓她給您帶個信兒,讓您老不要擔(dān)心,卻不想今天就找到機會出來了?!?p>  “也辛虧我回來的早,再要是晚一些,爹和葉音就要撲個空了。”

  葉正天呵呵一笑:“沒錯,沒錯?!?p>  朱霜挑了挑那雙柳葉眉問道:“你去欽天監(jiān)干嘛?”

  葉究忽然愣住,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么,要是直勾勾說去那邊掃地,估計要他娘又要開始唉聲嘆氣了。

  他只得半真半假說道:“還不是孩兒我學(xué)富五車,我在欽天監(jiān)那邊和功法房張房官聯(lián)手完善功法,這兩天取得了不小的進展?!?p>  “怪不得都瘦了,原來是累的。”朱霜擦了擦眼角。

  葉究:“?”

  “唉,都怪娘沒有保護好你,害得你在那邊得做這些苦力才能過活。”朱霜拍了拍葉究的手背,眼眶微紅。

  “娘,我在那邊過的挺舒服的,張房官他們對我也很好,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

  “怎么樣,陸凝月沒有為難你吧。”

  葉究搖了搖頭:“沒有。”

  “唉,都怪你爹,這兩年在那個大染缸里面樹敵太多,不然你也不用去那個地方,害得我每天擔(dān)驚受怕,覺也睡不安穩(wěn)。”

  “這兩天我晚上做夢,夢到的都是你兄弟二人回家的樣子,別提有多高興了,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你和葉林的房間看看,你倆到底回來沒有?!?p>  說道這里朱霜沒來由有些失落,葉究大概能想到,她沒想早上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心底的那股子失落。

  朱霜輕輕靠在葉究肩膀上,微微笑道:“還好,你今天回來了,再等你弟弟回來,咱就讓你爹辭官,到時候一家人找個山清水秀的地兒,做個踏踏實實的富家翁,免得每天擔(dān)驚受怕,生的像之前那般被人捅刀子?!?p>  “關(guān)鍵是你爹這個窩囊廢還無動于衷,連個屁也不敢放?!?p>  葉究張了張嘴,將溜到嘴邊的話咽下去,轉(zhuǎn)言勸解道:“娘,你別在說爹了,他那是身不由己,有些事也是沒辦法的決定?!?p>  “宮中的一些傳聞相信你也清楚,這一但出了什么事兒,你們也得受牽連不是。”

  朱霜欣慰道:“好孩子?!?p>  葉正天也笑了起來:“有魄力。真不愧是我葉正天的種,有男子漢大丈夫的風(fēng)范。”

  朱霜聽到這句話怒斥道:“閉嘴。”

  葉正天悻悻然閉嘴,拿起一旁的茶水慢慢喝了起來,卻絲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

  這人一老,很多事其實就已經(jīng)看開了,被自己的媳婦罵上幾句沒啥,再說這件事本就和他脫不開干系,如今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了。

  再說被朱霜這么一罵,反倒心安不少。

  有時候夫妻之間有了矛盾,都選擇默不作聲那才是最大的問題,隨著矛盾逐漸積累,到達某個臨界點,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家庭的瓦解,反倒是不值當(dāng)。

  那會兒他為了能在京城中站穩(wěn)腳跟,經(jīng)常應(yīng)酬,經(jīng)常讓朱霜獨守空房,哪怕朱霜懷孕那會兒也是離多聚少,可朱霜卻無半點怨言,還經(jīng)常勸解他不要多想,安心做自己事就好,替他出謀劃策。

  直到后來,他終于安定下來,官至從三品,可驀然回首之時朱霜眼角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皺紋,身旁跟著兩個娃娃。

  對著個家而言,朱霜付出了太多太多,葉正天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只能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

  每至夜深人靜,葉正天就在想,如果當(dāng)時的朱霜沒有選擇他這個一頭扎進京城,沒有半點依靠的愣頭青、莽夫,而是懸著那些膏粱子弟,過的會不會比現(xiàn)在要好一些呢?

