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流言四起
伍子齊拿著筷子,已經等不及了,先喝了口熱騰騰的粥,頓時覺得渾身都暖和了起來,又拿起一個大肉包,便往嘴里塞。
于風見他這副吃相,忍不住打趣道:
“若是府尹大人看到你這副吃相,大概都認不出,這便是在公堂上鎮(zhèn)定自若的少年軍師了?!?p> 伍子齊才不在乎,塞了滿嘴的包子,含糊道:
“民以食為天,再大的事,也大不過吃飯。你們快嘗嘗,這包子當真不錯?!?p> 于風李明笑笑,便也各拿起一個包子,還沒往嘴里送,就聽包子鋪里傳來一群人討論的聲音。
“當真,確有其事。聽說昨天聶將軍一回京,便將靖安侯一家都趕出侯府了。你們沒看到嗎,連侯府大門都給拆了?!?p> “我看到了,而且侯府里外全是站崗的將士。我還聽說,聶將軍直接霸占了蘇小姐和靖安侯夫婦的院子,害得堂堂一個侯爺,只能寄宿客棧?!?p> “是啊,而且我聽說,連家產都全給搶走啦,弄得靖安侯夫人,不得不當了自己的首飾,這才付了住客棧的銀子。”
“哎呦呦,你們說說,這聶將軍自小父母雙亡,可是靖安侯夫婦將她撫養(yǎng)長大的。不想如今封了將軍,便翻臉不認人,當真是白眼狼啊?!?p> “可不是嘛,不過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你們忘啦,打小她的名聲就不好。都怪靖安侯夫婦,對她太過寵愛了。”
“那怎么辦呢,誰叫她是鎮(zhèn)遠大將軍唯一的女兒,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的,難免嬌寵些。只是沒想到,竟會寵得這般無法無天?!?p> “唉!可真是辱沒了鎮(zhèn)遠大將軍一世的英名啊,生女不肖,便是如此。”
“眼下皇上還想給她賜婚,照這般下去,誰家敢娶這種女子?常言道,娶妻不賢毀三代,這不是給府上招禍端嗎?!?p> “是啊是啊,難怪有人說,她是天煞孤星,生下來就是禍亂人的命,這不,親生父母都被她給克死了,如今又來克養(yǎng)父母了。”
“你再說一遍!”
伍子齊將手中的筷子往地上一摔,起身就想去打那滿嘴胡言之人。
李明趕緊一把將他拉住。
方才說話之人,忙向他看了過來,滿臉不解道:“誒,你這小公子,我們說我們的,管你何事?”
為了不引人注目,于風和李明出來前,都特意換了便裝。
因此,這些人并不知道,眼前這二人,便是他們方才提到的將士。
“你們知道什么,就滿嘴胡言?”
伍子齊對于旁的也就罷了,但是聽到別人這般詆毀聶云君,他便坐不住了。
這些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長著一張嘴,就知道胡言亂語。
“哎,我說你這小公子,說話怎么如此難聽,難道我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當然不對。”
伍子齊正要為聶云君辯解幾句,就被于風給拉走了。
一直到了外面,伍子齊才甩開于風的手,道:“于大哥你拉我做甚?我今日非要跟他們理論理論。”
李明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從昨夜到現在,短短時間,這事情便傳得沸沸揚揚,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的?!?p> 伍子齊一聽,頓時反應過來,“這么看來,是有人故意造謠。”
于風道:“是啊,所以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將此事回稟給將軍?!?p> “等等,”伍子齊卻一把將他們拉住,“先不急著回去,咱們兵分幾路,先在城中查探一二?!?p> 于風李明一聽,也好,他們先查探一下情況,回去再仔細回稟。
不過,于風道:“就兵分兩路吧,我和你一路。你又沒有身手,萬一跟人動起手來,誰保護你?!?p> 伍子齊向他一點頭,“那便多謝于大哥了,如此,午時我們在侯府碰面?!?p> 三人說定,便兵分兩路,各奔東西了。
果然,不查不知道,短短半天時間,幾乎半個長平城都知道此事了。
三人幾乎走到哪,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此事。
本來聶云君此番回京,便是因為文昭帝要給她賜婚。如今出了此事,坊間傳言更是層出不窮。
到了午時,回到靖安侯府,三人便將此事向聶云君回稟了。
聶云君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不奇怪,他們慣用的手段罷了?!?p> “可是,”伍子齊卻不淡定了,“他們那樣說你,難道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啊,”聶云君看了他一眼,“我早就習慣了?!?p> 伍子齊氣得腮幫子疼,可是他不習慣。
他自小跟在聶云君身邊,她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
聶云君見他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道:“好了,月兒早上特意給你留了吃的,聽說你氣得早飯都沒吃,先去吃點吧。
另外,公堂上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做的不錯,我也會說話算話。不過,想要做一個軍師,你首先要學會沉著冷靜?!?p> 若因為一點小事,便氣得亂了心緒,豈不正稱了敵人的心意了?”
伍子齊惱乎乎地咕噥著:“我就是不喜歡別人如此詆毀你?!?p> 聶云君只淡淡道:“若我真是堅不可摧,他們便是怎么詆毀也沒用?!?p> 不過,話說如此,但是尚有“三人成虎”之說。何況這一次,聽信謠言的這些人,又何止是三人。
很快此事便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了。
好在聶云君身份擺在這里,即便城中傳得再難聽,也沒人敢到她面前找麻煩。
如此又過了幾日,京兆府的衙役再一次登門。
門口的將士立即前去回稟,“將軍,京兆府的衙役又來了?”
聶云君懶懶地翻著手里的兵書,“這一次又是何人狀告?所告何事?”
將士道:“據說是靖安侯之女,狀告將軍搶了她的院子,還將她的東西全部燒毀,不讓她回府?!?p> 聶云君又翻過一頁書,“就憑她的身份,也配讓我出面?告訴他們,不去?!?p> 衙役們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并不敢輕易得罪這位飛英將軍。
反正他們已經奉命來了,但人家不去,他們也不能將這本朝唯一的女將軍給綁上公堂。
再說,也不一定打得過。
于是,班頭得了回復,向門口的將士一拱手,便回去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