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他來時帶著光
前面開車的保鏢:“現(xiàn)在在成都往西昌的高速上,快到石棉服務(wù)站了?!?p> 晨元醒醒神坐起來說:“那我們在下個服務(wù)站輪換一下,下半夜我來開?!?p> 這次的支教地點是川西的大涼洲木里縣水洛鄉(xiāng)的一個村子,從首都出發(fā)路途太遠,單是從首都到西昌途經(jīng)的成都就要開將近20個小時,成都到西昌不趕高峰還要5個小時,她和保鏢輪流開車加上中途吃飯休息,用了兩天半才到達西昌,開車都要累死了,沿途的風(fēng)景根本絲毫沒有心情去看。
聽說西昌邛海的濕地公園純凈美麗,有格桑花毛毛草……完全沒看到!中午只匆匆吃個飯就繼續(xù)開車趕行程,后面到木里縣還240公里,六個小時的行程里沿途走過雅礱江,埡口吉祥塔,頂著最后一抹斜陽達到了木里縣。
所望之處,遠黛青山之下是林立的具有藏族特色的康巴建筑,極有托斯卡納的風(fēng)格,這個時節(jié),遍山的野花燦爛,沒有了首都那種大城市的快節(jié)奏,心情都跟著風(fēng)景奔放了起來。
木里是香格里拉的中心,著名的木亞穿越線、瀘亞穿越線的起點都是在這里。晨元所去的水洛鄉(xiāng)還是洛克線的起點,在做攻略的時候她被網(wǎng)上那些震撼瑰麗的美景吸引了,還打算這次支教完就去走走洛克線!
然而,當(dāng)頂著黑他們的車陷在山道土坡的泥坑里,周圍黑布隆冬還前不見人后不見影時,那一聲聲水溪蟲鳴的聲音就怎么聽怎么驚悚,且車門另一側(cè)就是陡峭的橫斷崖,強光手電的光似乎都穿不透這里的黑。
晨元坐在車?yán)?,不敢隨便下去,等保鏢下車檢查回來告訴她:“車輪陷得有點深,恐怕得下車推,你來開車,我在后面推下試試?!?p> 她趕緊從后座爬到前面,跟從保鏢的指揮緊緊抓著方向盤轟油門,在車輪轟轟甩泥時保鏢大喊:“切換手動擋,加速?!?p> 晨元下意識抓住檔桿,然后懵了:“我這是自動擋的車,切換不了手動擋??!”
“……”保鏢不知道說什么好,這連自己車的性能都不清楚的嗎?沒辦法,保鏢只能回來教她怎么在加速的時候把D檔切換到S檔上,再怎么往上抬速。
剛才很懵,操作了好一會才明白手自一體的檔位切換,兩人努力了半個小時都快要放棄的時候,晨元腳下一個用力,車頭猛地往前躥了出去。
“啊出來了!”晨元一興奮腳下油門就松開了,結(jié)果也忘了踩剎車,車輪又順著下坡的力軌跡相似地壓了回去,重新埋進了泥坑里。
保鏢“……”
這次怎么也出不來了,保鏢也沒有了力氣再折騰,上了副駕駛說:“打救援電話吧?!?p> 晨元急得嗓子干:“手機信號不好,斷斷續(xù)續(xù)的也撥不出去,撥通了也沒有聲音?!?p> 所以這是個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
小時候在滇南也是山區(qū),可是她們村子離著縣城很近,路修得也平整,后來來了首都,開始各地跑,走的路哪個不是寬闊平整的柏油路?
她就從來沒被困在一個地方過夜,而且還是偏僻危險的山路。
從木里縣出發(fā)五個小時跑了一半的路,讓他們徒步回去找救援的勇氣都沒有,晨元縮在后座冷的蓋上自己最厚的外套還是打哆嗦,就后悔咋就沒帶加棉的衣服過來!
夜里一點,手電光弱了,充電寶也用完了最后的一格電,周圍濃黑的夜色像緊緊攥住人的巨掌,把手里那點螢蟲之光顯得過分弱小,她終于忍不住把車頂?shù)臒舸蜷_,坐回去時的一抬頭,跟前面的保鏢在后視鏡里對上了視線。
那打量又陌生的眼神,讓晨元背心瞬間發(fā)毛,止不住冷得更厲害了。
“不打火開燈費電池的電,后面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得省著點油?!苯忉屚?,保鏢又把車燈給關(guān)了。
再次陷入黑暗的幾分鐘后,手機沒電關(guān)機,眼睛看不見感知就會更為敏銳,周圍一點點動靜都會放大,連前面的人每一次動作都會撥動著晨元的神經(jīng)。
這樣的煎熬不知道過了多久,兩束車燈光從后方搖搖晃晃地照過來,像極了救贖,晨元抖著手掰開車門就下去,然后站在土路中間雙手用力地揮。
牧馬人車頭堪堪停在晨元面前兩三米處,站在遠光燈里她看不清車?yán)锏娜?,只看到一個挺高大的輪廓從車?yán)镒吡讼聛?,邁著目標(biāo)堅定的腳步來到她面前。
寬厚挺高的身軀停在車頭前,停站在她面前,整個人逆進了光里,連平日深邃冷硬的五官輪廓都在這個環(huán)境里柔和美化了,連看他都要抬起頭。
晨元翕合著唇,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刻連語言都變得艱澀而匱乏。
衛(wèi)榕看到她身上套了件春季風(fēng)衣,俐落脫下自己身上的夾棉外套給她裹在身上,看了一眼他們的車子狀況,隨后就把晨元塞進自己的車?yán)?,還打開了暖風(fēng)。
“你在車上等著,我來處理?!倍紱]有給她反對的機會,衛(wèi)榕就關(guān)上車門走了。
穿著他的外套,車內(nèi)暖風(fēng)輕送,在車燈下晨元看到他和保鏢站在兩車中間交流了一下。然后保鏢就上了車,而衛(wèi)榕從自己的車后備廂拿了一把撬杠輪胎扳手,蹲在車輪陷進泥坑里的一側(cè)摳開了車輪上的標(biāo)志蓋,把扳手打彎一端的套筒套進車輪最上面的一顆螺絲上,撬杠一端在輪胎的前面卡著地面。
做好后他退到一邊示意保鏢轟油門,之后隨著油門轟動,撬杠原理起了作用,輪胎借了助力一抬就直接從泥坑里撬了進去。
前后都沒用五分鐘,他們兩個人卻折騰了五十分鐘不止!
晨元“……”
前面車直接開著走時她傻眼了一下,這什么情況!
衛(wèi)榕回到車上,她就說:“他把我忘下了,你沒說我在你車上?”
衛(wèi)榕:“就是我讓他走的。”
好嘛晨元更氣了,可是面對人家剛剛幫了忙她又發(fā)作不出來,只能咬著牙瞪他。
一顧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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