  他是個莽夫、糙人弄不來那些風(fēng)花雪月、能酸掉牙的玩意兒,只能選擇這種最無聲的方式,那就是在今后的日子里面陪著她,陪著她一點點的老去,和她一起看著子女們一點一點長大,成親、出嫁。

  如果有機會再抱一抱孫子、重孫子,那就更好。

  葉究連忙拿起一旁的茶水,遞到朱霜手里。

  朱霜輕輕喝了一口:“唉,你爹啊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兒子你以后可不能學(xué)你爹,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腳,瞻前顧后的,瞧著就憋屈。”

  葉究不斷點頭,應(yīng)和道:“娘說的有道理?!?p>  朱霜這才說出心里話:“娘怕你們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但更怕的還是你們受了委屈不敢去爭,這才是最讓后擔(dān)心的。”

  “我葉家的兒郎可以敗,但絕不能認(rèn)慫,別人欺負(fù)你你就打上去,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什么,打完再說別的。”

  朱霜抓著葉究的手開口道:“你知道你幫葉林出頭的那次我為什么要打你嗎?”

  葉究想了想說道:“你想讓葉林自己打回去?!?p>  朱霜點了點頭:“在外面被人欺負(fù)了,有本事的就欺負(fù)回去,娘什么話也不說,可叫人來幫,可太丟我葉家的臉面了?!?p>  “你爹雖然上不得臺面,以前也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將軍,從尸山血海里邊爬出來的,無依無靠的日子更是茫茫多。”

  “所謂虎父無犬子,你們這些個做子女的怎么能落了下乘?”

  “做人可以沒有傲氣,但不可以沒有傲骨。”

  “包括葉音也是一樣,膽子大一些,想要什么就努力去爭取,爭不過再說爭不過的話?!?p>  說著她看著兄妹二人:“可要是對方敢暗中使絆子,玩陰的,你們也沒必要慣著那些人。”

  二人同時點頭。

  葉究看著朱霜,大概能想到爹口中,那個聽到一點關(guān)于葉正天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要出去和別人大吵一架的女人,沒來由竟是有些佩服。

  葉究再次重重點頭說了個好字。

  幾人坐在院中聊了很久,一直到了日薄西山。

  直到葉音說餓了,幾人才停下來,準(zhǔn)備吃飯。

  葉究頓時心血來潮對朱霜說道:“您二老在房間里面等著,我去給你們做飯?!?p>  朱霜點了點頭:“好久沒有吃過兒子做的飯了,有點懷念,也罷這次就你做飯,葉音去給你哥打下手。”

  葉音乖巧點頭,葉正天拍了拍額頭,苦兮兮。

  葉究從小乖巧懂事,七歲就能獨自承擔(dān)諸多事物,還記得又一次他心血來潮,說想要給爹娘做飯。

  朱霜一聽自然是笑的合不攏嘴,親自帶到廚房,把傭人們?nèi)哭Z出去,將廚房讓了出來,作為葉究的戰(zhàn)場。

  那時的葉究個子不高,勉強能夠到灶臺,一頓飯對他來說可謂是困難重重,切菜的時候幾次差點切到手,看的朱霜心驚擔(dān)顫。

  就是在那樣一種情況下,臉被煙火熏的黝黑的葉究從廚房中端出了生平第一個四菜一湯,一個燉排骨、回鍋肉、炒茄子、炒青菜、加上最后的雞蛋湯。

  可你猜怎么著?

  葉正天吃了一口,差點吐出來,最后愣是被朱霜一眼瞪了回去。

  葉林剛要說話,立馬就被朱霜掐的嚎啕大哭,被人抱了出去,葉音雖然小卻很懂事,不動聲色的吃了幾口就說吃飽了。

  之后偷溜出去,在自己的房中啃著干糧。

  反倒是葉究吃的津津有味,還滿臉笑意的問他倆:“好吃嗎?”

  朱霜率先說了個好吃,還順手給葉正天夾了幾筷子,眼神中充滿威脅。

  三個人愣是將四菜一湯給吃了個干干凈凈,一點都沒有剩下。

  只是一想到那晚朱霜在房中吐了半天,愣是沒發(fā)出半點聲音的樣子,葉正天就有些心疼。

  后來,朱霜就再也沒有讓葉究做過飯,每次葉究想做飯,就找各種理由把他給支出去。

  可今天,葉究今天提出做飯...

  葉正天有點暈,就連朱霜臉色也有些不對,葉音更不用說了,哭喪著臉跟了過去。

  葉究的飯菜能給他們留下如此濃重的記憶,這么多年都不曾忘卻,可見其威勢,恐怕都能當(dāng)生化武器來用了。

  葉正天那次過后,私底下與朱霜笑著說了一句:“咱家葉究的飯菜,只要給地方將領(lǐng)吃上一口,對方就能不戰(zhàn)而降了?!?p>  這句話自然招來了朱霜的一陣怒視,還是他好說歹說,才避免被直接轟出去的慘劇。

  葉正天呲溜溜打了個冷戰(zhàn),總感覺有些大事不妙。

  朱霜起身拉住葉正天,嘴角微翹:“走,咱們等兒子做的飯菜。”

  說罷,拉起葉正天就往吃飯的地方走,一路上也不說話,手上的力道卻逐漸加重。

  就是在告訴葉正天,你跑一個試試...

