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峰大殿,劉長風(fēng)目光望著神色焦急、來回踱步的徐亦,無奈道:“有什么話不妨直說,你這樣晃得我眼睛都花了?!?p> 他前腳剛讓齊修文下山去接應(yīng)千面修羅,徐亦后腳就登門求見了。
這小子上來也不說話,光在他眼前晃蕩,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
見他都這么說了,徐亦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啥,就是最近為一件事忙不過來,想請劉兄弟出手幫襯幫襯...”
“什么事?”
“還能是是什么事?!毙煲鄧@了一口氣,扶額道:“劉兄弟應(yīng)該也聽說了吧,最近晶霖城的那座上古劍碑被人盜走一事...”
劉長風(fēng)聞言,不動聲色問道:“徐兄莫非也對那劍碑感興趣?”
“我又不是劍修,要那塊破石頭干嘛?”徐亦沒好氣道:
“只不過劍碑被邪修竊走,弄得那些劍修滿山遍野的跑。我正一宗好歹也是北域的大宗,自然要負(fù)責(zé)維持北域的局勢安穩(wěn)...”
“可你也知道,現(xiàn)如今聚集在北域的劍修多達(dá)萬人,所牽扯的宗門東南西北四域盡皆有之。萬一這些人在北域惹出什么岔子,動輒便會引起整個大陸的紛爭啊...”
“屆時,我們北域作為事發(fā)地,只怕也難逃其咎?!?p> 聽到這,劉長風(fēng)總算是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你是想讓我協(xié)助你平息這場風(fēng)波?”
徐亦點了點頭,道:“雖然不知那盜走劍碑的邪修身在何處,但我已讓把守北域傳送大陣的宗門全部戒嚴(yán),料想他一時半會也逃不出北域。”
“有劉兄弟出手,再加上小青,以我們?nèi)酥η芟麓巳讼氡夭浑y。到時再將劍碑重新放回晶霖城,便萬事大吉了!”
劉長風(fēng)想了想,點頭道:“可以。”
“那太好了!”徐亦見他答應(yīng),不禁大喜道:“咱們這就出發(fā)吧!”
于是,劉長風(fēng)交代了弟子們幾句,傳音向曲無裳請示過后,便跟著徐亦飛出了太辰門宗地。
“劉道友,此行說不定會遇上其他宗門的劍修,咱們可不能暴露了身份。”
徐亦從乾坤袋中取出兩張假面,將其中一張遞給劉長風(fēng),道:“此物是我正一宗的千幻萬化面,戴在臉上可化作他人的相貌。”
劉長風(fēng)接過假面,只覺得入手冰涼,假面通體雪白,薄如蟬翼。
將其戴在臉上后,假面微微聳動,竟主動貼合了他到了五官。心念流轉(zhuǎn)間,隨著白芒一閃過后,劉長風(fēng)已經(jīng)變化成了一名頭發(fā)花白、穿著破破爛爛道袍的老者,模樣正是那鳳棲鎮(zhèn)的散修李三才。
再看看徐亦,此時對方卻已經(jīng)變成了相貌俊美的富家公子,朝這邊咧嘴一笑。
劉長風(fēng)用神識掃去,竟沒能看穿其真?zhèn)?,不禁暗暗稱贊這假面果然神奇,效果竟能與千面修羅的易容神通不分伯仲。
“小青她正在晶霖城等候,咱們快去與她匯合吧!”
劉長風(fēng)點頭,突然問道:“蕭道友呢,怎么不見她和你們一起行動?”
“咦?蕭美人沒告知你嗎?她三月前便已奉宗門命令前往大星國內(nèi)主持傳送大陣的運轉(zhuǎn)了?!?p> “眼下大星國內(nèi)各州府城的傳送大陣雖已劃給了其他宗門管轄,但畢竟都是神霄道門的手筆?!?p> “眼下通過傳送大陣前來北域的修士越來越多,那些宗門應(yīng)付不來,只能求助于神霄道門了...”