  廚房中,正在忙活的廚子們被葉究全部請出去放假。

  只剩下他和葉音二人。

  葉音挽起袖子,將買來的菜全部一干凈,葉究在旁邊準(zhǔn)備調(diào)料這些家伙事兒。

  葉音一邊摘菜一邊問道:“哥,你這次要做幾個菜?”

  葉究笑了笑:“六個!”

  葉音差點栽倒在地,眼皮子狂跳:“哦,會不會太多了?!?p>  葉究自豪道:“放心,保管你吃了還想吃,根本停不下來?!?p>  說實話,葉音想跑了,這未免也太嚇人了,小時候的慘痛記憶到現(xiàn)在都還未徹底抹平,好家伙今天又來。

  “你就安心看著,看我是怎么做的,等你徹底學(xué)會了,以后光是靠這廚藝就能抓住諸多俊后生的那顆心?!?p>  葉音扯了扯嘴角,帶著些責(zé)怪:“哥?!?p>  葉究拍了拍葉音的頭:“呦,咱家葉音會長大了,會害羞了?!?p>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騎在我脖子上給人吐口水來著?!?p>  葉音跺腳慍怒道:“你再說我就走了?!?p>  葉究趕忙停止,轉(zhuǎn)移話題,也沒有詢問功課情況,能受那位孟夫子器重,再差能差到哪里?

  葉音坐在小板凳上突然說道:“哥,二哥什么時候回來???”

  葉究眼神渙散,笑著說了句:“我也不知道,估計要很久了吧。”

  “你好好讀書,等你進入驚蟄書院我倆一起去找他,把他帶回來?”

  葉音嘆氣道:“自從你和二哥走了以后,娘每天茶不思飯不想,怪讓人心疼的。”

  葉究深呼吸,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安安靜靜切菜。

  他看著手邊的被切成塊的菜,喃喃自語道,也不知是不是在騙自己:“都會好起來的,一定?!?p>  他在之前就幻想過回家給家人好好做一頓飯菜,在腦海中將做飯的過程反復(fù)推敲多次,如今做飯的手法愈發(fā)熟練,且迅速。

  如果吳鴻宴周十之流在此觀看,必定會大為震驚,因為爐灶中的已經(jīng)不是一條火龍,而是同時出現(xiàn)三條表面有一層層淺淡金輝火龍翻騰不休。

  只可惜葉究修為太低,眼界還未徹底打開,看不到那盛世奇觀。

  葉音走的是儒家那一條修學(xué)養(yǎng)身的路子,講究一個水滴石穿厚積薄發(fā),在自身學(xué)問還未達到某個層面之前也是無法看到爐灶中的輝宏景觀。

  終于,在半個時辰之后,兄妹二人各自端著三道菜走了進去,身后跟著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乃是葉家管事,衛(wèi)守昌。

  老人在葉家待了很多年,本來不太愿意和他們一起吃飯,可拗不過葉正天的執(zhí)意邀請,就來了。

  可他看葉正天的表情,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葉音非常懂事的給幾人親手盛飯。

  葉正天看著桌子上的菜品,光是聞味道,確實不錯,就是不知道吃起來....

  朱霜冷哼一聲:“吃啊,愣著干嘛?”

  葉正天哦了一聲,硬著頭皮夾起一筷子,丟入嘴中,表情一下子變得扭曲,像是被人上刑一般。

  看的朱霜和葉音心頭一顫。

  “怎么樣?”

  “好吃嗎?”

  葉正天神情逐漸舒展,下一刻開始狼吞虎咽。

  朱霜瞬間眉開眼笑:“咱兒子真有出息,這點隨我。”

  一家人,一頓飯其樂融融。

  等吃到差不多了,朱霜問道:“你啥時候回去?”

  葉究一時語塞。

  ......

  與此同時,北俱蘆洲南端,一架靈舟離開北俱蘆洲地界。

  一位佩劍青年站在船尾,看著北俱蘆洲,目光無比堅毅,手中攥著半個饅頭,一點點送入腹中。

  “等我回來。”

  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的閣樓上,有位青衫劍客,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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