“而蕭美人,記得是被神霄道門派去了清州...那里是北域最南部,離咱們有數(shù)百萬里之遠(yuǎn),只怕你一時半會是見不著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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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鳳棲鎮(zhèn)外圍的飛舟上,劉長風(fēng)面色古怪。
“蕭韻就在清州府城?”
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他轉(zhuǎn)身望了一眼身后坐在飛舟的圣蓮教幾人,心里有些遲疑。
按飛舟行駛的速度,入夜時分便能抵達(dá)清州府城。
如果圣蓮教一行是打算通過府城的傳送大陣前往息州,屆時定然會與蕭韻撞上。
以圣蓮教行事風(fēng)格,總不可能和和氣氣地接受盤查,交錢離去。
沖突是在所難免的...
卻不知道圣蓮教這邊究竟有什么計劃。
正想著,卻見那名宮裝女修突然扭過頭,視線劉長風(fēng)對上,嫣然一笑,宛如一朵艷紅的牡丹,攝人心魄。
劉長風(fēng)一怔,連忙別過頭去。
“嗯?”
他這個舉動卻讓宮裝女修柳眉微蹙,美目閃過一絲訝色,暗道:“這小修士修為不高,定力倒是不錯?!?p> 她所修習(xí)的功法是一門極為陰邪的陰陽交融之術(shù)。修煉此功,每月都需要尋來數(shù)十名元陽未泄的男子,與之交合,采其元陽煉化靈力。
也正因為修煉了此功法,宮裝女修如今一顰一笑間都對異性極具吸引力,再加之她本就生得美貌,縱使是同境界的修士遇見她也難以把持。
卻不想今日這個小修士,竟然主動移開了目光。
“只可惜模樣生得差了些,不然將他留下來充作男仆,想必另有一番滋味...”
話雖如此,但宮裝女修心中仍不免對他起了些許好奇,起身坐在劉長風(fēng)身旁,柔聲道:“這位小哥,還未告知妾身姓名呢?”
令尋常修士心癢難耐的香風(fēng)陣陣襲來,劉長風(fēng)卻面色如常,起身恭敬道:“回前輩的話,晚輩姓韓,名飛羽。”
“韓飛羽,這名字倒是不錯。”
宮裝女修掩唇輕笑,暗中催動功法,霎時間只讓人覺得她眉目如畫,盡顯媚色,仿佛萬物在她身旁都為之黯然失色。
飛舟上的中年修士和少年等人見狀,知她又起了玩心,別過頭去。
宮裝女修的功法一經(jīng)催動,即便是天底下最恨女人的男人都會為之動容。再加之女修吃人不吐骨頭的毒辣心腸,在他們心里,此刻飛舟上的小修士已經(jīng)和死人無異了。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的憨厚青年不僅不為所動,反而還很自然地答話道:“多謝前輩夸獎?!?p> “啊、是...”宮裝女修神色尷尬,只能隨口應(yīng)付了幾句。
這一下,就連那元嬰期的少年也有些驚訝了,目光炯炯掃過青年全身,可除了對方的通脈期修為外,再也看不出來其他的了。
少年收回目光,暗道:“世間難道真有道心如此堅韌的修士?”
當(dāng)然,這并非是劉長風(fēng)道心堅韌,不為女色所動。
而是因為“硬件”的問題。
這具天晶玉法身,本就沒有那方面的設(shè)計,雖然最大限度上還原了修真者體內(nèi)的丹田經(jīng)脈,但畢竟還是由玉石組成的,可謂是真正的“鐵石心腸”。
宮裝女修所施展的功法原理本是挑動修真者肉身深處的情欲,一旦遇上玉石身軀,自然就沒有效果了。
在劉長風(fēng)眼中,女修相貌雖美,但只要一想到對方是圣蓮教的修士,哪還會有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